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就坡下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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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服务员闻言，一脸懵逼。
她张大了嘴巴：“这……”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江翰宁的决定。
别人求之不得的待遇，这个江主任竟然拒绝？
江翰宁继续道：“所以啊，这水果盘你还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吧。”
看到毫不通融的江翰宁，这位女服务员知道再说无益。
她只好端着水果拼盘又退了出去。
看着她走远，江翰宁关上了门，如释重负。
他又缓缓爬上床。
这一次，不同于刚才的辗转反侧，他很安然地睡了过去，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随着夜色一同沉淀，只留下心灵的一片宁静。
梦境中，他漫步在繁花似锦的春日小径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而美好，让他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直到中午上班的号声悠然地响起。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慵懒与迷离，仿佛刚从一场不愿醒来的梦境中抽离。
起身的动作简洁而利落，他仅用清水简单洗漱一下，然后马上去上班。
他来到办公室，刚刚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开始处理一些文牍类公文。
直到快下班时，他伸了一下懒腰。
这时，齐卫明进来了。
只是他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的。
“主任，这是我出差的账单，请您审核一下。”齐卫明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江翰宁一看，这是正常的报账，且符合规定，他马上签署了同意报销的意见。
只是在将单据给他之前，江翰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玩味地说道：“齐卫明，你的眼睛有病？”
“莫非是不慎进了风沙？怎么看起来如此迷离不定？”
“这……主任，您、您这话从何说起啊？”齐卫明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询打得措手不及。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眼神中闪烁的慌乱如同夜幕下被惊扰的萤火虫，忽明忽暗。
江翰宁脸色面带嘲讽一笑，“我注意到你中午用餐时，从我的餐桌前匆匆而过，那步伐之急促，目光之游离，仿佛全然未察觉到我的存在。”
“若非心中有所挂碍，或者得了眼病，又怎会如此？”
“现在，你的眼神更是奇怪，闪烁不定，时而低头躲避，仿佛生怕与我目光相接。”
江翰宁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探究，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锤子，敲击在齐卫明的心上。
“没……没有！”齐卫明连忙否认，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那躲闪的眼神更是如同惊弓之鸟。
“那么你告诉我，你现在的眼神为何如此躲躲闪闪？”
“难道真的做了什么觉得对不住我的事情，以至于连正视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江翰宁的话语如同一道锋利的剑，直指齐卫明内心的最深处，让他无法再逃避，也无法再否认。
齐卫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见到这种情况，江翰宁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洞察一切的光芒。
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莫非是最近太过劳累，不慎患上了病毒性结膜炎？”
“这病听说可有些传染性，莫非你正是因此，才刻意与我保持距离，生怕不小心将病菌传染给我？”
齐卫明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像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恍然大悟。
他原本因紧张而略显僵硬的面部肌肉瞬间放松下来。
他连忙顺着江翰宁的话，就坡下驴，语速飞快，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是的，主任，您真是观察入微！”
“我这眼睛啊，最近一见风就流泪不止，起初还以为只是疲劳过度，没想到去医院一查，眼科医生竟然说是病毒性结膜炎！”
“这不，我这心里头就一直七上八下的，生怕不小心把病传染给同事，特别是您这样的领导。”
说到这里，齐卫明似乎觉得还不够。
他又连忙补充道：“所以，我中午及刚才才不敢直视您，生怕通过眼神交流就把这病给‘传染’给您了，那可真是我的罪过大了！”
江翰宁听着齐卫明的话，心里早已明镜似的。
但他故意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宽容与理解：“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之前那些奇怪的举动就都有了解释。”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病毒性结膜炎虽然确实具有传染性，但它的主要传染途径还是通过共用毛巾、手帕等直接接触的物品。”
“难道看人一眼就会传染到人吗？”
齐卫明一时语塞，仿佛被自己的话噎住了一般，眼神闪烁不定，半晌才挤出一句结结巴巴的话来：“我，我以为这病毒性结膜炎，嗯，也是可以通过空气传染的呢，毕竟很多疾病都是这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对自己的判断缺乏信心。
“是，我，认知错了，想当然了。”
江翰宁暗忖，这个齐卫明啊，才干确实有，只是功利性强了一些……
江翰宁又是一笑，“你还真没有说错，病毒性结膜炎确实会传染给别人，而且传染途径多样，空气传播确实是其中之一。”
“此外还有通过灰尘、污染过的水源以及共用生活用品等途径。”
“只是正确的东西你没有坚持，这一点儿不好啊，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不太好啊。”
“这只会让你迷失方向，失去自己的判断力。”
听着江翰宁不动声色的敲打。
齐卫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主任，我知错了！”
江翰宁轻轻转换了话题，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你现在到我的办公室来，恐怕不只是为了报账这种日常琐事吧？”
“还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别绕圈子了。”
听到江翰宁这样一说，齐卫明一脸尴尬。
江翰宁估计得一点儿也不错。
齐卫明确实是接到了孟明番的电话，要他保持对江翰宁的尊重。
绝不能取消对江翰宁的拔高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