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居然敢打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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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大哥，你的黄纸是不是看错了？你要捉就捉他啊。”
庞娟狡辩道，指着华喻林说，企图让两个鬼差将主要目标放在华喻林身上。
“是呀，大哥们行行好。”
黄开见庞娟这样说，便附和着说。
“唉，我就知道。”
华喻林无奈地看了看黄开大叔，再看了看两个鬼差，叹息道。
黄开大叔侧着脸，不敢直视华喻林的眼睛。
“二对一。”
白无常比划着手指说，见他们口供一致，也不管什么黄纸黑字，将目光注视在华喻林身上。
“你们就欺负我一个外乡人吗？”
华喻林这下可紧张了，跟着黄开夫妇争辩道。
“嘻嘻……”
庞娟心里暗喜，以为今年的替死鬼又找到了。
“哥哥，你就这样认命了吗？”
女孩凑近华喻林，替他感到不值道。
“对呀，蝼蚁都要偷生，我可不能为了这个女人，不明不白就去当了替死鬼吧？”
华喻林心想也是，不能便宜了他们。
“我是冤枉的！”
华喻林怒吼道，第一次这样跟人翻脸。
“你看吧，这个家伙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见状，庞娟开始煽风点火，污蔑华喻林道。
“对呀，之前叫他来的时候，他就温顺得像个绵羊，现在终于是完形毕露了。”
黄开大叔也开始变脸，跟翻书一样快，与她老婆一唱一和道。
华喻林双拳难敌四手，似乎只能任他们宰割了。
“我之前就说，你可要认清他们黄家人。”
女孩在华喻林身边继续说着，认为华喻林不听他的话，把黄开大叔当作好人。
“哈？”
华喻林不明所以道，根本不记得刚才女孩对他说过的话了。
“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庞娟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坟地就在黄开坟地的旁边。”
女孩接着提醒他。
“啊，我的头脑很乱。”
华喻林抱着头大喊起来，完全失了仪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现实与幻境让他接近崩溃。
此时的他双眼巩膜变红，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下去，不能客死他乡，更不能白白做了他们的替死鬼。
他熟练地拿出几张符咒，一股强大的杀意涌现。
“此处的确是不祥之地。”
女孩看着华喻林，再看看周围，感慨道。
“你……”
黑无常伸出黑掸子，支支吾吾道。
白无常也伸出白掸子，开始迎战。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呆滞，跟个智障一般。
说到黑无常与白无常，他们其实是地狱最低级别的士兵。
在地府里，他们也有自己的阴兵制度。
阴兵制度的第十一条规则是，那些在人世间一清二白的人比较适合当鬼差。这种人即便不喝孟婆汤也没有多少前尘往事，那就没有投胎轮回的说法。
这类人跟那些有怨念不肯轮回的人不同，他们随遇而安，对于任何地方都没有执念。
他们的为人处世也比较简单，一般没有多少思想，只是接受简单的任务。他们的世界非黑即白，执着于一和二。
黑无常只是一种鬼差名称，事实上任何一个鬼差都有名字。
眼前的两个黑白无常也有自己的名字，左边拿着白掸子的叫白一，右边拿着黑掸子的叫黑二。
他们生前可能是出家人，对于尘世没有多少留恋，只是某一间高庙中的普通僧人。
生前，他们没有多少慧根，没有参悟人生；死后，喝了孟婆汤之后，他们连本来人间的简单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地府，他们符合阴兵制度，于是便被征入地狱部队了。
时值农历七月份，各大门关都是用人之际，很多魑魅魍魉都会在这个月份出来祸害人间。
按照生死簿，今晚他们是来催促黄开大叔转生的。可是，阴差阳错，华喻林搅和了他们的差事。
正如女孩所说，黄开的妻子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十年。
在阴门这里，鬼差们往往最容易疏忽。
“嘻嘻……”
见黑白无常与华喻林对峙了起来，黄开与庞娟躲在一旁阴笑起来。
白一对黑二使了一个眼色，黑二慢慢悠悠地走向华喻林，然后挥动着黑掸子，朝着他打过去。
华喻林只是轻轻侧身便避开了黑二的拍打。
“鬼差也不过如此吧。”
如此轻松便避开了攻击，华喻林心想鬼差大哥竟然那么弱鸡。
见攻击扑空，黑二摸摸脑袋，往后退回原位。
接着，白一举起白掸子上前，又是慢慢悠悠的动作。
华喻林又是轻轻转身，便避开了他的拍打。
白一见攻击扑空，退回原来的位置。
之后，白一与黑二互相对视，竟同时露出了难色。
“他们的世界很简单，只是简单地执行对与错的任务。”
女孩又凑近华喻林，如同随身语音播报一样，对他进行提醒。
华喻林见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之前通红的巩瞳孔开始变回白色，他的意识慢慢变得清晰。
他看着手中的符咒，再看看眼前的鬼差，还有缩在一旁看戏的黄开夫妇，整个人开始茫然，脸上写满：“我是谁？我在哪？我去哪？”
白一又对黑二使了一个眼色，黑二摇摇头，不肯再向前。
白一再对他发起指令，黑二还是摇头。
“你……”
白一没有说话，用白掸子指着黑二，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生气。
“……”
黑二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脸，不肯接受命令。
他们两人都是地府最小的鬼差，一样的兵衔，没有谁可以命令谁的。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黑二再也不听白一的命令了。
就这样，他们互相拗气，谁也不服谁，甚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一阵阴风再次吹起，庞娟开始发功，接着对华喻林一阵念叨。
华喻林被魔瘴迷惑，出现了幻觉。模模糊糊的镜像中，他见到白一与黑二正拉扯着女孩，逼她做着一些不堪入目的事。
华喻林顿时火冒三丈，举起符咒便朝着鬼差头上贴去。
“啪啪”两声，白一与黑二的头上被贴了两张符咒。
在符咒的定力下，白一与黑二像僵尸一样被定住了。
华喻林将女孩扶起，顺手抢过白一手中的白掸子，朝着他们身上狠狠地抽打起来。
“啪啪啪……”
一阵阵鞭打的声音传出，整个坟地都能听得见。
“住手！”
此时，一个高亢的声音赶紧喝住了他，并质询道：“你居然敢打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