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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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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功德箱为你们捐了些香火钱,希望佛祖护佑你们一家平安顺遂。”

女子温和的声音在了缘耳旁响起。

想到刚刚祝卿若丢进功德箱的一包银子,了缘了然于心,原来是为别人捐的,这位夫人周到细致,当真玲珑剔透。

小小插曲叫了缘断了思绪,转念一想,他所了解的国师夫人不过是世人口中的国师夫人。

流言蜚语而已,如何能当真?

他着实不该用传言来看待别人,就算只是短暂的疑惑,也足以在佛前忏悔半日。

了缘心思澄澈,这些念头只在他心中转了一回,便烟消云散,再无波澜。

留下来的,只有对自己方才无礼揣度旁人的歉意与愧疚。

那婆子听了祝卿若亲自为他们捐香火,脸上笑意止都止不住,原本还有些不满的怨气瞬间消失,“夫人哪的话,中秋不就是与家人团圆的日子吗?我一家三个,在哪里都是中秋,哪来的劳烦二字,夫人快快歇息着,婆子刚燃了香,屋子里可暖和了。”

祝卿若对她礼貌笑了笑,“有劳了。”

在进厢房之前她又回头对站在远处的了缘行了一礼,得到了缘的回礼后便进了厢房。

马夫一家也都回了自己的厢房,后院便只剩了缘一人。秋日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起了了缘的袖口,布衣轻柔地划着他的手臂,微微有些发麻。

了缘没有久站,对着祝卿若的房门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后,转身便回了大殿,在佛前默念百遍百字明咒,直至月上枝头方才停止。

国师府。

管家在宫门口终于等到自家国师,瞧见慕如归略显愉悦的神情后,心中疑惑不已。

最近国师好像异常开心,总是露出如此神情,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他这一愣神,慕如归便已走出老远,管家连忙跟上。

慕如归正想着今日小皇帝仿佛开了窍,他提的每一个问题都能够说出自己的见解,看来小皇帝临朝有望,这大齐很快就能迎来英明的君主了。

他正高兴着,身边的管家露出几分纠结,看起来想说些什么。慕如归敛了脸上表情,又变得生人勿近起来,淡淡道:“何事?”

管家被慕如归看出了心事,便也不再隐瞒,脸上露出几分劝诫,道:“今日是中秋。”

中秋?

慕如归脸上微怔,刚要上马车的动作顿了顿,都已经是中秋了?

管家见慕如归有反应,连忙接着道:“往年老夫人都是和大人一起过的,大人去世后老夫人便跟夫人一起守佛堂。如今老夫人没了,夫人便每年都往佛堂去,一守便是一夜,十分辛苦。国师何不前往安慰一二?莫要让夫人伤了身子。”

佛堂是老夫人在世时就设立好的,虽然国师修道,可在国师被道长收为徒弟之前,慕家一直信奉的是佛法,这么多年也没有改过,所以府里一直都有佛堂,国师也不曾开口拆除。

往年国师也会去佛堂,劝夫人早些休息,只是如今都快亥时了,夫人...

应该没有走吧?

管家还抱有希望。

慕如归面上神情不变,心底却有几分触动,祝卿若对母亲从来都非常孝顺恭敬,他侍奉母亲时间少,这一点让他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母亲去世多年,业已入了轮回,她在佛堂跪多久都无用,何必平白伤了身子,不如早些歇息。

心底这样想着,慕如归道:“那便去看看。”

说完,就掀帘进了马车,不再发一语。

管家一看国师果然动容,忙催促马夫驱使马车快快回府,莫要让夫人跪久了。

刚进府,小淇就迎了上来,刚扯开笑容就被着急的管家打断,“快往佛堂去,国师要去找夫人。”

小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瞧着一旁不反驳的国师,结结巴巴道:“夫人说...国师今日回得晚,在府中,怕...怕打扰了国师歇息,一早便往城郊宝相寺去了,现在怕是已经休息在那了。”

管家“啊”了一声,满脸可惜,“什么?怎么会去宝相寺呢?”

小淇怯懦摇头,“我也不知。”

慕如归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热忱淡了些,祝卿若话里话外,都是怕打扰了他,如今是他自己回得晚了,她也觉得是自己的错,生怕惹他不喜。

如此怯弱,怎可担当国师夫人?

慕如归对此不发言,冷脸径直往自己院子去。

只是心底对那耽误他回府的人升起几分不满,好不容易对小皇帝多的好感又降了回去。

【慕如归好感-5】

系统的声音传到卫燃耳中,他对此十分奇怪。

今天慕如归明明对于他的表现是惊喜的,怎么现在又降回去了?

