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尚月的家庭与成长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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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义州市临近省的三江市,那是一片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
江水宛如一条灵动的玉带,蜿蜒于广袤大地之上,潺潺流淌,永不停息。
纵横交错的河道仿若大地的血脉,奔腾不息,为这座城市带来了便捷的水陆交通,使其处处洋溢着蓬勃的生机。
三江交汇之处,是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的地理奇观,江水相互交融、碰撞,激起层层浪花,似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这里更是孕育古老地域文化的摇篮。
沿岸古老的建筑错落有致,青石板路在岁月的洗礼下,布满了斑驳的痕迹,每一道裂痕都像是岁月的指纹,铭刻着往昔的记忆。
街边的茶馆里,不时传出悠扬的曲调,那音符在空气中飘荡、萦绕,宛如岁月这位老者在低吟着过往的悲欢离合。
尚月就生活在这个充满韵味的城市,她的父母在本地工商城经营着布匹批发生意。
工商城,那是一个热闹非凡却又嘈杂喧嚣的世界。
巨大的金属棚顶之下,一排排摊位紧密地排列着,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方阵。
各色布匹琳琅满目,五彩斑斓的色彩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绚丽的画卷在眼前展开。
阳光艰难地穿透棚顶那狭小的缝隙,洒下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线,光线中,灰尘如同无数调皮的小精灵,欢快地飞舞着,它们在空气中穿梭、嬉戏,给这个忙碌的空间增添了一份灵动。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而复杂的气息,有商贩们忙碌一天后留下的汗水咸涩味,有买卖双方讨价还价时的烟火味,还有那布匹特有的纤维气息,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构成了工商城独特的氛围。
尚月的母亲,是一个在人群中极为耀眼的存在。
岁月似乎对她格外留情,她的肌肤白皙细腻如羊脂玉,泛着柔和的光泽,看不到一丝皱纹的侵扰,仿佛时间在她的脸上停驻。
尚月是一个内心敏感的女孩,在这样复杂而冷漠的家庭氛围中,她就像一朵在寒风中颤抖的小花,对周围人的态度和情感变化有着敏锐的感知。
母亲在生意场上与男人的周旋、父母之间冰冷的争吵、父亲对自己的忽视,这些都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上,每一根刺都带来刺痛,让她深刻体会到家庭关系中的微妙与苦涩,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在她的内心深处慢慢蔓延。
在家庭里,母亲对尚月而言是一个复杂而矛盾的存在。
母亲对尚月生活上的照顾,更像是基于家庭角色的惯性行为,这种照顾缺乏温度,就像机械的程序一样。
当母亲忙于处理布匹生意时,尚月仿佛就成了她忙碌生活中的一个小小附属品,被她暂时遗忘在角落。
母亲会关心尚月的学业成绩,因为在她的观念里,这关系到家庭的颜面,是家庭荣誉的一种象征。
然而,她却很少真正深入到尚月的内心世界,去探寻她的想法和感受,她不知道尚月在学校里的孤独,不知道尚月对朋友的渴望,更不知道尚月对母爱的期待。
尚月幼小的心灵对母亲这种态度有着复杂的感受。
有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羡慕母亲在外面所展现出的那种迷人魅力,看着那些男人像飞蛾扑火般围绕在母亲身边,心中会涌起一种奇特的渴望,希望自己将来也能像母亲一样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然而,与此同时,她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种魅力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些不那么美好的东西,那些东西像是黑暗中的阴影,让她感到不安。
在工商城那喧嚣的环境里,摊位之间狭窄的过道中人来人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她涌来,让她感到无比压抑。
她常常站在母亲摊位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母亲忙碌地应酬着那些男人。
周围的环境仿佛一个巨大的笼子,困住了她内心深处对母爱的渴望。
她常常在心底深处质问自己,在母亲的心中,自己到底是一个真正需要被爱的孩子,还是仅仅是她用来展示家庭完整和美满的一个道具呢?
