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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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山收了新库的钢铁，猛地想起了自己能带大型设备了，于是美滋滋的给高颖发了微信，让他帮自己订购百吨以内的大型选矿床，选矿机，挖掘机和推土机。
他锁好新库的大门，等了半天，没有一辆出租车从这里经过，打车也没人接单，一气之下张山掏出了电动自行车，一溜烟儿向家骑去。
路上，眼看要到家了，不巧赶上交警查酒驾。张山也被拦了下来，不得不吹了酒精测试仪。
张山一阵后怕，本来他是打算骑那辆没牌子的电动越野摩托来的，虽然换骑行服就是一瞬间的事，但他懒得全副武装的骑电动摩托车，就选择么速度较慢的电动自行车。
这要是骑没牌子的电动摩托，轻则扣车罚款，重则驾照被扣甚至有可能进局子。
张山怀着忐忑的心，回了家。
老爸老妈还没睡，一家三口聊了一会儿后，各自回屋睡觉。
一大早，张山被手机铃声吵醒，高颖问他又发什么神经，工程车越买越大。
张山迷迷糊糊，搪塞了几句，高颖也就是纯粹发发牢骚，放过了他。
清醒之后，张山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0点半了，可能是昨天用力过猛，睡了一个晚上，张山感觉自己都没缓过劲儿来。于是爬起来起来吃了早饭，给辅导员发了信息请假、
叶峰的信息几乎是秒回，只有两个字：好的。
张山收到信息后松了口气，赶上这样的辅导员真是不错。他可是听说过一些吹毛求疵的导员几乎像是要求小学生一样，管理大学生。
张山吃完饭，发了一会儿呆，复盘了一下昨天新库的情况，本来觉得3000平的大库不小了，现在看来，还有有点保守了，于是再次联系了高颖。
高颖都有点无奈了：“我的大老板，又有什么指示？”
“新库的货品昨天客户都拉走了，我觉得咱们库房不够用了，需要再租大的，要不你在二厂的地址上给我规划个大库？”
“老板你开什么玩笑”高颖急了。
“设计规划图已经敲定，各种管线都是按照规划走的，一部分建筑地基都打好了，你说现在改设计？”
张山有点尴尬的挠挠头：“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得给我找个大库，起步3万平平的，省得以后不够用了再换，有效提通知我。”
说完，张山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留下高颖一个人在办公室生闷气。
此时张山的手机响了起来，张山以为高颖有什么话忘了说，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又怎么了？”，口气颇为不耐烦。
电话对面传来了欧阳凯的声音：“小山，听说你昨晚回来了？”
张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张叔！刚才我还以为是别人打的工作电话！回来了，现在在家！”
“行，那你等着，我几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几分钟不到，别墅门口的门铃被按响，张姐去开了门，不一会儿欧阳凯面带忧色，走进了客厅。
此时张山已经把茶水泡好了：“凯叔，您请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欧阳凯没有回答，四下环顾了一下，问：“你爸你妈呢？”
张山起来的太晚，并不知道。在旁边的张姐回答：“大姐去上班了，大哥走的更早，说是和李行长约了去钓鱼。”
张山不禁有点佩服老爸老妈了，一个工作狂，一个玩起来没时间观念。
李大为可是把张家当成了财神爷，张山和他年龄差距太大话题不多，张妈是女性，李大伟不好套近乎。于是李大为把目标转向了张爸，他投其所好，无所不用其极。
前一阵子，借着自己去日本出差的机会，给张爸带回了几根鱼竿。送张爸的时候直说不贵，但是这是在渔具店里买到的最贵的几根鱼竿。
张爸跟着李大为钓了几次，成功的上瘾了。这不，外面天寒地冻，李大为领着张爸去钓室内黑坑了。
张妈觉得钓鱼不算什么恶劣嗜好，于是也就由着张爸去了。
今天欧阳凯上门，张山还是有点儿小意外的。
