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犯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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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二一年除了差点被车撞死以外过得还是挺平静的,以前打架十次里有九次都是因为我挑衅别人,我嘛,嘴贱手欠还喜欢打架,所以几天不闹事浑身难受,总得找个不顺眼的人给他一嘴巴跟他打一架——打赢打输的到不要紧,如果这个人是正常人,打就打了,输赢我都不会记恨,哪怕没打过人家只要他是个正派人这事就过去了。但是,如果遇到那种比比划划不含糊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的,好嘛,我打不过你总有人能打得过的,发小、保镖你打得过吗?总有人收拾你,所以不要太嚣张,我讨厌嚣张的人,虽然自己三天五头嚣张,但是看到别人嚣张我就受不了...好贱有没有...和路妍谈恋爱以后就把以前那个流氓混混的姿态扔开了,虽然还是经常打架,但是那都是被动打架,主动挑衅是再也不会了,有那个功夫,我都不如给路妍写写小说...
高三开学的时候发小去了隔壁县,他家里觉得他老在我们这边跟我这样的垃圾混在一起上网打架高考的时候就完了,所以把他弄到了外地。另外几个跟我关系好的人,胖子和保镖都是那种抠抠搜搜的人,上网划账都舍不得,所以也玩不到一起,真贱那时候沉迷打麻将天天搞那个,也跟我走不到一起——所以有一段时间我都是独来独往,而且那时候我在跟路妍谈恋爱,戒备心不太强,结果被小毛驴他们一帮人有一次堵在路上揍了一顿——这也没啥,反正我经常挨揍,无所吊谓,让我崩溃的是第二次——那天是一个雪夜,我上网上到晚上十一点多回门市睡觉,结果小毛驴他们刚喝酒出来溜达回家,正面碰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堆人跑过来把我揍哭了——其实倒不是疼或者害怕,而是他们揍起来没完没了,那种非常无奈的乏力感把我气哭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人太多了总有人拽着你的,跑不起来),只能在那里挨揍,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我哭了他们就笑起来,说大男人的挨这点揍哭什么嘛,然后我爬起来趁他们嘻嘻哈哈掉头就跑——我跑起来是没人追的上的,所以那天我是跑掉了。
查理哥身经百战,这一揍挨得可是又憋屈又扎心,损害到了我做人的尊严,所以我回去以后马上拿了一把刀子准备捅人——你知道我的思路是什么吗?我觉得是因为和路妍谈恋爱把我变得太好了,我成了一个好人,好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活不下去的,就会被小毛驴这样的垃圾欺负,就会被人打哭。所以我马上就写了分手信,迟疑了一下给了路妍,还能让一个女人把你改变了?坚决不能够!我先把她撇开,然后去做我的事情,因为拿刀子捅人这类事不应该是路妍的男朋友做的事,我这么干了会侮辱到她,因此上还是先把她处理掉吧。
我处理好姑娘的时候都是这么铁血无情,就不要说姑娘本来也不怎么样那种了,我的尊严是我活下去的根本,没有这个其他的都是扯淡,爱情什么的我回头再找就是了,尊严可没有回头找这一说——我不像大多数人一样在这里尊严受到伤害,就跑到那里伤害别人寻找平衡,我都是当地就要挽尊,在哪里丢了脸就在哪里捡回来——你敢把我打哭,那我弄你的时候你得哭得比我更伤心才行。
路妍简直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但是她不是庄倾城那种死缠烂打型,这个姑娘很有志气,她知道我肯定有原因,但是不会问——既然我下定决心跟她分开,那可能是她自己不够优秀,不能抓住我的心——她后来告诉我,她其实以为我找到了下家,并没有,我不会为了别的女人跟她分手,但是我会为了自己——我做好人太久了,我得回到自己牲口的天性里去。
以往如果我挨揍,第一时间会去找发小跟我去报仇,但是这次不一样,我是要捅人的,那就不需要叫人帮忙——你拿着刀子都弄不过别人的话,你去死好了,这辈子已经完了不是么?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哭呢,你们好厉害,这个面子我必须拿回来。不过我不是那种说捅人找到了扎一刀就跑那种,我做了一点功课,看看捅哪里比较合适,然后正好那个时候我们学校里体检飞行员,我已经通过了初试和复试,需要去省城集中培训然后最后再挑选一次——整个我们那个县只有我一个人各方面都合格,胖子发小保镖不用说了,近视,真贱又是个色盲,我们那个县就留了我一个独苗——跑路的机会就在面前摆着,简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所以我托小红给小毛驴带话,让他叫着那天晚上揍我的人一起过来,咱们把事情说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能仇越结越深不是么?小红是江湖人,他的面子这种小混混必须得给的,不然他就在街上混不下去。
我被人揍哭得事已经传得满街都是了,我倒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讲真,这种事情再怎么传,该惹不起我的还是惹不起,我是被人揍哭了,你过来笑话我一句试试嘛,恐怕小毛驴还没挨刀子你小子就挨了。我就是要争这一口气,我自己没法原谅自己,哭什么嘛,拿刀子捅他不就完了...
