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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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早上，月娘一行人都没起得来，睡到了日上三竿，横竖今日不做生意。
主要是隐隐作痛的骨头。
还是付老太太包好了汤圆叫他们，他们才慢悠悠的起来。
言栖对天发誓，这是他自进铁都至今，唯一一次放纵自己睡了个懒觉。
也许自己是做了什么好事吧，让他遇到这么好的主子。
月娘揉着脖颈从房里走出来：“祖母，我身上疼。”
付老太太宠溺的嗔怪她：“昨夜那雪好玩吧？现下知道痛了？”又朝季妈妈说道：“风霞，去将我柜子里那瓶活血化瘀的药拿过来。”
余下几人也接着醒来。
连星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和月娘请罪：“主人，请你罚我。”
此时月娘正上完药从付老太太房里出来，连星便跪在门口。
月娘扶他：“你怎么了？”
连星不起来，语出惊人：“我昨夜睡觉了。”
呃？
月娘赶紧表示自己的态度：“这有什么？是人都需要睡觉的，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连星跪得更低了：“主人，请你罚我，不要扔掉我。”他知道那些被扔掉的暗卫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我不会扔掉你，你先起来，这睡觉不是什么罪，照你所说，我们全都有罪了？”
连星赶忙摇头否定：“不是的，主人，说好我和满月守夜间，玉剑和万乘守白日的。”
月娘扶额：“你先起来，我不怪你，我还打算重新盖房子，让你们每个人都有睡觉的地方呢。”
这时神经大条的满月伸着懒腰从房里出来，他们五人昨夜都是挤在言栖的房间里。
看到这一幕，满月以为月娘发怒了，也扑通一声跪下了。
月娘恨不得跪下去和你们互拜，她可受不起这样的大礼，佯装怒斥：“起来，再不起来我就生气了。”
两人这才起来，月娘又说了一遍：“我没生气，快些过来吃汤圆。”
两人诚惶诚恐的跟在月娘后面。
吃过早饭，二丫带着李安来道别。
“月娘，李安哥来和你道别。”二丫刚进门，就向月娘说着来意。
月娘也欢喜，这李安定然能中，以后也是人中龙凤了。
狗腿的从屋里拿出一些银两，月娘如今只有银两了：“这给李安哥，拿着路上歇脚打尖的茶水钱。”
李安推辞：“够了，月娘，秋闱时还剩下好多呢。”
再看看他身上好几处补丁的衣服，月娘又返回了屋子里，拿出了一件新衣服：“这是早就备下了的，但我这些日子给忙忘了，小妹祝你一举夺魁。”
李安紧紧拿着那件衣服，心里笃定以后千倍万倍的还月娘的恩情，作揖：“告辞，万望保重。”
李安踏上了去京都的路，二丫这个恋爱脑也得了空，天天往月娘家跑，帮着月娘准备接下来这个月的布施了。
人手不太够，月娘又外聘了不少临时工。
初二，杜娘子的含香丸终于到了，月娘让文纾给送去，也拉动一下两人的关系。
同时，月娘去了镇上的广仁堂一趟，同莫大夫夫妇商量义诊之事。
李大夫听到月娘说让广仁堂义诊时，茶水都喷了出来：“啥？义诊？丫头，你知道我们广仁堂的药材有多贵不？”
莫大夫给李大夫递上帕子擦嘴。
月娘道：“李大夫，我自然知道，我会承担你们义诊这个月的全部支出。”
听到月娘这样说，李大夫神色缓了些：“丫头，你认真的？”
月娘斩钉截铁的点头：“自然是认真的，去年年末，天气多有异变，生病之人肯定大大增加，可去年也是饥荒年，很多百姓家里卖儿卖女，生生饿死的不在少数，我手中尚有余银，便西想替他们做些什么。”
莫大夫没等李大夫开口，直接应了下来：“好，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那我们从何时开始呢？”
月娘笑道：“这，我想莫大夫你留诊，李大夫跟着我们出诊。”
莫大夫一听不乐意了：“为什么我留下，他出去啊？你不信我的医书？”
“信，我自然是信莫大夫你的，不过我们这去出诊，约摸一个月，去的都是穷山恶水的地方，怕莫大夫你吃不消。”
莫大夫一挥手：“丫头，你别太小瞧我，你都吃得起，我自然没问题啊，况且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就这样，莫大夫随着月娘出诊的事情便定下来了。
大年初三，一行人兵分几路开始了布施之路了，打得是陵州付家的名头。
云州到荣州沿路，他们挑的都是些像青石镇这样不太繁华的地方，这个名号也越来越响。
而月娘勘察得也差不多了，将适合开设茶楼的地点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路上也曾遇到对她身份刨根究底的：“陵州付家？那个做瓷器生意的付家？如今掌事的是付世青付老爷？”
月娘也回应两句：“正是呢，家父正是付世青。”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般小便出来奔波布施了，佩服佩服。”一些无用的彩虹屁。
本来不想用这个名头，可是出门前，付老太太一再交代她姓付。
这也是没办法质疑的血脉。
已是回程，临近云州地界，前面一群人围在河边看着什么。
言栖去查看，回来说：“主人，前面有人跳河了。”
“赶紧救人啊。”月娘从马车上跳下来。
人已经被救起来了，是一对母女，母亲带着年幼的女儿跳河。
言栖将人救了上来，那女子哭得肝肠寸断，不谢反怪：“为什么要救我们？反正横竖都要被饿死的。”
月娘看她们衣衫褴褛，想来是生活所迫，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穷困潦倒。
月娘拿出几贯钱给那个女人，轻飘飘道：“活着吧！”
历经一个月，已经二月份了，几人终于又回到了青石镇。
李大夫也接诊了不少，文纾领的那几人也回来了，现下正在品茗居坐着。
若烟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累死了，我要睡个三天三夜。”
月娘还不忘检查作业：“让你写的东西你写了吗？”
“写了，喏。”若烟递给月娘一个小册子，二丫和赵小明见状，也递上了自己的小册子。
正是让他们勘察的与青石镇差不多的地方。
经此，陵州付家的名号和月娘再也分不开了。
月娘也丝毫不知道这一切看似正轨的生活，很快就要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