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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星武光武结善缘 明武偶遇故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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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地摊,老板是女性树族人,一身粗麻衣,配羽饰和牙链,盘发用的还是一只骨笛。一看就是精明干练的当家主妇。

一见李唐二人,便招呼:“这位官人,想给你娘子买点什么,我这儿什么都有,要是没你满意的,告诉我想要什么,下次来,准给你带来。”

唐敏连忙解释道:“我还不是他娘子,他是我东家。”

那老板说道:“那也差不多快了。”

唐敏心里欢喜得不得了,说道:“东家,看看她这里都有些什么好东西。”就差说,好不好都买点了。

李云朗摇了摇头,不过立刻有点了点头,眼睛已经盯上一串珠子,每一颗都有鹌鹑蛋大小,用一种极其纤细的兽筋编制成网串。那是三种颜色的半透明晶体,表面上也没啥稀奇的,但是双眼阵法一开,所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

一共三十六颗珠子,一种颜色十二颗,其中蓝色的珠子里面,都有极寒之气被符纹束缚;红色珠子里面,都有血龙真元被符纹束缚;金色珠子里面,都有风暴精魄被符纹束缚。

李云朗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珠子是藏在某种巨型龟类的脊骨中的吧?你运气真好,捡到三种龟的背壳。”

女老板说道:“官人好眼力,识货,挂在你娘子的脖子上,可美?”

李云朗说道:“这你得问她,这样,给你一个讲价的机会。”说着让唐敏伸出手去,然后老办法用衣服搭在上面,说道:“老板请你也伸手给她。”女老板依言伸手进去。

李云朗说道:“现在,把你出的价钱,写在老板手心。老板,不要告诉别人我们的出价喔!”

唐敏写下肆佰,相当于一颗珠子十块极品神源石,加上辅料和做工。女老板笑嘻嘻说道:“爽气,来,我给你挂上!”说着就将珠串挂在唐敏脖子上。而李云朗也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女老板。问道:“我还有几个妹妹,你家还有这珠串吗?”

女老板更开心了,说道:“当然有了,官人住哪里,明日我给你送过去。”

李云朗猜的果然没错,这东西绝对不止这么一点,于是爽快留下客栈房号。

离开这个地摊后,李云朗立即传音给唐敏:“赶紧收起来,回客栈再告诉你为什么,现在不要问,遇到什么,都只管买。”

唐敏收起珠串,回道:“明白。”

此时有人叫喊:“瞧一瞧尝一尝啊,今早刚采摘的蜂蚁蜜,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李云朗说道:“走,去看看。”

唐敏幼时被蜂蚁蜇过,听到这名字就有点害怕,说道:“我不去,我不去,就在这儿等你。”

李云朗说道:“啧啧,心里阴影啊,这更要去了,吃了它的蜜,以后就不会怕了。”

唐敏问道:“真的吗?”

李云朗说道:“怎么,你竟然怀疑东家的话?我得重新考虑考虑。。。”

唐敏求生欲满满,立刻说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只在舌尖点了一下,那香甜的味道,好像激活了每个细胞一样,唐敏顿时觉得,天底下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味,刚才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消失了。

李云朗说道:“你这有点少啊,一起才二十斤,不够我们吃的。”

那老板说道:“客官有所不知,这新鲜采摘的,味道才最好。而且,我们也不能太频繁地采摘,那会伤害蜂蚁群。”

李云朗说道:“这样啊,那先把这些都给我吧,多少钱?”

那老板说道:“您就给一千极品神源石吧。”

李云朗说道:“行,我给你一千一,多的一百算定金,你明天送些给我,有多少收多少,不新鲜的,看成色,只要价格合适,也收。”说着还留下了客栈房号。

离开摊子的时候,唐敏问道:“东家,你买那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啊,太浪费了。”

李云朗说道:“你想吃,我还舍不得给你,别做梦了。”

唐敏问道:“那你买来做什么?”

