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道心再次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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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屯田垦荒?
大家就更没有想法了。
之前会试的县城扶贫治理，已经让这些贡士，头疼不已，绞尽脑汁数日，才勉强得以作答。
试后，他们自我感觉都不太好，解缙就是其中之一。
最终能够上榜，基本上一方面是同僚衬托，另一方面是运气成分居多。
谁会闲得没事，去钻研这种东西，真是莫名其妙。
但是殿试还偏偏深入考察了，出题人，仿佛是在瞄着考生们的弱点，穷追猛打。
死读书在殿试上面，丝毫没有作用。
显然今年甚至是以后的科举考试，都会偏向于经世致用，实践性比较强的策论，而不是古板老套的背诵四书五经。
眼下的考题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单单是解缙一个人发疯，其他人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东西在四书五经上面，也没有啊!
连一个正儿八经，查询资料的书籍都没有。
而且殿试的时间，比会试要短很多，也意味着大家的思考准备时间并不多，一切都要在今天全部完成。
这就难倒了一大片贡士!
这是啥考题啊?
现场众人仿佛又回到了会试的时候。
一道道道刚刚在会试缝补好的心，顿时全部破碎开来。
本来以为殿试会正常一点，谁知道只是流程正式，考题，还是一样的变态!
这就很折磨人了。
前些年的经历和考题，全然派不上用场，不少考生还专程花钱找人，请教了好多回殿试经验。
谁知道，现在全是没有价值的破烂。
出题规则都重新构建了，往年的套路自然也都不好使了。
解缙也是欲哭无泪，偌大的殿堂之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孤单无助。
也不知道今年是谁出得考卷，风格如此迥异，实在是让在座的考生心碎不已。
此时，全场静寂无声，不是殿试规格把众人唬住了，实在是这些考题太过奇葩。
让大家纷纷对自己产生了严重怀疑，我，真能在这考中进士吗?
一直考到了日落时分，终于，众人——交卷。
脸上带着的表情各有不同，大部分都是比较复杂的。
说不出好，也说不出太坏。
殿试只需要考一天，而且题目也少。
“咚。”
伴随着一声钟响，殿试宣告结束，贡士们怨声载道地，走出了大殿考场。
仰望天际，夕阳西下，余晖残红洒向苍茫大地，景色也算是罕见秀丽。
但，毕竟还是在皇宫范围内，考生们虽然想要抱怨，但有些话不太敢说出口，毕竟周围都是朝廷的锦衣卫。
众人直至走到京城街道，才敢开始明目张胆地议论。
“今年的考题真是变态!”
“不符合常理，或许日后科举要变天了!”
“可惜在下无缘上榜了。”
“不必灰心，天生我材必有用，这点小挫折算得了什么?”
“士林兄，你平时策论最好，今日可有把握?”
一个考生转过头，看向另一位面如冠玉的考生，试探道。
“哎，不要再提了，今年我算是落榜了。”
士林摇了摇头，意气风发之意全然消退。
他的信心已经被出题人连续挫败过两次了，会试得中完全是撞大运，这一次殿试的结果定会无比惨淡。
不过，得中贡士已然无比难得，或许自己也应该满足了。
“你不要骗人了，会试结束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应付我们的，结果还不是中了前三?”
那问话的考生，做出夸张的表情，明显是不太信。
考生之间互相隐瞒实力，也算是正常现象，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可其他考生却暗暗点了点头，大家都差不多是一个状况，今年的考题，实在是让人生不出半点把握!
只能是说尽全力作答，至于走到哪一步，完全得看老天爷如何安排了。
“此一时非彼一时。”
士林说罢，便略显无奈地走了出去，不再接话，他心中之惆怅应该是众人之最。
“解兄，你对今日之考题可有把握?”
那考生再度问向解缙。
他感觉解缙的实力应该还算不错，颇有些大智若愚的意味，现场问答环节，也算是流畅自然，这一次说不定还是有些机会的。
解缙沉默无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赵士林的综合水平在他之上，都被打击成这样，自己这两下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了半天，只是敷衍地摆了摆手。
遂在其他考生的注视中，一个人孤独地往酒楼的方向走去。
考完殿试，解缙再次垂头丧气的回了酒楼，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与早上出门时候的斗志昂扬截然不同。
“怎么样?发挥得如何?”任以虚见状笑着走上来问道。
虽然解缙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但是之前会试结束的时候，也是这样，最后依然上榜，更何况考题是他自己出的，所以对解缙还是有点自信的。
其他伙计也都好奇地凑了过来，作为酒楼里唯二的高材生，他们对解缙也是寄予了厚望。
解缙苦着脸说道：“今年殿试实在是难得离谱。”
他是已经没脸见人了。
阅卷今日结束，成绩明天就要出了。
这是最后一关了，也是千万读书人，仰望的最后一站!
只要能够金榜题名，哪怕是三甲最后一名也可以。
任以虚看着解缙这个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出手有点狠啊。
连解缙都这样了，其他学子不得怀疑人生啊，直接把他们的自信考没了。
但还是及时送上了鼓励和安慰：“没关系，贡士已经是人中龙凤了，我想你父母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会很高兴的，如果殿试能中当然更好，中不了也没事，我们酒楼永远欢迎你。”
“真的吗?”
解缙顿时有些宽慰，他没想到掌柜的对自己这么好，就像是一个老大哥一样，关怀备至。
不管在外面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一视同仁，完全不会势利眼。
“如假包换。”任以虚拍了拍胸膛，自信满满道。
“掌柜的，谢谢你。”
解缙顿时有些忍不住掉出眼泪，冲上前来，给了任以虚一个大大的拥抱。
“咳咳，快放开!大老爷们接接抱抱成何体统!”
任以虚顿时无奈地笑了起来，这个解缙虽然读书厉害，但在人情世故方面，还真像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