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书中自有千钟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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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海到私房菜施工现场巡视了一圈。然后给张老打了一个电话，请张老来四合院有事商量。四点多钟张老来到四合院，江海拿出两根250克重量的金条，递给张老。张老有些摸不着头脑，说：“江海，你这是干啥？”江海笑着说：“张爷爷，你这次去鹰国，我也没啥送的，想来想去你有二十年没见家人了，你总的给家人送个见面礼吧，我手上正好有些黄金，您可以在工行找人换成英镑或者美元，现在你拿人民币根本没办法兑换美元或者是英镑。”这个时候，国家的外汇储备，少的可怜，1978年国家外汇储备只有1.67亿美元，到了1979年底增加到8.4亿美元，到了2017年，国家外汇储备余额达到了3.14万亿美元。有了黄金再换美元还是英镑就比较容易。这就是当时出国的人，卖房子宁可价格低点，交易只要黄金的原因之一。

张老说：“谢谢江海！爷爷不白要你的，我给你一万人民币。”江海说：“你要给我钱，这金条就不给你了，我说好的这是送你的，如果你非得这样，隔壁的院子我用钱买，该多少就多少，我们爷孙的情分就此结束。”张老看着江海虎着脸一头的黑线就笑着说：“你这是割袍断义，好，爷爷收下了，不给你钱了。好了，好了，今天就不跟你聊了，我还有几个老友，约我一起坐坐，时间到了，我该走了。”送走张爷爷，江海来到前厅。大家都看着江海，江海知道他们想问张老的事，江海将张老要去雾都和家人团聚的事告诉了大家，风荷问：“江海，这个张爷爷，我怎么看着像生产队饲养院里的那个张老头。”张姨说：“今天来的张爷爷就是那个饲养院里的那个张老头。”梁芬问江海：“我听你好像说他是大学教授。”“是的，他是燕大历史系的教授，妻子是水木大学英语系的教授，女儿是在鹰国国王学院教古代史，女婿是空气动力学专家。”风荷说：“他们一家人简直是太厉害了。”梁芬感慨地说：“这一家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周韶涵有些遗憾地说：“我从小就喜欢历史，我准备将来考燕大考古系，要知道他是历史系教授，说啥也要江海把他介绍给我认识。”梁芬问江海：“你是咋认识张老头的？”“小时候，我经常坐在生产队饲养院的热炕上听张爷爷讲历史故事，我最爱听历史人物的英雄事迹，一来二去就和张爷爷混熟了。秋天我卖衣服赚了钱，每次回家一有时间我就到张爷爷那里给他送肉、送营养品，有一次我看他没有钱还硬塞给他30块钱。这不今天我请他过来，是想给他转让四合院的钱，结果老头发火死活不要，还说我要是敢给他钱，他就跟我断交。”张姨说：“江海这孩子宅心仁厚，好人有好报。这不张老把这么大的一个院子送给了你。”周韶涵羡慕地说：“江海以后到鹰国都有了亲戚。”梁芬有些担忧地说：“江海，这不成了鹰国特务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吃晚饭的时候，江川、那雨薇回来了。风荷向韶涵介绍了两人，那雨薇走过来握着周韶涵的手说：“好漂亮的姑娘。”周韶涵有些羞涩忸怩。江海问他们补习的事情，那雨薇打了个譬喻说：“过去我们做过不少题，就像是一个个的果实，果实太多，分不清果子的名称，经过系统的复习以后，我们知道了每门学科就像是一棵果树，果树分了很多的杈，每个杈又结了很多的果子，不同类型的题，就是不同分杈上结的果子。”江海说：“你说的这就是学科知识系统树，你们已经是初窥端倪，到登堂入室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已经很不错了。”江川说：“年后初十开课，我和雨薇商量，年后再来补习，我们还报了英语补习班，从字母开始，我们能学多少算多少。”那雨薇自豪地说：“老师说我们的程度很好，在整个补习班里都可以说是拔尖的，这几天放学后，有几个老师还私下单独给我俩辅导过几次。”江海感叹这个时期老师无私奉献的精神，那像后世，老师专门把难题留到课后，当家教挣学生的钱。江海说：“你们明天把所有补课的老师请到家里来，我们谢谢他们。”梁芬说：“这个钱花的值得，干脆，每人送一件羽绒服，当老师不容易，工资低，操的心多。”江海说：“好，就这样定下来。”柳姐说：“雨薇，明天中午把老师们衣服的大致尺码给我，我去准备。”周韶涵暗暗赞叹江海的精明，时刻想的是怎么实现利益最大化，真是个妖孽。一个花季少女有这么多的心思，仔细想想这个姑娘不简单。过了不大一会，祁梦泽、李思琪、黄则男还有另外八个姑娘也回来了。屋子里叽叽喳喳响成一团，周韶涵一问柳姐才知道这些姑娘是服装店的售货员，没想到江海在燕京还有店。他们这个年纪有许多的人，整天浑浑噩噩，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不少人不知道自己长大了去干什么。花父母的钱觉得理所应当，周韶涵从风荷口中知道了江海创业的故事，她就很想了解江海的一切，谁知道了解越深入，她的疑惑越多，他赚钱的速度太恐怖了，学习成绩特别好，还会服装设计，经商的理念超前，越想周韶涵越头疼，这就是一个变态。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江海在哪里上大学，她也要跟着去上，努力做江海这样的人。

