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MRI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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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起来，白天琦副院长作为张山的主治医师，早早来到病房查房，首先把身上的留置针拔掉，然后又将满头的绷带拆掉，两条不长的缝合口已经牢牢地长在一起，缝合的十分精细，就连张爸张妈这样的外行人也能看出缝合手艺的精湛，这种缝合线属于可吸收的外科美容线，是不需要拆线的。同时告诉张山：“你颅骨上现在有一个小洞，大约小拇指粗细，不用担心，年轻人恢复的快，有几个月时间就会长好，平时稍微注意一下就行，毕竟那个地方很薄！”。张山听完暗暗有点担心，问道：“这段时间要是有磕碰会不会很危险？能不能洗澡？”，白天琦回答：“只要不泡澡游泳就行，至于磕碰，问题不大，插到你脑袋里的钢筋横截面不大，除非有另一根钢筋在同样的角度又插进去”。

说到这里，白天琦又说：“也不知道你运气好还是不好，钢筋再粗一点，脑组织会有更大的损伤，你恢复的不可能有这么好，可钢筋再粗一点，也有可能戳不破你的头骨，造成凹陷伤，甚至是只是划破你的头皮，仅仅造成皮外伤”。

张山对此也表示很无语，被白天琦和他的医疗团队像摆弄木偶一样，做了一次更加全面的测试，被要求摆出各种姿势，做了多奇怪的测试，什么单腿站立，走平衡桥，接抛球，膝跳反射，捏手指等等说是评估运动功能的，还有一个胖胖的女医生拿着一摞卡片过来，不断地问问题，要求回答。卡片上有图形有文字，有的还是各种奇怪颜色组成的图像，说是神经心理测试，评估记忆力、注意力、执行功能、语言功能等等。最后调取了脑电图的记录，并且抽了血，说是要做化验。

最后白天琦医生笑咪咪过来对张山说：“目前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咱们现在去做个mRI，没啥问题明天就能出院了”。听到出院，张山十分兴奋，随即又问白天琦：“mRI是什么？”，白天琦回答：“mRI就是磁共振成像，用机器扫描你的大脑，在计算机中建模你大脑的立体影像，哪里有问题非常直观可以看出来。”张山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能不做么？”，白天琦非常惊讶：“为什么不做？同学这个检查不痛苦！躺在机器上，最多10分钟就完成了，而且不做这个也没法让你出院啊！”，张山顿了一下：“反正就是不想做！”

旁边的张爸听到了mRI心中一惊，然后思考了片刻，又释然了，上前走了两步，到张山身边，说：“儿子，别闹，听医生的”。张山一愣，不解的看向爸爸，张爸什么也没说，一个眼神：“没问题的，影像最多能看见脑中的钙化积液，查不出别的，放心去！”，张山瞬间收到，然后回了一个“收到！”的眼神，开口说：“好吧，那就做吧！什么时候做？”，张妈刚想上前说什么，张爸回头，甩过去了同样信息的眼神，好吧，张妈同样瞬间秒懂，瞬间回了个“收到！”的眼神。白天琦院长笑到：“影像科已经约好了，现在就可以去”，于是张山在爸爸的搀扶下，跟随白天琦慢慢向电梯间走去。

脑外科手术和其他的手术都不太一样，如果没有脑损伤的话，病人行动没有什么障碍，据说鹰酱某音乐家患有原发性震颤病症，导致他无法弹奏吉他，于是在进行开颅脑手术的时候，医生将电极植入音乐家脑部，通过电极发出的电流刺激造成手臂颤动的脑神经细胞，为了检验手术效果，在开颅的情况下，让音乐家拨动琴弦，当致病的脑神经被电流刺激后，音乐家立即停止颤抖，快速演奏出了一首乐曲。张山也是一样，目前他最大的伤口也就是缝合的头皮，而且也基本痊愈，所以走路是没有问题的，可张爸还是不放心，坚持要搀扶儿子，张山劝阻无效，也就随张爸去了。

