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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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翛年抱着的那两束鲜艳的花，地铁里来来往往的人，走过的时候，都会往项翛年那里看一眼，关注一下动向。

所以，项翛年被刁难的全过程，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有些好心人士，怕项翛年一个小姑娘吃亏，早早的就举起手机在那里录着了。

下头o暴起的那一刻，也被完完整整的，录制了下来，包括他嘴里oooo的话语。

“你躲什么？怎么的，和我玩欲拒还迎？也不看看你自己长什么样，wo KAN ShANG NI 是你的荣幸，我跟你说，要不是我买你的花，你指不定在外面理发店、夜店门口站街呢……”

抱着两束分量感满满的花，项翛年却跑得飞快，怕是有点怕的，但是现场有这么多人，不远处就是察觉到动静，立刻举着防爆盾冲上来的警员们。

只要自己不被后面的疯子抓到，项翛年就是安全的。

这样给自己定心之后，项翛年脚下更快了。

不过，警员们的动作，比项翛年还要快。

在项翛年力竭之前，举着防爆盾和铁棍的警员们，在散乱的人群当中，逆行而上，越过项翛年，迅速把下头o给制服住了。

项翛年觉得耳边穿过了一阵象征着安全的风，身后就传来了下头o的惨叫声。

“放开我！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要抓也是抓前面那个表子，放开我！”

乍一看平平无奇的斯文人，发起疯来真是毫无征兆，但好在，身体的素质不行，怎么挣扎都逃不出警员们的压制，像只蛞蝓在地上蠕动，也就嘴巴捂不住，在那里大放厥词。

但后面，制服他的警员中，不知道是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手上稍微加了点劲，让下头o吃了点苦头，大概是被压到痛了，下头男嘴里又开始叫饶了。

这幅嘴脸的变换，实在是叫人看的叹为观止。

“小妹妹，没吓到吧，没事了，和我们去警卫室录个口供就行了，监控里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你别怕啊。”

一而再再而三，对于小妹妹这个称呼，项翛年觉得自己已经接受良好了，她抱着自己的两束花，乖巧地跟在警员们的身后，往警卫室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身后，人群议论纷纷，不过讨论点都主要在下头o的身上，少有几个在讨论着项翛年手上捧着的花到底有多贵。

还有几个从头到尾举着手机，把全过程都拍摄下来的，在给项翛年上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给下头o象征性的，在眼睛的部位打了黑线后，把视频简单剪辑之后，就发到了网络上。

文案是“家人们，谁懂啊，在地铁竟然碰到了下头o，看着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欺负人家小妹妹，想用两张红票票就买人家这么好看的玫瑰花，你们来评评理……”

诸如此类稍许夸张的词句，勾得世界各地的网友不住往里面点击，然后，网络的发达，神通广大的网友们，在气愤之余，抨击下头o之余，也把下头o的信息，“通缉”出来了，还是个在o小管理。

（此处，删除了一段下头异性，利用oo干zang事的相关描述。）

……不断搞出点让人作口区的动静来，但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拿捏，让底下的员工，恨得牙痒痒又没办法。

（此处删除了“受害者”的描述。敏感肌。）

而现在，下头o的真面目，在这样的突然到来的机会下（应审核要求，此处删除了被该角色oo的下属的，找到机会站起来的相关描述。）

直接带着全部组员，带着这篇文案，耳关名上报，寻求最公道的官方机关，予以帮助。

让警方，为他们这群被欺压的老百姓们撑腰，寻求这天底下，最公道的公平正义。

此刻，在警卫室被拷上的下头o，不知道自己的工作、社交、家庭、身后的靠山……他所拥有的、依靠不正当手段获得的一切，都将在不久后，化为乌有。

这又是后话，暂且不提。

警卫室。

警员们在看到项翛年的身份证上的年龄信息之后，沉默了一瞬后，视线在项翛年的脸上和身份证上不断来回，最后，保持着专业的素养，开始例行的录口供流程。

过程中，项翛年都是积极配合，但到了最后，项翛年按照她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教程，问了一句警员：

