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循然,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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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江浔之绝望的同时,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淡然感。
之前的那些侥幸,真的就像是一场笑话。
这样才对。
既然已经撬开了乔大的嘴,那就不可能只得到一则消息。
之所以一点点的爆出来。
只是为了折磨江家取乐罢了。
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江浔之已经不在乎了,沉默良久的他,笑着看向江晚舟,“大哥,按照计划行事...”
“你先带着爹走吧,”
“老二...这个区政府,你还要去吗?”
江浔之点头:“放心,会有人保我命的...”
江晚舟走后,他沉默的坐在书桌前等待着。
不久后,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
他接起电话,“是我...”
听完对面人说的话,他神色晦暗不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我的确已经无力回天,可是...这不还有您吗...”
“你什么意思...江浔之,不要乱说话...”对面人语气里满是警告。
江浔之语气淡淡,带着气定神闲的恶劣,“你助我离港,我保证闭口不言...”
听着对面人沉重的呼吸声,他轻声一笑:“别想着灭我口,那样,秘密只会爆的更快...”
对面有人冷笑开口:“背后搞你的到底是谁,你都不知道,我敢帮你离港?江浔之,你不如直接说我们同归于尽算了...”
江浔之骤然睁眼,捏住桌面上的钢笔,眼睫下的眸子漆黑:“我背后的人...跟政权无关...”
“你知道是谁?”
“不知,”
“那...”
“我敢保证...他针对的只是江家,并不是针对政府的官员或者政权争夺...”
犹豫了很久,对面人才咬牙说道:“我只能送你出港....”
“记住,出去了就别再回来,如若不然,不说这背后之人,我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背后之人嘛。
江浔之拿起话筒。
拨通了那个早已熟背于心的号码。
他等待着。
就在他以为对面不会接通的时候,嘟声停了。
江浔之听到了对面的呼吸声。
他沉默片刻,忽然轻嗤一声,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冷意,“循然...你怎么不联系我了...”
按照他往日的性情,这个时候,是该来确定事情真假才对。
确定了之后,再痛心疾首的骂他。
说看错了他。
这样才是慕容循然。
“说话...”
回应他的,是一声悲哀的叹息。
江浔之眼眶变红,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此刻他的手在颤。
他哑声开口:“循然,你说话...”
“不是你们对不对...这一切,都跟慕容家没关系,是不是...”
听了他的话,慕容循然只问了一句:“浔之...还记得我曾说过什么吗?”
江浔之下意识的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这兄弟,没得做了,”
慕容循然苦涩开口:“我一直当你是个,霁月清风,疏阔男儿。”
“我们正是因此相知的...”
“你总说你有自己的不得已,我也愿意相信,你的心思深沉,精于谋算都是因为时局...”
“可是,为什么要把你的阴诡之术,用在我们身上...”
江浔之身体紧绷,那双眼神中的绝望,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我...我事先并不知情...”
“呵...”
慕容循然苦笑一声:“浔之,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了,伤害就是伤害...无可挽回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说...”
江浔之眼神颤动着,好似有无数的无奈:“我没想伤害你们慕容家的任何一个人,”
“我们可是知己好友啊...走到这一步...我心痛如刀绞...”
慕容循然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下去。
半晌后,江浔之笑了一声:“士衡的这个儿子...本事比他当时强多了...”
这话说的,语气中的欣赏,就好像两家没有任何龌龊。
不等慕容循然开口,他又说了一句:“等来日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夸赞一番,咱家三弟,生了个好儿子...”
他们三人一次醉酒,曾开玩笑说要结拜。
按照年龄算,江浔之排第二,慕容洧钧排第三。
彼时那些兄弟之情,现在竟成了这样。
慕容循然涩然轻叹:“你要去哪?”
江浔之轻笑:“循然哥,弟弟真的很想留一条命,”
说完,电话挂断。
听着对面传出的嘟嘟声,慕容循然默然的放下话筒。
他给陈最拨了一个号码,跟他说江浔之已经知道了。
陈最疑惑的“哦”了一声,“我们哪里露馅了?”
慕容循然苦涩开口:“他,很了解我,”
“这样啊,”
他笑着说:“大伯,他是不是先是抒情,再卖可怜...”
“无可奈何,不想伤害,痛苦万分....”
陈最笑了,“哈...”
“大伯感动了?决定放了他?”
“不!”
慕容循然叹息:“他了解我,我同样也了解他,整个江家,谁都可以留下,唯他不行...”
“聿珩,你别小看他,为官多年...他有自己的一些手段,从中脱身不是难事,”
“那大伯觉得,他抛下一众江家人,自己脱身的可能性有多大?”
“若是以前,我觉得不可能,可是这个人,我现在已经不能用之前的眼光看了,”
陈最了然,“那就是有可能,”
慕容循然轻嗯:“很有可能,”
挂断电话后,陈最开始代入江浔之,这个情况下,他应该会怎么做呢。
给慕容循然一通抒情,是想让他放自己一马?
不不不...
江浔之不会这么天真。
即使有所怀疑,他还是让慕容家给江家那两兄弟准备去m国的船票。
江家的实业也没有任何动静。
分明已经到底绝处,就算他有机会缝生,可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
他自己悄悄的走了岂不是更好。
还是说,另有目的?
陈最手指敲击着桌面,眼神变得深沉,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
倏然间。
他的手指停住,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