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风波过后 离开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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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否都曾经因为不适应环境而错过了很多机会，错过了很多人？
人生就要经历很多坎坎坷坷，人总是要经历风风雨雨才能看得见彩虹，人生就要遭受挫折才能看到自己坚强。
舞厅风波过去之后，次日晚上,舞厅里但凡在班的,全部通通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被叫到了前台,我也不例外,井然有序的站在了一楼大厅里，就连舞厅的方经理和另外几名经理，也全部站在了吧台旁边。
其中一个光头大着肚子的男人，年龄大概有50岁左右，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工作人员，就连保洁大妈安保人员也都不例外。
这时舞厅的方经理说话了。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有一些新来的不知道，眼前这位是咱们的老板。
是咱们舞厅最大的老板。
你们向老板问好！
话音刚落，底下的员工，齐刷刷的喊道。
老板好！
眼前的光头老板板着那张肉嘟嘟的脸，站在我们面前，面无表情。
张口说道。
前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电话都打到我那里了，说咱们店的服务生拿着砍刀指着客人。
是咱们家的哪位服务生这么胆大包天呀！
站出来让我瞧一瞧。
后生可畏呀！
话音刚落，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而有一些人则看向了我。
此刻在场的人都知道，也都明白了，原来是前天晚上舞厅的风波，惊动了这位老板。
可以说气氛凝固到了冰点，时间也在这一刻宛若静止一般，面对老板面无表情的质问，我咽了咽口水。
随后我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
老板，是我。
给您添麻烦了，您把我开除吧。
眼前的老板看见了我，闭着眼睛吸了口气，然后又睁开了眼睛，他围绕着我走来走去。
你今年多大了？
我16岁。
他是谁请来的？
16岁都请到咱们这个地方上班来了。
怎么没人啦？
请个童工。
此刻的方经理，肯定是后悔死把我招进了舞厅。
一看就是黄毛小子，一个刚刚16岁的你，胆子倒是不小，敢拿着砍刀指着那些客人，知不知道当天晚上因为你这一举动，很多客人都跑单了，连账都没结，都给我吓跑了。
此刻老板冰冷的目光看着我，我站直了身板，像眼前老板说道。
一切都是我的冲动，造成的一切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你承担？
你能承担什么呀？
你拿刀指的那个客人，是经常来咱们家玩的，最主要的是他认识我一个朋友，他在这的遭遇跟我朋友说了，我朋友要找人来收拾你，当时我好说歹说没让他来舞厅找你，要不然你小子，容易被人给干了。
知道不？
社会险恶，你懂不懂？
楞头青早晚会在社会上吃亏的。
幸好你没把人家砍了，你把人家砍了，你不也出事儿了吗？
人家要是找点小弟把你砍了，你说你怎么办？
此后的心里猛的一颤，我知道是闯了祸。
方经理你出来一下。
老板，有什么吩咐您说？
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在咱们舞厅表现的如何？
老板，他来这里也有将近20天了，一直兢兢业业。
干活从来不偷懒。
而且也挺认真学习的，他惹祸呢？
其实也有我的责任，没有管好手下是我的失误，再说那个客人确实有点变态，他也是出于保护咱们店的公主，然后一时冲动。
老板冷冷一笑，这小子人缘还不错。
呵呵！
既然方经理都这么说了，那你就留下来吧。
咱们这个地方，属于红灯区。
红灯区的存在，是有必要性的，在这个地方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所以我们要学会应对不同的人，小伙子，你太年轻了，以后做事情啊，考虑考虑后果，别一时冲动做出了让自己一辈子后悔的事情，在这种地方人人平等是不现实的，自打人出生就被分为三六九等，就像猪肉一样有五花三层，处在高层的人能充分享受到普通人一辈子享受不到的东西，你们要好好的学习，社会的经验慢慢就丰富了，挣钱你以为仅仅是为了吃饱饭吗？
今天吃饱了明天吃什么呀？
挣钱不光是吃饱饭，还有的是享受。
你看看咱们这些公主们，个个长得凹凸有致，甚至倾城容颜，长了漂亮的脸蛋，出来。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多赚钱吗？
活成自己想活成的样子。
你们为什么出来？
不就是为了多赚钱吗？
我听说，你是为了一个女孩和客人发生冲突的，是哪个女孩站出来我看看。
此刻黑妹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低头不语……
老板问你话呢！
此刻的方经理不愿意了。
黑妹抬起头，看着秃头的老板。
干这行多久了？
据我所知，有好多年了吧。
老板问你话呢，发什么愣啊。
此刻的方经理，在一旁训斥着黑妹。
我早就和你们说过，在这种场所什么人都有，要学会不同的应对，既然都出来做这行业了，是不是不能凭着自己的性子啊？
此刻有几名打扮的非常妖艳的女人刚刚来上班，走了过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我们队伍的前面，双手至于腹部交叉，异口同声的喊道老板好。
