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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买了台拖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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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买了台拖拉机

早晨,程阵雾照着从小养成的作息习惯起床,在宿舍后面球场上跑了一阵步,再用来的第一天下午做的那根木棍,在住房前坪舞了两套棍术,冲完凉,段少芬就过来喊程主任去买蛋。

在路上,段少芬问程主任昨晚回忆女友睡不觉吧,想‘磨一下’了吧,半夜还在唱情歌。

程阵雾说不是这原因,是跟同学写信告诉他们自己回到了老家教书,想起同学有些思念有些兴奋。过年时,他们回来就能过来找我玩咯。师大的同学,知道分配地址的在长沙已经给他们信了,再一个班主任肯定会告诉他们我回到了老家教书,下次写封信给班主任告诉她我现在的工作学校就行。

第一户人家的鸡蛋全让段少芬买了,她说这些蛋要带到老公那儿去。第二户人家有四十五颗鸡蛋,让段老师给三块五毛钱就行。出售鸡蛋的那个奶奶应该认识少芬。

程阵雾付了四块钱同时说是他买。

出售鸡蛋的奶奶说这是个新老师吧,土地坪中学的老师她都见过,这位徕几(男孩子的意思)是头次见到,开始以为是段老师的爱人呢。说完,那位奶奶缓缓晃动手指,介绍她家房子的前面和后面场地宽,她平时将那些小竹林间伐空了,因此喂的鸡有小虫子吃,偶尔还去学校食堂弄点剩饭当鸡食,因此三天能拣这么多鸡蛋。如果送腰镇墟上,能卖五块钱,但她不会骑单车,来回要走路,还要花半天多时间,家里的事耽误了不合算。医院几个女医生时不时过来买,也是这么多只鸡蛋,收三块五毛钱。

程阵雾笑着说他刚来土地坪中学没几天,第一次给奶奶一个‘四季发财’吧。下次再按医院的医生标准给,奶奶家里有没有剦鸡或公鸡出售,如果有,他这两天过来买只鸡。

奶奶便说有,她喂了六十几只鸡,顺便说了鸡的价格。

程阵雾说这价格很合算的,今后可能时不时要来奶奶家买鸡。他喜欢吃鸡肉。这次在广东学了一种白斩鸡做法,味道很好,尤其是土鸡,能吃出那种鸡肉的甜味来。

程阵雾的说话声将一个男人引了出来,一出来就喊雾哥,问雾哥你怎么到了这儿教书呀,大家都说雾哥到广州读研去了。

出来的男人是程阵雾高中同学雷小军,当年没考上大学,毕业后两人失去了联系,有四年多没见面了。两人握手问好后,小军自我介绍是这户人家的孙女婿,前晚才从广东回来,昨晚带女朋友过来看望奶奶,准备趁国庆节将婚结了。他与女朋友是在广东打工认识的,他家离这儿不远。高中毕业那年,雾哥没来他家玩,其他兄弟都来过,那天一块捉了一桶泥鳅,喝醉四五个同学。

程阵雾一听便夸奖小军不错哦,就准备结婚成家了,他才毕业参加工作。哪天婚礼,他去喝喜酒。这儿交通不方便,学校食堂那辆自行车也让司务员骑回家了。到时只能步行过去喝老同学的喜酒。不会是明天吧,你女朋友家还没点动静呀。

雷小军与程阵雾三年高中同班,关系一直不错。听到老同学在他老家中学教书,自然很开心。段少芬告诉雷小军,他同学一来就做了土地坪中学的教务主任,看势头,不用几年就要做校长的。

小军朗声说,我们雾哥做个校长都是屈才,读书时,同学们就相信雾哥将来能做大事。他是我们当年的头头,开学第一天就镇住全年级学生与学校领导,大家都喊他雾哥,不分年龄与性别。他就比雾哥大一岁。

