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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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令县衙内，嬴政一脸眼熟的坐在堂首，左丞相李斯与咸阳令沐羽分别站在其两侧。
堂下，创造了咸阳城骇人听闻惨案的罪魁祸首此刻正跪在那里瑟瑟发抖，一旁，他的父亲，大秦右丞相冯去疾同样跪在那里，向着坐在上面的嬴政苦苦哀求。
但看到素来稳重的李斯冒冒失失的闯进咸阳宫的那一刻，嬴政心中便隐隐有了一丝不安，而当听完李斯的禀告后，顿觉事情大条的嬴政更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咸阳令县衙，并从沐羽手中救下了差点儿就要被打死的冯全。
虽然嬴政同样不耻冯全之人，但毕竟他的父亲可是冯去疾，虽然能够感受到沐羽身上升腾的杀气，但嬴政还是硬着头皮拦住了他。
另一边，没有找到嬴政求情的冯去疾，由于担心儿子的安危，也姗姗来迟赶到了咸阳令县衙，至此，所有当事人便全部到齐了。
“陛下，还请看在臣为大秦弹精竭虑的份上，饶过犬子性命吧！臣愿尽我所能来补偿这户人家呀陛下！”
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想要凭借自己这张脸保下自己的儿子，哪怕他做出了如此天怒人怨之事。
“……”
只是这一次，冯去疾似乎失算了，面对他的哭诉，上面的嬴政依旧面色阴沉如水，且一言不发。
“呀！陛……陛下！民女端木雪见过陛下！”
“嗯？”
就在此时，端木雪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结果抬头看到嬴政后，慌忙行礼。
“雪儿，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毕竟自己已经安排端木雪去为少女治疗了，所以此刻端木雪出现在这里，定然是少女那边出现了状况。
“她……她醒了！只是……只是在得知她的家人已经……然后突然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我……我已经在努力救治了，可还是……”
“什么！？快！雪儿快去我房间！取一粒回天丸！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的性命！”
从端木雪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沐羽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虽然有些心疼，但他还是安排端木雪去自己房间取了一枚回天丸来救治少女。
回天丸，原名回天再造丸，乃是后世清朝时期名医叶天士所创，此丸虽无起死回生之效，却也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挽救性命，只可惜随着叶天士的去世，回天再造丸的原始药方也失传了，沐羽手中的回天丸，则是根据后世人对叶天士回天再造丸的零星记载进行复刻后，又经过医家魁首端木青无数次的尝试后，结合春秋时期神医扁鹊留下的医书制成。
原本对于回天丸，沐羽更多的是研究制作之法，直到扶苏中毒后，沐羽这才借助端木青炼制出了四枚留在身边备用。
“回天丸？”
相较于跪在堂下的冯去疾与冯全父子，此刻的嬴政显然对沐羽口中的回天丸产生了兴趣。
“不行！绝对不行！臣手中总共不过四颗回天丸，刚刚已经用掉一颗了，剩下三颗臣还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嬴政渴望的眼神，沐羽哪里不知晓他的想法，当即便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一颗！朕就要一颗！”
“陛下！此药炼制不易！还请陛下手下留情！”
“朕只要一颗！大不了你想要什么药材！朕在整个大秦下旨给你寻来，你想做多少就做多少！”
“这……”
“只要你给朕一颗回天丸！大不了朕再欠你一个承诺如何！这已经是朕给出的最后条件了！”
看着沐羽的口风似有松动，嬴政赶紧加码。
“您的承诺？陛下，您都欠臣几个承诺了？罢了罢了……一颗回天丸罢了，回头臣让扶苏公子给您送进宫便是了。”
见到嬴政对于回天丸的渴望已经达到了如此程度，沐羽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着表示会交出一颗回天丸。
“冯卿！朕上次似乎已经警告过你了，既然冯全还是如此胡作非为，朕倒也不好再法外开恩了！”
得到一颗可以用来保命的回天丸后，心情愉悦的嬴政看向冯去疾，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陛下开恩啊！犬子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一次那叫一时糊涂，冯全这可不是第一次了吧？哦对了！他好像是他第一次闹出人命，只是这算一时糊涂吗冯相？”
见冯去疾还要为冯全狡辩，沐羽阴阳怪气的反驳了起来。
“你！你……陛下……求您看在臣的面子上，饶过犬子这一次吧……”
久居官场的冯去疾哪里听不出沐羽话中有话，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得已，他只得继续对着嬴政求情了起来。
“陛下，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冯全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且其屡教不改，需着重惩处！简单的枭首恐怕已经不够了，不如来个五马分尸？”
“你！竖子！我……我跟你拼了！”
听到沐羽在一旁竟然向嬴政进言要将冯全五马分尸，冯去疾再也忍不住他，他站起身来便要与沐羽拼命。
只是他似乎忘记了，他根本打不过沐羽，就算能打过，嬴政还站在这里呢，他会允许冯去疾如此放肆吗？
“大胆！”
果然下一刻，蒙毅这家伙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直接不客气的将暴走的冯去疾按住。
“都给朕住手！你小子也给朕老实点！”
一句怒喝，龙威大震间，整个县衙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嬴政没好气的瞪了身旁的沐羽一眼。
“冯卿，你虽然对大秦功名卓着，但冯全此时毕竟……朕就算有心宽恕，却也无能为力。”
“陛下！只要能宽恕犬子，臣愿拿出全部家产！甚至自愿削职为民！只为换取犬子一线生机啊陛下！”
“不行！无论如何冯全今天必须明正典刑！陛下若敢徇私！休怪臣无情无义，拥立扶苏公子登基上位！”
“！！！！！！！！”
见嬴政似有缓和，冯去疾赶忙抛出了自己的最后底牌。
另一边，同样见到嬴政想要松口的想法后，沐羽干脆语出惊人，令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愣住了。
“小子？你这是要搞哪样？朕何时说过会徇私了？”
旁人或许不清楚沐羽隐藏的实力，但作为大秦始皇帝的嬴政，那可是门清，别看这家伙明面上平平无奇，可私底下却也是相当恐怖的存在，尤其是在江湖方面，墨家农家已经明确与其站在一起，就连儒家道家等门派也与其交往甚密，甚至就连最近刚刚出现的天机阁，经过影卫的探查，所有证据也都指向了沐羽。
再加上他又是扶苏的老师，本身实力也在这里摆着，可以说他若真的要动手的话，或许还真有可能将嬴政赶下位，拥立扶苏继位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