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真心之语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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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斥候十万火急地举着信帖冲入了厅堂。
“呈上来！”胡笑先被这一声差点吓死，他赶忙让斥候把信帖拿来一观。
“嘶……”信中的内容令他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
“何事？”赵谋士即刻询问道。
“黑莲教也反了……”胡笑先把信帖递给赵谋士，黑着脸对四周的幕僚说道：“……这党逆贼高举抵抗胡虏的旗号，利用火药炸开了胡人大营。”
“但实际上，他们却兵分多路，无差别地攻击西凉候部属、胡人和我们都督府的官军。”
胡笑先只觉得牙疼，斥候用命，不断带回战场的消息，每一条消息都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大人，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黑莲教的突然起义不容忽视，我们不得不防。”
另一位年轻幕僚，李参军，急切地补充道。
胡笑先的目光在地图上游走，思考着可能的战场和战略。
“李参军，你立即组织斥候和暗谍，密切监视黑莲教的动向，任何异常都要立刻报告。”
赵谋士沉吟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都督，目前最重要的或许是稳定军心和民心，叛军和胡人的联合，加上黑莲教的破坏，很容易引发恐慌。”
胡笑先叹了口气，他深知赵谋士的话中含义，当前的西北道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许多自觉生不逢时的有识之士定会趁机兴风作浪，欲图在这乱世中成就一番气候。
夜色越发晦暗，都督府的议事厅仍旧灯火通明，幕僚们和胡笑先一直讨论到深夜。
“大都督，夜深了，您也该休息了。”一名侍卫轻声提醒。
胡笑先向来有早睡的习惯，按照惯例，今夜应当是和新过门的小妾度过，可现在，他却硬不起来。
“休得再提。”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侍卫，哼了一声。
晨光初现，都督府内外忙碌的景象仍不止歇
胡笑先一夜未眠，他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眼神依旧坚定，他站在议事厅内，面前是一张摊开的地图，上面插满了代表不同势力的旗子。
“大都督，最新的战报。”一名斥候匆匆进入，跪地呈上一份密报。
胡笑先接过战报，迅速浏览。
他的眉头紧锁，战报中的消息并不乐观，西凉侯府的军队在世子的带领下临阵跳反，背弃了和胡人之间的盟约，留下胡人面对黑莲教的火力，自己先行撤退。
这使得胡人在正面战场上被黑莲教硬生生拼掉了大半力量，残兵后撤，占据了安护城，借助城池之力进行防御，试图把黑莲教挡在墙外。
而侯府世子昆展所率领的部队则快速向叠沟城逼近，业已突破了两道防线，正在准备和本地被都督府击溃的几支偏军里应外合，凿穿官军的大营。
“昆展的叛军势如破竹，谁有良策？”胡笑先沉声说道。
赵谋士上前一步，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那是距叠沟城不远的一条沟渠，紧挨着裴家的马场。
“大都督，此地商道宽阔，地势平坦，必是叛军所经之路，若我们在此设伏，或可重挫其锋。”
胡笑先凝视着地图上的位置，思索片刻后，点头同意。
“好，就依赵谋士之计，王将军，调集兵马，准备伏击。”
王将军领命，立即转身去安排。
…………
礼堂，女子，微笑，白衣，红唇……舞会。
“宋平，你说，我们的未来，会不会像是夜空中的流星，只能留下片刻的痕迹？”
她的声音是如此柔和，就像是他自己的心脏活了过来，每一个音节都在撩拨着他的心弦。
“片刻的光辉也足够了，不是吗？”
他的声音是如此知足，就像是一个装满了水的玻璃杯，每一秒钟都因为怀抱着她而心动。
“我会尽一切努力，一直和你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难关，我都希望是你陪我一起度过，就算你不在身边，可你永远都在我心里，陪着我走过每一天。”
他笑着，几千个日日夜夜，他们从小屁孩变成了大人，从彼此爱护变成了彼此相爱。
“是吗？”
她忽然止住了笑，音乐也瞬间结束，光芒从上方射来，惨白而冰冷，燃烧着漆黑的火焰。
“我的名字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嗬……呼呼呼……”
宋平的双眼猛然瞪大，他一瞬间翻身坐起，怔怔地看着眼前。
浅紫色的罗帐飘着熏香的味道，宋平环顾四周。
窗外的夜色正酣，几个蚊子嗡嗡地在罗帐之外飞行着，房间内外寂寥无声，只有月光普照，把那无垠的大漠照耀成一片银白。
他在卧榻上盘坐，用手背抹了抹眼角，不知何时，他已潸然泪下。
宋平缓缓平复着呼吸，这一刻，他脑海中只想知道两件事——她是谁？我是谁？
“我受够了。”宋平自言自语道：“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出现在那个集市上的，我不记得我的过往和我的能力……我受够了。”
他自嘲一笑：“我该放下别人的事了，我该专注于我自己，我该弄明白我是谁。”
他专注地呼吸着，想象着一面虚无缥缈的镜子，那镜子中倒映出自己，自己的全部。
“主子，有消息！”
门外突然传来宋饴的声音，明显是非常急切，还听得到焦虑。
宋平的思绪被打断，他无奈地攥紧了五指，却只能任由那些星光点点的碎片在黑暗的脑海中静静漂流。
他从床上坐起，披上外衣，他知道若非紧急情况，宋饴不会如此失态。
“进来说话。”
宋饴推门而入，她看起来风尘仆仆，应该是才从外面回来，她的眼中满是震惊：“主子，黑莲教……他们用火药炸开了安护城的大门，胡人的主力已经被歼灭了！”
“详细情况如何？”宋平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消息的严重性远超他的预期。
宋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黑莲教的人采取了自杀式袭击，他们用剩余的火药炸开了城门，然后大军涌入，胡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损失惨重。”
宋平站起身，开始在房间内踱步，思考着这个消息背后的含义。
“还有其他情况吗？”他严肃地问道，黑莲教的攻势绝非无脑，他们总能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