这里需要交待一下,在我们那里一般社会人打架不会动刀子,但凡动了,那就是被逼得没活路没办法了——我这只是一个再小不过的小事,没人会想到这屁大一点事还值当动一回刀子,所以小毛驴叫了三十多号人过来赴约的时候他绝对想不到会挨刀子。
"怎么就你一个人?又想哭鼻子是不是?"小毛驴在说话的时候就挨了一刀子,但是他自己都没发现,我把刀子藏在胳膊上搭着的衣服下面,他都没看见我动手——扎了他,我还在跟他开玩笑哪!
"哥!你真厉害!我算是怕了你了,以后再也不敢惹你了好吧...改天请你吃饭...这位哥,那天你也在是吧?来来来,我们握个手,改天一起喝酒..."
我扎到第三个人小毛驴才发现他被人扎了...不要以为拿刀子扎人有多恐怖,其实你只是挥了挥手,他最多感觉是被屎壳郎那么大的虫子撞了一下,压根没有痛感——他之所以发现被我扎了,是因为要侮辱我的时候发现讲话没声音,低头一看才知道是自己肚子上被人捅了一刀放了气——而且那时候是冬天,大家穿得都厚,轻微的一点身体接触根本不会有什么感觉——我拿的就是以前胖子每天带着防身的那把跳刀,刀刃大概十二公分,我这是没准备捅死人,不然就用左手了——拿右手捅,是因为人的重要脏器都在右边,你捅到他肚子上就在左边,也就是放放气的样子,想捅死人哪有那么容易——那天晚上揍我的被我嘻嘻哈哈捅到三个,这时候血才从肚子里流出来,本来没多大事,小毛驴一看肚子上哗哗往外流血吓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肚子里没气说话声音很小——
"这比有刀子..."
他喊了一句众人才发现不对,我赶紧去拽第四个人,一着急胳膊上的衣服掉下来,难免就图穷匕见,人们一哄而散——乌合之众嘛,是这样的,发现要命跑得比狗还快——其实查理哥又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我只是捅捅看罢了,我想看看被人捅了你还能不能笑话别人被打哭——我要追他们当然是追得上的,但是我要做的是挽尊,又不是杀人对不对,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时候是中午,再过半个多小时火车就出发了,我叫了个摩的在约好的那个野滩外面等着,这时候捅了三个,觉得有点不过瘾,就返回来准备再捅一遍——挨一刀挨俩刀对他来说都差不多,但是对我来说可差得很远——
"爸爸!"我刚要捅小毛驴就出声了,这倒把我弄不会了,因为按江湖规矩人家叫爸爸你就不能再打了。
"啥?我没听见!"我本来想再给他一刀的,结果小毛驴拼了命扯开嗓子叫了一声爸爸,这就没办法了,我拎着刀子准备捅另外俩个人,他们比小毛驴叫得可利索多了...
"爸爸,帮忙叫医生,我...我不行了..."小毛驴这时候才怕了,跟我说。
"你早该死了我告诉你吧,成天混社会帮人出头,揍你爸爸一次还不够你还揍第二次,揍起来没完把我气哭,真当你这个爸爸是吃素的吗?还叫医生,我不再捅你俩刀都是我太善良了。自己爬出去喊人吧,爸爸我可要走了..."
然后我出去坐着摩的去了车站,跑路去了省城。
我们那里是那样的,只要你别捅死人,别被当场抓住那就问题不大,人家还派人到省城来抓你回去吗?跑了就跑了,后面就是家里的事了,他们会给我擦屁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