程阵雾纠正,小军只比他大九个月。程阵雾说他很开心,看到小军在社会上闯荡几年了,说话时脸上与语气依然有一股淡淡的开心笑意,感觉自己的声音里已经有一些沧桑了。

雷小军听到程阵雾说交通不方便,便说记得雾哥会开手扶拖拉机,他们生产队正好有一台七成新的手扶拖拉机要处理,非常便宜,七百块钱,配套农具与拖箱齐全完好,很合算的。如果雾哥有兴趣,他回去跟他爸爸说一声就成,他爸爸是队长。钱不够先打欠条,后面有钱再补上。他结婚要花钱,否则可以借给雾哥。读书时沾雾哥好多光。

程阵雾思索了一下,说七百块钱他有,但不想用得口袋光光,现在参加工作了,花钱的地方多了。拖拉机要买,钱在过年前补上吧,大不了回家找奶奶要,先交四百咯。老同学回家问问你老爸这样做行不行?不行就交全款,拖拉机他买定了,优先解决交通工具问题再说。

雷小军说不用问,生产队所有公有财产这回都一次性处理,队里原来准备建新仓库的木材与红砖都作价出售了,昨天下午开的会,开会他也到场了,昨晚他来这边时拖拉机还没找到买家。

程阵雾便从挎包里摸了四百块钱给小军,让他赶快回去帮他定了车。

小军让雾哥不急,早餐后坐他的单车一块去看看,顺便认识一下他家里。说不定还能讲讲价呢。雾哥还是天天一个挎包不离身哦。包里肯定还是不少香烟吧?

程阵雾说见到老同学光顾着开心了,两人只记得唠嗑,应该先发根烟预祝老同学新婚快乐。

小军说他的烟在卧室里,刚才听到雾哥的声音一激动,穿着背心短裤就出来。烟要抽他的才合理。他在这个家是半个儿,雾哥相当于到了他家一样,何况自已参加工作几年了。听到雾哥的声音,看到雾哥的身影,感觉自已多一分自信了。

小军说完进了房间再出来,小军女朋友也出来了。小军先抛一包三五烟给程阵雾,介绍了女朋友的名字,再两人点了烟,对击了一下掌,与小军女友握了一下手。程阵雾说,其他的等会再唠,他要回学校,还有三个美女在等他弄早餐呢。

小军便问程阵雾女朋友来了?到时带女朋友一块参加他们的婚礼。

程阵雾说他来土地坪才第四天,哪来女朋友,三个美女是学校的老师。小军的婚礼一定参加。必须参加。真是好兆头,一来就碰见好兄弟做新郎,一定能给他在土地坪的工作带来好局面。先祝兄弟新婚快乐。

在返回学校的途中,少芬说了廖甜泉本在家里有一个对象,这人是甜泉家村里的村秘书,送了几年节了,结果甜泉农校毕业后跟新男友去了湘西一个县工作,抛弃原对象,那对象疯了。程主任今后不要跟她们那边的人提甜泉的事。从那男人疯的情况看,他们两人在甜泉读高中时睡一块了。

程阵雾说他知道这情况。那男人也是痴情汉,甜泉家答应将甜泉妹妹嫁给他都痴心不改,有些佩服这男人,是你们那儿六中高中部毕业的。据说毛笔字写得好,也喜欢写写文章,好像有向县广播站投稿的爱好。

少芬说是这意思吧。她也见过这男人,疯了真的有可惜。

回到学校,弄好早餐,早餐时程阵雾告诉三个美女,他要去买台手扶拖拉机,如果她们今天还在这儿,中餐可能要自己做,晚餐他来做,晚餐就买只鸡来,挺便宜的。下午再去后面小溪里摸些鱼来。他门上钥匙留一片给她们。后面门上的钥匙插在门锁上,如果美女们有时间,帮他扫一下房间,他是从来不扫地的。

