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细作也得干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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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太平的时候，做工无非是为了那些银钱。
可到了现在，兵荒马乱，能吃饱饭就足以让一个青壮男子，投身帐下甘愿赴死。
辣翅很香，薯条很糯，名叫“可乐”的糖水也很甜。
但总有一种不真实感，起码不少饥民，哪怕吃的鸡骨头都堆成了小山，也总感觉有些饿。
总归有种不充实的感觉！
可现在，热腾腾的小米稀饭！
白面馍！
刀削面！
这才是真正的饭啊！
生怕众人看不仔细，王策还特意把三样食物都拿了出来，一一放在程昱面前。
嘴唇上还带着米粒的程仲德，当时就呆住了。
只感觉无数双饿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或者说，他手里的粥碗。
不过好歹是当世名士，程昱的脑袋转的贼快，他立刻就捧起粥碗，“吸溜吸溜”地喝了两口，甚至还毫无风度地砸吧着嘴。
响声在寂静的饥民们中间响彻。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看着这位身份应该不低的文士，像个挥汗如雨的力工一般，狼吞虎咽地喝粥，吃白馍。
一股子熟制谷物特有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饥民中，已经有没来得及吃饱的人，吞了一口口水。
程昱四下打量一番，随后又抓起白面馍，狠狠咬了一口。
“还在犹豫吗？”
“这些都是王大人的恩赏！”
“效忠王大人，效忠中都县！你们也可以顿顿吃到这些！”
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程昱立刻抓起那碗刀削面，“呼噜呼噜”地吃了两口。
咸鲜味美的汤汁，汤面上漂浮的猪肉碎，爽滑劲道的面条，都让他惊呆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厨艺，才能做出这样的美食？
回顾自己在府里吃的饭食，程昱只感觉少活了不知多少年。
而白面馍？天，程昱这辈子就没吃过如此精细的白面！
须知这世家大族，也分三六九等，以东汉末年这粗糙到极点的粮食脱壳方法，恐怕等一家人都饿死了，石磨都捋不出二两白面来。
更不用说此时兵荒马乱，能吃的东西早都被薅走了，更不用说小麦这样的粮食作物！
感受着味蕾上复杂的滋味，程昱流下了眼泪。
“太好吃了！”
泪流满面的程仲德，高高举起了手中刀削面碗。
“你们，还在等什么？”
他的话，瞬间引爆了饥民们——或者说，中都县的县民。
“我！我要报名！我有力气！”
“为了小米稀饭，冲啊！”
“大人！我做过木工！还会糊墙！”
报名声此起彼伏，王策乐得都看不见眼睛了。
看看，照这种进度，还愁无人可用吗？
新招募的乡勇，一个个斗志昂扬，虽然还是消瘦了些，不过多吃几天饭，自然就会健壮起来。
加上他们是守城方，多备些滚石擂木，事情不就成了？
而且，外城的土围子，质地还是足够夯实，城中的砖石土木也不在少数，修葺城墙，自然绰绰有余。
定要给那些来犯的黑山贼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呀！
得意洋洋地叉着腰，王策感受着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
“威望加10！”
“威望加1！”
“威望加514！”
接连不断的提示音，响成了一片，震得王策脑瓜子嗡嗡作响，系统也很贴心地调低了音量。
瞧瞧！
这还没吃上饭呢！
真要是吃到小米稀饭、白面馍和刀削面，这威望值还不得涨疯了？
身旁突然有人戳了戳王策，他转过头，张五哥和孙亮，以及那一票早就唯他是举的兵卒们，投来了殷切的眼神。
“大人，咱们这些当丘八的，力气也不输给他们！”
两人闻着程昱手中传来的，一股股猪肉的油香气，不约而同地吞了一口唾沫。
还有那小米稀饭，看上去就稠浓无比，一口下肚，得有多么香甜？
至于白面馍，就看程昱大人两颊鼓鼓，仓鼠似的模样，就知道有多美味了。
这会儿的卧龙还没出山，更别提七擒孟获了。
馒头自然就成了王策的首创。
毕竟在此之前，民众吃的最多的主食，就是粟饼。
小米的口感，怎能和作为细粮的白面相比了？
王策看着两人，不禁扶额。
要不要这么积极？
都去干土木，谁来巡哨维持治安？
“禁止擅离职守！”
“让我抓到一个违令的，今晚的刀削面夜宵就取消！”
夜宵？
刀削面？
两位军侯对视一眼，立刻站直了身子。
“敬遵大人命令！”
王策和一众文武在这儿演滑稽戏，底下的张二狗不干了。
这群细作们围成了一圈，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吃着今天晌午放的饭。
“这群混账东西！”
张二狗恶狠狠地撕了一块带脆皮的鸡肉下来。
“这种时候还想着负隅顽抗！”
几根薯条蘸着番茄酱，送进了嘴里。
“等渠帅一至，必将尔等悬首城门！”
杯子里的可乐顿时降了几寸。
几个细作看着胡吃海塞的张二狗，嫌弃地撇了撇嘴。
还搁这儿表忠心呢！
吃的时候你是一点都没少啊！
又吐了满地鸡骨头，张二狗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不知道我是在削弱敌军的储备吗？”
张二狗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鸡肉，说话含含糊糊的。
“看他们的架势，分明是拿出最后的粮食储备，打算顽抗到底了！”
“等到渠帅的信使一到，我等里应外合，区区中都县城，就是我黑山义军的囊中之物！”
几个手下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细作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二狗哥，那边刚才说，帮忙修城墙，能领小米稀饭和白面馍。”
“每天进度靠前的，还能吃刀削面。”
“什么？！”
张二狗眉头立起，太阳穴“突突”一阵狂跳。
细作们松了口气，看来二狗哥还是心向义军的，没被这饕餮县令的障眼法给迷惑！
过了足足半晌，张二狗才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还不快去报名！”
“去晚了你们赔我刀削面！”
啊？
拜托，你是黑山军的细作啊！
真就为了一口吃的，巴巴地给敌人建城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