“我想问一下，这样的情况，他要赔我多少？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大概在多少？”

人生难得能遇到这样把钱送上门的情况，不把握机会“讹”一笔，项翛年都觉得可惜。

警员们看项翛年心态良好，给她说了个数。

项翛年：“！”

没想到竟然还挺多，虽然比不上刚才的小情侣，但也聊胜于无，就是——

“这个情况，虽然对方对我言语侮辱，精神伤害，但是对方没有对我进行实质性的肢体伤害……这种魔法攻击很难判定，是不是最高只有这个数，实际上，可能还要少？”

项翛年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看点，全然没有察觉到在场熟知相关律法的警员们，看着自己的表情都是满意、像看个尖子模范生般的欣慰。

见警员们点头，项翛年心中觉得有点可惜，因为，她本来想着，至少是要让对方赔感觉心痛程度的钱。

“什么，你还想讹我钱，有没有天理的，就长你这样的，还敢让我赔你钱？”

下头o不愧是下头o，抠抠的，一点点金额的赔偿款，就让被按在座位上的他一个弹起，面露不善的，对着项翛年咆哮道。

“坐下！安分点！”

但很快又被两边的警员按了下去。

下头o的反应，让项翛年意外了。

不会吧，这就让对方再度破防了？

这可真是……太让人惊喜了呢。

然后，警卫室里，就下头o应该赔偿多少，展开了一番默契忽视本人意愿的讨论。

吃硬不吃软，不见棺材不落泪，下头o从叫嚣的面孔，在警员拿着一张确认赔偿款的单子，让自己签字并告知不签完不能走的时候，终于，开始服软了。

“这位警员，这位帅哥，不至于吧，我就说了两句，就真的要赔钱啊？”

“确认无误后，这里签字，给人家小妹妹打钱啊。”

早就看下头o不顺眼的警员，没有回应他，让下头o签字画押，给项翛年打钱。

“不是，真要赔啊……对不起，我错了，我还有家庭要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位警员，放过我吧……”

在场所有人：“……”这套话说的，真是让人一点都没法相信。

下头o开始道歉了，但却也不是真心的，只是迫于形势的低头认错，对项翛年这个他冒犯的“受害者”，只字不提，只是一个劲儿的，抓着警员的手臂，哭诉着求饶，不断说着自己生活的不容易。

“你道歉求饶的对象找错了，不应该找我，对着人家小妹妹说，人家受害者才有原谅你的权利。”

被拉着的警员，心中更是对下头o充满了鄙夷，虽然不爽，但按照规定，该提醒的，警员还是得提醒。

于是，被下头o抓着紧紧的警员，拨开下头男抓着自己的手，抛开自己的个人情绪，尽职尽责的，给下头o提出了一条可行的解决措施。

而刚才拉着警员低头道歉、“干打雷不下雨”、操着一口哭腔却不见落泪、说得贼溜的下头o，一听这话，嘴巴顿时就闭紧了，像个锯嘴葫芦，嚅嗫着上下嘴唇，但看着项翛年，就是说不出话来。

给项翛年看的无语笑了：

“行了，这位大哥，赶紧的，签字、道歉、赔偿，一样都不能少，你行不行？不行我们就直接走诉讼的流程吧，别在这里打扰大家宝贵的时间，我很忙，这些警员更忙，快点的。”

下头o又被气到了，但听到项翛年说要诉讼，他怕了，在他的角度里，私底下不管怎么样，但绝对不能闹到明面上的，因为，他可不想失去自己现在还能作威作福顺带吃点回扣的好工作。

殊不知，他的强制辞退申请，已经被新上任正需要来一把火的大领导，敲章了。

再加上网络上也在一直发酵，所以，向来繁琐且慢速的各种程序流程，在这一次都走的异常的快，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工作日内，他就能收拾收拾走人了。

下头o出于种种考虑，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咬紧牙关，在所有警员的注视下，磨磨唧唧地签了字，然后，向项翛年道了歉：

