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尘封破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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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动物的嗅觉，比人类要灵敏数十倍，甚至上百倍。
安安和玫玫，其实早在踏入这一片土地的时候，就敏锐的，嗅闻到了一丝，让它们两个都不适并厌恶的味道。
一个，是犬种当中，以高智商闻名的安安。
一个，是在山野中，吸收天地之精华，长大的，充满灵气的玫玫。
结合上下文，和顾少虞言语当中它们能听懂的短词，知道顾少虞想让它们做什么的两小只，目的都很明确，它们在朝着人群叫了一声后，就带着项翛年他们，往不远处，往一百米开外的，老周的埋尸地而去。
“我们跟上去看看！”
邢大队带着人，跟在了安安和玫玫的身后，顺着两小只的指示，往近在咫尺的埋尸地，一步步靠近。
“不会吧，真听懂了？”
其他人虽说也是半信半疑的，但也接受良好，反倒是顾少虞，对于安安和玫玫的指示，真的有点不敢置信。
“安安和玫玫愿意指路不是好事么？怎么你现在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被项翛年搀扶着的顾凌晏，虽然面上看上去虚弱了不少，但是怼自己弟弟的战斗力，依旧不减。
顾少虞：“……哥。”你可别逼着我拆穿你啊！
从小到大，都是在一个屋檐下的兄弟俩，对彼此的小心思，自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程度了。
顾少虞一夹嗓子，顾凌晏就知道他接下来要作什么妖。
同样的，顾凌晏一上演技，顾少虞也知道，他意欲为何。
“……年年，我们也过去看看。”
顾凌晏是真的怕顾少虞这个爱整活的弟弟，突如其来的，把他的底子都给掀了，赶忙转移了话题，带着项翛年一步上前，挪开顾少虞的视线范围，朝着邢大队他们的身后走去。
他不是不想带着项翛年，转头就离开。
但是，今天项翛年被掳走的事情……他害怕，项翛年以后回想起来，就是无尽的梦魇。
他陪着她去看一看，把真相彻底搞清楚，把这个，可能让项翛年在将来，惴惴于怀的“毒瘤”，清理掉。
而且，顾凌晏他自己本身，也想要去亲眼看一看，这老周，带着项翛年来这里，到底是有什么龌龊或是别的居心……这样，在他等警方把老周嘴里的情报全部都撬出来之后，再决定让老周得到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但项翛年固然有该有的探知谷欠，也对老周硬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目的，充满了求知，但她看着顾凌晏现在虚弱的样子，还是不免担忧：
“顾先生，你伤这么重，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体会到一把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顾凌晏：“……”
“我已经把血止住了，要包扎或者打针的，也不差这么一下，我们过去看看。”
顾凌晏把自己按住伤口的手指挪开，把受伤的那只手，无所谓的，甩了甩，向项翛年示意他真的没有事情之后，就搭着项翛年的肩膀，带着她，往邢大队他们的身后赶去。
“……哦，好……”
不想让项翛年看到自己有些狰狞的伤口，免得她犯恶心，所以甩手的动作很快，项翛年感觉自己眼前一花，就被带着往前后了。
晨间的阳光，已经升起。
照道理，山间的每一寸，都会在受到太阳的照耀时，带着空中飘散着的小水珠，闪耀出一粒粒的光。
即便是树影斑驳，也不会如同黑夜一般，伸手不见五指到没有灯光，就看不清周遭环境的程度。
然而，随着安安和玫玫的带路，一行人，在穿越过一片灌木丛后，就好似踏入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宛如来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茂密丛林。
本该随着暗夜一同消散掉的沉雾，却始终凝聚在这一片的土地，无处不在，连冬季干燥的空气，都被这雾气浸润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走在前面的邢大队他们，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衣物，沾染上了厚重的潮气。
脚下还算好走的山路，也一下子，就变得泥泞了起来，鞋子上沾染的泥土，越来越多，脚步也跟着越来越沉重。
空气中充满的水汽，密不透风，没走一会儿，在这寒风料峭的冬日里，几人愣是走出了一身的汗水。
最关键的是，林子里很静。
静到让人发怵。
就连清晨，伴随着晨光歌舞着的清脆的鸟叫声都湮灭，这里，就仿佛是一片死地。
一时之间，众人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
“这里怎么感觉这么阴啊，太阳都出来了，这里却一点都照不进来……而且，我没走几步路就这么喘，好热啊……这地方也太古怪了点吧……”
莫名有些慌兮兮的顾少虞，靠近了顾凌晏，点亮了手机的手电筒，照亮自己和顾凌晏项翛年脚下的这一片土地。
“好像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闻着空气中逐渐明显的异味，即便是感觉喘不上气来，项翛年也不敢多吸。
而同样闻到味道的顾凌晏，心中虽有猜测，但也不敢妄下定论，只是，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来。
顾凌晏能从气味当中分辨出来，这些古怪气味的源头，可能是什么，邢大队这样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察，不可能闻不出来。
“大家小心，这里有古怪……”
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大致猜到这里的环境，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邢大队，面色难看的，提醒着他身后的所有人，但安安和玫玫，走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喵。”
“汪。”
“是在这里吗？”
项翛年环顾四周，发现这附近，除了太阳照不进来显得阴恻恻的，周围湿气大，气味难闻，连呼吸有点难受以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对，你们看那里，那里的草茂盛得异常……”
“哈……”
邢大队心中的猜测，在走近那片茂盛的荒草的时候，已然落定，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转身，对着坠在身后的项翛年他们，阻止道：
“你们别靠近了，这边下面，全部都是尸体，这附近，全部都是瘴气……贸然开挖，我们会中毒的，我们先回去，找专业的队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