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之玄案（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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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长安城的夜幕如墨般降临，街道上已经点亮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巷子深处，一间名叫“云影居”的酒楼，正传来阵阵少女的笑声与喧闹。此时的狄仁杰正坐于一角，手握酒杯，眉头微蹙。他的心绪并不因酒水而松弛，反而也愈加沉重。
“狄大人，您怎么还不高兴？”元芳在旁陪酒，面上带着几分担忧，“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案子？”
“元芳，近日我收到消息，长安城内频发怪事，许多百姓深感恐惧。”
“是何怪事？”元芳夹起一块鸡腿，边吃边问，眉头微微皱起。
“听闻有人在夜间装神弄鬼，甚至使得数名无辜人士失踪。更有甚者，竟在夜间看见骷髅游走，令众人心生疑惧。”
“这……难道是妖邪作祟吗？”元芳放下鸡腿，与狄仁杰对视，眼中流露出几分惊恐。
“妖邪未必，”狄仁杰微微一笑，眼中精光闪烁，“但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刚才我观察城中的人，他们的恐惧不仅来自于神秘事件，更似乎隐藏着内心深处的秘密。”
两人正聊着，突然走进来一位衣衫褴褛，满脸倦怠的女子，神情慌张却又透着几分坚毅。她走到了狄仁杰的桌旁，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大人，我寻求您的帮助，我叫花倩，家中最近出了怪事，我的父亲神秘失踪了。”
“你父亲失踪？何时的事？”狄仁杰凝神询问，面色渐渐变得严肃。
“十天前，父亲在夜里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家一向清白，但近日却经常听到奇怪的声音，我怀疑有人想要置我们于死地。”花倩的声音颤抖，眼中含泪，似乎回忆起了父亲失踪的那一幕。
狄仁杰略微思考，心中暗自揣摩：“这女人表情诚恳，她所说是否真实？她的父亲为何会在此时失踪？”
元芳见状，立刻接道：“花姑娘，不知你父亲平日里所从事的是何营生？”
“我父亲是个小商贩，生意清白。说实话，他做的是一些药材买卖，但最近这几日，家中时常接到威胁信件，声称若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办事，就会伤害我们。”花倩一边说，一边用手抹去那已然流下的泪水，显得异常无奈。
“威胁信？能否给我们看一看？”狄仁杰眯起眼睛，心头更觉此案复杂。
花倩匆匆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狄仁杰。狄仁杰细细打量，信中字迹潦草，意图显然不善，提到要她父亲在特定的时间内交出一定量的金钱，言辞恫吓，令人心悸。
“我会为你查明真相的。他的失踪与这些威胁信是否有关，需尽快调查。”
花倩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多谢大人，我知道自家无能，唯有依靠您了。”
狄仁杰心思缜密，决定立即展开调查，便与元芳告别花倩，向失踪的父亲的住处走去。夜色愈要深，狄仁杰的心绪也愈发紧绷。他心想：“这一切似乎并不简单，背后隐藏着的故事定与城中装神弄鬼的事情有所联系。”
当他们来到花倩家时，门锁已经生锈，显得久未打开。铁门吱吱作响，门内一片漆黑。狄仁杰挥手，元芳手里提着火把，二人慢慢走入。屋内的陈设简单，却显得意外凌乱，仿佛被匆忙翻动过一般。