段少芬说她肯定要走的,恨不能就走。

程阵雾笑着说理解理解完全理解。这情况一般有三恨:去前晨,卿恨晨光迟照;旅途中,卿恨车马太徐徐;到达时,卿恨夜幕不知心。

段少芬将这三恨重念一遍,拍了一下程阵雾,笑程主任坏蛋一枚,肯定是想‘磨一下’了。不过,确实是这感觉。

苏娅接过程阵雾的钥匙,说她还不确定走不走。如果不走,房间她帮程主任打扫,伙食就麻烦程主任负责了。

程阵雾说,小事,没问题。

杨婷说,她可能要走,男友或许今晚能到县城。

程阵雾盯着杨婷笑了一下说,杨婷老师刚才那一抹神往的眼神很美。帮他带几封信发出去,邮票他贴好了。附上杨婷美女那一抹神往的眼神,给同学捎去他的问候和祝福。说完进房间,将五封信交杨婷手里。杨婷说程主任的信封不是白色的,都是淡绿色的哦。程阵雾说这些信封都是在广州一个小商品市场整包买的,很便宜,够用两年。如果杨婷喜欢,下次要用过来找他就行。

早餐后,小军骑车过来接雾哥,程阵雾背着个挎包坐雷小军的单车去小军家里。

在路上,小军告诉程阵雾,他的婚礼放在十月五号,不放在一号。一是五号是个好日子,小莲家呢只举行一个出亲仪式,岳父两兄弟去外面打工是呕气出走的,主要是岳父两兄弟全生的女儿,跟人吵架,让人骂了绝代鬼,可能还因此打架了。这次他女友出嫁,便不好大张旗鼓。这边奶奶本让他上门,他家不答应,就决定这边不办酒席。昨晚还在跟奶奶做工作,基本做通了,五号早晨来一台车将小莲接回家就行,这样也好,免了许多麻烦。家里呢他是长子,婚礼必须办的。

二是因为在广东打工的朋友与同学赶不回,广东回来的同学至少有三个雾哥认识的,到时一定要过来撑个场面。女友的父母与姐姐今晚才能到家,叔叔一家不回,那次吵架就是叔叔引起的,这次他结婚,叔叔家送了台黑白电视,放在广东一块看咯。女友的奶奶一个人在老家生活,小莲姐姐准备招郎,还没遇到合适的,但他女友怀上了,只好先结婚。女友的姐姐没女友漂亮,否则介绍雾哥认识咯。叔叔家大女儿准备招郎,到时要在家大办。

程阵雾说小军女友挺漂亮的,肯定是没把握好才意外怀孕的。

小军说是雾哥说的那意思吧。我们是兄弟,什么都可以说,其实只一次该用而没用套就有了。用套的感觉真他妈差。那次车间出了点事,处理事故搞到凌晨四点才收场,回到租住屋,冲完凉有些迫不及待,不巧套套刚好用完了,以为没事,结果就这次让自己要当爹了。已经三个月了。

小军说完就笑老同学跟读高中时一样,有女人缘,早上那个女老师,看老同学的眼神可不对劲。奶奶说,你们两人肯定是一对恋人。奶奶的意思是你们肯定昨晚睡在一块,奶奶概念中的恋人,就是已经睡到一起但还没办酒席的人,如他与女朋友这状态。同学在信中都有骂雾哥的,雾哥这事确实办得不好。

程阵雾说他理解同学们的骂。但早晨的那女老师昨晚才真正认识,人家结婚了。发现小军还跟读书时一样,想到什么敢说什么,回想高中三年,真的很快乐,因为有你们这班奇奇怪怪的同学。小军呢高三有松劲,否则当年考个学校应该没问题,或高二听我和俊锋的建议考体育专业,更没问题。现在步入了社会,说说在广东做的事吧。

小军告诉程阵雾,他与女朋友在南海一家电器厂做事,他做到车间主任了。高中毕业后看到高考没有过线,相差九十三分,就跟姐姐去了广东,一直没回来,前面收到黄显云的信,说你在广州读研,还准备找时间去师大看老同学,结果雾哥到了土地坪当教务主任。黄显云分配不好,跟我们在广东的同学联系,是有去广东发展的想法。