这种疑惑就像一颗深埋在心底的种子,在岁月的滋养下慢慢生根发芽,逐渐让尚月在成长过程中对亲情的理解变得模糊不清,甚至产生了扭曲,如同镜子上的裂痕,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有一天,工商城像往常一样喧闹,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忙碌的气息,商贩们都在各自摊位前忙碌着。
阳光透过棚顶的缝隙洒下,灰尘在光线中飞舞,像是一群调皮的小精灵。
这时,几位工商局的领导前来视察,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其中,王局长格外引人注目,他身着笔挺的制服,每一道褶皱都像是纪律的象征,制服上的纽扣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权力的威严。
他的皮鞋擦得锃亮,能清晰地反射出周围的景象,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自带光环一般,威严十足。
他的帽子端正地戴在头上,帽檐下的眼睛深邃而有神,透着一种审视的目光,那目光像是能看穿一切,让人心生敬畏。
尚月的母亲一看到王局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那眼神如同猎人看到了猎物一般,瞬间变得神采奕奕。
她今天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高高盘起,盘发的样式精致而复杂,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像是故意留下的柔情点缀,更添几分妩媚。
她的脸上施了淡淡的脂粉,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脸颊上淡淡的腮红像是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她的面容增添了一抹青春的色彩。
嘴唇上那抹口红颜色鲜艳欲滴,像是一颗熟透的樱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微微张开时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那牙齿在红唇的映衬下更加洁白如雪。
她身着一件修身的旗袍,旗袍上的刺绣精致无比,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那图案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或娇艳的花朵、或灵动的飞鸟,随着她的走动似乎在旗袍上翩翩起舞。
旗袍的开衩处,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地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那大腿的肌肤光滑如缎,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每一步都像是在展示女性的魅力。
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每一步都像是在跳着一支优美的舞蹈,那舞蹈的韵律仿佛与她的心跳同步,胸脯随着步伐微微起伏,那高耸的胸脯把旗袍撑得鼓鼓的,在领口处形成一道诱人的弧线,像是在向世人展示着女性的柔美与丰满。
她向着王局长快步走去,身上的香水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是一种馥郁而迷人的味道,那味道如同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周围人的嗅觉。
“王局长,您可真是稀客呀!”
母亲的声音如同夜莺般婉转清脆,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突出。
她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惊喜和兴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嘴里吐出的甜蜜糖果,“您瞧瞧您,这一身制服简直就像是为您量身定制的一样,每一处都散发着威严的气息呢。您看这肩章,多耀眼呀,就像您的成就一样闪耀。每次见您,都感觉您就像那太阳,光芒更甚啦!”
母亲边说着,边用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王局长,眼神里像是有一汪春水,波光粼粼,那眼中的柔情仿佛能将人融化。
她还故意挺了挺她那高耸的胸脯,动作幅度不大却充满了暗示,像是在展示自己的魅力资本,胸脯微微颤动,那饱满的曲线更加明显,在旗袍的包裹下呼之欲出,仿佛在向王局长发出一种无声的邀请。
她的手指轻轻绕着自己垂落的发丝,那动作优雅而迷人,眼神在王局长身上流转,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不放过他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王局长被母亲的热情感染,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那笑容里藏着一丝男人对美貌的欣赏和欲望。
他的目光从母亲的脸庞缓缓下移,先是停留在母亲那娇艳的嘴唇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像是被那抹红色所吸引,那嘴唇的诱惑让他的目光停留了片刻,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
然后,他的目光移到母亲的脖子上,那里戴着一条精致的项链,吊坠在锁骨间闪烁,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更衬得母亲的肌肤如雪般白皙,那白皙的肌肤像是在召唤着他的触摸。
接着,他的视线继续下移,在母亲的身体上肆意游走,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目光在母亲的胸脯上停留了片刻,眼神变得更加炽热,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旗袍,看到那隐藏在衣物下的美好。
最后才回到母亲的脸上,眼神中多了几分炽热和侵略性,那眼神像是要把母亲吞噬一般。
“尚夫人,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真甜啊!”
