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陨落的天才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斩神：我在修仙界建立仙秦!
“我的好大哥，你就当是成全我吧！”
“你做梦！”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鎏金宝罗帐悬垂着，帐上绣满洒珠银线勾勒的海棠花，微风拂过，绡帐轻动，仿若置身云山幻海之中。
榻上放置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放着玉带叠罗衾。
床榻之上，一位英俊少年低吼着，身体向前猛地一扑，压得鎏金床榻“咯吱……咯吱……”作响。
少年骤然惊醒，坐起身来，这才发觉只是一场梦。他忙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又是这个梦。”少年喃喃自语道。
这个少年正是当年的小男孩秦道一，过了这个年，他就十六岁了。
叶通圣今年外出远游了，说是要到各地游历一番。
叶师走后，秦道一的修仙之路便只能靠自己了。
而秦道一的修为，果然如叶通圣所料。
十年了，整整十年，他的修为没有丝毫长进。
从六岁突破到炼气五层巅峰，到如今十六岁，恰好是十年光阴。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接触修仙后，他就很少睡觉了，更别说梦到前世之事。只是有些事刻骨铭心，即便不去想，也难以忘怀。
“臭小子，祭祀快要开始了，你快点出来洗漱一下，咱们好出发。”房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软糯空灵，极为动听。
这是他的内庭女官秦无影，实际上就像他的姐姐一样。
这府上里里外外的事情都归她管，秦道一本人也不例外。
还没等他回应，少女就推门而入。一个身材高挑、肌肤白皙如玉的少女走了进来。
她留着齐肩短发，显得干净利落，一张精致的脸蛋宛如天仙下凡。
看到少女进来，他惊叫道：“影儿姐，你怎么能擅自进来呢？我还没穿衣服呢。”
秦无影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就你那点肉，姐姐我哪处没见过。还不快点起来，今天祭祀大典，你还敢赖床。”
他看了看时间，知道确实不早了，便不耐烦地对少女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烦死了。影儿姐姐，我这就起来，你先出去吧。”
“呵呵，小鬼头知道害羞了。”秦无影满不在乎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走出了房间。
少年看着她走出房间，长舒一口气，愤愤不平地说道：
“哼哼，竟敢偷看本世子的身体。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收拾你的。”
……
此时正值年关，玄京城大大小小的势力都汇聚到王族的诸皇祠堂，举行一年一度盛大的祭祀活动，祭祀图腾，祭拜先祖。
诸皇祠堂外，巨大的祭台透着洪荒的气息，古老的氛围扑面而来。一棵参天古树矗立于此，高耸入云。
祭台的墙壁上刻画着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仿佛要将苍穹覆盖，大树树干上盘踞着一条真龙，画像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仔细一看，墙壁上的图案和祭台上的古树竟有八九分相似。
这便是祭祀的图腾树，传说秦武郡国祭祀的图腾是整个大陆上最古老的神灵——图腾世界树。
巨大的祭台上摆放着无数的牛、羊、猪……还有用铁链捆绑着的强大妖兽。
文武百官、仙道修士、武道修士、王侯、王子、公主……无数的修士齐聚于此。
此时，不止王城，整个王国的每一座城池、每一个乡镇、每一个村落都在举行祭祀活动。
“祭祀大典，开始。”
随着代祭师的话音落下，祭祀正式开始，有人手捧祝词开始朗读。
祭台上方，四面都有人吹起号角，苍茫的号声传向四方。
接着，斩杀妖兽和牛羊，以血祭祀。
“轰——”
浓郁的血气冲天而起，化作粗壮巨大的光柱，冲破云层。
满天的气血之力与数以万计人的祷告之声形成的愿力混合在一起，血气和愿力逐渐交融，形成独特的祭祀之力，这些蕴含祭祀之力的血液缓缓流入祭台中间的池子里，消失不见。
整个祭祀活动持续了数个小时才结束，各大家族、文武百官这才散去。
祭祀过后，下午日头渐渐西斜。太玄峰的演武场上却还在进行岁末考核，检验王族年轻一代这一年来的修为情况。
“炼气期，五层！”
看着测灵石上耀眼的五个大字，少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哪怕手掌因用力握拳，指甲刺进手掌、划破掌心，他也毫无反应。
