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金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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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的李金牙还不叫李金牙，而是被人称呼他的本名李博福。并且他不是河洛市本地人，来自隔壁云州省某地。
他子承父业，原本是个家具厂工人，因木工活做得好，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平日里被老板倚重，被手底下人尊敬，收入也还不错，那些年算是他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天有不测风云，随着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就在李博福四十岁那年，家具厂倒闭了。
李博福的老婆贪图享乐也没上班，原本靠他的工资还能过得不错，结果如今失去了金济来源，全家人只能靠李博福老娘一个月几千块的退休金养活，好在因为没有孩子，还能勉强支撑。
为了补贴家用，李博福只能在家附近摆个地摊帮人修补家具，因此疏远了对妻子的关心。
他的妻子不知道怎么的染上了赌钱的毛病，整天与几个牌友眉来眼去。
李博福和她吵了几次也没效果，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来，某一天李博福临时有事回家，见家里多了双男人的皮鞋，赶忙冲进卧室，却看到妻子与开麻将馆的刘大头光着身子躺在一起。
李博福顿时怒火中烧失去理智，当场就去厨房拿了菜刀要宰了这对狗男女。
不过他本就是个平常百姓，真要下手砍人哪有那么容易，拿着菜刀的手哆嗦个不停，试了几次就是不敢砍下去。
刘大头听到动静醒了过来，跳起来一脚踹在他心窝子上，疼得他当场失去意识栽倒在地，两颗门牙也就是那时磕在地上嗑掉了。
好在邻居听到动静打了报警电话，把李博福送去了医院。
后来没过多久，妻子主动跟李博福离了婚，跟着刘大头跑了，他便守着老娘一起生活。
哪知道离婚后第二年，李博福家的老楼拆迁，政府赔了80万，就在李博福准备买套新房重新开始时，前妻来了。
前妻说要她的那一份钱，李博福自然不同意，前妻就没日没夜的来闹，李博福的老娘身体本来就不好，被她这么一闹，直接住进了医院。
李博福想教训她，但是又不敢，一是怕前妻借机讹钱，二是怕她背后的刘大头报复。
谁知道这两个畜生竟然到医院闹，李博福忍不住了，动手打了前妻。
刘大头可不是什么善茬，直接和他动了手，李博福被打急了眼，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捅了过去。
等他回过神，却看到刘大头已经捂着肚子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经过抢救，刘大头没有生命危险，但李博福因为过失伤人被判了三年，还赔了刘大头二十万。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李博福坐牢的期间，老娘因突发心梗走了。
好在李博福本就是个老实人，坐牢期间表现良好，减了一年刑期，提前释放。
出狱后，他拿剩下的钱给老娘买了块上好的墓地，下葬当天抱着老娘的骨灰盒在坟前哭晕了过去。
后来，李博福特意躲开前妻和刘大头，在新城区买了套一居室自己居住，用剩下的钱在临街处开了个烟摊儿，继续浑浑噩噩过日子。
不过好在周围陆续开发了不少楼盘，烟摊儿生意不错，积攒了些钱后原地开了家烟酒店。
五年前的一天，他路过一间土地庙，便想着给土地爷烧炷香，希望土地爷能保佑老娘在下面过得舒坦些。
烧完香刚要离开，却被台阶旁坐着的一个老道士叫住。
这老道士头戴法帽，身穿一件灰色道袍，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虽然看着邋里邋遢，但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只对视一眼，就仿佛看穿了李博福一般。
“施主所求之事，贫道有办法。”老道士开口说道。
李博福嗤笑一声，不屑地说：“我所求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求什么。你这老道士又怎么会知道。”说完便要离开。
“世人皆迷惘，有人求财，有人求权，有人好色，有人贪吃……施主所求两个字……便是尊严。”老道士眯着眼道。
尊严……李博福听罢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原本准备抬起的脚都停在了半空。
是啊，尊严。自己如今经营烟摊儿，生活还算过得去，加之母亲已故，又去儿女，世上已无牵挂之人。
自己胸无大志，也未曾幻想过什么大富大贵，唯独尊严，自己已经丢了太久太久了。
失业下岗，靠母亲养老金资助过日子，又因为老婆偷人，自己成了街坊四邻的笑柄。
再后来捅伤刘大头锒铛入狱，以前的街坊邻居看到都有意避着自己这个有前科的罪犯。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去当时刚刚开发的新城区安家的原因。
李博福上前紧紧抓住老道士的手道：“高人真有办法？”
老道士微睁开眼，缓缓道：“施主算一卦便知。”
只见老道士从一旁的破布包裹里，取出一个古朴的龟壳和五枚铜钱在面前的红布上摆好。
又询问了李博福的生辰八字后，将铜钱倒入龟壳摇了几下，再将龟壳一抖，五枚铜钱便掉落在了红布之上。
老道士瞥了一眼卦象，又拿出一本泛黄的《易经》翻找起来。
李博福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气不敢出。直到老道士合上书，闭着眼捋着山羊胡子，忙问是否有了结果。
老道士眯着眼，缓缓道：“卦相所示，施主所求之事，在东方。”
“东方……”李博福思索半天，还是不明所以，对老道士道：“还请大师明示。”
老道士呵呵一笑，开口道：“东主木，施主想必之前也有一技伴身，还与木头有关。”
李博福听了大吃一惊，连连点头：“没错，我以前确实是在家具厂做木工。”
“嗯。”老道士微微点头，继续说：“那就没错了，施主若想事成，且往东去。”
“这……”李博福一时拿不定主意，迷茫的看着老道士。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事在人为，施主只管去做，卦象不会作假。”
接着，老道士又说了些高深莫测的话，听得李博福云里雾里，只记得那句“往东方去。”
李博福从钱包抽出整整六张百元大钞交给老道士，算是算卦的封金。
拜谢了老道士，李博福出了大门，一路上都在回想老道士的话。
回家打开电视，正巧新闻播报西华省正在打造文娱休闲工程，由政府带头，整合文化娱乐市场，其中尤其是文玩市场开始火爆。
西华省正好在云州省东边，又联想起自己的远房亲戚就曾倒腾过核桃、菩提这些玩意儿，便动了倒腾文玩的心思。
考虑几天后，李博福下定决心，转让了烟酒店，带着满满一车货去了西华省，在省会河洛市落了脚。
经过多年的打拼，李博福逐渐在河洛市文玩市场有了名气，加之那些年文玩兴起，经他之手出了几件上百万的天珠，彻底在古玩街站稳了脚跟。
后来文玩市场开始低迷，李博福开始转行倒腾古董，后来一些摸金倒斗的“土夫子”找上了门寻求合作，李博福的生意便越做越大了。
要在这鱼龙混杂的古玩街混，光有钱自然不行，李博福开始逐渐拉拢地头上的势力，打造黑白两道的关系网络。
就这样一步步的，李博福成了古玩街不能招惹的存在，就说他那两颗金牙，就是用一个明代金元宝融了打造而成。
从此，李金牙代替了李博福，成了古玩街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李金牙也懂得知恩图报，曾多次回去寻找当年的老道士，结果都一无所获。
从那之后便开始结交各路玄门人士，希望获得老道士的消息，这才动了结交张道一的念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