清晨，北风凛冽，寒风呼啸。风如刀割般划过周韶涵脸颊，让她感到阵阵刺痛。冰冷的空气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湖边的树枝被吹得嘎吱作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她是尾随着江海他们来到湖边的。原来江海和杨虎威是到湖边来练拳的，江海在湖边打军体拳，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威势。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仿佛是一尊不可撼动的战神。出拳时，他的手臂如钢铁般坚硬，拳风呼啸，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踢腿时，他的腿部肌肉紧绷，动作迅猛而有力，仿佛能够踢碎一切障碍。他的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身体的协调性极佳，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让人赏心悦目。拳法不仅具有攻击性，还蕴含着一种美感，让人感受到了军体拳的魅力。周韶涵越看越是迷恋，这个男孩完全符合一个女孩心里对白马王子的所有的期许，太完美了，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过了一会，风停了，天上飘起了雪花。周韶涵站得腿都有些僵硬，看见天上纷纷扬扬飞舞的雪花，她默默地离开了。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也想的很远，宁可燃烧，也绝不做一个平庸的人。尤其是下午听了江海介绍张老一家人的时候，她内心掀起的波澜是江海他们不知道的，周韶涵的命运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改变，她的人生从此以后将会变得更加精彩，绚烂。

周韶涵走到附近的书店，买了不少书籍，尤其是历史方面的。回到四合院，就开始如饥似渴地学习起来，挣钱没法比，练功夫赶不上，学习我一定要赶上你。风荷本来约周韶涵出去玩，看到她发奋学习，自己也收起了玩的心思，回屋里开始学习。文秀看到风荷、周韶涵一门心思地忙着学习，自己觉得实在无聊，缠着江海和她上街去买书。这是好事，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就陪着妹妹去买她喜爱的书籍。

梁芬和张姨看到这几个女孩都忙着学习，两人都很欣慰。张姨说：“看来我家要出大学生了！”梁芬也激动地说：“我看我们家三个孩子都能考上大学，老王家祖坟上该冒青烟了。”说罢，梁芬提着暖壶到屋里去给几个孩子杯子里添开水。回来后，对张姨说：“她们学得太认真了，那个姓周的女孩，我进去她都没发现。”张姨说：“我看这个姓周的女孩不简单，说话做事很有分寸，风荷跟这样的孩子交往，我很放心。”

下午，江海头顶雪花，脚踩碎玉乱琼，去了一趟“聚宝斋”，请祁爷爷晚上过来吃饭，两人闲聊了一会就告别祁爷爷出了门。看看时间还早，江海又转了几家古玩店。出了古玩店，向前走了不远，就看见一个中年农妇冒着风雪抱着一个画轴，满脸忧愁和绝望地站在寒风中。一看见走过来的人，就立即上前兜售自己手中的画，嘴里还说着：“行行好，买我的画，我要凑钱救我男人的命。”来的人只要打开卷轴一看，一脸的不屑，就还给农妇，不少人嘴里还嘟囔着，“就这破画还卖一千，连一块钱都不值。”见没人买农妇的画，江海上前去，接过画一看，原来是当代人模仿虚谷的画作，不过这幅画纸张有些厚，卷轴很讲究，是楠木做的，做工精细，江海看到农妇一脸哀求地看着自己，就动了恻隐之心，罢了，罢了，就算是做件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江海摸摸兜里还有一千多块，就全部掏出来递给农妇，农妇就要跪下磕头，江海连忙扶起来。老人家你赶快拿钱去救命，农妇千恩万谢地走了，旁边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一脸鄙视地看着江海，内心肯定骂江海是一个傻逼。江海也不管别人是怎么看自己的，拿着画就离开了，回到家里，把卷轴往自己房间的桌子上一扔，没想到整个卷轴就向两边铺开了，江海也懒得理睬，去前厅给张老还有王老打电话去了。