程阵雾说他是从华南师大休学回来的,可以回去再读,到时再讲自己的事。让小军讲讲他们厂里生产方面的信息。小军便又讲了一大通。感觉小军做管理还行,但技术细节不甚了解。讲了一些在厂里的人情世故,感觉小军这性格在厂里还比较适合,吃得开。程阵雾问了另外几个在广州打工的男生情况,结果小军告诉雾哥,谭阿诚、李新君和谢志勇三人都不在原厂做事了。谭阿诚去了东莞大郎,找了个江西婆。李新君去了珠海,找了个湖南益阳妹子。谢志勇在广州公交公司做事,找了个广西河池妹。这次趁他结婚,全将女友带回家见父母,结婚那天雾哥肯定能碰见,雾哥准备接受集体审判吧。

新君女友是个小美女,最活泼,好玩咯。这次聚会,雾哥要鼓励鼓励这三位同学,不能只满足于当下每月能赚百把块钱工资,要有些上进心,我们虽然没考上大学,但读了真正的高中,至少要进入厂里的管理层才对得起自己。他劝过他们,他们总强调竞争的激烈性,雾哥的话他们听,而且雾哥能劝到点子上。

程阵雾说小军能有这种认识,说明已经成长了,很好,到时跟他们说说吧。其实你们四个人当年再复读一下,考个学校没点问题。现在已经踏入了社会这所大学,那就将社会这所大学读好吧。将来在职场,资历与能力都重要,是要鼓动兄弟们向技术与管理两方面发展,小军管理可能有心得,但技术上可能得花些心思。读大学这几年呢,我自已忙于风花雪月了,就没主动跟大家联系。这个大哥没当好,俊锋有几次要打我一顿,是晓祝劝解才作罢,记得晓祝不?他们已经同居了。俊锋去了一个师专教体育,下次我把俊锋的通讯地址写信告诉你们。俊锋的开局开得好,说不定过几年能进入管理层。对了,段小诚原来的那个女友也在土地坪教书,他们分手了,敏雪改了名字叫敏婕,好象也重新找了男友,变化蛮大,第一次见面竟然没认出这家伙,可能是对我有成见,看到我竟然不喊我雾哥,用普通话喊我程主任。

小军便将话题引向了他自己的家庭,说他姐姐老夸雾哥,现在姐姐与姐夫跟他们租住在一块,姐姐没在电子厂做事了,去了一家服装店做事,收入比在电子厂要高些。

从小军女朋友家到小军自己家其实不远,也就三里路左右。在小军家里,跟小军父亲一说,小军父亲便召集组里管事的人过来,很队长气势地对另外两个男人说,程主任是小军的同学,喊他伯伯,又是土地坪中学的领导,给他一个面子,拖拉机减二十块钱,所有配件都送给程主任。

生产队的会计说,还有两大桶柴油和一桶机油,当时两百块钱买回来的,柴油烧了一点,但当年柴油是指标油,便宜。干脆程主任一并买走,油桶就当送程主任。如果钱不够,写个欠条,一年内付清就行。程主任反正有单位,他们不怕程主任走人了。

程阵雾给生产队三个人每人一包广东烟,请他们将柴油机油和所有配件全装在拖箱上。三个人一商量,又给程阵雾减了二十块钱,一共八百六十块钱。程阵雾交了三百六,写了个五百的欠条,喊小军签名帮他做个担保人。并向小军队上另两个人说,他与小军读高中时是铁兄弟,因此有小军担保不愁没人给钱咯。

这台拖拉机保养得不错,至少七成新,加上机油一满桶,柴油一大桶半,另外有一些配件,很合算的。

装好配件后,程阵雾散了一圈烟,小军帮忙将水箱加满水,程阵雾摇起拖拉机一路突突到学校。本计划在小军家中餐的,但有了拖拉机,便兴趣来了,直接开回学校。

程阵雾会开手扶拖拉机和大型拖拉机,甚至卡车,得益于爷爷办的那个木材场。初三中考后,爷爷就将程阵雾带到木材场做事,那些运木材的司机,好像喜欢程阵雾这小伙子。程阵雾当时十五岁,一米七九的个子,但长着张少不更事的脸。爷爷有意培养孙子的社会交际能力,每天扔四包烟给程阵雾放在挎包里,程阵雾便时不时地给那些运木材的司机散烟。