“凯叔，您今天该不是来找我爸我妈的吧？”
欧阳凯一笑：“不是，今天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我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于是欧阳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原来欧阳凯的商业版图里，重要的一项是参股了一家建材企业。
这家企业叫做泥螺集团，是山东省最大的水泥生产企业，他是主要股东之一。
集团年产水泥超过2亿吨，产量能排进全国前五，事实上也是世界前5的产量。
这些年，得益于龙国房地产行业的蓬勃发展，对水泥、钢筋的需求简直是无底洞。
泥螺集团只用了短短二十年，就从年产不过百万吨的地方县办小厂，一跃成为了全国排名前几的超级大厂。
欧阳凯面带苦色：“这两年国家宏观调控加大，房地产行业低迷，继而对建材行业也是沉重的打击。你凯叔我这两年可能运气不济，外贸行业得罪美国人，基本半死不活。光伏厂要不是因为你，不知要赔多少钱。泥螺集团现在遇到了销售难题，不知你有没有办法。。。”
张山皱皱眉，他不想很轻易的答应欧阳凯：“凯叔，上次光伏的事情，机缘巧合。我得到了一些海外的渠道，能够消化您库存的光伏产品。可水泥和光伏产品不搭界啊！”
“没事，小山”欧阳凯安慰道：“我就这么一问，前不久听高颖说你最近收了不少钢厂的库存，我还以为你在建材这边有自己的销售渠道。。。”
张山忘了这茬，不接欧阳凯的话也不合适。于是正色道：“销售渠道我是有，水泥我也可以接，但是。。。”
欧阳凯激动起来：“但是什么，你说！”
张山沉吟了一下：“凯叔，泥螺集团这么大的企业，股东不少，为啥是您这么卖力推销啊？”
欧阳凯长叹一声：“集团大部分是国资，目前集团在国内15个省，在国外十多个国家都有办事处，下辖2万多员工啊！已经三个多月只发基本工资了。我作为最大个人股东，抛开个人利益不谈，这里面还牵扯着两万多员工家庭啊！”
张山沉默了一下，他没想到欧阳凯还能想到社会责任这一层。于是问道：“积压的库存有多少？”
“一点五亿吨左右，以前消化这些水泥，几个大工程就能用掉，可现在。。。”
欧阳凯又叹了口气：“水泥都是有保质期的，现在集团已经下令减产了，但这不是办法。”
“库存最多的是哪种标号的？”
“就是最普通的po 32.5和42.5两种，积压的水泥超过8成都是这两个型号。”
张山掏出手机，先查了一下这两种水泥的标号。得知前者一般用于普通住宅，后者一般用在公共建筑，如写字楼的建筑上面。
他点点头，说：“凯叔你先回去，我和我的客户联系一下，看他能不能吃下这么大的量，然后咱爷俩再谈价格的事儿。”
欧阳凯满怀希望的走了，张山却犯起了难。
山东生产的普通水泥，每吨价格在350元左右，上亿吨的货，就要超过300亿的货款，他张山虽然有钱，但要说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他的界山精炼，五条生产线，按照现在的产量，每天不过1000公斤，一个月30吨，每月百亿左右的流水，除去成本和上税，能剩几十亿，恐怕不够这次收购的零头。
再过半年，二厂的生产线建成投产，自己有了每天3吨的产量，就能彻底解决自己资金不足的问题。但现在看来，明显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开始思考资金的来源问题，新增的三条生产线开工没几天，加上自己花钱大批的囤菜，囤钢铁。公司账上应该到不了百亿，最多能做这次收购水泥的预付款。
金库里倒是有一千多吨的原料，空间里更多，但是把天然黄金精炼成标准金条需要时间，而且水泥行业遇到的这个困难，应该是全行业的，所以他需要更多的钱。
猛的，张山想起来跟自家老爸出去钓鱼的李大为，他的界山公司还欠了李大为一百多亿呢，不如。。。
正在和张爸并排坐在小马扎上，眼盯着鱼漂的李大行长突然没来由的一激灵。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黑坑是在室内的，虽然有点儿潮湿，但绝算不上冷。
他嘀嘀咕咕的，再次把目光放到了鱼漂上。旁边的张爸目不斜视盯着鱼漂：“老李，钓鱼得注意力集中，你这东张西望的容易错过鱼口儿！”
