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己读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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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通风,所有的房屋都门窗大开,晚饭也是在院里吃。
方丈和刘大夫一看便是老相识,两人在吃饭前戴着口罩不停寒暄。
在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先进的医疗技术,瘟疫这种东西,普通人避之如蛇蝎。
而刘大夫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陶夭夭只恨自己知识浅薄,也造不出什么能立即救人水火的药来。
便想着尽可能的多帮一点忙,把自己有限的对瘟疫的认识全部发挥出来。
按照陶夭夭的建议,饭食是每人一份提前分好,不在一起吃。
这样可以避免交叉感染。
萧山肃端着饭碗坐到了陶夭夭和花灼中间将他们隔开来。
陶夭夭瞥了他一眼:“院里这么大,你为何要挤这里?”
其实他们两个本来离得也不算近,毕竟这里是清影寺,众目睽睽之下呢。
但是中间再插进来一个人的就变得很拥挤了。
萧山肃没好气的说:“你该问他,院里这么大,为何离你这么近?”
陶夭夭扒了一口饭,体力消耗太多,她确实是有些饿了。
“我们是志愿者啊,一起讨论一下接下来怎么更好的救治病人。”
花灼依然是不露声色,默默地自己吃着饭。
萧山肃不服道:“我不也是志愿者吗?”
陶夭夭皱眉缩鼻的斜了他一眼。
“刚刚刘大夫让你帮病人剃头,你剃了吗?最后不都是花灼去剃的?”
陶夭夭一说到剃头,萧山肃就想到了方才在屋内看到的那个画面。
再看向碗里那嫩滋滋的豆腐丁,白白的,那汤汁还泛着点黄......
“yue......”
这顿饭萧山肃是下不了口了。
由于刚才动作太大,又在吃饭时摘下来口罩,方丈和刘大夫认出了他。
方丈有些吃惊:“这?世子也在?王妃不是已经同皇后一同回宫了吗?”
被这一提醒,刘大夫才想起陶夭夭是世子未婚妻,刚刚忙的没顾上。
“惠然大师有所不知,王妃是回去了,可他这,未婚妻陶家大小姐还在这里呢。”
方丈顺着刘大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陶家大小姐?可是翰林院陶尚贤大人家的女儿?”
陶夭夭抬头见方丈和刘大夫看着她这边,便站起来伸手打了个招呼。
刘大夫答道:“正是。”
惠然大师点点头:“像,有几分像她母亲,古往今来,一说瘟疫,谁人不是能避则避,躲得远远的。
当年的那场瘟疫,也只有木家小姐,舍身救人,王妃才得以存活。”
刘大夫赞许的点点头,他对陶夭夭了解也不多,但对她母亲的事迹倒是听闻过不少。
但经过这次她不顾个人安危,不顾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来到这里帮忙。
刘大夫觉得她身上颇有她母亲当年的风范。
萧山肃扶着树,吐出来一些苦水之后,腹中再无可吐的东西了。
抬起眼发现惠然大师和刘大夫就在他眼前。
惠然大师和蔼道:“世子可是吃不惯寺中的斋食。”
即便是吃不惯,就算少吃点那也不至于到要吐的地步吧,皇后和王妃都吃得好好的呢。
萧山肃吐的眼泪汪汪,抬起手擦了一把。
“拜见惠然大师,斋食没什么问题,是我胃口不好。”
刘大夫忙道:“胃口不好可不行啊,这疫病可是专挑你体力不足的时候趁虚而入,世子这样很容易感染的。”
“要么世子还是带着陶小姐先回去吧,这里一些严重的病患刚刚已经处理过了,目前寺中人手是足够的。”
不够了,因为门口又来了两辆马车。
车上都是病患。
陶夭夭已经放下碗戴上口罩迎出去了。
临走前叮嘱负责饭食的小和尚一定要将碗筷沸水煮过,才可再次使用。
惠然大师看着陶夭夭忙前忙后,尽心尽力,本想与她寒暄几句的都没有机会。
“不愧是木姑娘的女儿。”
又是一通忙活。
萧山肃看陶夭夭这个状态,大概率是不会走的。
而她旁边那个男的,是怎么回事他还不清楚。
他们怎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看上去很喜欢他的样子?
而且他只是穿了一身粗布麻衣,那相貌居然还让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不那么自信了。
难怪她要退婚......
打死也不能走。
小沙弥们都一个个忙得飞起,他作为一个男人,站在旁边看着算怎么回事?
于是挣扎着强忍着内心的反胃,进去帮忙了。
到了晚上,有很多病人开始发烧,吃了药也不见好转,刘大夫扎针也忙不过来。
屋内都是痛苦的呻吟声,每个人都挣扎在死亡的边缘线上......
陶夭夭想到了以前看过一部小说,说的是一个女博士穿越到了古代。
靠着用大蒜制造出的抗生素还是什么东西,救了很多人,还发了财。
听着这些人痛不欲生的声音,她想着,发财倒没必要,但如果真能救人,兴许可以一试。
因为大蒜这个东西家家户户烧菜都要用的,就算小说里有夸张,哪怕吃了没用也不会吃坏人。
于是她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刘大夫,刘大夫知道大蒜有解毒的效果。
但是这是寺庙,僧人是忌大蒜的。
不过酒都运进来了,何况大蒜呢。
“对了,还有醋。”
她记得小时候病毒性感冒了妈妈都会放一碗醋在房间里,说是可以杀菌。
管他,都用上,尤其这种本来就能吃,对人体又无害的东西。
次日,萧山肃便被安排了去购买大蒜和醋。
虽然他不是很情愿,但是总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陶夭夭有点心虚的小声问花灼:“你生气了吗?”
花灼看着她因为昨天太累夜晚又没睡好,眉心中间冒出了一个痘痘。
衬的这一对杏眼更加明媚动人。
“我生什么气?”
这就开始装上了?
“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我跟他是指腹为婚,是双方母亲的意思。”
花灼胸有成竹道:“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他,你喜欢我。”
啧啧啧,这小脑袋瓜,根本就不需要说好话解释,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给哄好了。
“我这次来这里本来也是要找他母亲说清楚情况,然后商议退婚的事情,
可不巧遇到了患疫病的灾民,现在这里需要我,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去见他母亲。”
“但是我看他对你倒是很上心,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在这里忍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在这里。”
“怎么,你吃醋了吗?”
花灼扶着额头,苦笑:“没想到我竟要背上一条夺人未婚妻的罪名。”
“怎么?你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