那些司机大部分是程阵雾爷爷的朋友,程阵雾便喊他们叔叔或哥哥,用一天时间学会了大型拖拉机驾驶,再用一天时间学会了手扶拖拉机的驾驶。

爷爷好奇雾孙怎么先学大型拖拉机驾驶,再来学手扶拖拉机驾驶。

程阵雾便小师傅一样跟爷爷解释,手扶拖拉机下坡转向是反向操作,防止先入为主,影响将来学习汽车驾驶,大型拖拉机呢,转向操作与汽车一致。

爷爷看到孙儿好像对这些机械操作既有天赋又有兴趣,便让一个铁矿司机朋友接着教雾孙开汽车,爷爷为此专门弄了一条狗,让程阵雾正式拜师学艺。

程阵雾也真有鼓捣这些机械的天性。汽车师傅是个转业回来的汽车兵,三两下就把程阵雾教会了,当天中午程阵雾就独自将车开到了家门口,让奶奶狠狠地夸奖了一番,开车带着奶奶在寨里转了两圈。奶奶让雾孙开着车带她到桃岭墟上,在供销社选了一条烟给雾孙当奖品。

后面在木材场,只要是有车要挪动,不管什么车,司机都喊程少爷代劳,司机们一般是围着桌子打牌。

司机如果在装木材的空隙修理车子时,程阵雾就去打下手。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见识一下实际操作,加上白天空闲借了司机的柴油机与汽油机手册研读,两个月下来,对柴油机是摸得滚熟的,汽油机也有些具体了解。

爷爷为了考查雾孙,让雾孙将木材场那台用于驱动带锯锯木材的195柴油机拆解后检修了一回。装配好后,爷爷让雾孙摇起柴油机,让一个开拖拉机的师傅听了一下声音,看了一下排气,夸奖了程阵雾一通。

小军知道程阵雾会开拖拉机,是高考后一块去女同学唐如玉家玩,唐如玉家里有台拖拉机,那天唐如玉家能开拖拉机的父亲不在家,好象是替村里出差去外地了。唐妈妈接了个活要完成,看到老公不在家,就有些急,程阵雾说只要婶婶信任他,他带两个男同学去将货物运一下。

唐如玉妈妈再三确认后,程阵雾摇起拖拉机带如玉妈妈、小军,和另一个男同学林涛去了镇上,轻松地将货物运到了目的地,还顺便从目的地运了一车货到如玉家后面的那村子里。反正让如玉妈妈夸了一路。

如玉复读一年考到了广西大学,一入学就给程阵雾写了一封信,报告她到了广西大学读书。与兰茜去桂林审稿那次,专程去南宁看过唐如玉,程阵雾想,今晚要写封信给如玉了。

唐如玉总是一脸的笑意,圆圆的脸庞,笑时真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脸如粉团气富贵。身材不高,一米五三左右,也不性感,但近距离地看到她某些部位,男人很容易在内心里会有冲动,至少程阵雾是这感觉,而且那次在南宁时这冲动让兰茜看出来了。

带师姐去南宁看望如玉时,三人一块在广西大学校园餐馆晚餐,如玉要买单,兰茜坚决不肯,晚餐后就拖着雾雾连夜坐火车回到桂林。路上笑雾雾起了邪念。程阵雾老实承认内心里真有这邪念。

如玉和小军是班上当年没过线的五个同学之一,如玉的解释是她在考第一场突然来了好事,结果第一场语文没考好,导致后面紧张才没过线。

苏娅听见拖拉机声音,从房间出来,告诉程主任,段少芬与杨婷搭班车走了,她过两天回家看看算了。房间帮程主任收拾好了,早晨换的衣服也洗了。这两天在学校,伙食真要麻烦程主任了,事她会做,炊具她没有。如果嫌搞伙食麻烦呢两人煮她带来的米粉吃。

程阵雾说没问题,说完盯了一眼苏娅。说她换了条素色棉绸新裙子,换了双红色高跟鞋,罩罩好象也换了,整体形象清新得有些脱俗,但小蛮腰就婀娜得有些风情了,比初识的苏娅,美丽跃迁了一个量级,莫非开始是想去县城去做风景线?

