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不要用这个词形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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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王偷了个懒,可让秦牧羽这边忙得焦头烂额。
把拓跋墨带回自己的营帐,可这小家伙着实太活泼了,跟鹦鹉一样叽叽喳喳的:
“哇,有烤兔子,哥哥,我可以喝一口酒吗?”
“不可以!”
他才多大。
拓跋墨神色微暗,嘴角缓缓敛了下去,“我打小就没了娘,根本没人疼我,也没人惯着我……”
“那就喝小半杯吧。”
“哥哥最好了!”
拓跋墨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椅子,拿起烤兔腿,撕下来一块,放进嘴里,再抿一口小酒。
啧!
那享受的姿态,那眉眼的慵懒,竟与殷王有八分相似。
秦牧羽坐在一旁,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等着殷王那边派人来接。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比我父王还要好看。”
秦牧羽抬头:
“不要用这个词形容男人。”
“知道了,漂亮哥哥。”
他顿默。
“哥哥,你认识我父王,那你知道我父王天天往这边跑,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他无聊。
隔三差五的请求谈判,见了面,正事不谈光聊天。
那个男人着实是闲出花来了。
“不知道。”
“你不知道呀?那真是太可惜了,父王说他交了一个好朋友,我还以为哥哥认识呢。”
秦牧羽拿书的手微顿,“他……是这样说的?”
“嗯!父王从不撒谎。”
拓跋墨咬着兔腿,青涩的声音嫩嫩的:
“以前,有很多人想跟父王交朋友,讨好父王,结果连我们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秦牧羽垂眸看着书页,指尖扣着页面卷了卷,又捋开。
忽然起身朝外走去。
“哥哥要去哪里?”
“看看你父王派人来接你了吗?你老实待在这里。”秦牧羽掀开帘子,外头的王恒立马过来。
“少将军。”
“殷王那边可有派人来?”
“并未。”
秦牧羽皱眉,“可有把消息送过去?”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送过去了,但殷王并未派人来接孩子。”
这?
几个意思?
殷王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可能不重视。
“或许是消息还没有送过去,中间出了纰漏,再派个信兵去送消息。”
“是!”
王恒这就去办。
约摸有等了半个时辰,夜深了,仍未等到殷王的人,倒是小家伙连连打着呵欠,吃饱喝足后,已经困得不行了:
“哥哥,今晚阿墨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不可以!”
他神色一怔,看着男人坚毅的面容,眼角慢慢变红:“哥哥怎么跟父王一样,都不要阿墨,我打小就没了娘,没人疼……此时此刻,我的娘亲一定在天上急的团团转……”
“……”
秦牧羽没带过孩子。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让人头疼吗?
以前阿狸小的时候……哦,别提了,这个孩子比阿狸小时候乖多了。
-
南蛮王都。
“恭喜王上寻回大王子!”
“恭迎大王子还朝!”
王宫的夜,烛光通明,座座宫殿照耀得跟白日一般绚烂,奢华的宫宴场合之上,百官跪地,乌泱泱的一片,整齐的声音直冲天际。
今夜,是南蛮王特地为大王子置办的认祖归宗宴。
高座之上,南蛮王身着一袭深褐色的刺绣龙袍,张扬的同时又有几分阴恻,举杯作笑:
“平身!”
“谢王上!”
“二十三年前,王后临盆时,遭到稳婆与暗敌的联合,害得大王子流落民间,此后失了下落,弹指便是二十三年,如今,孤终于寻回了亲生血脉!”
旁坐,年轻的男人站起身来,举杯敬南蛮王:
“孩儿有幸归家,日后,定好好孝敬父王,为父王分忧解难!”
“好,哈哈,好孩子。”
拓跋扬折身坐下。
接下来,便是送礼环节。
首领太监捧着册子,一样一样的高声念:
“宰相大人奉如意避毒筷一双,愿大王子岁岁康健!”
“宣威将军奉白虎筋所制弓箭一柄,愿大王子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民心所向!”
“侍郎大人奉……”
每高声念一样,殿内的议论声便大一分,权臣们举杯敬着王上与大王子。
首领太监高声念:
“姜侯爷奉……”
“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没有我拓跋明月!”
喧闹的气氛之中,一道清冷的女子嗓音穿插而入,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犹如一记定海神针,插在大殿中央,令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纷纷扭头看去。
公主!
竟然是公主!
不少人站了起来:
“公主怎么回来了?”
“她不是被困在兰城……”
“她……”
长长的红毯一直铺设到宫殿外,在红毯的尽头处,女子纤瘦的身形孑然而立,孤身一人,手里捧着一只礼盒,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来。
南蛮王眉头轻皱:
“你要回来,孤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拓跋明月的目光穿过众人,笔直的看着这位曾经敬爱、敬仰,视作天一般的父王,勾起唇角,字句平静的像一汪死水:
“我手下的人尽数困在兰城之中,可也不愿耽误兄长的好日子,便独身赶了回来,为兄长祝贺。”
行至殿中。
驻足。
她孑然一身立在众人中央,挺直的脊背似有几米高,目光笔直射向上座的年轻男人:
“恭喜兄长!”
拓跋扬先是看了南蛮王一眼,得到准许后,方才起身道:
“妹妹被困兰城之事,我已经听闻了,本想忙完这段时日,再派兵支援,没想到妹妹已经回来了。”
殿内,一阵悉嗦声:
“公主此战死伤了十余万将士,她还有什么资格领兵打仗?”
“谁会拥戴她?”
“她一个女人,就该成亲生子,开枝散叶,养在后宅里伺候夫君,侍奉公婆,成天舞刀弄枪像什么样子?”
“以前,我们没有王子,不得已拥戴她,可如今王上已经寻回了王子,公主自然该交还手上所有的权力……”
不少稀碎的字句传进拓跋明月耳中。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带着那么强的攻击性。
拓跋明月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平静的站在那里,淡淡扫视过去的目光,将每个人的面孔,他们的神情与模样,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