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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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九漫不经心地翻书和大富的呼噜声中，时间已过去了两个小时。
夕阳斜照，拉长了万物的身影，彰显着一天的消逝。
楼下飘来了饭菜的幽香，已近晚饭时分。
躺在地上的大富此时动了动，耸动了几下鼻子后悠悠醒来，当他又闻到香味的时候，顿时惊恐地大叫起来，“别！九哥！别给我吃了，我宁肯吃大粪也不吃香呀。”
“鬼叫什么！你以为这是糖果，想吃就吃，吃大粪可以，你得先把嘴伪装成粪坑。”石九伸出脚踢了一下大富的屁股，慵懒地说道。
但石九的话并没有让大富安定下来，反而听到了更加惨烈的大叫，“哎呦！我这是怎么了，九哥，我这是死了吗？”
“嘿嘿，你的确死了。”石九顿时来了兴趣，调笑起来。
此时的大富，满脸污垢，衣服早已不是衣服，而是一层黑血布，腥臭无比，原本肥胖的身体也小了一圈。
大富正惊恐地看着那层如同树皮的胳膊和手掌，还有大了一圈松垮的衣服，满眼凄凉。
“臭死了，还不快滚去洗澡，自己都和大粪成了朋友，还吃！”石九嫌弃的声音唤醒了大富的惊愕。大富一边嘴里喊着“卧靠！”一边飞也似的冲向门外，“石九，你个神棍，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和你没完……”
“切！等会别来求我！快滚！”石九嘿嘿笑着，他很期待一会大富的样子。
他看了眼地上洒落的污渍，手一招，那些污渍便从地面脱离飞起，在空中凝聚成一个黑色的圆球，随后一指点出，一束小火苗便飞向了黑球，顷刻间便将黑球烧成了虚无，屋里再次恢复了清新。
大富这一次洗澡用了很长时间，他从未这样洗过澡，也从未对镜子里的自己如此感兴趣。
当他打了三次肥皂，搓了三次身体，几乎要把皮搓掉后才饶过了自己。
凡事过三终不悔。
不过，他却在镜子前看了无数遍的自己，甚至掀起了小小富端详了许久。
随后，洗手间便传出一声放浪的大笑，“哈哈哈！九哥，我爱死你了。”
“咦！老苏呀，九儿和大富在楼上做什么呢？又是嚎叫又是大笑的。”在楼下做饭的苏妈听着儿子疯狂的大笑，对客厅中的苏爸叨叨着。
“孩子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没听大富说吗？要教他学习，兴许是九儿在教训这小子呢，该打，该揍。去去去，好好做你的饭，别让九儿饿着了。”
楼上的大富此时已经再次回到了书房，只是样子有些滑稽，身穿着大了一号衣服笑嘻嘻地看着屋内悠闲的石九，酷酷地说道：
“九哥！I am back！”
大富也不管自己是男儿身，他觉得只有这副身体才能表达他对石九的感激之情，手搭门框，屁股高跷，两眼流春，妖娆妩媚。
这股骚风吹得石九一阵恶寒，忍不住骂道：“大富，如果你再骚，我就让你变成真正的女人，你应该相信我能办得到。”
“哎呦，我的情哥哥，可别这样，我这不是想报答你吗？我一无所有，只有这副身体。”
“滚蛋，你还想不想提高你的学习能力了。”石九的一句话彻底拿捏住了发骚长牙的大富。
大富马上老实了，学习的烦恼重新袭来，立刻蔫了。哭丧着脸地走到石九面前，老实地坐了下来。
说来大富也是傻人有傻福，从小就跟着石九屁股后面形影不离，石九让他干什么他就做什么。
因为石九的种种超出常人的行为，使得他无比信服。比如掏鸟蛋，别人爬不上的树他可以；上山抓野鸡，别人抓不到的他可以；别的小孩子见了狗就跑，而狗见了石九就跑。
久而久之，大富从身体到心里都被石九征服了，简直奉若神明。随着二人的年龄渐渐长大，石九的修为也越来越高，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超然的行为，但大富并不感到惊奇。这也是石九愿意亲近大富的地方。
村子这么大，和石九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有很多，但就因为大富完全接受他的不同凡响，所以石九在大富面前从不避讳自己的神仙手段。因此，二人在一起交往的时候，彼此都很轻松和自然。
这世上总有人喜欢拍马屁，那是因为可以通过拍马屁为自己带来好处。
如果用拍马屁来形容大富，大富的拍马屁就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响了。
一个从孩童时就开始坚持不懈地拍马屁，而且是毫无所求真心实意地拍，这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岂能得不到好处？更不用说，被拍马屁的对象又是个不会变心的非凡之人。
石九此时用神识仔细打量着一脸沮丧的大富，大富虽然还是比正常人略胖，但比起他以前的胖就算苗条了。他心里也很惊讶，大富的变化已然超出了他的预想。
石九本以为大富会在丹药的改造下身体仅仅能比常人好些。所谓化凡也只是通经化脉，开发脑域，一步登天跨入修行的门槛而已。就像一个人从泥沼里爬出来，可以在陆地上行走，但并不表示能飞。
而此时的大富体内生机勃勃，气血如龙，两眼虽小但却精光流转，眼神犹如武林高手般的犀利。灵魂也更加精纯，脑域的开发也超出了预期。
最关键的是大富似乎摆脱了前世的羁绊，那种和前世命运相连的丝线已经斩断。整个人清新透彻，和自然若即若离。
这就有些见鬼了！
石九真没想到这丹药这么厉害，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化凡，无论是形还是神都褪去了凡体。
“大富，之前你心思太杂，表面是一个人，但体内却住着无数个不同的大富，整个人不能专心一致，心不诚而无法有所成就。”
“这和你这一世的成长习惯有关，也和你上一世有关。但你现在已经不同凡响了。现在的你心灵通透，整个人浑然一体，已……不在凡尘了。”
“九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和你一样了吗？”大富心情复杂，有对此刻变化的兴奋，也有对未来茫然的担忧。
他虽羡慕石九，但他不想成为石九。修道虽好，但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在他的世界观中，他觉得不值，人本就在世界中又何必脱出世界，本可享受一切为何要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