苏娅笑程主任真是个骚%妹几的高手。她换装不是为了去县城展示,是少芬她们走了后再换的,是想看看程主任如何夸奖她。这条裙子和这双鞋是暑假前在县城开会时买的,暑假穿了一回,这是第二回穿。罩罩是在土地坪供销社门市部买的,程主任来前那天傍晚散步时买的,那天突然很有消费冲动,感觉硬要买个这东西才过瘾一样。

程阵雾夸奖苏娅穿这套裙子有些婀娜了。

苏娅脸色微红了一下,说她一身从内到外都换了。这儿穿高跟鞋不方便,特别是下雨天,校园道路没有硬化,容易陷进泥里去。程主任可能要置一双高统雨鞋,老师都置了。这儿下雨时,尤其是春天和冬天,泥泞得要命。她不学骑单车也是这原因,下雨天,这儿的泥巴粘在车轮上,推都推不动。还是程主任厉害,买个拖拉机,什么路都能跑。今后回家就搭程主任的拖拉机,到腰镇下车再搭车回家。到了腰镇,回家的班车多,下午六点后还有三趟车。

程阵雾说他平时穿军用作战靴,有防水功能,但容易臭脚。反正这东东他多,因此一般是穿三天就泡一天,再冲洗晒干。运动时穿球鞋,一个月顶多洗两回,气味大咯。在师大让师姐经常骂,师姐骂他一般是说,将雾雾的球鞋去桔子洲头洗的话,湘江的鱼可能不会是鱼翔浅底,可能会是鱼肚朝天满江白。可骂完又帮他洗干净,后面想了个办法,就是勤换袜子,因此他袜子特别多,一周十四双袜子分两次洗,就是一天两双,三天或四天洗一次,先用洗衣粉浸泡半天,再在水龙头下一次搓洗干净,师姐帮他置了个带夹子的圆盘晾晒器,挂在租住屋的阳台上,很好用,后面他帮原寝室里同学置了四只让他们用,班上女同学知道后,又敲诈他帮她们每人置了一只,花了他一把稿费。这次带了两只剩下的新的回来,买时本是送英语学院的两美女的,结果师姐说那两家伙太妖精了,让他少与她们勾搭。如果苏娅喜欢,送一只给苏娅,这衣架更适宜女孩子用,晾晒小东小西最方便。晚上在房间就穿拖鞋,平时穿塑料拖鞋,冷的时候穿棉拖鞋。奶奶手工做了两双棉鞋,一直带在身边,七年了还是新的一样。

他是山里长大的,短距离喜欢步行。在长沙读书爱骑单车,一报到就退了一个师兄的一辆旧单车。那师兄因为分配不如意的原因,他们入学后才去单位报到,打球时认识的。三十块钱退下他的自行车后,去五金店置了工具和配件将旧单车收拾了一下,在校园里都是骑车,周末除了爬山,平时都是骑车到处玩。他有全套军装,还弄了个军人证,因此在长沙畅行无阻。这单车送给房东大婶了,房东大婶要给钱,他说说不定下次来玩,还要骑骑呢。

到广州报到是导师写信让他提前去的,一报到就退了一辆自行车。回来时送同学了。面试时,导师留他在广州多玩了两周,住在导师家里,导师有辆日本摩托,导师还找了辆军用旧吉普,两人上午十点出门,晚上两三点才归家。导师爱睡懒觉,他习惯六点起床,帮导师家弄早餐,反正面食换着花样做,天天受到师母与导师女儿夸奖。导师的女儿在读初中,跟爷爷奶奶在北京生活,暑假才过来陪父母。应该是高干家庭,导师的女儿说家里的勤务员做的早餐没他做的好吃,如果胖了,要找他这个哥哥负责。约定寒假继续住她家,她寒假再回来陪爸妈。可惜导师出车祸走了。唉,也怪自己,那天如果自己不陪那个新疆女同学去逛街,导师可能不会发生车祸。新疆女同学古丽娜去广州那些小商品街,容易让那些小流子骚扰,请他去当护花使者,结果没护住导师,如果那天他陪导师去,或许就是开军用吉普去,就不会发生那场车祸,想起来真有恨自已。

