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龙凤,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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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溪终于在那日复一日的吵闹里醒了过来，在那两人还在争吵着谁的功劳大的时候，她动了下手，然后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传来声音：“老头子，我眼没花吧！她好像动了一下。”

半晌后又是一声：“没花，确实动了，看来离醒过来不远了。”

然后……，叶晨溪醒了。

两人对视一眼，惊喜望去，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叶晨溪是醒了，可她的眼里一片黑暗，茫然无知，不过醒来第一句就是：“你们好吵。”

两人哈哈笑着，还调侃她：“那你这算是被我们吵醒的。”

那女人笑着问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掉下来的呀！”

叶晨溪偏头，不懂，不明白，但大致意思知道，所以摇头：“不知道，忘记了。”

两人又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叶晨溪，同时说道：“没关系，忘了也没事，从头开始。”

男人声音道：“我是一条龙，叫我龙师就好。”

女人声音道：“我是一只凤凰，叫我凤师就好。”

说着，凤师上前来，给她挽头发，红绫缠绕在发上，与那白发形成鲜明对比，凤师轻叹道：“你才多大点，就是一头白发了，那紫雷当真厉害。”

两字从头，叶晨溪开始了从零开始的启程，开始学知识，哪怕看不见，两人给她读，两人还说天赋异禀的人，就要多多融会贯通，于是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该学得，要学的，不想学的，不能学的，她都学了，还都会了，用两人的话说：“等以后入了世间，多会一点以后就多一条路，而且你还是道主，以后要是有人向你讨论，随便说出一条你都会，那不是很帅吗？”

为此，叶晨溪疑惑问：“我为什么会是道主，道主又是什么？”

凤师伸手拉过叶晨溪的手，帮她走过台阶，然后说：“道主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前道主交给了我们一个任务，让我们在这里等，等你的到来，他还给你留了双眼睛，是他的，他说你啊！苦得很，让我们等到你的时候，务必照顾你。”

叶晨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问什么，停顿在哪里正想怎么问才好，就听见龙师的声音传来：“道主就是道主啊！再是道主，也只是个人，你首先是你，你才是道主，你的能力不是让你委屈求全，也不是要你一定要为了天下苍生去牺牲，道主而已，你是就是了，还有什么为什么，你生来就是要当道主的，所以不管你经历了什么，都会成为道主。”

又听到他突然大笑着道：“傻丫头呦，不要纠结为什么会成为道主，你只需知道，你成为道主，不是要去做什么大事的，只是就是你罢了。”

叶晨溪歪头，不解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有道主诞生？都是人罢了，为什么还有各种主出现？”

龙师也为这个问题沉默了一瞬，才接着说：“人若存在世间，那么就会有这些的出现，因为有了称呼，所以有了尊卑，存在无需各种其他理由，只是出现了便存在了而已，纠结为什么，也不过是因为有了疑问想寻求解答罢了，正如，你为什么会是道主呢？你如此问是因为内心有疑问。”

他看向那天空，此处冰天雪地的，都是一片白色，他缓缓说道：“世间之道，成道主者，需经百苦，历百难，其道心无毁者，方可成为道主，且又不是人人都能成，这世上谁不受苦呢，百姓里面随便都是苦，遍地都是难，可谁都会吗？你成为道主，是因为你就是道主，也是因为你的心。”

凤师这时候也慢慢说道：“道主不过也是个称呼罢了，谁都有，那些仙尊，魔尊，什么各种主啊！都是称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你不是道主也会是个什么主的，有什么好在意的。”

叶晨溪点头，似乎明白了，但又一脸困惑，两人又是对视一眼，叹笑。

叶晨溪的日子过得也不算很好，因为她不能完全适应黑暗，经常撞树，撞石头，撞各种东西，还因为不小心踩死的小动物陷入沉思。

为此，两人为她定制了方案，带她前往各种秘境，去面对各种突发的事件，比如危险，比如杀意，比如任何活着的东西，叶晨溪在这一遍又一遍的训练中渐渐掌握诀窍，她也渐渐开发许多本能反应，比如遇见危险的时候她会直接抽刀就砍，后来她知道了这是下意识反应，又比如在感受到杀意的时候会瞬间进入防备状态，而且杀意自她身上浮现，这些都是本能的反应，她于这无穷无尽锻炼下，慢慢适应黑暗，从一开始什么都不习惯的情形下渐渐掌握一切，走路也能平稳，熟悉了的环境也能行走自如，她终于不用再进入各种秘境，不用再去适应各种危险的东西。

