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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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术大师?
如果是幻术,那两个人的伤是怎么治好的?
而且那两人,现在就好好的站在那里,还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
察察自然是听说过离国的幻术师,据说无所不能,离国君主极其喜爱观看幻术表演,所以离国上下便都形成了观看幻术表演的风气,幻术越来越精妙绝伦、越来越巧妙,让人真假难辨。
幻术需要燃香让人进入幻境,只是刚才并没有闻到任何焚香的味道。
沐白依旧是摇头,道:“我不信鬼神,如果真的有神使,那为什么人世间还有这么过得生不如死的百姓?身为神使,难道他们不会惩罚坏人吗?”
“哎哎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神使?”有人不乐意了,道:“神使说了,要有缘人才能见到,又不是说谁都能见到。”
沐白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那人就是刚被治好的其中一人,现在已经是无比相信琼楼神使,现在见沐白说这话,心里已然是不服气,说着就冲沐白走过来。
许宋宋连忙挡在沐白面前,说着好话。
正在这时,马楠大声叫着集合。
已经休整了不少时间,再不抓紧时间下山,天黑就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
那人恨恨的看了沐白一眼,转身走了。
许宋宋轻轻拉拉沐白的袖子,低声道:“咱们都是要去同一个大营的,以后都是同袍,切莫因为琐事得罪人。”
沐白原本内心十分不屑那人的咋咋呼呼,看他跟在马楠后面恭维的样子,心里更是厌烦至极。
但是许宋宋刚才挡在自己面前,给自己解围,现在又好心的叮嘱自己,沐白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当下便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察察真的是越来越喜欢宋宋了。
她越是这样,越是后悔,不应该去惹白家那个疯婆娘,就应该天黑的时候直接提剑去宰了那个白文德。
何苦还唱这么一出大戏。
结果把自己唱进了大营。
不过觅城,也是她想去的地方,只是苦了宋宋这个小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见了神使的原因,剩下的路程众人走的极快,竟然提前半日到了觅城大营。
那守营的领兵军侯见马楠带着人回来,忍不住调侃道:“哦呦,马大难,你这次可以啊,第一个归营啊!不错不错!”
马楠听他叫自己的外号,不好意思得道:“林校尉,您可别再拿我开玩笑了,这还有姑娘们呢。”
那叫林冕的军侯是马楠的同乡,平时两人关系就不错,见他面色赧然,哈哈笑道:“马大难啊马大难,幸亏是你脸皮厚,不仅厚还黑,看不来脸红,哈哈哈!”
林冕的嗓门很大,跟在马楠身后的众人都听到了,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马楠擂了他一拳,道:“我才不与你说笑,我先带他们进去复命!”
说完领着众人进了大营。
觅城大营分为四个区,每个区近万人,总统领为秦大将军,每个区统兵将军,下面还有偏将军、司马、校尉、都尉、军侯、屯长、队长、隧长若干,每个区还划分为若干了营地,配备粮官、司库、伙夫、厩夫等等,作为大夏驻守边防的中流砥柱,觅城在多年前就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运行机制。
觅城大营周围,早都有了随军亲眷做生意,一顶顶帐篷隔得不远。
有的士卒到了休沐之日或者是休了长假,也许出了营门就进了自家娘子的帐篷,方便极了。
马楠带着众人到了新的营区,这里是为了这次招兵新建起来了,都是帐篷,没有营房。
按照男女分开,一顶帐篷住二十个人。
看着黑漆漆的帐篷,诸位女子心里嫌弃极了。
不仅没有家里的床软和,就连屋子也没有。
白芷娇滴滴的道:“马隧长,我们女子也要住帐篷吗?”
马楠看了他一眼,粗声粗气的道:“怎么,有帐篷你还不想住?可以啊,那你自己上那边去住,地为床天为被,好得很。”
众人哈哈大笑。
白芷涨红了脸,指着马楠道:“你你你,你粗鲁。”
草果皱着眉头看着她,低声对察察和宋宋道:“我以前怎么没瞧出来白芷是这么娇滴滴的一个人啊,她怎么比小姐们还像小姐啊!”
马楠大大咧咧的道:“我马楠是军人,讲究的是上阵杀敌,又不是闺阁中的小郎君,粗鲁点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见他毫不犹豫的怒怼白芷,许察察不禁喝彩道:“马隧长说的是,在营中就是要想着怎么报效国家,别整那些娇小姐的做派。”
马楠听了心里更是高兴。
张武几人也帮着众人安置。
到底是男女有别,女役得道营帐扎的远远的,靠近马厩和伙房。
一百二十名女役,陆陆续续的都到了。
六顶帐篷分成两行排开,按照她们来的顺序,粮官带着人一一发了被褥、布鞋、换洗衣物,带着他们去看了洗漱的地方,又交代如何听号声、如何吃饭,天黑了才走。
粮官一走,众人都倒在自己床上,说是床,其实不过是离地一尺的地方,搭了木板,上面铺了稻草,然后再铺棉被,摸起来硬邦邦的。
草果的铺位挨着察察,察察挨着宋宋,唯有白芷,自己挑了一个远离他们的位置。
草果轻轻捶了一下自己的床,感叹道:“这个天气睡这样的床,真的不会生病吗?”
旁边一个女子接话道:“你知足吧,咱们在秦大将军军中,还是好的,还有稻草和棉被,有的军中呀,连棉被都没有,要自己想方设法的掏钱买呢。”
草果道:“啊,为什么呀?”
那女子望望门口,幽幽的道:“没钱买啊,那么多人,你自己算算,得花多少钱。”
宋宋和察察也被二人的连天吸引,宋宋插话道:“有赋税的呀,每年缴纳的那么的赋税,还不够开支的吗?”
草果身边的女子撇撇嘴,道:“那谁知道,那么多的官老爷,还有雍京的那么多人,谁知道钱哪儿去了······”
察察正色道:“慎言。”
那女子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有什么慎言不慎言的,大家都是这样说的。”
宋宋和察察暗自对视一眼,这女子一路走来不爱说话,没想到到了帐篷里,这么敢说。
“你是哪儿来的?”松松开口问道。
那女子也是爽快人,道:“我是澜州府平县人,我叫江珍珠,家中还有一个兄长,也在服役,不过不是在咱们这,在南边。”
许察察道:“我们来自澜州府许家······”
话还没说完,江珍珠笑道:“我知道,济世堂的许家,你们俩是许家的小姐,”说着指了指草果和白芷,道:“她们俩是许家的丫鬟,是跟来伺候你们的。”
察察也被珍珠逗笑了,道:“你说的都对,可是啊,她们可不是跟来伺候我们的。”
江珍珠瞪大眼睛看着察察,道:“怎么,进了军营还能脱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