后面的新导师是个大美女,年龄比他大咯,个子跟苏娅差不多,归国华侨,本也对他好,系主任说是倪导师主动要求接手他的,这本是一份恩情的,有收养学术孤儿的味道。但第三周的星期二,三个人,就是他、倪导和师妹三个人闲聊聊出冲突了。自己一时脑热,又让冲突升级了,升级到不可调和状态了。不说了,感觉自已对不起倪导了,还连累了师妹。

程阵雾突然笑了一下,说自已有蠢,如果不较真,当时忍一忍,在新导师手下读三年书,应该很快乐的。专业反正自已有信心,导师的口语虽然没前导师纯正,但非常知性美丽,耳濡目染,或许自已能汰去身上这股山里人气息,人模狗样地修出一个学者范来。

新导师接手他的第二天就送他一副墨镜,说他戴上跟她与师妹走一块,感觉既安全又有品。在广州时,墨镜一般放在挎包里,回来放皮箱里了。在老家,甚至在长沙,人们对戴墨镜的男人好像没好感。

程阵雾说搞伙食没问题,他在师大已经练出来了,包能让苏娅满意。如果胖了,可不能象他导师的女儿那样找他负责哦。但洗菜、择菜、洗碗这些活要帮着干,从小奶奶不让干这些。还有扫地,从小到大没干过,读书时扫地都是同学代替他做,小学到初中,班上有几个年龄大的女同学,奶奶交待了她们,不用他自已说。高中呢,班上女同学帮他做,轮他值日她们就主动帮着完成。体力活,就帮她们干,在学校农场搞劳动时,他们班女同学不用干任何重活,他带男同学全搞定。

对了,这几天有空,帮苏娅织个他房间里用的竹蒌用于收纳垃圾,昨晚将少芬的柴刀留下了,校园里有竹子,很方便的。干脆给所有老师都织一个放房间用,这个学校有意思,校园里有好几块竹林。硬是跟师姐脱了,否则一定要师姐过来生活一段时间,我们学校的校园风景就会写进她许多文章里,让我们校园的竹子生长在师姐的散文与小说里,让竹林的每一根竹鞭都生长在文学的土壤里。

竹林里容易藏蛇,苏娅晚上出行时,一定要注意安全。有手电吗?没有去商店里买一只。那天砍竹子时,发现竹林里有蛇蜕掉的新皮。可能要司务买一对猫回来,校园里有蛇,对学生也是一种潜在的危险。本可以养几只大鹅,可以防蛇的,但这鬼东西喜欢曲项向天歌,影响上课。

苏娅笑着说,感觉程主任有绅士风度,对女性有发自内心的敬重与保护欲。如果真胖了,就找程主任负责,看程主任如何帮她瘦下来。

程阵雾说,好办,带苏娅搞运动。照顾女生嘛,作为男人,本就应该这样子的。不知苏娅对鹅这动物有没有认识,公鹅哦,对鹅群里的雌鹅有一种令人敬佩的保护天性,面对可能危害鹅群的天敌,包括人,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敢。

在师大时,有次带师姐骑车去桔子洲玩,遭到了几只公鹅的围攻,公鹅是为护着雌鹅咯,张开翅膀向我们两人发起攻击,他为了护着师姐,亮出武术招式抵挡公鹅的攻击,展开了一场人鹅大战,让游客围观笑了个饱。回来写了一篇赞美鹅的文章,发表在《长沙晚报》上,师姐笑他是对同类项的赞赏,是雄性间的惺惺相惜。领取稿费的那天晚上,师姐叫上她五个美女老乡喝了一通酒。是在租住屋自已动手做的。喝了点酒,师姐兴奋了,笑我们是一群跌落人间的大雁,夸他是她们这群雌雁中的领头公雁。如果不是房东大婶骂师姐,她那晚准备将艺术系的那个美女留下陪着一块睡。

苏娅笑了,问程主任当时动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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