李云朗说道:“这东西,新鲜的有新鲜的吃法,不新鲜的,也有不新鲜的用法,这叫物尽其用。赚钱,我是非常认真的。”他想着用陈蜜来提升丹药和肉干鱼干的口感。

唐敏哪里知道东家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反正到时候,总有机会弄几口到嘴里,也就不再追问了。

陆陆续续,二人在地摊上,搜罗了不少好东西,仅仅万年份的药材就有:赤血芝、还魂草、灯笼花、深海蒺藜。还有数十万年的鬼脸巨蜥胆、万年的驼鹿茸等等十多种。在李云朗手上,都是炼制仙药的材料。

一直到傍晚闭市,李唐二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树集。

听到唐敏肚子咕咕叫,李云朗说道:“前面有馄饨摊子,休息一下。”

叫了两碗馄饨,刚吃了一口,几个黑衣男子从不同方向过来,围着摊子,说道:“小姑娘,把你手里的匕首交出来吧,不要冲动,免受皮肉之苦。”

李云朗说道:“真是难为你们了,跟了一整天,树集不好动手,各位累坏了吧,要不坐下吃碗馄饨,我请客。”

说着,那几位的肚子也都咕咕叫。唐敏一听乐了,笑得差点把口里的馄饨吐出来。

李云朗说道:“一把匕首而已,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宝物,不至于啊。两日后,有一场赌石大会,你们没听说吗,到时候好东西多了去。”

一人问道:“此话当真?”

李云朗说道:“各位一看就是修为高深之人,我是不是说谎,难道你们还感觉不出来吗?”

一人说道:“嗯,倒不像说谎的样子。”

李云朗说道:“那我这个消息,够不够换回匕首?”

另一人说道:“哎,馄饨呢,快点。”

李云朗立刻响应:“老板,给这几位大侠一人来两碗。”

二人从从容容吃完馄饨,给了钱,正要离开,又被叫住了。

一人说道:“我可警告你,别耍花样,若是发现你说谎,我们知道你住哪里。”

李云朗说道:“放心,我就是一个给人看石头的,接了活,总是要干完才能走的。”

另一人说道:“嗯,知道就行,走吧。”

李云朗说道:“多谢,两日后见。”说完带着唐敏,慢悠悠走回客栈。

一到房间,李云朗就说道:“珠子,拿来。””

唐敏不舍地交出了珠串,问道:“东家,原来你不是给我买的喔?”

李云朗布下隔离屏障,说道:“用魂识探查试试。”

唐敏犹疑地放出魂识,探查一颗蓝色的珠子,立刻浑身一哆嗦,赶紧收回魂识,问道:“东家,这是怎么回事?里面有一股极寒之力,竟然可以冻结魂识。”

李云朗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唐敏摇头。

李云朗说道:“蓝色的珠子,是极地玄龟的龙骨宝珠,里面是极寒真元,十万年才凝聚一颗,十万年也就是长了一百丈。这里有十二颗,就是说,它至少有一千贰佰丈长。红色的,是极地龙龟的,里面是血龙真元;金色的是风眼神龟的,里面是风暴精魄。”

唐敏问道:“那岂不是说,这里每一颗都是无价之宝?”

李云朗说道:“当然,如果不是里面有禁制,你早就冻僵了。”

唐敏说道:“所以,你约他们明天送货来,因为你早知道他们还有更多?”

李云朗说道:“开始,我也不确定,只是试探出来而已。”

唐敏说道:“那你打算怎么用这些?”