王局长笑着回应,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你呀,还是这么光彩照人,就像这工商城的明珠,不管走到哪儿,都能把周围的光都给吸走喽,想不注意你都难啊。”
说着,他看似不经意地抬起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母亲的胳膊,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暧昧。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在触碰到母亲胳膊的瞬间,能感觉到母亲肌肤的温热和柔软,那温热像是一股电流,从他的手指传遍全身。
他的手指在母亲的肌肤上划过,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触感,像是一阵微风拂过湖面,引起一阵微妙的涟漪,那涟漪在两人之间荡漾开来,让空气中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
母亲像是被这轻微的触碰电到了一般,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她轻轻一笑,笑声如银铃般悦耳。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佛期待着更多。
她不仅没有躲开,反而像是受到了鼓励,身子微微前倾,往王局长身边靠得更近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能闻到王局长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那味道混合着一种男性的荷尔蒙气息,让她有些沉醉。
“王局长,您就会拿我开心。”
母亲娇嗔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小女孩般的撒娇,“这次您来视察,可得多多关照我们这些小本经营的商户呀,您要是不照顾,我们可就没活路啦。”
她边说边用手轻轻搭在王局长的手臂上,手指微微弯曲,像是在轻轻地抓着什么,那动作充满了依赖感。
她的眼睛眨动间,像是有无数的小星星在闪烁,眼神里满是讨好和期待,那模样仿佛是在向情人撒娇一般,把自己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她的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手帕,手帕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那手帕像是她的另一种武器,为她的魅力加分。
周围的商贩们看到这一幕,有的悄悄撇了撇嘴,露出不屑的神情,小声嘀咕着:
“瞧她那副样子,真丢人。”
有的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匆匆瞥一眼,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眼神里透着一丝冷漠和麻木,仿佛这种场景在工商城已经司空见惯。
而尚月在不远处目睹着这一切,她的眼中满是厌恶和无奈,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烧,那怒火像是要将她吞噬。
她觉得母亲此刻的行为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她的尊严,让她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同时也让她对母亲那原本就复杂的情感变得更加纠结和痛苦。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流下来,她转身快步离开,不想再看到这令她心碎的场景,她的背影在人群中显得那么孤独和无助。
母亲在外面不仅生意精明,在与男人周旋方面也堪称高手。
工商城的小商贩、视察官员等男人都被她吸引,甘愿为她效劳。
在布匹市场,男人对她格外殷勤,她稍提要求,他们就绞尽脑汁满足。
她利用美貌和情商从男人身上获取利益,在不同男人间游刃有余。
这虽让她在生意和生活中顺遂,却给家庭关系埋下复杂伏笔,使家庭氛围更加扑朔迷离。
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无数暗流涌动,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尚月的父亲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他和母亲一样,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社交和生意场上,对家庭事务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就像一个孤独的行者,在家庭之外的世界里徘徊,却忘记了回家的路。
有一次,在昏暗的仓库里盘点布匹,父母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且微妙的冲突。
仓库里光线昏暗得如同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着,仅有的几盏昏黄的灯像是疲惫的老人,散发着微弱的光,那光线只能勉强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仿佛在努力抵抗着黑暗的侵袭。
高高的货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投下大片大片浓郁的阴影,将整个空间切割得支离破碎,那些阴影像是黑暗的触手,蔓延在仓库的每一个角落。
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布匹灰尘味,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那股灰尘在鼻腔里打转,还混合着仓库特有的那种陈旧气息,像是多年未被阳光照射的腐朽木头散发出来的味道,整个环境压抑又沉闷,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让人感到窒息。
母亲一边快速而又机械地清点着布匹,一边皱着眉头,那眉头就像两条纠结在一起的蚯蚓,显示出她内心的烦躁。
她满脸不满地对父亲说: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在外面晃悠,你到底在干什么?这生意上的事你到底上没上心?你可别以为这生意光靠我一个人就能撑得起来。你倒好,整天不见个人影,不是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喝酒,就是和那些没什么正经事的人谈天说地的,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了?你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是你在外面潇洒完回来休息的旅店吗?”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恼怒,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那声音在仓库里回荡,打破了原本沉闷的寂静。
可眼睛里却没有太多情绪的剧烈波动,更像是一种长久以来积累的习惯性抱怨,那眼神里有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对这种争吵也已经麻木,只是惯性地将心中的不满宣泄出来。
她手上清点布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因为情绪的影响变得有些急促,手指快速地翻动着布匹,偶尔还会因为用力过猛弄乱已经清点好的布匹堆,那些布匹像是被她的情绪惊扰,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昏暗的仓库里格外突兀。
父亲正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账本,他的眼睛像是被账本上那些数字黏住了一样,头也不抬地回怼道:
“我怎么就没上心了?你以为这生意这么容易做呢?如果不是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应酬,那些供应商能这么顺利地给我们供货吗?你以为那些人脉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风刮来的吗?你就只会在这里不停地数落我,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呢?你那些风流事就少干点儿吧。你每天在这工商城像个花蝴蝶一样,招惹那些男人,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没人说闲话了吗?你就不怕坏了咱家的名声?你这样做对这个家有什么好处?”
