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你休想知道他如何,就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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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四垂眸的眼瞄着惊慌无措的太子,似乎自己身上的痛都没有那么重,仿若流的血也没有那么多。
他微微笑了。
无数次想深入这个人的心,但却没有勇气去奢求这个怀抱。
看着他一次次装扮成暗三的样子,不停的来到自己眼前,却傻乎乎的给自己取名清风。
明明那么聪明睿智的一个人,怎的在遇到自己的时候,偏生的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暗四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和气息在消散,好困啊。
他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窥见这个鲜少惊慌失措身位是高高在上的人,被自己的血污染了一身,却依旧不停的捂着自己心口的伤。
在让我多看他一眼,他的心也曾满怀对万事子民的爱,却最终被权利的纷争所消磨。
我曾允诺与你一同守护这个破败不堪的朝堂,我们试图改变这个现状,赎我再次食言了,对不起,是我抛弃了你的以德为政,是我抛弃了你的炽灼之情。
暗四可以感受到他眼中的害怕,他不停的颤抖着捂住自己心口的伤口,吼着“不行!你不能死!你不要死。”
对了,你别捂住它,你捂住的那个位置……这么难得的机会,那个那么大的刀口,你定然看得见吧。
里面是我的心。
我对你的心。
幼时,我还曾经开玩笑说过,我可以把我的心剜出来给你看,让你见证我的一片赤诚和美好。
现在你……你看到了吗?
太子近乎崩溃的搂住暗四的身体,他们俩的身体已经被暗四的血粘黏一片,他给暗四喂的药被呕吐的血带了出来,他渡给暗四的内力,都在心口消散。
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去做什么,只得开始哀求。
“求求你……长清……求你别死……不要再次丢下我……啊啊啊啊啊啊……”
打斗的位置距离四皇子府并不远,太子惨烈的哭声很快将四皇子府外围守的骁骑军惊动。
很快就有骁骑将军骑马带兵前来。
冬躲在远处,目睹这一切,四皇子府的消息已经得到,他转身离开了。
清明在一旁拉扯起清风的胳膊,试图将他带离。
“清风!快离开!四皇子府外的骁骑军来了。”
“离……保护……自己……走……”暗四最后的话说完,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太子的神志被暗四的话拽回,滔天的怒火被压下,他狠狠剜了一眼地上那生死不明的大公主的暗卫。
站起身,运了内力,抱着暗四瞬间闪离开。
四皇子府侧殿又一次慌乱不休,里里外外进出端着血水和盆的小厮。
府医被暗一第一时间带到了侧殿,撕开胸口的衣裳,那无法凝固的血依旧在流,暗四的脸已经惨白,没有了血色,胸口甚至没有起伏。
太子一身血污站在院内,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恢复了面无表情,他扭头看着在靠着院门的皱眉的临河。
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被临河丢了过来,砸到了太子的脸上,很痛却不如心痛,落地之前被太子伸手攥住。
太子低眸看了一眼,捏在手中,快速走入了侧殿。
“不要让他吐了。”
云麟接过瓷瓶,塞入暗四的口中,抬颚逼着暗四连药带血咽了下去,又运着内力将它化入暗四的腹部。
太子看着这一切,他还没有来得及再往前走一步看看床上那个血人的情况。
云麟一直站在床头,神色阴沉的一把拽住太子的耳朵,硬生生拽出了屋。
来到院中,随后狠狠一脚踹到他腿肚子上,开始拳打脚踢。
“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本姑娘舍了命救下的人,刚养没有几天,转身你就这样给我带回来!”
“你就这样一直对待我家暗四的吗!”
被殴打的人没有发声,没有怨言,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接受着挨打。
直到临河轻轻拉住云麟,他担心云麟身上的伤口被牵扯。
三个人都沉默的站在院内。
云麟知道,那个精致的白色瓷瓶是临河身上最后一颗保命的药。
“谢四弟……又……”太子默默抬头看向空中,夜色深了。
临河神色淡淡,冷了语气嗔怒道。
“闭嘴,本殿只是在救自己的暗卫。”
“不想惹麻烦就快滚回宫里,这边府外有动静,父皇可能很快会去寻你,暗三自己扛不住。”
太子神色凝重微微抿唇,迟迟不愿离开,但看着临河的脸色越发低沉,终是落下一句“对不起”。
闪身离开。
临河盯着太子的背影,唤来暗一,“派暗二和暗五跟随,一个转移府外骁骑军的注意力,另外一个护送他到宫门口。”
“命他们两个解禁后再回府,不可再起冲突。”
暗一:“是,主子。”
侧殿灯火通明,又是两晚的不眠夜。
临河侧躺在床榻外侧,伸手揉开云麟紧皱的眉头,云麟的身体终是坚持不住熬这么久,她一直熬到第三日凌晨,府医说暂时平稳后方才老老实实被临河拽回主院寝室。
临河:“府医说了,性命暂时保住了,你好好休息,明日去再去看他。”
云麟团在临河的怀里,迷迷糊糊跟他念叨。
“临河,他身上的毒很怪.......我明明有印象的,但为什么一点想不起来.....真的,我见过的......”
临河轻轻将云麟搂入怀中,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发,听着她平稳下的呼吸,抑制不住的在她额头,带着伤感的亲吻。
他忘不掉太子那不得不离开的神情,想到未来的自己,愈发的想珍惜眼前,但更浓郁的担忧随之而来。
骁骑军尚未撤离的时候,在皇子府门外就发生这种情况,此刻,骁骑军已经应天子旨意撤离。
何时才是自由的安宁。
40万甚少得到送信的任务,它带着纸条飞向皇宫,边飞“呜哇呜哇”边骂骂咧咧。
直到它嗅到云麟给它闻的物品气味的那个人,这才将脚环上的纸条丢给那个一身明黄色锦袍、除了上朝外都恨不得一直站在宫院里等消息的太子。
展开纸条,上面扭曲爬行的字,一笔深一笔浅的各种错别字写着:
【你休想知道他如何,就不告诉你。】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