李云朗说道:“你现在抓紧时间,修炼那匕首里面的功法,等回到学宫,再说珠子怎么用。”

唐敏以为,东家是要让自己脚踏实地、精修一门战斗技能,以期日后能够多一分自保能力。于是便没有继续纠缠在今日捡回来的宝贝上,早早到床榻上打坐修炼起来。

次日一整天,李云朗都在研究珠子怎么用。唐敏负责收货,除了又收到六十颗宝珠之外,那蜂蚁蜜更是收了贰佰斤,其中只有三十斤新蜜,其余都是陈蜜。意外的,是宝石店的掌柜送来一张请柬,时间---赌石大会后一日;地点---是树族王廷,有人会来客栈接。

一日过后,姚老亲自来客栈,迎接李唐二人,来到星武城最大的中心广场。那里已经围起来一片长宽一百五十丈的区域,有人摆摊,有人搭棚子,各式各样的原石都有。树族人也搭了一个棚子。公开拍卖场,就在这片区域的中心。

第一轮,李云朗先给姚老名下的宝石定底价。

第二轮,给树族人的宝石定底价。

第三轮,其他人自愿的,可以找他定底价。

第四轮,赌石开始,即开即拍。

仅半日之内,就拍卖了数十件重宝,姚老和树族人的各占四成。整个星武城都沸腾了,琼华阁的长老眼热到心里滴血,这笔买卖,琼华阁没弄到手,损失惨重,回头东家有得骂了。

一整天下来,整场赌石交易一百亿,拍卖总价高达千亿。李云朗这一天,收入一百一十亿极品神源石。

这让树族人看到了自家矿产的价值,更坚定要找李云朗合作的决心。

次日,乘坐巨型风鸢,来到树族王廷,李唐二人受到隆重礼遇。

一番寒暄后,王问:“如今盗采猖獗,不知大师有何高见,可解我所忧。”

李云朗说道:“吾有二策,其一,堵不如疏,因势利导;其二,借力打力,壮大自己。”

王问:“愿闻其详!”

李云朗说道:“所谓堵不如疏,盖人心逐利,防不胜防,与其疲于堵截,不如完全放开,参与者愈众,则大势可成,此为造势;势成,而后约之以利、束之以契,则利归焉。”

王问:“何以造势?”

李云朗说道:“告知明晦世界诸国,有实力之商号,皆可入资采矿,树族以矿入资,占比五成,单矿商号入资最高不过四成,赌石拍卖收益,以入资比例分红利;单个商号允许入资多个矿证。入资资格,拍卖获得。”

王问:“何以壮己?”

李云朗说道:“要求入资商号,承担采掘和护矿之责;如遇外敌挑衅,须共同防御,此为借力打力。”

王赞赏道:“大师之见,令吾茅塞顿开,大师真神人也。不知大师可愿为吾国师,如此,吾愿以一座矿床相赠。”

李云朗说道:“大王谬赞,我习惯了四海行商,发现新商机,呆在一地,会愈发惫懒,丢失进取之心。大王美意,李某心领了。”

王又说道:“大师过谦了,以大师仙人之资,吾怎会强留于此。大师既为吾国师,亦可享自由自在。国师随时可以回来,树族之地,任选一处,加盖国师府。”

李云朗说道:“如此,却之不恭。”

王呼:“来呀,赐国师权杖!”

李云朗举起权杖,立于王一侧,王廷众官行参拜礼。一日宴饮之后,李唐二人告别王廷,往光武帝国而去。

光武大陆帝都为光武城,虽然是帝都,却是帝国第二大城市,第一大城市是三江城。

三江城,以境内有三条江水汇合,并流入大海而闻名。是明晦世界所有大陆中,最大的临海城市,也是最大的水运码头,和最大的交通枢纽之一。海陆空三位一体,所以商业非常繁盛。

在三江城入海口,因为双月的关系,每年都有两次大潮。李唐二人此行正赶上第二次大潮。按理说,大潮之时,人们应该尽量躲避危险,但三江人可不这么看。

坐在观潮高塔上,俯视潮涌,巨浪翻滚、携轰鸣之声,不停震慑心神。岸边有高低错落的巨型石柱,这石柱可不是什么景观,而是拉索的锚固桩,拉的是巨大的渔网。这种布置,是层层阻截,因为有漏网的、也有大鱼冲破网的情况,所以一层网根本不够用。

