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错认情思心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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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风道士一路疾行,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阿璃接过锦裳女鬼的信笺时,脸上那犹豫的神情,以及她看向墨渊时,眼中那复杂的情绪……“不行,我得去找墨渊。”灵风道士心中一紧,他决定将自己的担忧告诉墨渊。
墨渊的住处,一如既往的简洁肃穆。灵风道士匆匆而来,语气急促:“墨渊,我有事要和你说。”
墨渊正擦拭着自己的佩剑,见灵风道士神色慌张,便放下手中的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只是想提醒你,最近要多加小心身边的人。”灵风道士欲言又止,他不想直接说出自己的怀疑,以免冤枉了阿璃。
墨渊更加疑惑了:“小心身边的人?什么意思?”
灵风道士避开墨渊的视线,含糊其辞地说:“没什么,只是随便说说,你多注意便是。”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墨渊看着灵风道士离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哎呦,这不是灵风道长吗?怎么火急火燎的?”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正是那喜欢打探消息的小茶鬼魂。
“没什么,只是和墨渊大人聊聊天而已。”灵风道士敷衍道,加快了脚步。
小茶鬼魂却来了兴致,凑到灵风道长身边,低声问道:“灵风道长,您刚才说要墨渊大人小心身边的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呀?”
灵风道士不愿多说,只是含糊地应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小茶鬼魂看着灵风道长离去的背影,眼珠一转,心中暗道:“难道阿璃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墨渊大人的事?”想到这里,她不禁兴奋起来,一溜烟地跑开了,准备将这个“惊天大秘密”告诉其他的鬼魂……
夜幕降临,阿璃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袖中掏出那封信笺。信笺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是锦裳女鬼常用的香料。阿璃的手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封信交给墨渊。信的内容她已经偷看过了,是锦裳女鬼对墨渊的爱慕之情。阿璃紧紧攥着信笺,内心挣扎不已……阿璃拿着信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信笺轻薄,却仿佛重逾千斤,压得她喘不过气。锦裳女鬼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眼睛,此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娇柔的声音,也如同魔咒一般回响着:“阿璃姑娘,劳烦你将这封信交给墨渊大人,好吗?”
她并非不想拒绝,只是锦裳女鬼出现不过数日,却已在地府中掀起一阵波澜。她美貌动人,举止优雅,又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娇憨,几乎所有鬼魂都对她青睐有加,甚至连一些鬼差都对她颇为殷勤。阿璃不过一介普通鬼魂,如何能拒绝这样一位“炙手可热”的人物?
她将信笺展开,又合上,如此反复多次。信上的字迹娟秀,带着淡淡的幽香,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爱慕之情,如同一根根细针,刺痛着阿璃的心。她深爱着墨渊,却从未想过要将这份爱宣之于口,如今看到锦裳女鬼如此大胆直白地表达爱意,她心中五味杂陈。
“唉……”阿璃叹了口气,将信笺紧紧攥在手中,仿佛要将它揉碎一般。
与此同时,地府的流言蜚语如同野火般蔓延开来。小茶鬼魂添油加醋地将灵风道士的“提醒”传遍了各个角落,再加上锦裳女鬼有意无意的引导,众鬼都认为阿璃与墨渊之间出现了裂痕,而锦裳女鬼便是那个“第三者”。
“你看你看,那就是阿璃,听说她最近和墨渊大人闹矛盾了。”一个鬼魂指着阿璃,小声说道。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是因为一个新来的女鬼,长得可漂亮了,叫什么锦裳来着。”另一个鬼魂附和道。
“哎,真是可惜了,阿璃和墨渊大人之前那么恩爱……”
这些窃窃私语传进阿璃的耳朵里,让她如芒在背。她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只是帮锦裳女鬼递一封信而已,为何会引来如此多的非议?
