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博公子浑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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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龙弈传回的消息，和司言所料不差，禹州城内果然有诈。
可以想象，他们今日要是入了城，会是何等的惨烈。
然而，对于司言今日的行为，京畿大营第三营的将士们很是不解。
他们眼看着就要攻进禹州城了，大将军却忽然下令鸣金收兵。
一个小将不解地问道：“路将军，今日大将军是怎么了？眼看着我们就要攻破城门了，大将军竟然下令退兵，大将军当真会打仗么？”
“住口！”京畿大营三营的将领路东谚轻斥一声，“这种话日后不要再说，大将军去年在边关破敌军二十万，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将士们不吭声了，但心里却是不服气。
他们虽然不敢大声议论，但还是小声嘀咕着，说司言不该让大军退兵。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司言耳中。
司言让人叫来路东谚：“路将军对本将，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路东谚一阵惶恐：“大将军何出此言？”
路东谚对司言一直极为佩服，绝无半分不敬，只是手下将士们今日有些情绪。
司言淡然开口：“若是路将军对我没有意见，三营将士为何对本将议论纷纷？”
“……”路东谚没想到这些话，这么快就传到司言耳中了。
司言神色肃然：“如果路将军不服本将命令，可以来问，如果路将军服本将命令，我就不应该听到路将军麾下的将士对我议论纷纷，为将者，首先就要管好自己手下的将士。”
“末将知错。”路东谚轻轻垂眸，对司言道，“末将回去便好好训斥他们。”
路东谚今日确实没好好管他们，他虽然说了让将士们不再议论，但不够严厉，以至于将士们当作了耳旁风。
他也没想到，大将军的要求如此严格。
路东谚心里是高兴的。
自从大将军上任，大宣军队的军纪，看着一日比一日好了。
若是换了以前，将士们不但会议论纷纷，只怕早就闹起来了。
路东谚坦诚开口：“大将军，末将心中其实也有疑问，我们今日为何不攻进禹州？”
“将军今日可见敌军用霹雳雷了？”司言轻轻问道。
“没见。”路东谚摇了摇头。
“他们为何不用？”
“这……”路东谚一时想不明白。
“将军回去好好想一想。”
“是。”路东谚脸色微红，知道自己定然有没想到的地方。
司言对路东谚下令：“明日一早，路将军依然带兵前去禹州城下。”
“是。”路东谚领命。
“明日不要攻城，只在城外叫阵，引敌军出城迎战，敌军若是坚守不出，我们便按兵不动，敌军若是出动，路将军则要观察情况，伺机而动……”
“是。”
“往后半月之内，每日如此……”
“末将遵命。”
司言说完，路东谚再不敢有任何质疑，退了下去。
当日晚上，京畿大营第三营的将士，再无议论司言之声。
不多一会儿，京畿大营二营的顾将军来了。
顾勇成奉命驻扎在禹河边上，听到司言传令，立马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顾勇成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四十多岁的年纪了。
他一身盔甲，头戴兜鍪，大步赳赳地走进军帐，对司言抱拳一礼：“末将参见大将军。”
司言声名在外，顾勇成早已知晓。
在舟子崖一战中，他更是亲眼见得太子殿下用司言之计，大败叛军。
也亲眼见得司言奋勇杀敌，不禁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子，满心佩服。
“顾将军请起。”司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顾勇成入座。
顾勇成坐好，司言开门见山道：“我这里有个极其机密的任务交给顾将军，顾将军要秘密完成。”
“大将军请说。”顾勇成肃然开口。
“我要顾将军在禹河上游拦河坝，并挖一道水渠，将禹河水引入禹州城内。”
顾勇成不禁瞪大了眼睛：“大将军想水淹禹州城？”
“以这里的地势，要水淹禹州城有点难度，不过给城内灌灌水，还是可行的，顾将军只要按我命令去做就行。”
“多长时间完成？”顾勇成持重地说道。
司言神色郑重：“将军麾下两万人马，半月之内务必完成。”
“这……”
顾勇成现在还不知道该从哪里挖，又从哪里拦河坝，这些他还要回去合计，一时不知道时间是否够用。
“半月之内，必须挖完。”司言语气铿然，“具体的方案，我已经写下来了，顾将军可以看看。”
司言说着，将一份文件递给顾勇成。
顾勇成看完之后，对司言抱拳道：“末将定能完成任务。”
大将军把具体方案都写出来了，他脑中的难题也解决了，半月之内完全可以实现。
司言交代完军中任务，轻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时，云栎回来了。
“主子，属下刚刚看到博公子，博公子浑身都是血。”
司言从椅子上起身，朝着博雅所在的军帐走去。
里面的人正在换衣服，司言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鼻尖飘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她站在门口，没有吭声。
里面的人上完药，拿着带血的衣服出来，阿繁见到司言，连忙行礼：“司姑娘。”
司言目光落到阿繁手上：“你家公子怎么了？”
阿繁欲言又止：“公子，公子他……”
博雅听到外面司言声音，不由一惊，连忙穿好衣服：“阿言。”
帐帘掀开，博雅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
司言抬眸看去，博雅脸上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好似还是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
“出什么事了？”
“不过是博家的一些内部事，已经处理完了。”
司言上前，按住博雅手臂：“嘶……”
司言又按了按他肩膀，博雅咬住嘴唇：“阿言……”
“到底怎么回事？”司言沉声问道。
“没事，阿言。”博雅笑着回答。
司言轻轻放开博雅：“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好。”博雅微微一笑，“我饿了，今晚想和阿言一起吃饭，可以吗？”
“嗯。”司言点了点头。
晚上一顿饭的时间，博雅也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司言也没问。
博雅离开后，司言把云栎叫了进来，让他吩咐两个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