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喂饱的貔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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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不明原因昏迷？医院的医生干什么吃的？”巫祈一接到电话，手中的茶杯便应声摔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姬景听着对面的冷声质问，这才意识到姬良那个王八蛋没把这边的情况告诉族长，“这……您也知道，这医院的技术是差点，要不我带他俩回顺京治？”
巫祈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用了，把人给我照料好，阿伢最迟后半夜就会到。”
“是，族长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俩。”姬景一边心里大骂姬良，一边保证。
方硕只能看见这个叫姬景一直在挨骂，像极了他案子没办好的时候被上司训的样子，心里莫名对他产生了一分愧疚，不过也仅有一分而已，不能多了，再多就代入自己了。
方硕静静地坐着，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他在想，这人究竟是谁，能让眼前这位看起来颇有威严的人如此紧张，难道是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那位同样姓姬的姬良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姬景在病房里来回踱步，满脸的焦急与不安。
方硕看着他，那一分愧疚又隐隐浮上心头。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氛围：“那个……你要给他们转院吗？”
姬景停下脚步，看了方硕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不用，我们的医生在来的路上。”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渐深沉。
医院的走廊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偶尔的脚步声和小推车滑动的声音。
就在姬景焦急等待的时候，一个身影如风般匆匆而来。
来人正是阿伢，他眼神犀利，步伐坚定，浑身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姬景连忙迎上前去：“阿伢，你可算来了。”
阿伢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进了病房。
病房内，阿伢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黑瞎子和蓝玉朗德的状况，面色凝重。
他又伸出手，分别给两人把了把脉，在搭到黑瞎子的脉搏上时，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对姬景说道：“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让你的人先出去，别让闲杂人等进来，我要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查。”
姬景挥手让人去门口守着，拉着方硕在角落站着，避免误事。
其实方硕本想出去，他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让他知道，他也不太想知道。但姬景却执意把他留下来，一副拉人上贼船的模样。
阿伢瞥了一眼方硕，猜出他就是接电话那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过来帮忙。”阿伢解开黑瞎子身上的病号服，招呼了一声姬景。
方硕也不好干坐着，三人合力把黑瞎子翻了个身。
方硕只看见这个阿伢医生将齐先生的衣服褪去，露出他的后背。
那后背上，竟有着一个巨大的纹身。
旁边的姬景好像也很好奇，拉着方硕就上前了一步。
就这一步，让方硕清晰地看清了纹身所绘制的图案——一只巨大的貔貅，占据了齐先生大半个背部，那貔貅嘴里还衔着一枚铜钱。
阿伢打量了一下纹身的整个状态，转身皱眉问：“姬景，小黑身上原本的东西呢？”
姬景一听下意识看向方硕，方硕见两人都看向自己，从病床旁的床头柜下面抱出一摞东西。
黑瞎子本身的衣服，一包哈德门，一个打火机，一副墨镜，一把弯刀，一张身份证，五张银行卡和一张红色的纸人。
阿伢抽出那几张银行卡，递给姬景：“找人去银行查查，是不是都空了。”
姬景接过银行卡，立刻安排人去办理此事。
病房里再度陷入了沉静，只有仪器的微弱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阿伢继续专注地检查着黑瞎子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后叹了口气，走到窗边认命的去打电话摇人。
“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巫祈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急切。
阿伢听着对面清醒的声音，便知道巫祈是一夜未睡，他微微抿了抿唇，沉声道：“情况很不乐观，比我预想的还要复杂。我已经做了初步的检查，目前还无法确定昏迷的原因。但是我怀疑和一样东西有关。”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巫祈的声音再度响起：“什么东西？”
阿伢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眸微深淡淡吐出四个字：“南海睡莲。”
巫祈一听是这玩意儿反而松了口气：“小蓝玉不用担心，她的灵蝶专攻的就是这方面，估摸着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醒。”
“小黑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貔貅衔宝钱’也能压制吧？”巫祈说完就反应过来了，脸一沉：“他是不是把那玩意喂饱了？”
阿伢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恐怕是，他身上有五张银行卡，我已经让姬景去查明细了，我现在怀疑这五张卡应该都掏空了。”
巫祈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想打人的冲动。
这貔貅向来是只进不出的性子，齐小黑这些年来在它身上可没少花费钱财。如今被养得只要一喂饱，就变得格外懒散，全然没有饿肚子时的那股劲头。
后来找人研究出规律来了，出门就只让齐小黑带四张卡，一张卡管自己开销，三张卡管貔貅的供养，四张卡的总额固定，卡在一个让貔貅饿但是又不太饿的休眠状态。
一旦有问题，四张卡同时献祭，既不会让貔貅不动工，也不会把它一下子喂饱。
巫祈咬牙切齿的问：“第五张，是不是蓝玉的卡？”
“不清楚，还在查。”阿伢瞥了一眼进来的姬景，又补充了一句，“看样子是查完了。”
阿伢把电话的免提打开，示意姬景把结果告知一下。
姬景咽了一下口水，他觉得他要是说出来查的结果，族长肯定要骂人。
“怎么回事？”
听见电话那边的催促，姬景认命的说：“我们查到其中四张银行卡的流水全部花完了。”
“嗯，还有呢？”
姬景见电话那边没有动怒，小心翼翼的继续说；“还有一张卡是小蓝玉的，也花完了，而且，她卡里的总值已经超过了另外四张卡总值。”
巫祈一听，眼前一黑，“好啊，好得很啊，把那东西都喂饱了，它能干个屁的活！”
见姬景说完，阿伢把免提一关。
“阿伢，你继续看着他俩的情况，我去查查那南海睡莲怎么回事。记住，别让他俩跑了！”
最后一句话巫祈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仿佛每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