问系统也是得不到回复,他无趣地又躺回了床上,摇头晃脑地调戏着呆傻的系统,丝毫不觉得降了好感对他完成任务有什么影响。

中秋之夜,有人美梦直至天亮,有人半夜惊醒不敢入睡,有人辗转反侧入不了梦。

一夜清明。

“来人啊!救命!来人!”

“救命!”

黄袍少年丢掉手里的短剑,捂着腕子,一面朗声呼唤,一面冲身前惊愕不已的女子扬起张扬的笑。

明明他手臂鲜血淋漓,明明他声音悲惨非常,但他脸上却毫无痛苦之色,只有无尽的嘲讽与挑衅。

在祝卿若尚未反应间,门外便冲进来许多人,有她的丈夫,有慈悲广传天下的佛子,有传闻冷血嗜杀的暗卫统领,还有大批宫女太监...

他们都对她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吞噬整间屋子。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看她?

“如此毒妇,活该剥了皮挂在城墙上曝晒七日!”向来寡言少语的暗卫统领在见了自己心尖尖上那人面色惨白一片、呼吸纤薄地躺在地上时,脸上是不可掩饰的厌恶与杀意。

“阿弥陀佛,祝施主你犯了嗔戒。”天生佛子就像天上之人,神色带着慈悲怜悯。

“呵,你倒是怜惜她,这都要杀人了,这是犯了杀戒!”暗卫对他的怜悯行径感到不满,怜惜地碰了碰小皇帝的脸,吐露的话却全是冲着一旁早被侍卫架起来的人身上。

“佛祖慈悲,早设因果,祝施主此为该入刀山地狱,赎还所犯罪孽。”

佛子做了个单掌,声音好似从天外来,空灵而震耳,分明是悲悯的佛子,却叫人心生寒意。

刀山地狱为何?

十八层地狱之七,所犯罪孽者赤身裸体爬过刀山,日日夜夜忍受削骨抽髓之痛。

一众侍卫宫女皆被其话中恶果震慑,加之其声音空灵好似神佛降临,惶恐间两股战战不得直立。

醒神思索后又觉恶果不在自己身上,便都拿冷眼去看那胆大包天的国师夫人。

众人冰冷的视线如有实质,令祝卿若浑身一颤,在众多厌恶刮骨的脸庞中精准地找到了最上方的人,那是她的丈夫,他与她相处多年,他们是世间最亲密的人,他该信她的。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露一丝一毫的败风,“我没有做。”

“是他虚情假意单令我入宫,是他口出恶言诱我心魔,也是他口持刀剑刺伤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他演的一场戏!”

她将事情真相说出,一字一句,句句陈情,双眼紧盯慕如归。

“不知悔改,祝施主再犯恶果,该入孽镜地狱自照刑罚再入拔舌地狱服刑百年。”佛子叹了口气。

祝卿若指尖扣着掌心,隐隐可见鲜血,却仍不愿屈服,双眼直愣愣地盯紧慕如归,她在等他开口。

暗卫要杀她,佛子暗讽她,侍卫宫女在冷眼嘲笑她不自量力。

她在等她爱的人开口,是相信她、为她开口辩解,还是怀疑她、命人调查事情真假?

祝卿若心中尚留有余地,只是在她心生渴盼时,慕如归拢了拢怀里的人,眼风扫过下方双臂被架起的女子,瞳孔明明倒映着她,眼底却无祝卿若。

她听见他说。

“拉下去吧。”

简单的四个字,便定了她的罪。

祝卿若脑中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碎片滚过她的脑,顺着她的眼,挟杂着水珠划过脸颊,大滴落在平滑地面,反迸出水花来。

他竟无半分怀疑。

慕如归怀里的人正在看她,看她满面泪水,看她溃不成军,看她万念俱灰。

所有人都在看她,有人事不关己地冷眼旁观,有人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还有的人藏在人群里嘲她无能。

唯独没有人信她。

大殿之上,双手不得解脱、半跪在地的祝卿若幽幽抬眸,越过满殿的人,隔绝千百道视线,径直望向虚空处,不发一语,就这么冷漠地盯着那,仿佛穿越空间与时间发现了外面那个正在看她的人。

周遭一切都静止住,耳边仿佛听到了来自亿万光年之外的声音。

“没有人爱你。”

“没有人信你。”

“没有人愿意帮你。”

“你只有你自己。”

“祝卿若,你只有你自己。”

“祝卿若。”

“祝卿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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