都他妈几点了，刚来上班。
以后要按规定时间来，听到没有？
秃头老板，很是不愿意的用眼睛瞥了他们一眼。
你们的妈咪现在也不管你们了是吧？
此刻秃头老板口中的妈咪，就是鸡头。
说着说着，这时又过来一名司机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我不是说让你们在门外候着吗？
我在开会，看不到吗？
是谁惹咱们老板生气啦？
这个时候过来另一个女人，在夜场不缺的就是女人……
走过来的女人，浑身散发的那种邪气，就像那种勾人魂魄的妖女。
你们都进来干嘛？
赶紧出去。我在给员工开会。
怎么突然想起化妆了？
此刻老板饶有深意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庞。
你不是不化妆的吗？
哎哟，这不是怕你嫌弃我素颜朝天嘛，跟你在一起你拿不出手。
你这店里这么多女人。
说不上哪天就被别的女人给勾走了魂儿。
净扯犊子，赶紧上车上等我，一会儿我跟他们开完会。
陪我去那个店看看。
我就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好看。
说完，女人向秃头老板的脸上就是亲了一口，随后转头扭着屁股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不用说，这就是秃头老板的小情人了。
转过头来，秃头的老板拍了肩膀给我说道。
小伙子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此刻的我，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是很多老板甚至领导见到年轻人就喜欢做的事情，总是喜欢拍人家肩膀说一句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可能有些人不懂，觉得老板挺关心人的，其实就是他逢人便这样说，相当于你吃了吗？
就像这句话一样。
但是不表态也不好，我灵机一动。
对老板说道，谢谢老板的关心，我确实想好好干，但是我给老板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差点出了事情，我实在不好留在这里，况且我是个在校学生，由于在夜场上班，现在我在学校读书都无精打采，我打算换一份工作，这份工作可能真的不太适合我，由于个人的原因，其他不可抗力的因素，我不得不向您说一声抱歉。
我在这里，一共上班不到20天。
我呢，现在要急需钱，要不然我一个在校学生也不能出来打工，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杀人被枪毙执行了，我是在咱们这座城市的孤儿院被人领养的，之后又被寄养，照顾我的那位叔叔，不幸前段时间被车撞死离世了，我实在是无路可走，才选择了来这里打工，也是为了走出困境，走出那段阴影……
老板听了我的话，挠了挠头。
不知在思考着什么，随口说道：都解散吧，就地解散吧，回到自己的岗位。
你留下！
既然你执意要辞职，我呢也不勉强你，我看你这个小伙子还不错。
有心想栽培你，但是你执意要走，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虽然你给我惹的祸，添了不少麻烦。
最终还是没有酿成什么大错。
你放心，你在这儿干了不到20天对吧？
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那时是2000年代初的年代，那个时候的服务员工资一个月刚500~700之间，甚至还有300的，不过有一点好的地方，就是包吃包住。
在夜场唯一的好处就是有提成和小费……
方经理，你看一看他来咱们这个店几天了，按正常工资给他结。
这小子也不容易。
此刻的老板对经理吩咐道，我心里一想，没想到这个老板还算是讲究。
当时的工资如果没记错的话，只有500左右，那么我干了20天不到自然也没有多少钱，最后加上酒水的提成，老板给了我500多块钱，随后又多给了我500。
给你，这是你小子的工资。
秃头老板将包好的工资递给了我，工资是用信封装的。
工资都给你装到了里边，另外我多给你500。
以后在外边做事不要冲动，年轻人冲动也理解，谁还没冲动过呢？
我年轻的时候我经常冲动。
如今自己做生意了，不得不收敛了，毕竟做生意要和气生财。
小伙子记住了我的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而我仍在原地几秒钟，握着信封里的钱，很感激。
我走到了舞厅的门口，和一些我不太熟悉的人做了简单的告别，寒暄客套了几句。
正当我要招手拦车的时候，珊珊，黑妹几名公主在后面喊到了我。
天涯，小弟你真要走吗？
我跟咱们方经理请假了，正好一起吃个饭吧。
走吧，找辆车。
不多时，一辆出租车被我们拦了下来，我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在了后座。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真的要离开这个地方吗？
我闭着眼睛，看着窗外叹了一口气。
今天我不去校园，我想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是有点舍不得离开，毕竟你们两个对我都非常好，而且在这个地方工作下去赚的钱，肯定比饭店打工赚的要多，而且还会认识各行各业的人，如果利用好这层关系，将来也有可能会改变命运，但是这个场所，他不适合我，我要是不离开早晚会出事……
这天，我们4人坐在餐桌上吃饭。
这也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
咋啦？
你们今天都如此的安静你们是怎么啦怎么不理我了？
自从我辞职了，你们好像不太开心。