他的语气平淡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就像一把隐藏在棉花里的针,看似柔软却能扎人。
他翻账本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急促,手指快速地翻动着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哗啦”声,那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在压抑着内心深处即将喷涌而出的某种情绪,像是一头被激怒却又被束缚的野兽,在无声地咆哮。
母亲听到父亲的话,手中清点布匹的动作猛地一顿,就像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她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那愤怒在她的眼底深处像小火苗一样跳动了一下,然后她冷笑一声: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在外面的那些女人还少吗?你以为你那些花花肠子能瞒得住谁?咱们谁也别说谁。你要是真的在乎这个家的名声,就不会做出那些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事。你看看你,对女儿也是不闻不问的,你尽到当父亲的责任了吗?你知道她在学校里过得好不好吗?你除了问她成绩,还关心过她别的吗?你这个当父亲的,简直就是个摆设。”
父亲这才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冷漠得像冬天的冰湖,还带着一种淡淡的厌烦,就像看到了什么极其讨厌的东西。
他说:
“行了,别在这儿吵了,让人听见像什么样子。咱们把这生意做好就行,其他的事别再提了。你也别在我面前装什么贤妻良母,咱们俩谁不知道谁啊。这个家不就是靠着咱们的生意撑着吗?感情什么的,早就没了,现在咱们就把日子这么过下去就得了。你要是再这么没完没了地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说完,他又低下头去看账本,仿佛刚刚的争吵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在他心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们之间的这场对话,就像两个生意伙伴在讨论业务上的分歧,没有丝毫感情的温度,只有对生活和生意的无奈妥协。
这种家庭环境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对尚月产生直接而明显的影响,但实际上却如同一股暗流,在潜移默化之中塑造了尚月对人际关系畸形的认知,让她错误地认为人都是刻意被利用的,感情也是可以被随意玩弄的。
在尚月与父亲的关系中,父亲对她的态度始终比较淡漠。
他很少真正参与到尚月的成长过程中,除了在一些涉及家庭生意或者尚月的升学等重大的家庭决策上,他才会短暂地出现。
他就像一个影子,偶尔在尚月的生活中闪现一下,然后又迅速消失。
他把更多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的社交和生意场上,仿佛在他的世界里,那些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而家庭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附属品。
他们的家虽然很大,但却总是给人一种冷清而孤寂的感觉。
客厅里摆放着昂贵的家具,那些家具造型精美,材质优良,有的是雕花的红木,有的是柔软的真皮沙发,还有那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它们在灯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芒。
然而,这些看似奢华的物品却无法营造出家庭应有的温馨氛围,反而像是冰冷的展品,没有一丝生气。
父亲与尚月的交流也大多仅仅局限于表面的询问,比如每次见面他只会问尚月成绩如何,那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却从不关心尚月在学校里是否过得开心,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或者烦恼。
这种状况让尚月在成长的过程中,内心深处对父亲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距离感和陌生感。
尚月常常看着别的孩子和父亲亲密无间地互动,心中满是羡慕与失落。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小物件,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被父亲想起,那种感觉就像在寒冷的冬天里,被人丢在寒风中的孤儿,孤独又无助。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转化为一种淡淡的怨恨,她怨恨父亲为什么不能像其他父亲一样关心她、爱护她。
同时,这种怨恨也在尚月的内心深处埋下了一颗种子,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父亲的关心也能过得很好,这种想法在无形之中也助长了她后来自私和虚荣的性格,让她在追求成功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尽管父母的感情生活如此混乱不堪,但他们在生意场上却有着一种令人惊叹的默契。
他们经营的布匹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那一间间堆满各色布匹的仓库,就像是一座座等待挖掘的宝藏,见证着他们多年来财富的积累。
仓库里,高高的货架上堆满了一卷卷布匹,各种颜色和质地的布匹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独特的光泽,有的布匹光泽柔和,像是月光下的湖面;有的布匹色彩鲜艳,像是盛开在夏日的繁花。
它们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它们的故事,每一匹布都承载着这个家庭的兴衰荣辱。
有一次,一批紧急的订单需要在短时间内完成,父亲迅速承担起联系布料供应商的任务,他拿起电话,那熟练的动作像是在弹奏一首熟悉的乐曲。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电话里与供应商沟通着细节,争取最快的供货时间和最优的价格。
