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讨伐李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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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元府这边也是有盐井的，虽然不如四川王建的盐井多，楚靖平教会了工匠后世的制盐技术，做出了雪白的粉盐，比苦涩的盐巴味道好多了，除了兴元府自用，还能对外销售一部分，至于铁器铺改为兵器厂，打造的兵器卖给党项人和回鹘人，可能会提高异族的战斗力，此时也顾不得了，楚靖平相信，等震天雷这种大杀器出来，这些刀剑都不是事。

楚靖平从制盐工匠中，选出一个叫倪虎臣的中年人做粉盐厂厂长，兵器厂厂长则交给了姚大锤，这是那一千名河东军中唯一的铁匠。

崔永咸皱着眉头说道：\大人，我们不是有魔鬼攻城塔吗？凭借这些装备，即使只有三千人的军队，也足以攻下商州和金州两座城池吧？此外，上次平定叛乱时，那两千名民团士兵不也只接受了不到一个月的训练吗？他们同样取得了胜利。\

楚靖平叹了口气回答道：\这种攻城塔虽然强大，但它并非无敌。抛石机和巢车等武器都是它的克星。上次我们能够取胜，是因为这是攻城塔首次投入战斗，杨守亮毫无防备，才被我们击败。如今，其他军阀已经了解了我们的战术，必然会研究出对抗的方法。即便杨守忠本人并不了解，他的部下也会向他提出建议。而且，上次的两千民团面对的只是庄丁这样的乌合之众，而这次要对付的可是正规军，还要攻打坚固的城池。难道你想让两万青壮白白送命吗？\

崔永咸听后，低下头来承认错误：\下官明白了，我犯了大错。\

崔永咸走后，门外等着谈事的郭从山便走进来，对着楚靖平拱手行礼，开口说道：“大人！崔大人这个少尹做民政工作确实是一把好手，但是军事谋略方面实在是不行啊。如果真让他去指挥打仗，恐怕会把军队都给坑死的。听说杨守亮之前就被他坑过呢。”

原来他刚才在门外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所以才有此感慨。楚靖平点了点头，回应道：“我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绝对不会让他去指挥军队的。毕竟他已经四十多岁了，现在才开始从头学习军事知识和技能，已经太晚了呀。”

这时钟离和楚原也走了进来，在议事厅开会，兼职军情司主管的郭从山深吸一口气，面容严肃地开口说道：“刚刚收到我们派往长安的情报组通过信鸽传来的第一条消息。经过长时间的准备和等待，三路联军对李克用的讨伐战役终于正式打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与紧张，仿佛能感受到战场上的硝烟弥漫。

“据可靠情报，朱温成功收买了昭义军牙将冯霸，并策划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行动。他们的目标是李克用任命的昭义军节度使李克恭。这场暗杀让李克恭不幸离世，冯霸随后迅速起兵倒戈，向李克恭部下发起进攻。”

郭从山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继续道：“朱温麾下的大将葛从周和牛存节带领两万精锐部队，分兵两路展开攻击。内外夹击之下，昭义府治潞州被朱温的大军一举攻克。这一战，朱温取得了开门红，可谓首战告捷！”

听到这里，楚靖平身边的钟离和楚原等 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叹声。这个消息无疑给大家带来了巨大的震撼。而此时，郭从山接着说：“唐帝李晔得知朱温大获全胜后，欣喜若狂，立刻给予了丰厚的赏赐。不仅如此，他还亲自任命亲信大臣孙揆担任昭义军节度使一职，以巩固胜利果实。”

整个议事厅内一片寂静，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场战役的结果对于各方势力来说都有着深远的影响。朱温的崛起，使得局势变得更为复杂，也让其他诸侯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楚靖平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事实上，昭义五州都是李存孝打下来的。然而，当他攻克昭义五州后，李克用并没有让他担任任何昭义军的职位，而是选择了他的堂弟李克修作为昭义节度使。更不幸的是，李克修后来因病去世，李克用竟然让他的弟弟李克恭这样一个纨绔子弟来接任节度使。如果当时飞虎将军李存孝在潞州，潞州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朱温夺走呢？”