好好吃饭吧。
天涯，你真的不打算留在这个城市了吗？
你真的打算放弃学业？放弃大好的前程？
别做糊涂事，你不上大学怎么行呢？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了，马上就有了奔头就是为了上大学，怎么可能不上呢，千万别冲动啊，如果没有钱我和你姐姐赚的钱，都可以供你读书的。
其实，我有一种去当兵的想法，我想进部队，报名当兵。
进部队？
一下子珊珊和黑妹他们都愣住了，你丫的有毛病吧！
去名校不比去部队吃苦受累强100倍1000倍，上学没什么指望的人，才会去部队当兵，当兵有什么好的又累有啥前途啊？
再说了，部队里边竞争也很激烈。
就算你考上了士官和军官，不如你好好读一个名校。
你是不是以为身披军装跟着刚枪很帅很酷？
当一名军官未必不可。
坐在一旁的珊珊姐说道，不仅光荣，待遇还好。
即使你有这种想法，那也要没有考上大学之后才能要走的路，现在你考上大学很容易呀你的学习成绩先考大学再说，怎么能选择先去当兵，不考虑上大学了呢，本末倒置，如果你大学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你可以放弃大学，然后去当兵。
哎呀，我以前在孤儿院的班长就去部队了，他经常说如果考上了军官，肩膀上能扛星星又威风，待遇又好。
你是影视剧看多了吧，在部队日子苦着呢，两三年义务兵你要是考不上士官和军官，在那里又没有人，你还是得灰溜溜的回来，先上大学，然后再去当兵好不好啊。
在部队很苦的，你去了后悔了就来不及了，其实你可以等大学毕业了，再去当兵，大学兵待遇要比义务兵好得多，这是我听我父母说的我表弟就在部队，此刻的几位姐姐继续的劝着我，我笑着说道。
放心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其实我早已经体验了部队的生活，男人嘛，就应该流血，流汗。
不要说这些了，你们三个不就是为了请我吃顿饭吗？
饭都快凉了。
我那嘴笨，我也说不出那些动听的话语，说不出那些花言巧语，我就是实话实说，说的话可能你们并不是真正的爱听，但是我要实话实说。
但是你知道你自己决定有多愚蠢吗？
坐在一旁的黑妹夹给了我一口菜，剜了我一眼说道！
再说了，你舍得离开我们。
人家都说了每个人的相遇的概率是1\/。
不管到了哪里，在外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无论在哪里，一定要告诉我们，给我们在qq上留个言，或者打个电话发个信息知道吗？
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放心吧，等我混好了，我就回来看你们。
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如果相逢是缘分，那重逢便是缘分中的缘分，我相信将来一定会重逢。人生的面都是见一面就少一面。
黑妹在一旁说道。
小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在外边混不下去了，还有和你珊珊姐，到什么时候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此刻的我特别的感动，这让从小就是孤儿的我，感到特别的温暖。
很晚的时候，我们分别了。
那是我们聊得最开心的一次，也是我和她们最后的一次见面……
当晚，我决定回到之前的出租屋，也就是贺叔叔生前给我租的那间屋子，我们两个对门，我打算回来收拾东西，整理几件衣服就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0点左右了，因为那天和珊珊黑妹他们聊了很多，打开房门的时候，感觉屋里空荡荡的，一股凉风从我脸颊吹过。
让我打了个寒颤。
这么晚了，还在看书，还不睡吗？
饿不饿呀？
叔叔给你弄点夜宵……
我仿佛听到了叔叔跟我说话，没错，这是叔叔活着的时候，经常对我说的话。
我眼角的泪水不停的流淌了下来，我走进了厨房，有些饿了。
看着炉灶……
看着那个锅，我泪流不止。
叔叔活着的时候，总是把做好的饭菜放到那个锅里给我加热，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对我的爱，甚至超越了父亲对我的爱，我轻轻的打开炉灶上的锅盖，已经是锈迹斑斑。
贺叔叔已经不在了……
天涯是你吗？
我哭着回答道：是我，叔叔。
饭菜在那里，你自己加热来吃就行了，打开开关，我就不过去给你弄了，我也累了，身体有些乏。
一会吃完饭洗个澡准备睡觉吧。
那好，你也早点睡，晚安叔叔。
说完便没有了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自从贺叔叔走了之后，这个房间冷清了下来，再也没有回来住过，今天我再次回来的时候，满心都是对贺叔叔的思念，我打开屋里的灯，在屋里徘徊了很久，脑子中浮现出贺叔叔在这个屋里忙碌的身影，我很想贺叔叔，自从贺叔叔离开了人世，这个屋里再也没有了温度，在这间房子里已经承载太多的回忆，我哭得像个泪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贺叔叔，你在那边还好吗？
可惜那些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这个屋里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温馨了。
叔叔你在天之灵，一定要看着我。
我会好好的活下去，我永远会记住你对我说的那些话。
离开了夜场的激情和放纵，我将追求生活的平静与安宁，告别了夜晚的繁华，因为我要追逐白天的自由。
叔叔，请原谅我，接下来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