“秦道一，炼气五层，炼气中期！”测灵石旁的一位老者看着测试石上的信息，语气平淡地公布了出来。
老者刚说完，下面的人便窃窃私语起来。
“我就说嘛，这个‘天才’今年肯定还是炼气五层，果不其然。”
“我呸，还天才呢。能连续好几年都是炼气五层，我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估计得老死在炼气五层了。”
“哼，要不是他父亲是当代郡王，这种废物早就被赶出王族了，哪还能让他继续在族里白吃白喝。”
“你可拉倒吧，好歹人家也是炼气五层，就算修炼不行，也可以给咱们秦家开枝散叶嘛。”
“你还真把他当种马了。”
“哈哈哈……”
“曾经咱们太玄城的骄傲怎么会落魄到如此地步啊。”
“谁知道呢，也许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吧，老天要惩罚他呢！”
其实炼气五层的修为并不低，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在和少年相同的年纪时，可能还在炼气二层和三层徘徊呢。
但少年不同，他曾经是太玄城的第一天才，是秦氏家族的希望与骄傲。
然而现在不同了，他停留在炼气五层已经很久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不断传入秦道一的耳中，有嘲讽声，也有惋惜的叹气声。
这些话语如同利刺，深深扎在少年心中，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少年缓缓抬起头，那是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此刻，他正用漆黑的眼眸看着周围嘲讽他的同龄人，眼神扫过，心中的苦涩愈发浓烈。
“当你成功的时候，谁都是你的朋友。”
“当你失败的时候，只有家人才是你的港湾。”
“人性如此，又能怎样！”
少年苦涩一笑，落寞地走到演武场的最后面，呆呆地望着前方，孤单的身影令人心疼。
“下一位秦奋……”
“下一位秦聪……”
…………
“下一位，秦诗雨。”
只见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小女孩长得如同人间小仙子，粉粉嫩嫩的，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乱转，煞是可爱。长大后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小女孩走到测灵石旁，将肉嘟嘟的小手放了上去，片刻后，测灵石爆发出刺眼的亮光。
“炼气期，三层。”
“秦诗雨，炼气期三层，炼气初期。”
小女孩听到老者公布的成绩，兴奋得跳了起来。
“嘿嘿，诗雨妹妹过完年就十岁了吧！现在就炼气三层了，果然是我们秦家的天才呢。”
“这就是我们秦家的核心种子啊！以后肯定会名震青州修仙界的……哈哈哈！”
听着周围的赞美声，小女孩不禁得意起来。女性都喜欢听赞美之词，小女孩也不例外，心里美滋滋的。
不过小女孩测试完就跑到秦道一这边来了，嘴里喊着：
“四哥……四哥……你看我厉害吧。”
小女孩像是在等待夸奖，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仿佛春风拂过秦道一的心田，心中苦涩的情绪也驱散了不少。
秦道一在秦家嫡系核心族人中排行老四，所以兄弟姐妹一般都叫他老四或者四哥。
秦道一用手随意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道：“我们诗雨最棒了！”
小萝莉秦诗雨气愤地对秦道一说道：“四哥你真讨厌，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
看到秦诗雨用小手捋顺自己的头发，那模样呆萌又可爱。
秦道一哈哈一笑，不再捉弄秦诗雨了。
秦诗雨是他大伯的幼女，从小到大就很喜欢黏着秦道一。
加上年龄尚小，根本不懂人世间的人情冷暖，所以不像有些族人那般势利眼。
不过秦道一也不太在意那些人，不过是一群只会攀龙附凤的小人罢了，人生在世，做好自己就行。
老者看到秦诗雨和秦道一玩闹，不禁想起，秦道一三岁引气入体达到先天境。
四岁登堂入室，步入炼气期。
五岁进入炼气中期。
年仅七岁就达到了炼气五层巅峰。
虽然秦道一是五行灵根，但却是罕见的五行均灵根，所有属性都是20点。这种体质可以修炼出传说中的五行道体。
可惜，七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突破过，一直停留在炼气五层，已经有八九年的时间了。
也许天才的道路总是充满艰难，布满荆棘。看着一个个曾经不如自己的人相继突破，自己却原地踏步。
