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符玄和飞霄的共同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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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许无视我。仙舟不是礼仪之邦吗？规矩呢？王法呢？这些垃圾桶现在全都归公司所有，钱我都已经付了！还是双倍！”
斯科特气得跳脚怒骂。这群罗浮的官儿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想坏我的好事？没门！
他指向旁边的桂乃芬。
“这里可都直播着呢，你们罗浮硬要拿走公司的东西。还有廉耻吗？好啊，让全宇宙都看看，罗浮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飞霄被他吵得头疼，眼睛一眯，无形的杀气锁定了斯科特。
她哪里会看不出斯科特在给罗浮拉仇恨，这个话不根本能接。但作为曜青的【三无】将军，这么和她说话的人，全都死了。
“额。”斯科特被飞霄一眼吓得后退了一步，双手护在身前，全然没有方才的嚣张气焰。
“你，你要干嘛？”
“呵。”一声嗤笑后，飞霄冷峻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只是叫你明白。这里是仙舟，公司的人当然可以做生意。但是，最好别夹着什么小心思。”
“尤其……”飞霄轻松地拉长语调，而后一股令人心跳漏拍的杀气一闪而过：“我最讨厌狼。”
帅啊！
林烁暗暗赞叹。
一个眼神能把斯科特这种疯狗逼退，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厉害。
“嘿，你也就是吓唬吓唬我。”斯科特吐了口气，花了些时间，终于镇定下来：“在这儿杀人，你们不敢。”
仍是那种自鸣得意的腔调，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没了方才的肆意。
“全宇宙都在这儿看着呢，钱我早就付了。仙舟想独吞这些垃圾桶，已经晚了。除非，把积攒数千年的公信力，全都扔掉。那也是可以的嘛。”
斯科特并没有被飞霄的一眼彻底吓退，仍然在阴阳怪气。
而且，他十分庆幸对方开启了直播。仙舟的行事风格他非常清楚，所有事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自己只要死咬住先来后到的规矩，众目睽睽之下，仙舟人不可能用强。
这也是他行事敢这么张扬的原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安全线的边缘争取到一切能得到的利益，哪怕是口舌之利。这就是他对“成功”的定义。
爽啊，用对方的石头砸对方的脚。
青雀，星，桂乃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糟了，好像弄巧成拙了。
就如同斯科特所言，罗浮不可能撕破脸皮，但坐视这些垃圾桶被公司包圆，也是不可能的。
对于符玄一行人，本来最理想的方法，就是在一开始，趁着公司的人反应不过来，直接将所有垃圾桶买走。
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太过天真了，斯科特不是个庸才，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抬高到仙舟的邦交问题上。
符玄内心比任何人都焦急，来的路上她已经收集了一切售出的垃圾桶的信息。没有一个紫色级别的奇物出世。
那也就是说……
她回头望了望仅剩的十几个垃圾桶，她记忆里的金紫奇物，与【刻刻帝】和【幻想杀手】匹敌的强大奇物就在其中。
她决不能坐视不理。
但眼下的情况……
符玄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她知道至少还有一种办法，但她需要更多的勇气。
博识尊赐下的法眼闪耀点点光芒，她已闭上双眼，她看到了未来的路。
她睁开眼睛。
牺牲，将自己的名誉牺牲掉。
符玄看到的唯一方法，就是以个人名义强买垃圾桶，然后与罗浮官方切割。除此之外，没有办法。
看着符玄的表情变了又变，飞霄对这个公司的专员更加厌恶了。
符玄的眼神她见过无数次，在战场上，在牺牲时。那种眼神的人想干什么，她一看就知道。
好吧好吧，那就一起吧。到底是为了仙舟，命都可以不要，还怕这些东西？
自她刚刚成为青丘军的一名军士时，她就明白，既已决定成为拱卫仙舟的锐锋，个人的一切，不敢有所多虑。
“本座……”符玄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拿上你的钱。本店的一切货物与你无关了。”四张玉兆从柜台处飞回。