当潮水开始退的时候,江中渐渐显露出一些大家伙,就好像排着长队,等待回到海中一样,那些海里的巨物,永远也不会想到,这是一趟单程旅行。

当专业队伍开始分类处理渔获的时候,一些大大小小的鸟类也赶来分一杯羹,而且一点不客气。最可气的,它们还有分工,体型小的鸟负责骚扰人类,大中型鸟负责“运输”。

这可把唐敏看乐了,说道:“东家,你说这鸟什么时候也这么聪明了。”

李云朗说道:“什么东西活久了,都能成精,你将来也会。”

唐敏不高兴了,说道:“东家,你又变了法的说我傻。”

李云朗心中暗骂:“我是那个意思吗?什么叫又?女人都是一样,脑补流。”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人类长期借潮汐,捕杀了大量海洋生物的崽崽,海洋中也是有大能的,不会无动于衷,时不时也会发点脾气。这次,也凑巧赶上了。

正在人鸟还在争夺渔获的时候,又一股巨浪袭来,比潮汐的波浪还要高出十几丈,足以淹没防波堤,鸟儿惊惶升空,放下一切,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跑的不够快的,直接被大浪吞噬。

李云朗觉得这浪有古怪,说道:“有东西在作怪!”

唐敏也警惕起来,问道:“咱们要出手吗?”

李云朗说道:“不急,再看看!”

唐敏不明白,为什么东家这么冷静,甚至感觉,有点冷漠。

李云朗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酷?”

唐敏沉默,沉默就是承认。

李云朗说道:“人和鱼都是生灵,你杀鱼,就不允许鱼杀你,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被鱼反杀,是捕鱼职业的因果,我们不用干预,他们自然会有帮手。如果波及无辜,那就是人的因果,我们必须出手。若是不分青红皂白,觉得只要是大鱼行凶,我们就得管,那记在你身上的仇,很可能报复在其他人身上,你该作何想?”

唐敏沉默,沉默就是认错,此刻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东家,觉得方才冤枉了东家,所以自己有点委屈。女人的逻辑,就是如此奇妙,简直妙不可言。

李云朗问道:“你明白了吗?”

唐敏点了点头,但瞬间发现好像没懂,所以又摇了摇头。

李云朗心中暗骂:“当我没说。”

此时,江面上飞来六个身影,看得出都是神尊巅峰境界的修士。他们出手将受伤和落入水中的捕鱼人救上岸,而后紧紧盯着远处的海面。大声说道:“无关人等,速速离开!不得靠近江岸五百丈。”

唐敏突然说道:“我明白了。”她是真明白了,不然不会如此激动,当然还得感谢这些修士的出现。她说道:“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

李云朗颇感欣慰,赞赏道:“很好,话糙理不糙!”

无心叹息,说道:“好好一个大家闺秀,淑女模范,仙女之资,硬是被你带偏了,真是造孽呀。”

炎姬说道:“那是他媳妇儿,又不是你的,你操哪门子心呐?”

无心说道:“我不能看着他这么干,以后我干儿子干女儿若是也这样,那可不行!”

布丁说道:“有什么不行的,我看挺好,我喜欢。”

无心和炎姬立刻沉默了,都知道,教主夫人开金口,就是教主也要抖一抖。

李云朗对这种局面,早已经习惯了,懒得搭理他们,越搭理,越来劲。脑补流加上懂王,一切有“罪”推定,都合情合理。

此刻,另一股巨浪汹涌冲进江面,海水漫过防波堤,好在防波堤的内侧,还有一条引水渠,否则会摧毁不少房屋。

六修士齐刷刷飞向海面,为首一人呵斥道:“大胆孽畜,休要逞凶,再生祸端,定斩不赦。”

海面上突然出现多股水龙卷,将六人包围。一个声音说道:“好大的口气,尔等年年逞凶,还敢来本座地盘撒野,看来是活腻了,本座就替天行道,收了尔等。”

为首的说道:“不好,是深海王座,速速散开。”

唐敏问道:“能让六个神尊巅峰紧张的,难道是圣祖境界的凶兽?”