电梯缓缓来到了地下一层，放射科，张山一家不知道的是，在放射科机房，除了主治医生团队，还有放射科主任雷天行和他的全部团队。自从发现了张山ct片中完美圆形后，白天琦和雷天行碰了好几次面了，二人从自己的专业角度查询了不少专业书籍和文献，都没找到类似完美球体的病例，也没分析出这个球体形成的具体原因。苦于病人脑中插着钢筋，一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法做mRI，要知道磁共振里连个金属纽扣都不能有，更别说那么大一根钢筋，强大的磁场会把钢筋一下扯出来，人有命才怪！好不容易手术成功，人一直没醒，也没法做，对于学术方面，两位医生还是严谨而认真的，同时对着自己的专业又保持了足够的好奇心。

张爸搀着儿子走进放射科不禁吓了一跳，张爸做过核磁共振，他知道首先这个地方要预约，也要排队，哪家医院mRI时间不是排的满满的，但这次来门口一个排队的也没有。其次玻璃后面操作室怎么那么多人？正常操作室不就一两个人么？多了说4个，但现在呢，眼睛看去全是人，目测起码20个，这不知道这么多人怎么挤进去的。张山也被吓了一跳，他虽然没做过核磁共振，也没见过这个架势啊，玻璃窗外这么多人，感觉自己好像动物园里被参观的大猩猩。

这时头上的音箱传来声音，是玻璃外放射科主任雷天行对着话筒正在说话：“请患者坐在床上，头朝里躺下，把头放在固定器里脱掉鞋子”，张山一一照做，音箱里再次传来声音：“好了，家属可以出去了”，张爸依言走出放射科大门，然后放射科大门滑动关闭。“患者不要紧张，尽量保持不动，一会儿会有嗡嗡的声音，不要害怕”，然后音箱“哒”一声，像是被关掉。

核磁共振机内部开始旋转，发出了嗡嗡的声音，躺倒的张山被机器送到圆环的内部，此时控制室内人声鼎沸，所有人都挤到电脑屏幕前，控制室内电脑屏幕前仅有的2张椅子，被两个科室老大占据，两个加起来100多岁的专家伸长了脖子，凑到了屏幕前，图像一点一点的刷出来，人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直到图像完全出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图像中右脑的中间位置，显示出了一个完美的球体。“老雷，球体体积读数多少？”雷天行摆弄了一下鼠标，“直径2.5完美球体”，“你换个角度再看看”。“好的，老白”，机器嗡嗡作响，图像再次刷新，“老白你看，这球体边缘清晰，位于脑”颞上回和颞上沟位置，显示无黏连迹象，这不应该啊，如果是积液钙化，会随大脑形状有所改变，如果是脑瘤，会有分布式边缘”，此时操作室的其他人也开始嗡嗡嗡的开始说话，互相讨论，白天琦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屏幕，雷天行手里的鼠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又拿过键盘输入了一系列数值，核磁共振机再次扭动了几下，生硬更大了一下，控制室有又一次进入了喧闹-安静的循环，这一顿操作，算是获得了比较详细的数据。

而机器内的张山，没想到做核磁共振需要这么长时间，在机器规律的嗡嗡声中，昏昏欲睡。他感觉自己刚要睡着的时候，机器的嗡嗡声变小，自己被机器推了出来，同时音箱里传出一个声音，“检查结束，请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可以离开了”，与此同时，大门“唰”的一声打开了，等的心焦的张爸迅速走了进来，帮助儿子坐了起来，问：“感觉怎么样？”“没啥感觉，差点睡着”。说着父子俩向玻璃后的控制室又看了一眼，发现玻璃后面更乱了，每个人都不断地说着什么，互相讨论，但玻璃隔音的效果太好，什么也听不到。张家父子索性也什么都不管了，站起来慢慢走出去，坐电梯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