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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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儿？
神新月随口问道：“你没对她进行什么不人道的人体实验吗？”
乌丸莲耶语气轻松，“有啊，那些实验是必须的，不然怎么确定是否是我想要的结果。”
“那她这就不能算幸运儿了吧。”神新月顺着傍晚清凉的风梳理头发。
他说得轻松，结果乌丸莲耶一下子就爆发了。
“她怎么就不算幸运儿了？”
“我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药物，结果对自己没用，在她身上完美适配。”
“她小时候孤苦无依，也是咱哥俩给她拉扯大的对吧？”
“她的成长过程中，咱们也没给她任何压力吧？”
“贝尔摩德快快乐乐长大，享受了无数其余人根本就无法奢望的财富、特权。”
“服用那种药物后反馈反馈我怎么了？”
神新月耸肩，“你也不必太激动，每个人想法不同，我们给她的，未必就是她想要的。”
乌丸莲耶哼了一声，“单从利益关系来讲，对她做些人体实验那是她应该回报我的，我可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哥俩陷入沉默。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后，乌丸莲耶现如今普普通通的家也进入视线了。
“乌丸，有时候反思、思考并非没有好处。”
神新月揽过乌丸莲耶的肩膀。
“岁月积累的沉淀应当能带给我们通透的灵魂才对，你现在的确有些偏激了。”
“不过没关系，还有我在呢。”
“慢慢来，把心态调整好，拥有面对任何结局的勇气，说不定这才是你真正的长生路。”
“要知道你小子可是能不依靠任何药物就活到120的长寿人类，即便后面借助了医疗设备，但继续延寿20多年同样远超世人想象。”
“更别说现在你还顺利变回了幼年期，不用太着急，路还长，时间也够。”
神新月忽然望向建筑三楼的窗口，贝尔摩德就站在那里安静看着。
视线继续上移。
直面星空。
“而且究竟怎么样才算长生呢？”
“你我对此皆有不同的定义。”
“走吧，去你家看看。”
乌丸莲耶这会儿暴动的情绪也彻底平稳下来。
他轻笑，“这里应该是我这辈子住过最差的环境了。”
神新月捶了下他的肩膀，“扯淡玩意儿，当年咱俩体验淘金的时候，住的环境不比这差远了？”
“这不能算啊，那是冒险，不是生活。”乌丸莲耶有些不服。
两人就这样边回忆边斗嘴进了屋里。
等他们进门的时候，贝尔摩德也已经来到一楼等候。
维纳斯也在这里，不过修狗面对乌丸莲耶相当乖巧，连舔爪爪都不敢。
“你看看你平时在家都是什么鸟样子，狗都怕你。”
神新月推了乌丸莲耶一把，大咧咧走去维纳斯跟前逗它玩儿。
乌丸莲耶也不恼，顺势在沙发上瘫坐下来。
“两位大人，要喝点什么？”贝尔摩德自觉捡起女仆的身份询问。
乌丸莲耶本想直接招呼的，可想到方才谈话的场景，他还是起身，“我自己来吧。”
贝尔摩德：“？？？”
药物又产生新的作用了？
boss换人啦？！
神新月倒是没有客气，“来杯橙汁吧，加冰。”
五分钟后。
神新月跟乌丸莲耶肩并肩坐在一起，盯着电视上的晚间新闻看个不停。
“你坐啊，这么拘谨干什么。”神新月见贝尔摩德一直站着，只能再次开口提醒。
他顺便调侃道：“你在我那里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表现，那不挺随便的么？”
贝尔摩德满脸尴尬，小心偷看乌丸莲耶的反应。
结果依旧很意外，自家boss并没有表现出不开心或者怎么样，只是继续盯着电视看。
她小心翼翼找地方坐好，干脆没有接话。
这个话题现在怎么聊都不合适。
一旦聊深了。
她“区别对待”的行为就一定会反应出来“boss比大人性情暴虐”这样一个观点。
boss能高兴？
那必不可能。
所以还是闭嘴吧。
时间很快过去，神新月并没有在这边久留，差不多八点的时候就起身告辞离开。
他一走，客厅的黑暗顿时让气氛变得有些凝固。
贝尔摩德这下是真不知道要怎么独自面对boss了。
主要乌丸莲耶回来后的表现在她看来有些反常。
不确定，所以不知道怎么应对。
伴君如伴虎。
这句话放在乌丸莲耶身上真是一点儿毛病没有。
“把灯打开吧。”
等了一会儿，乌丸莲耶忽然开口。
好，更反常了。
boss在家从来都不开灯的！
贝尔摩德蹑手蹑脚走去开灯。
“过来，我好好看看你。”
贝尔摩德继续照做。
来到乌丸莲耶面前，她本能就想蹲下来聆听吩咐。
但乌丸莲耶却摇摇头，“在那边坐下吧。”
“boss...”贝尔摩德更害怕了，“我......”
“坐下，没什么。”乌丸莲耶微笑。
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而是真的微笑。
贝尔摩德咽口唾沫坐下，半个屁股落在柔软的沙发垫子上，格外不舒服。
“坐就坐好。”乌丸莲耶继续吩咐，随后语气感慨，“的确好久没有仔细看过你的样子了。”
“虽然容颜不老，但岁月还是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
乌丸莲耶拿起桌子自己倒的调制桦树汁喝了一口。
问道：
“你恨我吗？”
贝尔摩德还没挪正的屁股的顿时僵住。
她赶紧低头并腿，“没有！”
“真的？”
“真的。”
这下贝尔摩德确定是神新月跟boss说了些什么。
乌丸莲耶叹气。
“回来之前，大哥跟我聊了聊有关你的事情。”
“我觉得你是平白捡了长生的幸运儿。”
“大哥却觉得你未必就真的幸运，毕竟长生是我想要的，而非你想要的。”
“纵观过去这些年，我跟大哥虽然养育了你也培养了你，但同样也是在利用你。”
一口气说太多话对乌丸莲耶来说很不容易。
他耐心换气，继续道：
“所幸现如今你于我而言只是喉舌以及得力助手的作用，换别人来做或许效果会变差一些，但也并非不行。”
“既然如此，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离开，或者留下，你自己选。”
“我认真的。”
乌丸莲耶盯着贝尔摩德。
而贝尔摩德也缓缓抬眸。
她并没有太多犹豫，当场就给出了回应。
“boss，我选择留下。”
原因无他。
巴罗洛大人真的为boss带来了改变。
既然如此，那她便没有离开或者在必要时候摧毁组织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