郭从山附和道：“是啊，李克恭在潞州肆意妄为，大肆收贿卖官，将军事和民政事务搞得混乱不堪。当冯霸起兵造反时，很多人都纷纷响应，这一切都是因为李克用在用人方面出现了严重的失误。我们庆幸已经离开了河东，否则迟早也会被他害得很惨。”

楚靖平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问道：“还有其他情报吗？”郭从山想了一下说道：“还有一条情报来自洛阳，李克用派李嗣昭率两千骑兵护送新任兴元府尹上任，但当他们路过朱温的地盘时，遭到了朱温手下的河南尹张全义率领的一万军队的全力阻击。经过半天激烈战斗后，李嗣昭无法突破张全义的防线，最终不得不撤退至河东地区，并且损失了八百多名骑兵。此外，连新任的兴元府尹也不幸被杀死。而汴州军方面也有两千多人的伤亡。”

楚靖平笑着说道：“这个原本应该取代我的府尹叫什么名字呢？”

郭从山挠挠头回答道：“不知道，只晓得姓周，是周德威推荐的，估计是他的亲戚吧。还好这位周府尹被汴州军杀了，不然我就得假扮成土匪彭家虎或者铁臂熊去行动了。”

说到这，楚靖平和几位亲信都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他们明白，如果那位周府尹还活着，将会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和困扰。现在他死了，正好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笑声中充满了轻松和释然。

制造黑火药需要硝石、硫磺、木炭，木炭最容易搞，只要有木材就能烧出来，硫磺也不难，兴元府地处后世的陕西省，黄铁矿很多，黄铁矿中含硫磺很多，可以在炼铁时进行分离提取。只有硝石矿难找，偏偏硝石是黑火药最重要的成份，硝石制成硝干油炸药，威力比黑火药大几倍。兴元府探矿队按楚靖平教的方法，找了一个多月，终于找到了一个硝石矿，偏偏在山贼彭家虎的地盘里。

楚靖平对郭从山道：“看来消灭彭家虎的战斗要提前了。”

自从金俊眉被招安之后，彭家虎便成为了兴元府一带最大的山贼头目。他掌控着兴元府西部的鹰头山、云雾山等几个山峰，手下拥有两千余名贼兵。而探矿队所发现的硝石矿正好位于鹰头山下，这里也正是彭家虎的老巢所在。在此之前，楚靖平曾派遣使者与彭家虎商谈招安事宜，但彭家虎却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使得楚靖平无法接受这样的条件。由于听说彭家虎曾经和金俊眉是一伙人，后来才分道扬镳，于是楚靖平将指挥使金俊眉叫来，想要了解一下关于彭家虎的具体情况。

金俊眉有着一头罕见的黄色头发，这也是他被称为\金毛狮\的缘由。原本他留着一部浓密的大胡子，但在招安之后，他学习楚靖平的样子，将胡须全部剃掉，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英俊年轻了，金俊眉本来也只有二十二岁。

金俊眉叹了口气说道：“彭家虎这个人啊，虽然年纪比我大，上山落草的时间也比我长，可就是因为太自私自利了，导致他手底下的兄弟们对他有很多怨言。我呢，也是因为报仇才走上这条道路的。五年前，我为了给遇害的父亲报仇，去刺杀了村里的一个叫赵宏银的土豪恶霸。没想到这个赵宏银竟然是赵良善的堂弟，这下可好，赵家派出了大量的庄丁来追杀我，甚至还通过官府悬赏来抓我。没办法，我只能跑到鹰头山投靠了彭家虎。在那之后，我帮着彭家虎打了不少硬仗，还曾经打败过前来围剿的官军。彭家虎看我挺能打的，就让我当了个头领。可是啊，彭家虎这个人任人唯亲得厉害，总是把我们这些后来加入的人当成送死鬼。每次打仗的时候，都让我们冲在最前面，而一旦要撤退了，又要求我们留下来殿后。这样一来二去，部下折损太多了，好几个头领都很不满意。所以最后，我和其他几个头领商量了一下，决定离开他，自己下山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楚靖平一脸狐疑地看着金俊眉，难以置信地问道：“彭家虎就这样放你们走了？”

