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生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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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婧摇了摇头。
对于这种上门的生意，她还是很警惕的。
方元想了想。
这开店的总比那些在外面摆摊的要强很多。
主要是外面这些摆摊的，根本就没有真的，全是嫩黄瓜刷黄漆，做旧做出来的。
于是就要进万宝屋。
“走进去看看。”
沈知婧还是很谨慎，小声说道：“上赶着不是买卖，他这里面也未必有真的东西。”
方元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我是这方面的专家。”
“啊？”
沈知婧有些懵懵的，就跟着方元进入万宝屋内。
山羊胡子自我介绍道：“小兄弟，我叫马义，在这里他们都叫我马三，小兄弟在这外面逛了两圈了，可找到心仪的宝贝？”
方元说道：“外面都是假的，没意思，我是要买来当礼物送给我老丈人的，得要真的。”
马义马上就判断出来，这小子是个外行人。
内行哪有一上来就套门的。
也就是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你想买真的东西，那需要眼力还有钱，一般人轻易不会露自己的本事，这就是看破不说破。
一般都是套几句词，说和说和就可以了。
确定了方元是个生手，马义眼珠一转，当即说道：“那你算是来对地方了。”
“我这万宝屋内，可都是真品。”
“既然你是要送给岳父的，那必然有特殊意义，不知道你这心里预期的价格是多少，我也好推荐一二。”
心理预期价格？
方元稍微思索一下，说道：“三十万左右吧。”
“好的，您稍等！”
马义说完去了后院。
方元就在前厅参观。
这店里有许多古玩收藏，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一眼假的货。
没多久，马义以及两名员工拿出来几套古玩。
是一幅字画，一套文房四宝，一套紫砂壶以及配套的茶杯。
“小兄弟。”
“这幅字，可是宋朝黄庭坚最为出名时期的作品，笔锋稍显稚嫩，但确实为数不多的佳品。”
“这套文房四宝，是清乾隆年间一套珍玩。”
“至于这紫砂壶，是出自明末清初时节，专门为皇上烧制的，因为其做工稍有瑕疵，就没有被选入宫内，因此也就被被珍藏了下来。”
“这三套价格都是三十万左右，极具收藏价值，是送礼的绝佳选择。”
沈知婧不懂。
看起来都像是真的，可有感觉似乎都是假的，这也说不好真假。
方元瞥了一眼。
“第一个是近代仿制，纸张是做旧的，宣纸还保留着现代工艺，虽然说这仿写的人能力不俗，可终究还是不入流。”
洞察之眼！果真逆天。
不仅可以看出来真假，还能够看出来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这就像是看出，芯片的缺陷一样，信息就在眼前。
“至于这文房四宝。”
“也是假的。”
“虽然做旧不是现代工艺，但却是民国时期的手法，倒也有些价值，但因为其本身就是赝品的关系，也不入流。”
“至于那套紫砂壶，是化学做旧的，制作工艺没得说，可惜了，仿造者可谓是别有用心，但假的就是假的。”
马义有些惊讶。
这三件仿品，就算是那些真正的鉴宝大师，也需要仔细地观摩一段时间，但是这小子一眼就认出来是假的。
“小兄弟。”
“看明白就换，何必说出来呢。”
马义脸色不悦，提醒方元道。
能一眼看穿真假，能力必然不俗，绝对不是一般人。
可如果是行内人的话，却又不懂这一行的规矩，实在是难以界定。
“我不懂你们的规矩，但却可以看穿真假，如果你万宝屋就只有这些东西，那就抱歉了。”
方元拉着沈知靖的手转身就走。
“且慢！”
马义赶忙挤出来一个笑容：“小兄弟！”
“既然小兄弟能看出来这些东西的真假，我倒是有一物，想请小兄弟掌掌眼，只需要说出真假就行，我万宝屋送您古玩。”
还有这等好事？
方元虽然不贪便宜，但帮忙鉴定是对方提出来的，他这也算是付出劳动所得，这很合理，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啊。”
马义喜出望外，说道：“请稍等，我去后屋取。”
说着，他来到后屋，过了一个拐角。
后院这里有葫芦藤，盛夏时节生长得十分茂盛，藤蔓耷拉下来也颇有一番意境。
葫芦藤的中间过道，有一把摇椅，一名少女躺在上面。
虽说是少女，却穿着朋克风格的衣服，染了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看起来有些叛逆，与周围的古朴环境格格不入。
马义来到跟前，躬身行礼：“小姐。”
“嗯，怎么说？”
少女漫不经心问道。
马义小眼珠滴溜一转。
“这小子，确实有一些本事，仅仅一眼就看出来，我们拿出来的仿品是假的。”
“真的？！”
少女来了兴趣，说道：“把那个东西拿给他看看吧，要是真的能够看出来真假，并且说出来其中的门道，那副春松秋霜图送给他了。”
马义面色一紧。
“这个可是价值一百万的呀……会不会？”
“无所谓！”
少女挥挥手：“他要是真的能看出来那东西的真假，就说明以后能有大用，结交他是很值得的，去办吧。”
“是！”
马义答应着走开了。
少女也起身躲在了后堂的屏风后，打算听上一番。
过了一会，马义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鼎炉方尊走了出来。
那是一件青铜器。
进来之后，几名伙计将正门关上了。
沈知婧有些害怕，她害怕这些人突然出手。
不过方元却不为所动，很是镇定的牵着沈知婧的手，说道：“坐稳了。”
“这估计是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很不得了。”
果然，当马义拿着青铜方尊出来之后，沈知婧和方元都惊住了。
沈知婧小声说道：“哇！这家店居然敢收藏青铜器！胆子够大的！”
青铜器私下收藏是犯法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捐赠可以，但绝对不能私下交易。
“小兄弟，掌掌眼吧。”
“四龙方尊。”
方元一看款式，就看出来了这东西的制造工艺。
青铜器，主要是商朝开始一直到后期的秦朝，还都在进行铸造的文物，是非常珍贵的。
四龙方尊，是祭拜上天的礼器，周朝时期天子向上苍求卜所用。
地位非常崇高。
“好眼力！”
马义夸赞道：“小兄弟，这东西是真是假？”
方元沉思片刻，眉毛一挑，说道：“恭喜你们，免除了牢狱之灾。”
马义脸色一变。
这话就意味着，四龙方尊是假的。
“何以见得？”
方元自信一笑。
“如果你们够胆，拨开铜锈，就可以看见那上面机器车床留下来的折痕。”
马义小眼一眯，仔细的琢磨着方元的话。
随后一笑，说道：“很好，但小兄弟，空口白牙可不能乱说啊。”
“不如你我签下生死状，如果你错了，我就打断你的四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