第19章 摘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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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阳光刚刚洒落在大地上，宽广的街道上已经开始热闹非凡。一群群孩子在马路上嬉笑打闹着，他们的笑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演奏一场欢快的交响曲。
而那些妇女们则三五成群地坐在自家门口，手中忙碌着针线活计，嘴里还不停地谈论着家长里短。这样的场景让整个家属院充满了生活气息。
许轻染被一阵吵闹的声音从梦中惊醒，但她只是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又继续沉入梦乡。
最近这几天，魏长征去部队报到了，她可以尽情享受悠闲的时光，每天睡到自然醒。如果起得早，她会冲一杯香浓的麦乳精来解馋；如果起得晚些，那就直接去食堂享用午餐。
这样的日子真是惬意无比！
然而，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以往这个时间，家属区总是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但今天却异常嘈杂，各种声音此起彼伏，让人无法忽视。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许轻染最终决定放弃舒适的床铺，起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她迅速完成洗漱，然后冲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麦乳精。这时，她才发现家中已经没有太多可供饱腹的食物了。无奈之下，她只得拿起一个苹果，咬下一口，用它来暂时填饱肚子。
随后，她又躺在炕上开始发呆。
好无聊啊！
好无趣啊！
不知道她的工作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许轻染迷迷糊糊地又在床上睡过去时，门口传来了叫喊声。
她被吵醒后，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嫂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许轻染笑着迎了上去。
陈芳兰笑着进了屋，说道：“哎呀，这屋子被你们收拾得可真整齐，一下子就变了个模样，你们这长方桌打得可真好，旁边放上点椅子，吃饭方便得很呢。”
“就是，这些都是长征弄的。”许轻染想起炕上被子还没折，她在内心开始祈祷陈芳兰千万别进去。
“嫂子，你坐，我去给你倒杯茶水。”
陈芳兰摆了摆手，道：“我不喝了，你别忙活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一会要去山上摘柿子，你去不去。”
“柿子？可以呀，”许轻染想起在首都吃过的硬柿子，立马点了点头，毕竟她实在太无聊了。
“那你先收拾一下，我去回家拿工具，我们一起还有好几个人，到时候在路上我给你介绍，”陈芳兰看着她身上的新衣，叮嘱道：“记得穿旧衣服，不然把你这新衣服万一扯到了就可惜了。”
“好的，嫂子。”
“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许轻染回到屋子抓了一大把水果糖直接凑过去装到她的兜里，“拿回家给孩子吃。”
陈芳兰也没跟她客气，道：“你前两天说你不会做面条，等明天我有时间了就给你教。”
“行啊，我等着，”许轻染笑了笑，心中有些期待。
她感觉陈芳兰的手艺很好，做出的面条都还是很不错。
如果能学会做面条，以后自己也可以尝试做一些简单的面食了，毕竟这边主要是以面食为主，米饭吃的很少。
说完才想起今天怎么这么吵，她询问道：“今天怎么感觉外面比前几天吵？”
陈芳兰笑着道：“这是因为麦子种完了，大家又闲下来了。”
许轻染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那我一会过来喊你。”
“行。”
许轻染将人送到大门口才回屋去换衣服。
陈芳兰真是一个热情大方的人，魏长征第一天去连队，她就过来找许轻染聊了会天，带着她在周围又转了转，今天一有好玩的事，就来找她。
许轻染还是非常感谢和喜欢她的。
换好衣服后，她将门锁好。
魏长征中午不回来吃饭，他一般早饭和午饭都是在部队食堂吃饭的，只有晚上如果结束早，会和她一起在家属院食堂吃饭，其余时间都在部队食堂解决的。
所以，许轻染也只有晚上能见到他。
陈芳兰和两个妇女一起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一眼就看见许轻染俏生生的提着篮子等在大门口。
“我的乖乖，这谁家闺女，怎么这么俊，那脸和白面一样白啊，”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妇女道。
陈芳兰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张秀秀和严引弟，这仙女一样的姑娘，是魏长征新过门的媳妇，叫许轻染。”