母亲则有条不紊地组织工人加班加点地赶制,她就像一位战场上的指挥官,声音洪亮地指挥着工人,分配着任务。
在忙碌的过程中,尚月看到父亲看着母亲熟练地指挥着工人,眼中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神情,那神情一闪而过,却被尚月捕捉到了。
母亲也会在不经意间看向父亲,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而难以言喻的情感,那情感中有对彼此能力的认可,也有对这段复杂关系的无奈。
这种看似和谐的家庭生意合作背后,其实隐藏着的是一种基于利益的捆绑关系,他们就像两个被命运绑在一起的合伙人,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却在情感上渐行渐远。
而尚月在这个家庭中,就像是一个被他们忙碌的生活节奏和复杂的利益关系裹挟的局外人,虽然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她却始终无法感受到那种纯粹的、基于亲情的温暖和关怀。
她就像一只在黑暗中独自摸索的小船,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泊,没有灯塔为她指引方向,没有港湾为她遮风挡雨。
在这样一个充满矛盾和复杂关系的家庭环境中成长,尚月时常感到孤独和迷茫。
她就像一只在黑暗中独自摸索的小船,渴望找到那片充满爱与关怀的港湾。
她极度渴望得到真正的爱和关心,然而在这个家里,她却始终寻觅无果。
于是,她开始在内心深处构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她把自己当作唯一的中心。
她固执地认为,只有自己变得足够优秀,才能得到别人的关注和尊重,所以她拼命地学习,那一本本厚厚的书本成了她最亲密的伙伴。
她在深夜里挑灯夜读,灯光照亮了她孤独的身影,也照亮了她心中那一丝对未来的希望。
她积极地参加各种活动,在舞台上努力展现自己,试图用这些外在的成就来填补内心深处那片因缺乏亲情而产生的空虚。
但她渐渐发现,这种努力并没有让她真正获得内心的满足,反而让她变得更加虚荣和自私,因为她意识到,她所追求的这些东西并不能给她带来真正的亲情,它们只是让她在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而内心深处,她依然是那个渴望被爱却始终得不到的孤独孩子。
她开始在意别人的目光,渴望得到更多的赞美,为了得到这些,她甚至不惜牺牲与同学之间的友谊。
她变得越来越孤独,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种困境。
有一回,学校举办亲子活动,要求父母参加。
尚月满怀期待地告诉父母,眼里闪着期待的光,那光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母亲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通知单,便头也不抬地说:
“我这忙得很,哪有时间,让你爸去吧。”
她的语气冷漠而平淡,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关。
父亲则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
“我那天有个重要应酬,走不开,你自己去吧。”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对被打扰的不满。
尚月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那眼中的光芒像是被一阵寒风吹灭的蜡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大声说:
“你们就知道忙你们的生意,从来都不关心我!”
说完,她跑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那关门声在寂静的家里回荡,像是她心碎的声音。
还有一次,尚月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衣服被扯破,膝盖也擦破了皮。
她委屈地回到家,本以为父母会关心。
可母亲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只是责备道:
“你这孩子,怎么把衣服弄成这样?这衣服还能穿吗?”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心疼,只有对衣服损坏的惋惜。
父亲则只是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就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尚月的心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那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默默地回到自己房间,抱着膝盖,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觉得自己在父母眼中还不如一件衣服重要,这种想法像一把刀,再次刺痛了她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这些事情不断地在尚月的成长过程中上演,每一次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原本就脆弱的心灵上划下更深的伤口。
她在学校里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将自己的情感深深埋藏起来,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用坚硬的刺保护着自己。
她只是埋头于学习和那些能为她带来荣誉的活动,在那些孤独的夜晚,她常常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感觉自己就像那被黑暗吞噬的星星,无人问津。
她试图用忙碌和成就来麻痹自己,可每当夜深人静,那种孤独感还是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在黑暗中默默流泪,无声地宣泄着内心的痛苦,她在这个看似完整却又支离破碎的家庭中,艰难地寻找着自己的方向,试图挣脱亲情缺失带来的阴影,就像一只在茧中的蝴蝶,努力挣扎着想要破茧而出,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