李云朗以魂识探查了一番,那气息,比自己境界还要高点,说道:“恐怕是半个身子踏入地仙门槛的兽王。”

那兽王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窥视深海,便传音道:“阁下想插手?”

李云朗说道:“你们之间的事,皆有因果,我无意插手。但愿王座莫要伤及无辜。”

那兽王说道:“也罢,本座只想小惩大诫,让他们收敛收敛,若是再有这般屠戮之事,本座也顾不得许多了。”

李云朗说道:“矫枉过正,徒增新仇,不如各退一步。王座须知,真有灭世之灾和外地入侵之日,你还需要人族共同抵御,且,人族必为主力。否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也罢,王座也需立威,还望手下留情,时机一到,我便与你说和说和。”

那兽王说道:“如此甚好。”接着便对海面六修士说道:“若是尔等立誓,日后强加约束,停止屠戮,本座今日可放你们离去,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本座也不介意给你们一点教训。”

那为首之人一听兽王的语气软化了,想必是害怕人类修士的报复,便又支棱起来,说道:“大言不惭,我等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个孽畜来教,速速退去,否则叫你有来无回。”

李云朗听得直摇头,唐敏说道:“此人是疯了吗?如此挑衅,就不怕兽王发作?”

李云朗说道:“刚易折,柔不能久,若没有教训,就不能吸取教训,所谓正人需先正己,正己先正心。大多数人,都是靠外力来矫正自己,这六人,就是典型。这种人的道,走不远!”

此时兽王不再废话,不仅水龙卷连成一圈,还合成了巨大的龙卷,将六人全包裹进去,送上天。同时,水中射出密密麻麻的冰箭。六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全力抵挡,但还是被冰箭射中,不能动弹。

李云朗一个闪身,出现在海面上,以离火罩救下六人,说道:“多谢王座手下留情,还请息怒,听我一言。”

李云朗对六人说道:“你们六人,可有父母妻儿兄弟姐妹?”

六人不解。李云朗继续说道:“若是你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遭此屠戮,你当如何?”

六人说道:“不可能,我等修仙之人,怎会容许他人凌辱。”

李云朗说道:“你们觉得,多少个你们加在一起,能够抗衡兽王?你们没有修行的家人,又能否抵抗?”

六人沉默。

李云朗说道:“平日里,渔民捕鱼为生,所得者,无非优胜劣汰,一口饭而已;如今之事,乃肆意屠戮,利欲熏心罢了。可知上天有好生之德,终会降下天罚。他日大难降临,人族是独自面对好,还是与海族合力更有利?须知,陆地与海洋众生,乃共生关系,凡事不可做绝,当留一线。日后,禁绝潮汐网猎,两不相伤,可好?”

六人面面相觑,为首的说道:“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李云朗说道:“王座意下如何?”

海里传来声音:“善!”

李云朗说道:“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们六人速速回去,宣告新规。还请王座、安抚手下,莫要再生事端,以致功亏一篑。”

六人并没有道谢,就迅速返回了江口。

兽王传音道:“今日之事,多谢道友周旋。”

李云朗说道:“举手之劳罢了,倒是王座如此克制,令某佩服。以王座之修为心境,定能顺利飞升,他日在仙界,有缘再见。”

兽王说道:“那就承道友吉言了,后会有期。”

李云朗不知道,从树族到海族,此番偶然的经历,为其结下善缘,日后会结出善果。

离开光武帝国,进入明武帝国境内,路过一个山中小镇,见风光旖旎,花海飘香,便落脚小憩。于一茶舍坐下,品一品本地花茶,听本地人闲聊。

隔壁桌三人,皆是男修。一人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嬴家二嫡女要嫁给殷家那个混世魔王了。”

