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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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李的儿子李四地，陈皮的女儿陈文锦，吴老狗的儿子吴三省，霍仙姑的女儿霍玲，齐八的养子齐羽（齐雨）、解九的儿子解连环。
除了没有后代的张启山和黑背老六，以及二月红放养的三个儿子，九门二代可谓是一网打尽。
背后既有组织的操纵，也有汪家隐晦的推动。而这一切的阴谋，犹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将九门众人紧紧束缚其中。
巫祈回想起曾经见过幼年的霍玲，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灵动可爱的小姑娘，和当年的霍仙姑样貌有三分相似。
如今……，巫祈叹了口气，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怜悯，这九门的传承与纠葛，似乎永远也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
巫祈没有看向霍仙姑，闭上了眼睛，神色严肃而坚决，生硬的说道：“我不知道。”
霍仙姑闻言，身子一颤，泪水夺眶而出：“七爷，您怎能说不知道？您在这行的人脉和手段，我是清楚的，您一定知道些什么。”
巫祈依旧闭着眼，不为所动：“霍老太太，我真的无可奉告。这其中的水太深，不是你能蹚的。”
霍仙姑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巫祈面前，声泪俱下道：“七爷，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没有求过您，您今天就当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告诉老婆子我吧。”
霍秀秀在一旁惊讶不已，忍不住高呼：“奶奶，您这是做什么！”
巫祈闭着眼睛，手指有些颤抖，不想言语。
黑瞎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都有点想劝了，他知道霍仙姑所说的情分是什么。
是当年他和大哥把齐雨送到齐家姑爷爷那，齐家姑爷爷因为年岁较高去世后，齐八求助霍家帮忙照顾齐雨的情分。
谁让齐八不会养孩子，而他和大哥刚好那段时间在南边跑，后来大哥知道这事后，跑了一趟霍家，说承诺可以帮霍家一个忙。
当时的霍当家是霍锦惜，要退任的她，说把这个承诺给当初帮忙照顾孩子的人，也就是如今的霍仙姑。
巫祈缓了半晌，俯下身子，看着霍仙姑，冷冷地说道：“锦年，何苦呢？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件事别再纠缠。”
锦年……霍仙姑听见这熟悉的称呼，心一颤，泪流满面，紧紧抓住巫祈的衣角，哀求道：“巫大哥，我霍锦年从未求过您什么，这次就算我求您了。”
霍秀秀惊讶又不解的看向巫祈，心中暗想：这就是奶奶日记里所写的那位？这么年轻吗？据姑姑说，早些年奶奶喜欢过一个人，是他吗？可我怎么记得说的是吴？难不成是姑姑听错了，其实是巫？
蓝玉朗德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霍仙姑，模模糊糊的中才将她与记忆中在长沙城遇见的那个小姑娘对上号。
又看了看霍秀秀，发现她身上确实有当年那个小姑娘几分影子。
巫祈和霍仙姑的对峙，若有外人在听了个一半，恐怕误以为两人年轻时有什么情感纠葛。
但当年在场的黑瞎子和蓝玉朗德心里清楚，这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纠葛。
想当初，霍仙姑初当家时，曾试图拉拢巫祈的势力以巩固自身地位，然而巫祈并非那种乐善好施之人，询问霍仙姑是否要动用那个承诺，霍仙姑摇头之后，他便拒绝插手霍家内部的事务。
但后来，霍仙姑能够坐稳当家的位置，除了凭借自身的手段之外，多多少少还是依靠了当时巫祈在湘西的强大势力所带来的影响。
巫祈看着满脸泪痕的霍仙姑，将心中的那一丝不忍藏住，他缓缓开口道：“锦年，如果我告诉你，我帮了你，代价是下一代呢？”
霍仙姑身子一震，眼中满是惊恐和犹豫：“巫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霍家下一代也会被牵扯进来？”
巫祈沉默地点了点头，姬良的查询还没有结果，但巫祈猜也能猜着无非就两种结果。
一是被巫术操控，所以才会潜入后自杀。
二……则是没有被操控，但是汪家已经渗透到了普通人，不再以纹身和手指做标记。
第二种结果是巫祈最不愿意遇见的一种，因为这代表着，需要时刻提防着身边的普通人，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是汪家的一员，会不会给汪家提供某些助力。
霍家的事，他能插手吗？当然能，可是在明面的他本就备受汪家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说不定都被监视中。
他先前让人去监视吴邪，还能说是继续查找齐羽的踪迹，毕竟离上次他监视吴邪也才过去几年而已。
这次，一旦他插手霍家的事，就意味着霍家和他统一了战线，也会是汪家重点打击对象。
民调局本就有能对抗汪家的能力，而被牵扯进来的霍家却没有，到时候出事的就不会只是个霍玲了。
巫祈神色冷淡，心中权衡着利弊。
霍仙姑望着他，眼中满是期盼和无助，见巫祈神色不变，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的问：“巫大哥，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巫祈用力抚开霍仙姑的手，说道：“锦年，你别逼我。”
霍秀秀赶紧上前扶起霍仙姑，眼中满是愤怒和不解地瞪着巫祈：“七爷，您怎能如此绝情！”
“绝情也罢，无情也罢……”巫祈长叹一声，“锦年，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此事牵扯太广。稍有不慎，不仅救不了霍玲，还会把更多人拖入深渊。你要是还顾全霍家，就不要再查，也不要让秀秀过多掺和。”
霍仙姑绝望地瘫倒在霍秀秀怀里，泪流满面，声音悲戚，喃喃自语：“难道我霍家就要这样坐以待毙？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黑瞎子立在一旁，眉头紧锁，他也没想到本是来找霍仙姑算账的，账还没有开始算，竟会是这般结果。
霍仙姑心如死灰，缓缓闭上眼睛，可眼前浮现的全然是女儿昔日活泼可爱的身影。
良久，她在霍秀秀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长叹一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疲惫：“罢了，七爷，老严的事我不再过问了。”
巫祈微微一顿，心中暗想：这意思是霍玲的事她还是要执意查下去？
他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地看向霍仙姑，眼神中透着几分探究和审视，仿佛想要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