金俊眉眼神坚定地点点头，语气平静地回答：“是的，楚大人。彭家虎的手下没有阻止我们。”

楚靖平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说：“这怎么可能？彭家虎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会轻易放过你们？”

金俊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解释道：“其实，我们是趁他下山进城嫖娼的时候离开的。”

楚靖平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嫖娼？彭家虎竟然有这种癖好？”

金俊眉点点头，继续说道：“是的，彭家虎好色成瘾，经常下山进城寻欢作乐。当他得知我们逃走后，立刻率领军队前来追击，想要将我们一举消灭。但是我们早有准备，进行了伏击，最终他还是被我们打败了。”

楚靖平听后，心中暗自佩服金俊眉等人的机智和勇气。他们能够抓住敌人的弱点，巧妙地逃脱困境，实在令人钦佩。同时，他也对彭家虎的行为感到愤怒和厌恶。这样一个荒淫无度、不顾军纪的将领，如何能带领士兵打仗？

楚靖平皱起眉头，深思熟虑后问道：“你在鹰头山待过，对那里的地形应该很熟悉吧？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攻克它呢？”

金俊眉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我确实了解一些情况。鹰头山三面峭壁、一面临水，只有正面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往山顶，没有内部接应的话，想要攻下这座山非常困难。但是，在山脚下有一条单人地道，可以直接通向山顶。这是彭家虎为了在紧急情况下逃生而挖掘的秘密通道。如果我们能利用这条地道进攻，或许能够突破防线。”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要成功通过地道攻击，首先需要几名武艺高强的勇士冲在最前面。他们必须在守军发现之时，死死守住地道口，给后续部队争取时间登上山顶。一旦地道口失守，守军将会立刻采取措施，比如向地道内灌水，这样地道中的所有人都将陷入绝境。因此，我们必须确保地道口的安全，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

楚靖平听后，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任务的艰难和危险性。他思考片刻后，决定挑选出最合适的人选来执行这个任务。

唐金彪走到群香院门口，朝后面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才进了大门，门口迎宾待女向他打招呼，他都没理，直奔内厅，对匆匆走过来的护卫头目胡枫志道：“我要见胡二娘，她在哪？”

听到胡枫志报告，胡二娘放下手中的事，进了密室，唐金彪正坐在这里喝茶，看到胡二娘进来，就说：“我要加钱了，你们给我的钱太少了，跟杨守亮不同，楚靖平这个人非常精明，他居然成立了专门监视手下的监察司，他的亲信弟子楚原担任头子，昨天兵曹参军因泄露军情被监察司的人抓了起来，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组织，继续给你们当线人太危险了，不加钱我可不干。”

胡二娘道：“你要加多少钱？”

唐金彪脸色平静地看着胡二娘，语气坚定地道：“以前你们每次收到情报只给十两黄金，从今往后我要加到二十两。”

胡二娘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唐金彪，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二十两黄金就是四百贯钱，别忘了，当初我们为了让你做上兴元府总捕头花了多少代价？做人要讲良心。”

唐金彪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良心？朱老三讲良心吗？当年秦宗权出兵十几万攻打朱老三时，如果不是山东的朱瑄、朱瑾兄弟两次千钧一发来救他，他早就死了，骨头都烂了，山东二朱是真把他当兄弟，对他可谓义薄云天啊！可结果他是怎么报答的呢？朱老三打败秦宗权之后，立即发兵偷袭山东二朱，他们对朱老三这位结义兄弟毫无防备，地盘被他吞掉了大半。连你们东家朱老三都是这种只讲利益的人，我为什么要讲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