另一人说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恶。”

另一人说道:“嘘,小声点,这话要是传到魔王耳中,你还要不要小命。”

那人又说道:“前日,我与轩辕烈聊天,才知道,原来嬴家二嫡女是他家指腹为婚的孙媳妇,屈于殷家的淫威,退了婚。”

另一人说道:“哎,轩辕家、嬴家和殷家,都是从下界来的,当初亲密无间,相互扶持,才攒下如今的家业,而且三家都有人飞升上界。在我们明武帝国,那是何等威风,真的是要风得风,求雨得雨。”

另一人说道:“可惜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三家闹到如今这般地步。”

李云朗转身问道:“请问,那嬴家的先祖,可是嬴政?”

那人说道:“正是,嗯?你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怎会知道嬴家先祖的名讳?”

李云朗说道:“实不相瞒,某自下界来,方才听诸位道友聊天提及,故有此猜测。”

那人说道:“原来如此,道友不介意,可以一起。”

李云朗说道:“正有此意。”然后示意唐敏在一旁等他。

李云朗拿出蜂蚁蜜加工过的肉干和鱼干,说道:“某自制的小食,请诸位道友品尝。”说着自己先吃了一片。

那三人也各品尝了一片,感觉奇妙无比,心情愉悦。一人说道:“道友好手艺,竟做得如此美味。”

李云朗说道:“道友过奖了。某听道友所言,轩辕家和殷家都来自下界,那可是与嬴家同时来的?”

那人说道:“那倒不是,轩辕家最早到。当初,是轩辕家收留了殷丁,后来又收留了嬴政。”

另一人说道:“三家先祖,都飞升仙界了,后世子弟中,殷家人丁兴盛,飞升子弟最多,所以势力逐渐成为三家中最强的。”

另一人说道:“说来奇怪,以殷家三千年就有九人飞升,按理说,实力不弱于明晦世界的十大世家,怎会长期蜗居于明武帝国?”

李云朗说道:“三千年,九人飞升?此话当真?”

那人说道:“千真万确,轩辕家和嬴家加在一起才八个,说不定是殷家的血脉特殊吧。”

李云朗说道:“道友可曾见过殷家人的绝技神通?”

一人说道:“见过,那混世魔王的绝招,是烈焰唤灵,年纪轻轻,就能跨越大境界挑战,号称明武帝国同境界无敌。”

李云朗说道:“何为烈焰唤灵?”

那人说道:“烈焰在他掌控之中,可以召唤不同火灵,大多数为兽形态,最强的,应该是凤凰形态。”

李云朗说道:“原来如此,那就解释得通了。”

那人问道:“道友知道这神通的来历?”

李云朗说道:“此为火凰血脉。”

那人问道:“既是火凰血脉,为何会唤出各种兽形态?”

李云朗说道:“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另一人说道:“有道理,难怪凤凰形态最厉害。”

李云朗说道:“道友可知嬴家和轩辕家有何传承?”

那人说道:“赢家,以炼丹和傀儡术见长,肉身堪比神器;轩辕家以阵法符箓见长,且有一门秘术,可以短时间激发潜能,突破大境界杀敌,但自身耗损严重,搞不好就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李云朗说道:“也难怪三家暂时还算安定,各自还是有些依仗的。”

那人说道:“然也,虽然殷家强势,但毕竟祖上的恩情不敢忘,长期以来,斗而不绝。”

李云朗觉得这些情况,听起来有些蹊跷,远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所以打算前去了解一番。问道:“道友可知,那三家居于何处?”

一人说道:“由此东去百里,有一座华夏城,三家都在那里。如今的城主,是殷家的族长。”

李云朗起身道谢,带着唐敏直奔华夏城而去。

唐敏问道:“东家,你虽然也来自下界,按理说,相距数千年,怎会对那三家感兴趣?”