打完电话回到房间，看见桌子上的画开始皱了起来。江海一想画在风雪中受了潮，拿到屋里温度一高，纸张发生褶皱也很正常，就要上前重新卷起来，却惊奇地发现上面有一个地方已经开裂，露出下面的颜色。江海兴奋地想，这说不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画中藏画，出去买了镊子，剪刀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剥离，母亲还有张姨看见江海小心地样子，知道这幅画肯定很值钱，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站着观看，不一会整个画面清晰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这是一幅《松鹤图》约十四尺，是虚谷的代表作之一。看着江海非常兴奋，梁芬笑着问：“看来这幅画很值钱，能卖多少钱？”江海可是知道，后世这幅画拍卖出八百六十多万的高价。就笑着说：“能卖八百多万。”

梁芬问：“你不是去请你的祁爷爷，怎么却请来了八百多万。”江海就将回来的路上，看到农妇卖画救命的事情讲给两人，张姨说：“好人有好报，也是这件宝物遇到江海就觉得该出世了，才主动跑到你跟前，你想推都推不掉。”过了一会，祁老约着王老一起来到江海家。王老一看见《松鹤图》立即上前去欣赏，王老对江海说：“虚谷是晚清着名画家，海上四大家之一，被誉为‘晚清画苑第一家’。他的画作风格独特，以冷隽的笔触和淡雅的色彩着称。”

画面中，一棵苍劲的松树傲然挺立，松针如铁丝般坚硬，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几只仙鹤在松树下翩翩起舞，它们的姿态优美，神情悠然自得。画面构图简洁，意境深远，给人以宁静、祥和之感。

祁老给江海科普了一下虚谷的生平：“虚谷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原本是一名清军参将，后因不满朝廷的腐败而出家为僧。他的画作多以山水、花鸟、人物为题材，风格独特，自成一派。他的作品不仅在当时受到了广泛的赞誉，而且对后世的绘画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王老和蔼地望着江海，慈祥地说：“你这是从哪里倒腾来的。”梁芬就将江海去请祁老，碰到一个农妇的事情说了一遍。

祁老感慨地说：“宝物是有灵性的，很多人没有江海这样的悲悯之心，所以就没有这样的奇遇，老夫碰到这样的事，扪心自问我是不会把一千多块钱，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买一幅赝品。”两人看着地上的纸屑，感慨良久。

周韶涵听到江海屋里有人说话，还以为是张老来了，拉上风荷就进来了。周韶涵、风荷看到两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亲切地叫了声：“爷爷好！”江海给两人介绍说：“这是王爷爷，他可是鼎鼎有名的国宝级收藏家、学者、文物鉴赏专家。”江海又介绍祁老：“这是我认的干爷爷，祁梦泽的亲爷爷，也是着名的收藏家、文物鉴赏专家。”周韶涵围着两人问了不少关于文物鉴赏方面的问题，有的问题问的很专业，两位老人都有些吃惊，王老仔细地看看周韶涵和风荷的面相说：“这两个女娃娃骨骼清奇，面带从龙之相，将来必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杨虎威进来对江海说：“请的老师都来了。”江海细声对大家说：“请两位爷爷移步到餐厅里去就餐！”王老开玩笑说：“要不是看你小子张口，我都觉得碰上了太监。”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周韶涵笑得直不起腰来，大家说说笑笑来到餐厅。

补课的老师看到王老他们都站了起来，江海先给老师们介绍了王老、祁老，大家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大名鼎鼎的王老，都恭敬地问候两位老人，然后，江川向大家介绍了四位补课的老师，又向老师们介绍了家人。王老、祁老坐好后，大家都坐了下来。张姨、母亲坐在另一张餐桌上，说是等下班以后和店里的姑娘们一起用餐。过了不大一会，大家都回来了，两张餐桌上的人开始进餐。江海今天准备的是茅台酒，屋子里大家互相敬酒，气氛十分热烈。饭罢，祁梦泽带着爷爷去看了一下自己的房间，祁老很满意，江海和祁梦泽看着王老、祁老走远了，才进了门。

老师们又喝了一会酒，在离开前，江川、那雨薇拿出给老师们准备的礼品，老师们推辞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送走老师以后，周韶涵和风荷来到江海的房间，周韶涵缠着江海，说要拜王老为师，江海无奈地说：“这件事情，要征求王老的意见，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缘分。”周韶涵嘟着小嘴说：“反正我不管，这件事就赖上了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说罢拉着风荷出了门。

两人走了以后，江海才把铺开的画重新卷起来放到箱子里。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