曾经的赞美声渐渐变成了讽刺声，天才就此陨落，其中的酸楚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只是这一次摔得太重，或许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
老者结束思绪，喊道：“下一位，秦虎……”
时间缓缓流逝。
不知何时轮到了一位少年，引得周围之人一片哗然。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的少年，身高两米多，只是身子还比较单薄，尚未完全长开。脸上带着一抹青涩的憨笑，走到测灵石边，伸出手掌放了上去。
测灵石再次放出刺眼的光芒。
“炼气期七层，炼气后期。”老者惊叹地说道。
“天呐！炼气七层，不愧是我们秦家的第一天才。”有人说道。
“好恐怖啊！秦白君过完年才十三岁吧。”
“你这不废话吗？秦白君怎么说也是秦道一的亲弟弟，天赋异禀那是当然的。”
就在族人窃窃私语赞叹秦白君恐怖的天赋时，秦白君却来到角落里找到秦道一，在他身边叫了一声“哥……”就憨憨地傻笑起来。
秦白君当年那个跟在自己身后，要抱抱的小家伙也长大了。至于一个姐姐秦傲雪自从当年外出游学之后，已经多年未归家族了。
秦道一看着身边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弟弟，自己一米八多，弟弟至少二米三开外，不禁感慨弟弟真的长大了。
不过弟弟性格有些内向，总是沉默寡言，不太爱说话。
秦道一看着弟弟，露出灿烂的笑容问道：“虎子，你什么时候突破炼气七层的？”虎子是弟弟的小名，对于弟弟，他从小到大都很照顾，毕竟前世他没有兄弟姐妹。
秦白君憨厚地说：“哥，就是这几天刚刚突破不久。”
旁边的秦诗雨看着秦白君，羡慕地说：“十三哥你真厉害，都炼气七层了，诗雨以后也要好好修炼，争取早日到达炼气后期，嘻嘻！”
秦白君露出腼腆的笑容道：“诗雨也很厉害，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超越我的……呵呵！”
秦诗雨小脑袋转向秦道一，问道：“四哥，你说十三哥说的是不是真心的呀？”
秦道一心里清楚，以他对这个小妹的了解，想让她用心修炼，除非母猪会上树。不过小丫头好不容易有点上进心，他也不好打击她。
于是秦道一带着虚伪的笑容说道：“是，我们诗雨最棒了，以后诗雨要好好修炼，以后强大了，可要保护你四哥和你十三哥啊。”
秦道一说完这些违心的话，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中想着：
“唉，像我这么正直善良的哥哥，这世界上可不多了，昧着良心说这些违心的话，我的胸口都隐隐作痛。”
秦诗雨听到四哥夸奖她，立马双手叉腰，挺了挺小胸膛，一脸认真地说：
“放心吧，以后诗雨会罩着你们的，等我修炼有成，要做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女中……”
“女中豪杰嘛。”秦道一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妹。
“对，就是女中豪杰。”小不点得意洋洋地说道。
秦道一懒得再听这个小不点妹妹吹牛了，拉着小不点的小手，假装被妹妹感动了，然后说道：
“走，四哥带你们吃好吃的去。”说完便拉着秦诗雨的小手，和秦白君并肩走出了演武场。
小萝莉秦诗雨听到有东西吃，双眼放光，早把刚刚想成为女中豪杰的豪言壮语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嘴里念叨着自己想吃的美食，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冰糖葫芦，说着说着，晶莹剔透的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秦道一看到她这副流口水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说道：
“诗雨，你不是要成为女中豪杰吗？以后还要罩着你四哥和十三哥呢，要不这顿饭你请吧，做女侠得大度点，豪气干云才行。”
小萝莉秦诗雨瞪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秦道一问道：
“四哥，女中豪杰是什么呀？好吃吗？”
秦道一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诗雨，你日后前途无量啊。”
小萝莉眯着月牙般的水灵大眼睛，高兴地说：“真的嘛！那四哥我们快走吧，我都饿死了。”
天空好似火烧云一般，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个人的身影上，仿佛镀上了一层璀璨金光，身影越拉越长，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