李云朗说道:“以后你慢慢会知道。到了城中,你哪儿都不要去,在客栈中修炼,无论有什么事,只等我回去再说。”

唐敏此刻知道,东家有大事要办,所以温顺如绵羊地说道:“喔,明白了。”

华夏城中,也有一间轻梦客栈,唐敏不觉得有什么,而李云朗觉得有点奇怪,若说各大帝国的大城市,十大世家有生意也就罢了,连这么个偏僻小城都覆盖,有何利可图?不过,既然唐敏熟悉,那就暂且住下。

随便打听了几句,就知道,华夏城是名副其实的华夏人之城。这里收留了许多来自下界华夏之人,说是百姓之城,也不为过。

李云朗没想到,竟会有那么多人从地球飞升了,想想也是。正史只记载了秦焚书坑儒,若真的是那样,儒家那还有什么经典传承下来?更别说能统治中国两千年,所以都是胡扯。不仅焚的书与儒家无关,坑杀的人也与儒家无关。

史书从来没有记载,先秦时期,华夏有多少人隐藏在山海之间,得道飞升。既然如此,这里出现百姓华夏人,从概率来讲,也很合理。真相到底为何,现在总算可以找嬴家人一问究竟了。

三家其实很好找,因为华夏城分为四个区域,三家各占一区,其余百姓居一区。入口巨大的石碑和先祖雕像,还有坊市街道边的旗幡,一看就知道到了谁的地盘。

轩辕家的旗幡是黄底黑字;殷家的旗幡是红底金字;赢家旗幡是黑底红字。

进入嬴家地面,坊市街道都整整齐齐,商号布局条理清晰。嬴家正门大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李云朗跟在人群中,府兵基本不拦下检查,因为这只是外院。外院有几排房子,是处理生意上来往的地方,有管家、账房、采买、商办、仓库等部门,自然是大开方便之门。

到中院门口,就有人要检查了,因为中院有家塾、丹房、器阁、演武场。

府兵拦下李云朗,说道:“外人不得进入中院,你不知道吗?”

李云朗说道:“某刚从下界上来,自幼对嬴家十分景仰,所以特来拜见,能否行个方便?”然后递给府兵两块极品神源石。

府兵收下神源石,说道:“看你懂事,等着。”说着,便向院内走去。片刻后,府兵出来说道:“你跟我来,我家三院判要见你。”

李云朗道谢,紧跟其后,在中院穿梭几道回廊后,来到家塾中,见一中年人端坐于条案边。府兵说道:“禀院判,人已带到,属下告退。”

李云朗站在原地,毕恭毕敬,鞠躬一礼,说道:“下界华夏李氏云朗见过院判。”

那中年说道:“嗯,台前说话。”

李云朗不急不缓地走到台前,在院判正好坐着就可以看见的位置停下。

院判说道:“好久没有下界华夏之人来此了,今日得见,实属不易。你姓李,可是老子李聃后裔?”

李云朗说道:“院判神目如炬,某正是。上界只为追寻先祖,许多事情,扑朔迷离,讳莫如深,找到先祖,或可查明真相,一解心中困惑。”

中年人问道:“既如是,来此何为?”

李云朗说道:“实不相瞒,虽时隔两千两百多年,时移世易,某对始皇帝依然万分景仰,偶然得知嬴氏族人与此,自当拜会。来时匆忙,略备薄礼,以表敬意。”说着,送上一匣子鱼王药液。

中年人命人收下礼物,奉茶,然后请他入座相谈。

中年人问道:“方才你说,距离先祖上界已两千两百年有余,怎的还能到上界来?”

李云朗说道:“先祖留下线索,某循迹而至,于昆仑山,西王母神庙中,找到上界传送门,历千难万险,幸而至此。院判适才所言,在下所惑之一也,还望为某解疑。”

中年人说道:“西王母神庙,原来如此。既知西王母,可知其所为?”