“看这里。”元芳发现屋内一角瞥见一卷纸，上面写有字迹。狄仁杰走过去，细读之后，发现是花倩父亲生前留下的日记，写满了诸多药材的储备和价格，但却在几行字的后面，字迹突然变得有些模糊，显然是有些事情令他心神不宁。
“元芳，这里有些端倪，想必是花倩父亲瞒着她的事。不如我们正式调查此案，顺便探查药材的背景。”狄仁杰聚精会神地说。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狄仁杰和元芳开始暗中调查花倩父亲的药材买卖，逐渐了解到，其中一名药材商人与一处暗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商人名叫牛五，是个身材魁梧、性情粗暴的人。传言他手下常有一些干脆利落之人，喜欢外出作乱，行侠仗义的背后，似乎暗藏不为人知的阴暗交易。
“我们明天便动身去找这个牛五，或许能找到玄机。”狄仁杰下定决心。
第二天一早，狄仁杰与元芳一路赶往牛五的住处。他们抵达时，却见门口挂着“休息”的牌子，四周围绕着几名形貌凶狠的汉子，都是牛五的手下。
“这可不好办。”元芳小声说道。
“稍安勿躁。”狄仁杰暗自思量，突然对一名汉子说道：“我们有急事寻牛五，你们可否通报一声？”
“无事不得打扰牛大哥！”他面无表情，顶撞道。
正当此时，狄仁杰突然注意到一旁的阴影中，有一男子静静立着，打扮有些怪异，似乎在偷偷观察。此人身材瘦弱，似乎精于行踪。从脖子后的发丝中，露出一颗流光溢彩的玉佩，似有非同一般的来历。
狄仁杰当即以暗示的目光与元芳对视，二人随即决定暗中跟随此人，看看他想做什么。那人小心翼翼走向一处偏僻小巷，直到确认没人跟随后，才停下脚步。狄仁杰见状，心中不免生疑：“此人到底在策划什么阴谋？”
狄仁杰和元芳悄悄逼近，听到他自言自语：“是时候了，今晚的仪式必须进行，就听从花倩的指示，父亲的药材将成为我们梦想的起点！”
“听到没有，元芳。他似乎与花家有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狄仁杰心中隐隐作响，毫不犹豫考虑接下来的行事方向。
月黑风高，夜色愈显浓密，那男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从怀中摸出几样药材。狄仁杰一把拉住元芳，仓促低声说道：“快去报官，别让他逃了！”
就在这时，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眼见危机逼近，回头猛然一掷手中药材，一团浓密的烟雾顿时弥漫。狄仁杰和元芳顿时面色一变，咳嗽不已，眼前已是模糊不清的境地。
趁着混乱，那人逃之夭夭。狄仁杰与元芳在烟雾中拼命地寻找，直到最后烟雾渐散，捕风追影的机会却已错过。
“此人定是关键。”狄仁杰凝神思忖，“而且，他与花倩的父亲又必定是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回到京中，狄仁杰决定狠抓此案的重心，直接找到花倩，深入调查。花倩果然对父亲的失踪情况有所隐瞒，那些写在日记中的药材背后，不似简单的中药生意，而是似乎隐藏着更为腐败的交易。
“花姑娘，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简单。”狄仁杰稳重声线打破了花倩的沉默，“你不知道你父亲与他有哪些交易吗？”
花倩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在狄仁杰的劝说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道：“我……我早已感觉到父亲的生意不对劲，常有人来访，我却拦住了他，不愿听他细说，怕他被卷入纠葛中，这才让我寻人成了此局的牺牲品。”
“你的父亲是否有与某个贼寇交易的可能？”狄仁杰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我只知道在他失踪前，家中曾来了一位装神弄鬼的道士，声称可以帮助他排邪，我听父亲说过，人生病过，所以这个道士是为他驱邪。我先前见这事有点古怪，便让他别见，但父亲恰巧有备受蛊惑。”