斯科特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烁：“你，你疯了？双倍的钱啊。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跟钱有仇吗？这两个女人可是原价购买。
斯科特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很难理解吗？”林烁抱着肩膀，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我的确是个商人，但我首先是个罗浮人。我听说庇尔波因特最低级的员工，只要一想起公司的科技与财富也会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但他们却只能在公司旗下的企业舰上合租房间。公司有极致的财富，还有极致的冷漠。”
林烁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但仙舟不同。仙舟人追随岚的脚步，不是因为祂是星神，而是因为仙舟人曾承受共同的苦难。而现在的仙舟人，绝不愿再看到过去的苦难又一次重演。这一点，星神也不例外。”
“仙舟人从来不是命途上的竞争者，而是同路人，合格的仙舟人不会容许任何事情玷污仙舟的光荣。这一点，公司的人的确是很难领会的。”说着，林烁的眼神这折射出一点嘲弄。
“斯科特，你觉得呢？公司的工作让你很幸福吧？你是不是觉得凌晨的手机很好玩？是不是觉得早上的觉很好睡？是不是成天赚着窝囊废，还要听着领导说着你干啥都多余？”
“别，别说了，你不许再说！”斯科特感觉自己的内心被这个人挖透了一样，被看透的感觉让他本能的想逃。
林烁摇了摇头，惋惜地说：“你本来是没有自己生活的可怜人，但如现在这样，为了拿到上司恩赐的骨头，不惜朝着整个世界的犬吠的话……斯科特，你这种人根本不用买垃圾桶，装在垃圾桶里才是最合适的！但是别装我这儿，太贱。”
一席话说完，林烁靠坐回椅子上，感觉终于轻松了下来。
在这之前，即便把垃圾桶的价格抬到了双倍，林烁也没有一丝欣喜的感觉。
他有最朴素的正义感，他知道这个世界就是有黑暗面，但黑暗面就应该老老实实在阴暗的角落里蜷缩着。
竟然还能光明正大地跑到大街上，让所有人感受无耻？
他很讨厌斯科特这种人，但在这个各种奇幻力量满天飞的宇宙里，迫于安危，他不得不虚与委蛇。
但如飞霄一般，看到又看懂符玄的眼神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受够了，这种人早就受够了。既然如此，干脆就不受了！
也许会被斯科特忌恨后，被看穿实力低微的本质。但他至少还有一条路可走：和仙舟深度绑定。
我就是向着仙舟了？把我怎么样？
桂乃芬看着玉兆上刷屏的弹幕，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无证开飞船：“哇靠。爽啊。我也想有一天能对四千万信用点这么说话！四千万啊，说不要就不要了？有两千万都是白来的啊。”
这肯定是一个新昵称：“爽有什么用，还不是坏了规矩。罗浮……”
后轱辘转：“嘿，前面的，我盯了你一天了。罗浮占理的时候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啊？人家的东西，想卖给谁卖给谁，怎么坏规矩了？”
说相声的那个甲：“就是啊，要是有这样来听我们相声的，园子我都不让他们进！那群家伙前些日子想收购金人巷。现在还想骑在仙舟头上拉屎？姥姥！”
“这也……太奇怪了吧。”飞霄惊讶地看着方才慷慨陈词的年轻人。
一个商人不去逐利已经很奇怪了。但这个人，对仙舟的精神内核竟然认同到这个地步吗？
不是说他的身份档案都是伪造的吗？
可这个人……里里外外散发的气质，都是一个最最朴素的仙舟人。
而且，还是最对飞霄胃口的那一类。
此刻，飞霄对林烁不仅仅是觉得他有意思，她有了一种直觉。
这个人，也许不是仙舟要争取的盟友，而是仙舟自身的造化。
符玄回头看着挺身而出的林烁，神情则有些恍惚。
她已经决定好牺牲名誉了，也准备好接受各路媒体大潮的冲击了。
不出所料的话，明日的新闻头条就会是‘震惊！罗浮太卜以势压人，事后竟说与罗浮毫无关系？’
这件事牵扯太深，她非常清楚，到时候景元将会受到多大的压力。
自古以来，人言可畏。
在对宣传方面的战斗不成熟的年代，仙舟人被搞掉的高层大有人在。
而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事情果真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
符玄看了一眼青雀。
到时候，只希望这个疲懒的家伙能有点担当。
但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当这个千斤重担一瞬间从肩上卸下来的时候，她第一的感觉不是轻松，而是恍惚。然后是一种奇怪的感动在心中翻涌。
这个不正经的家伙，也能有帅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