锦裳女鬼站在远处,看着被众人议论的阿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故作无辜地对身边的鬼魂说道:“我只是想和墨渊大人交个朋友而已,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误会,真是抱歉。”
她眼波流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让那些鬼魂对她心生怜惜,同时也更加认定阿璃是“罪魁祸首”。
夜色渐深,阿璃终于做出了决定。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要将这封信还给锦裳女鬼,把话说清楚。她深吸一口气,将信笺揣进袖中,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几步,便听到几个鬼魂在她身后指指点点。她咬紧嘴唇,加快了脚步,朝着锦裳女鬼的住处走去。
“锦裳姑娘……”阿璃站在锦裳女鬼的房门外,轻声唤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锦裳女鬼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惊讶:“阿璃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阿璃深吸一口气,努力忽视那些刺耳的议论,径直走向锦裳女鬼的房间。月光下,那扇雕花木门仿佛隔绝了她与世俗的喧嚣,也隔绝了她与墨渊之间的情谊。
“锦裳姑娘……”阿璃站在门口,轻轻叩响房门,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门缓缓打开,锦裳女鬼一袭白色轻纱,月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显得更加楚楚动人。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着说道:“阿璃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阿璃咬了咬嘴唇,将藏在袖中的信笺递到锦裳女鬼面前,低声说道:“锦裳姑娘,这封信……我还是不能帮你转交。”
锦裳女鬼没有伸手接信,而是微微蹙眉,问道:“这是为何?可是墨渊大人……”
“不是的,”阿璃急忙打断她的话,“墨渊大人他……他很好,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要说自己因为嫉妒才反悔吗?
锦裳女鬼看着阿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但很快便被掩饰了过去。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既然如此,那便罢了。是我强人所难了。”
阿璃见锦裳女鬼并没有为难自己,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阿璃?”
是墨渊!阿璃心中一喜,猛地转过身,却在看到墨渊身后的灵风道士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灵风道士看到阿璃手中的信笺,以及锦裳女鬼泫然欲泣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墨渊一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墨渊心中本来就因为那些传闻而感到不安,如今看到这一幕,心中的疑虑更深了几分。他走到阿璃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信笺上,沉声问道:“这是什么?”
阿璃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被锦裳女鬼抢先一步说道:“墨渊大人,你别怪阿璃姑娘,是我……是我不好,我不该……”她说着,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我见犹怜。
“锦裳姑娘,你别哭,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渊最见不得女子哭泣,更何况是锦裳女鬼这般柔弱的女子。
锦裳女鬼抽泣了几声,哽咽着说道:“我……我听说墨渊大人您文武双全,所以……所以想写封信表达一下我的仰慕之情,可是……可是我又不敢亲自交给您,便……便请阿璃姑娘帮忙转交……”
“不是的,墨渊,你听我解释……”阿璃想要解释,却被锦裳女鬼一把抓住手,那力道大得惊人。
“阿璃姑娘,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你添麻烦的……”锦裳女鬼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阿璃心中又急又气,用力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锦裳女鬼抓得更紧了。两人拉扯间,信笺从阿璃手中滑落,飘落到墨渊的脚边。
墨渊看着那封信,心中五味杂陈。他弯腰捡起信,缓缓展开……信笺上的字迹娟秀,带着淡淡的幽香,墨渊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口一阵烦闷。信中字字句句都表达着对他的倾慕之情,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爱意,即使墨渊再迟钝,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阿璃看到墨渊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焦急万分。“墨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信是锦裳姑娘要我转交给你的,但我……”
“转交给我?”墨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阿璃,“你为什么要转交?难道你也觉得我应该接受这份情意?”
阿璃被墨渊的质问震慑住了,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冰冷的眼神,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我…我没有……”她想要解释,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锦裳女鬼见状,哭得更加伤心了,她紧紧抓着阿璃的手,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阿璃姑娘,你别说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为难的……”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尖针,刺痛着墨渊的心。
墨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翻腾。他一直以为阿璃是善良纯真的,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背着他做这种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将信笺紧紧攥在手中,信纸的边缘在他指尖留下深深的痕迹。
阿璃眼睁睁地看着墨渊将信笺攥紧,心中一片冰凉。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墨渊都不会相信她了。她用力挣脱锦裳女鬼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牢牢地禁锢着她。
“锦裳姑娘,你放开我!”阿璃低吼道,她不明白锦裳女鬼为何要如此陷害她。
锦裳女鬼却像是没有听到阿璃的话一般,依旧哭得梨花带雨,口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灵风道士去而复返,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这次,他没有再回头。他本想劝解几句,但看到墨渊那阴沉的脸色,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小茶鬼魂躲在角落里,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捂着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将这件“精彩”的故事传播出去。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墨渊看着阿璃,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痛楚。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阿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