李大为讪笑了一下，突然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他一个机灵，作为服务行业，李大为是十分专业的人。
他所有重要客户的来电铃声，都和平时的不一样。尤其是张山的手机，他设置的是“小苹果”。
张爸听到李大为的铃声，上来就是那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不禁笑了一下，心说这大行长怎么用这么俗套的音乐。
只有李大为知道，小苹果代指的“财神爷”张山，他忙不迭的接起电话。虽然对方看不见，他还是堆起了满脸的笑容。
“张总，我和您家老爷子钓鱼呢，有事儿？”
话筒里传来张山的声音，李大为听了一会儿，脸色马上就变了，然后一抹潮红覆盖了脸颊，他恭恭敬敬的说：“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李大为小心翼翼的和张爸说：“您儿子张总让我去您家，说是要谈一笔贷款，您在这里钓，小赵在这儿陪您！”
说着，他向旁边自己的司机小赵使了个眼色。
司机跟在他身边好几年了，是个非常有眼色的人，此时他正拎着保温壶壶，给张爸的保温杯续开水。
听到李大为的话，他马上点头：“没问题，我陪着，保证让张总钓个痛快！”
此时张爸钓兴正浓，眼睛直视着鱼漂：“李行长你去吧！臭小子找你应该是有正事儿，我自己钓一会儿。”
今天来黑坑钓鱼，只开了李大为的这辆车。
李大叮嘱：“我有事，今天你一定要替我做好服务，我先走了。”
说着把车钥匙塞给了小赵。
话音未落，张爸提竿钓起一条大鲤鱼，小赵忙不迭的拿着抄网上去帮忙了。李大为暗暗点头，这才放心的离开。
李大为出了黑坑的大门，正好他的网约车也到了。在车上，他不断的回味刚才张山在电话的说的“我要再贷款500亿。。。”
很快，李大为匆匆进了张山家的客厅。张山给气喘吁吁的李大为倒上茶水：“李行长，别着急，您先顺顺气儿！”
此时外面的气温已经到了零下，可李大为的额角还是微微有些冒汗。
他喝了一口茶水，问：“这次您还是打算做抵押贷款对吧？”
张山点点头：“我手里还有个几千吨的黄金原料，这次要用钱，所以需要抵押一部分的黄金。”
听到几千吨的原料，李大为差点没被噎死，他强行按捺住自内心的冲动，没有和张山确认他说的是几千吨，而不是几千斤。
以他对张山的了解，张山虽然年纪轻，但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随口乱说。再加上以前的种种事迹，就更不可能是张山在吹牛。
他小心翼翼的问：“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打算拿这么大一笔钱，要干什么用么？”
张山沉吟了一下，也喝了一口茶：“我说我要做房地产你信么？”
李大为险些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张总，咱不带开玩笑的！”
张山哈哈笑起来：“开个小玩笑，实际上我看好国内的房地产市场，想囤一批水泥，在合适的时候卖出去。”
李大为眉头紧锁：“这两年房地产市场低迷，短期内应该很难好转，除非。。。”
张山把话接过来：“除非有重大的政策利好消息对吧？”
张山咳嗽了一下，开始忽悠李行长：“人们常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说的是借势，但如果我体量大了，我就是势。在市场里，我的体量足够大，我说什么时候有风就有风。。。”
这一番话，张山说的霸气外露！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小声说：“李行长听说过我前两天收菜的事吧？”
听张山说到收菜的事，李大为不禁肃然起敬。
这件事的始末，只有做蔬菜批发的业内人士，再有是他这样，给界山公司做金融服务的少部分人知道。
绝大多数市民，甚至没有意识到去年芹菜价格经历了过山车。
可李大为知道，就是眼前的少年，在蔬菜市场搅动风云。短短一个月时间内，狂赚近10亿，这赚钱速度堪比印钞。
结合张山的过往战绩，李行长立马觉得张山刚才说的很有道理。
他问：“张总您这次是打算囤。。。”
“水泥！”张山斩钉截铁。
李行长眯起眼睛，稍微计算了一下，猛地睁大了眼睛：“上亿吨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