刚才说话的张秀秀惊讶道：“这名字都怪好听嘞。”
许轻染笑着打了招呼。
一行几人往大山的方向走去。
严引弟则问道：“魏长征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过。”
“是我家那口子手下的兵，年纪轻轻，就厉害的不行，”陈芳兰夸奖道。
严引弟闻言瞥了一眼许轻染，语气讨好道：“那还是陈姐你有福气，这么年轻的营长夫人，咱们大院都找不下几个。”
“这话可不敢乱说，”陈芳兰明明笑的眼睛的褶皱都起来了，嘴上却阻止着她的大话。
许轻染见状多看了两眼陈芳兰，又瞧了一眼旁边的严引弟，看着她高高瘦瘦的，身上背着个长竹竿，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篮，竹篮里面还放着袋子，准备很充分的样子。
严引弟注意到她的目光，很是惊讶道：“你没见过竹竿？”
“见过的，”许轻染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拿着竹竿做什么？”
“摘柿子啊，”严引弟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直接笑了起来。
“你这啥人嘛，”旁边的张秀秀道：“柿子树比较高，要用竹竿才能夹下来。”
许轻染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哪里人？”张秀秀好奇道。
“首都的，”许轻染根本就没见过柿子树。
“哎呀，那可是大地方，我的乖乖，”张秀秀很是夸张道，就连旁边的严引弟都露出震惊的模样。
“难怪这么好看，皮肤水嫩嫩的，原来是大城市来的呀，我们这里长出来的姑娘别的不说，脸蛋就红的不行。”
听着严引弟的话，就连陈芳兰也赞同道：“我以前皮肤也白的很，现在在这里待了七八年，皮肤也成这个样子了。”
许轻染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完了，过几年，她不会也变成红脸蛋吧。
不行，她今晚回去一定得好好涂护肤品。
还有，以后刮风啥的绝对不出门。
几人就这样闲聊着，一直走了快一个小时，爬到半山腰，终于到地方了。
一棵棵柿子树连成一片，火红的柿子挂在上面，像一个个红灯笼一般，喜庆又漂亮。
“这么多柿子树，没人管吗？”许轻染好奇道。
“这半山腰的柿子树，以前是地主家的，前几年地主倒台，这片柿子树就被分成两片了，一片归附近的村民，一片是我们部队在管理，我们这边的比较少，队里也就将这个给家属院了，也算是一个福利吧。”
陈芳兰道：“喜欢的人可以多摘点，不喜欢的人就少摘点，但是不能浪费，要是浪费的话，要被发现会影响男人在部队的工作，所以没人会为了两口吃的耽搁男人前途。”
“嗯嗯。”许轻染跟着她们几个站到了最近的一个柿子树下。
她踮起脚尖摘了一个红彤彤的柿子，用手擦了擦，就咬了一口。
结果，下一刻，她立马吐了出来。
“这个柿子这么涩，摘这个能干嘛呀？”
闻言，几个妇女都看过来了，看见她的动作，放声大笑了起来。
只有许轻染一个人受伤的事界达成了。
一个脸生的女人道：“这种柿子吃不成，只有摘回去，放在陶瓷罐里暖几天才能吃。”
“啊，我吃过的柿子都是能直接吃的啊，”许轻染拿着柿子扔也不是拿着又烫手。
“直接能吃的柿子？硬的吗？”女人好奇道。
“对啊，”许轻染又回忆了一番：“吃着很脆，硬硬的，直接买回来就能吃。”
“那我就不知道了，咱们这片柿子，硬的话都生吃不行，得暖一下才可以吃，要不就放一个冬天等染上霜了才可以吃，那个时候吃起来甜的很呢。”
听着女人的话，许轻染有些遗憾道：“那今天这柿子是吃不了啊。”
“能吃，可以吃那种颜色特别深，摸起来软的捏不住的那种软柿子，”女人笑着道：“你等着，我给你摘一个软柿子，你尝尝，甜的很呢。”
许轻染看着她年纪轻轻，动作却利索不已。
她站在树下瞧了几眼后，就爬上了树。
许轻染见状赶紧跟了过去。
所幸那女子只是稍微上了一点，摘了一个柿子后，就下来了。
“给你。”
许轻染接过柿子，“谢谢。”
“赶紧尝尝。”
许轻染撕开外皮，轻轻地咬了一口，柿子的汁水瞬间浸满了她的嘴巴，甜甜的、凉凉的，很是好吃。
看着她眼睛越来越亮，女人笑着道：“我叫秦玉玉，我看你跟着陈姐她们，你是她们家亲戚吗？你有对象吗？”
许轻染咽下嘴巴里面的柿子，抬起头笑着道：“我是新来的家属，我丈夫叫魏长征。”
“魏长征？”秦玉玉眸子中露出一抹惊喜：“我丈夫是张世冒，他和魏长征是好兄弟，魏长征之前还来我们家吃过饭，没想到他眼光这么好，竟然娶了你这么个大美人。”
许轻染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我丈夫最近有任务去外地了，不然以我们的关系，你肯定要来我们家吃饭的，”秦玉玉很是热情：“你等着，我再去给摘两个软柿子。”
“我自己摘吧，秦姐，“许轻染将柿子吃干净，用手帕擦了擦嘴，赶紧道。
“我给你摘，这软柿子位置都比较高，你这么瘦小，肯定摘不到，”秦玉玉说着又盯着柿子树找起软柿子来。
瘦小的许轻染，看着北方的姑娘个个都很高，她很是伤心。
她一个人站着也还好，可走进人群就是有点低了。
其实，她也会上树。
只不过，此时此景，附近这么多人，她的确不太好意思。
看着秦玉玉上树去摘柿子了。
她就踮起脚尖，在树荫周围摘低处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