她每天听他们二人吵架，和好，各种念叨，而她已经习惯，偶尔还能跟着调侃一两句，为此他俩一个劲的说她终于像个人了，说她刚醒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生气，都不像个活着的人，每天除了发呆没有任何动作，起初以为是因为受伤太重的缘故，后来才发现了她的问题，才及时发现给她拽回来，他们还要她多笑笑。

叶晨溪知道两人对她很好，就算她不是道主，只是个平凡人，他们也会这样对她，直至她身死，所以她愿意改变，愿意多笑笑，愿意逗趣，什么都是学的，她一点点的学，学着怎么当一个人。

太阳刚出的时候，叶晨溪就起来了，她站在院子里，她感觉到好像下雪，因为好多的雪花飘到了她的身上，她伸手去接，感受雪花落到手心的感觉。

后方传来了声响，是踩在雪上的声音，她回头笑着叫人：“龙师，凤师。”

两人上前，凤师笑着说：“过来，给你做了好吃的。”

叶晨溪跟着人，一路走到屋里，凤师轻轻给她拍了拍雪，笑着问她：“怎么还去接雪，你最近身体不大好，可别受了凉。”

叶晨溪回道：“没事，感觉好奇，雪是什么样子的？”

凤师回道：“雪无形状，落下来想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叶晨溪伸手摸了眼睛，她感觉很奇怪，但哪里奇怪她不是很懂。

龙师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问她道：“不舒服吗？”

叶晨溪说：“你们曾说这是上一个道主留给我的，他能预见我的出生，那我是第几个？”

龙师回道：“第三个，原本我们以为等不到了，因为我们快到时间了，我们活太久了，到时间了，可没想到，你凭空出现了，等发现的时候你就在那唯一没冻住的湖中心里漂浮，我们都以为你只是受伤误入的，我们在这里这么久，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但你的出现不一样，你符合一切，失去的双眼，天降紫雷的印记，一身的伤，我们为此心痛你的出现，也高兴你的出现，你是个很顽强的孩子，正常人哪里会受得了紫雷，可你挨了那么多下，身上留了印记，我们也给你治好了伤，但这个印记我们没办法清除，紫雷印记是清不掉的，从被劈中的位置像朵花的藤蔓一样蔓延，你要一辈子带着这个印记。”

凤师这时候接了话头：“但你这个很奇怪，你身上虽然也有紫雷留下的后遗症，但却没有那么强，起初为这紫雷我们担忧不已，已经开始寻找办法怎么清除你身上的紫雷之力，但我们实施时却发现你已经将那些力量吸收，这个问题的结果我们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叶晨溪摸了一下露在外面紫雷印记，笑笑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问题也终会有解决的时候，不必纠结，这还是你们教的呢。”

两人又是一笑，三人就这么坐着吃糕点，叶晨溪又问：“就因为这些特征你们就认定我是道主？”

两人又笑她，刚才还说教他们，现在又开始问他们，叶晨溪也不管他们，待他们笑够了，才继续又问了一句，倒是把两人又惹笑了。

等笑够了，凤师才回她道：“我们活了几万年了，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怎么活下来的？更何况，那眼睛你用着很合适，融合得很好，虽然暂时看不见，但只是时间问题，也许有一天，你睡一觉起来，就能看见了，或许你正在走路的时候，或是你在打架的时候，不用担心的。”

叶晨溪又道：“我不担心这个，已经适应了，黑暗或是光明不在意了，能跟我说说上一个道主吗？”

龙师说道：“你会见到他的，他很喜欢你，还说要是你是她女儿就好了，他的那一生，都是自己走过的，他曾经也很苦，但他走过来了，心一样没有变，不过他成道主后，倒是过得比之前好很多，至少不用担心那些明枪暗箭，也不用再被各种污蔑，他也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他说这里很好看，他还说这里是你要回到这个世间的契机，要是没有这里，也许你就回不来了，他为你做了很多，等以后你见了他，也可以慢慢问他，他是个性子很温和的人，很好脾气，说话轻声细语的，很温柔，你要是见到他，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叶晨溪默默听着，片刻后才道：“他也是什么都会吗？”

凤师捂嘴轻笑道：“他会的可多了，还会装老头去街上拉二胡呢！”

叶晨溪听着也是一笑，后又问道：“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等，龙和凤应该不喜欢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

龙师道：“因为他于我们是大恩，我们在一场大战里失去了孩子，是他去帮我们抢回了尸体，又救了我们，可他在交代了我们所有事情后，就在那一场大战里归于世间，我们回了这里，守在这里，住久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这里景色很美，外面也没了我们所期待的，他当初本来是想用神识做两个人在这里等你，可我们告诉他愿意来这里，让他不用那样费心，那场战争来得太快，他很多都还没做好，也没来得及交代你回来的时间，所幸，等到了你，不然你来了这里就只有一个人，又失去一切记忆，那怎么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