“道士作法、伪装神秘，其用意何在？”狄仁杰的心中闪现一丝警觉。
深夜里，狄仁杰和元芳悄然潜入花倩所提到的那位道士的住所，一间破落的草屋，屋内透出微弱的烛光。两人小心翼翼探查，屋内满是卦象和奇怪的器具，似乎弥漫着神秘的气息。
“听说这位道士的法力无边，或许知晓不少隐秘。”狄仁杰轻声说道。
就在这时，犹如未雨绸缪，二人再次听见那扇门外有轻声细语，一个模糊的声音显现出来：“我已为花家的药材施下邪法，今晚将迎来巨大的转机，他们也会因此为我而生。”
“这个道士真是个难惹的家伙！”元芳心中一紧，听得更是详细。
狄仁杰目露精光，默运心中之计，决定先潜伏在此，伺候当晚道士斩草除根。然而，正当他们为之布置时，那位道士忽然抬眼，恍如看到了狄仁杰，深深一笑，“看来天意已然显现，今日有贵客光临，你们本不该来呀！”
两人面露震惊，立刻发力朝其袭去。道士一阵驳杂的言语交织，昆虫的走动声中令人窒息，狄仁杰心中一慌，这位道士的招式似乎出奇的熟练，他所用的《开光咒》将二人笼罩在无趣之中，令他们一时间无法力敌。
“你这依法捉拿之辈，不过是一个低贱的文官罢了，若欲阻我，恐怕你效果不讽！”道士一面诅咒，一面随后叫嚣而来，声言将将两人化为乌有。
在这一瞬间，狄仁杰深吸气，集中精气，骤然见道士的神情愈发得意，那明灯之下，他的身影愈发显现狼狈。“元芳！”狄仁杰轰然一声，元芳快速把握到时机，直戳那道士的后心，完美比例的腿势，令道士被打得失去了战斗能力。
随后狄仁杰走上前，一把将道士压制，冷冷说道：“说说你与花倩父亲之间的交易，为什么对他施法？”
“我虽与贼寇勾结，但我想的是个鬼，打算将其魂魄困于长安，以此迷惑百姓，谋求更大利益！”道士声音颤抖，显然已知事已败露。
“你说的贼寇是谁？”狄仁杰警觉，急速逼问。
“我不会告诉你！”道士挣扎喊道。
“若不说，我只得让你明白魔法的代价！”狄仁杰冷冷瞥了一眼，那句威胁足以让道士的心神失去平衡。
最终，经过长时间的对峙，道士气急败坏，眼见无法逃脱，扔下最后的护符，嘴中嘟囔几句：“是牛五，是牛五……他的药材和阴谋我并不知晓！”
“牛五？”元芳瞬间抓住关键。
狄仁杰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一动，看来整个案情的回事都与牛五有所关联。他与元芳一路赶回牛五的家中，准备迎接决战。
劳心了许久，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源头。牛五似乎早已准备了周全，对狄仁杰来访并不意外，神情间淡淡一笑，“你们想知道花家父女的事吗？”
“无声无息之下，必定是大暗耗，我们曾在你的附近看到可疑的人物。其背后诸多阴谋，全都与您脱不开干系。”狄仁杰心涌而动，推理的像水般流动。
牛五听了，不觉面色一震，假装镇定说道：“我无能为力，我只是一名商人，花老头从我这里收购一些药材而已。”
“既然你收购药材，又为何要整天与那些贼寇接触？”元芳并不在意，逼得牛五越来越紧，“即便是绘声绘影，你也难以逃脱这谜团的围攻！”
就在这时，牛五竟被逼得慌乱，瞥到旁边，用力扑向狄仁杰的桌子。顿时，那金光闪闪的刀具掀起一阵寒意。牛五似乎受到惊吓，连连向后退去，面色惨白，言辞呜咽。
最终在长安城内，再度进行深入调查之下，真相果然揭开：牛五与道士早有勾结，暗中交易涉及众多无辜百姓的麻烦。花倩的父亲在多次拒绝后，最终遭到威胁和迫害。
几番周折，最终将牛五与道士捉拿归案，长安城的夜晚也因此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狄仁杰见城中百姓的狂喜，心中也不禁感到一丝欣慰。他转头对花倩说道：“如今你再无后顾之忧，待日后还请你多加照顾家中生意，树立清白之名。”
而花倩则感激涕零：“狄大人，您才是真正的英雄！”
随着真相的揭示，长安的夜空越发星光璀璨，狄仁杰也在那一刻，再度沉浸于案件的氛围之中，思绪绵延万里，带着元芳策马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