李云朗说道:“下界实据全无,某所言仅为推测。某以为姬家自文王时期,演绎八卦,看似以后天取代先天,实则为稳固父权奠基,取代上古以来,崇拜母系之传统;至周公,立典章礼制,进而彻底废黜母权;至穆公,西王母献策,以钱币放纵人心欲望,以利害稳固国之根基,终受反噬。然穆公不知,西王母所图,实为困我华夏子民于斯。”

中年人面露惊讶之色,说道:“然也,李兄弟年纪虽轻,所推竟丝毫不差,嬴某佩服。实不相瞒,先祖之所以焚书,因方士所言,皆妖言欺世,其心当诛。先祖自幼仰慕长生之术,岂会自绝于道门?然则自西周王室衰亡之后,诸多先周典籍史册失佚,汝先祖亦只阅得三成;及至七国颓败之际,众多私藏典籍或毁或失于战火,埋于坟冢,以至后世子孙受人蒙蔽,不解真实。即使如老子之言,亦遭阴阳家、兵家、法家、纵横家乃至儒家篡改借名,后世所传,皆非原本。轩辕黄帝之时,修真全性者,千中有一;至大禹之时,万里有一;至商亡之时,百万中有一;至先祖一统之时,千万中无一。后世传承断绝,何以修真全性;况纵欲嗜利,虚耗天命,更有甚者,以百姓为刍狗,掠其气运,窃其所得,使其疲于奔命,本末倒置,富贵无极而倾覆有常。是故有此疑问。”

李云朗起身,又恭恭敬敬鞠躬行礼,说道:“院判所言,句句真理,后世之事,大多如是。某所惑顿解,为表谢意,请受某一拜。”

院判起身相扶,说道:“李兄弟无需多礼,你我一见如故,若是不弃,某略备酒宴,促膝相谈如何?”

李云朗笑道:“李某正有此意,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晚宴之时,李云朗取出仙酿和肉干鱼干,俩人相谈甚欢。

李云朗说道:“李某有一惑,世人皆以为始皇帝驾崩于东海之行,且陵寝至今完好,历朝历代皆未惊扰。如今得知始皇帝已飞升仙界,实属意外。”

院判说道:“先祖于东海遇仙人点拨,又获赠仙丹一枚,立地飞升。当其时,命赵高李斯伪装驾崩,归葬如制。即使开棺验尸,亦绝无可能识得真身。”

李云朗说道:“原来如此,可知仙人道号?”

院判说道:“先祖未曾细说,想必,仙人有言在先,不可泄露天机。”

李云朗说道:“李某斗胆揣测,仙人点化始皇帝,实则因为真龙气运之盛,非方士可动摇。若始皇帝继续统治天下,则天下兴盛,指日可待。试想七国之战时,为何不点化?是故,下界困乱,上界所欲也。仙人惧怕始皇帝,多番尝试未果,不得不点化始皇帝。”

院判再一次被惊得酒醒,说道:“李兄所言,亦吾所惑。然先祖遗训,凡嬴氏子孙,万勿揣度天机,当以保全性命为先。”

李云朗更加坚信,历史上的诸多疑问,之所以无据可考,都是源自一个阴谋,一个针对光明神族遗民的阴谋。

李云朗说道:“既有此顾虑,不提也罢。听闻府上二嫡女转嫁,可有此事?”

院判说道:“何人乱嚼舌根,竟然风传如斯?”

李云朗说道:“李某道听途说,只是关心,为何委曲求全至此,嬴兄见谅。”

院判说道:“李兄弟有所不知,殷家之子,虽有混世魔王之名,却从未害人,唯痴迷修炼,心无旁骛,天赋妖孽,招人嫉妒畏惧而已;轩辕氏之孙,表面斯文,实则阴晦,不堪托付。虽有婚约在先,嬴家亦不愿所托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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