“对不起。”

下头o的语速很快，声音也如蚊呐，如果不仔细听，还真的听不清对方是在骂人还是在道歉。

不过呢。

见好就收。

项翛年也不在意对方的不诚心，主打一个让这位对自己施加了言语骚扰的下头男，自食其果，下头o不爽，项翛年就心情舒畅了。

在特定的条件状况下，己方的快乐，当然是要建立在敌方的痛苦之上，才更显畅快。

然后，项翛年向下头o展示了自己手机壳背面的收款码，示意他赶紧转账。

下头o装作艰难又不舍，好像割了他两斤肉一样的表情，掏出手机，对准收款码，转了账。

“叮，ZFb到账xxxx元……”

转完账，下头o头也不回的，拎着自己的公文包，小声嘀咕却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过程尽管有点崎岖，但好在，结果还算顺利，项翛年看着ZFb上又多出来的金额，美滋滋的，向警员们，也道了谢：

“谢谢你们，给，今天520，一人一朵玫瑰花，520快乐啊！”

项翛年抱着那束超大的红玫瑰，小心地拆出一朵朵，给所有警员都人手分了一枝。

“不用不用，这多不好意思……”

警员们自然是不会轻易接受群众送来的礼物，连连摆手拒绝道。

在项翛年的再三劝说下，才笑着接下了靓丽的红玫瑰，稀奇却也珍重，然后，统一的，低头闻了闻花香，开始找地方插花了。

果然，没有人不喜欢花，也没有人在收到漂亮的花花后，不开心。

在和警员们友好告别后，项翛年走出了警卫室，然后，收获了候在外面好奇后续或者想从项翛年手上买花的人们的全部注意力。

项翛年：“……”

既然“怀璧其罪”，那就……

项翛年找了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直盯着自己的女生，走到她的面前。

“干，干什么？”

那女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以为项翛年想要对自己做点什么，然后，下一秒，视野正中央，出现了一枝芳香四溢且色彩鲜艳的红玫瑰。

“给，520快乐！”

简短但明了。

女生不明所以地接下了花束，道了一句谢谢，注意力也集中到了花的上面去，低头嗅了嗅，心情跟着美丽了起来，接着开始美美地拍照了。

然后，项翛年一路走一路发，看到顺眼的女孩子就发一个，自己上来要的，够礼貌的，就给一个，最后，只剩下正好一束花的大小，项翛年不准备再给了，收好，转过来，把耀眼的红色收敛起来，抱在怀里，准备带回去给自己留个念想。

再然后，项翛年低调的，乘坐前往下一个行程点的地铁，离开了气氛暖和的现场。

“我看看，下一场是哪里……市中心的商场大厦，也是，小情侣都会到热闹的地方去过节，就是不知道这里的垃圾桶有几个，到时候问问保洁阿姨……”

离开被关注的视线中心，项翛年松了口气，一个人独处身边人都不认识自己也不关注自己的时候，项翛年可终于能卸下脸上的伪装了。

呼——

挺直的腰板能软下来的一瞬间，可真是舒服啊——

之后几个地方的垃圾桶，收获都不尽如人意。

开场的新手保护期的加持，应该是时限到了，项翛年找了许多的花束，发现里面除了花，没有装别的东西，可能原来有，但已经被早到的网友们翻走了，原地只剩下孤零零躺在垃圾堆里的花花们。

项翛年自然是全部笑纳了。

在历经五个小时的奋斗后，项翛年抱着新鲜的五束花，坐上了回程的地铁。

回去的路上，除了自己想要带回家插起来的红玫瑰之外，又卖出去了四束，ZFb到账的声音不断，而且各个的价钱，都不算低。

几束花的价格，都抵得上她之前实习半个月的工资了。

“真希望每天都能这样啊……”

这样赚钱才快乐啊。

不过也就只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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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

文中所涉及情节，纯属虚构，请各位读者，在现实生活中，仔细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