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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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们及其舞伴走到桌旁。
巴格曼拉开他身边的一把空椅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弥亚。
弥亚知道这位体育司司长的意思，欣然在他身边坐下。
巴格曼像是中了什么奖似的，一脸喜意地念叨些什么。
弥亚注意到坐在巴格曼右侧的克劳奇。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长袍，内敛得与他的性格十分相似。
看到弥亚看过来，他也克制地向弥亚微微点头，然后就立刻看起了手上的菜单。
弥亚看到自己身前摆了一个金光闪亮的盘子。
盘子里还没有食物，旁边放着一份菜单。
每个人的面前都是这样。
这倒是一个新鲜的宴会形式——对弥亚来说。
他拿起面前的菜单，里面琳琅满目的菜品名称顿时让弥亚犯了难。
他不太能通过这些冗长且富有创意的菜名来想象出它们对应的菜品。
更没法想象他们的味道。
弥亚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人。
几位教授和官员都在相互攀谈。
而几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都是正襟危坐。
一旁的巴格曼倒是一副想聊但又不敢搭讪的模样。
只不过弥亚认为询问菜品并不适合作为与魔法部官员搭讪的开场白。
终于，邓布利多拿起了那份菜单。
弥亚看到他看了一会菜单，然后对着他面前的盘子说：
“猪排！”
猪排立刻出现了。
弥亚恍然大悟。
当他准备效仿的时候，他注意到邓布利多朝这里投来了一个眼神。
弥亚冲他笑了笑。
邓布利多的眼神又看向了弥亚身边的空位。
这张圆桌是按照九位勇士及其舞伴以及五位裁判的人数来安排位置的。
由于弥亚没有舞伴，再加上克鲁姆没来，所以空了两个位置。
邓布利多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弥亚大概能猜到这位不太正经的老教授在想什么，便不去理会，只是为自己叫了一份猪排。
等到大家都学会了点菜，美食这才打开了勇士们的话匣子。
“啊，我们也有一个城堡。”
“我觉得没有这里的大，也不如这里舒服。”
德姆斯特朗的波利阿科对他的舞伴说。
“我们的只有四层楼。”
“但是我们的场地要比这里的宽敞。”
“不好的是冬天的白昼很短。”
“到了夏天我们就能每天在外面飞来飞去。”
“飞过湖面，飞过山脉——”
“行了，行了，波利阿科！”
卡卡洛夫干涩地笑了一声，不太客气地打断了波利阿科的讲述。
“不要再泄露更多的秘密了。”
“不然你这位来自布斯巴顿的朋友会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
邓布利多笑了，眼睛闪闪发光。
“伊戈尔，这样严守秘密，人们会以为你不欢迎别人去参观呢。”
“哎呀，阿不思。”
卡卡洛夫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
“我们都想保护自己的私人领地，是不是？”
“这是我们这些魔法学院的规矩——”
“我们得保护自己的学校殿堂。”
“只能由我们自己知道学校的秘密。”
他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
“哦，我倒是不敢断言我知道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伊戈尔。”
邓布利多一副和老友谈心的温和语气。
“比如说——就是今天早上的事。”
“我上厕所时拐错了弯，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发现过的、布置得非常精美的房间。”
“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豪华便盆。”
“但是等我准备回去仔细观察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这个房间了。”
“不过我是大概发现了，它也许只在清晨五点半的时候才能进入。”
“也或者是在找厕所的人膀胱涨得特别满的时候。”
端着酒杯听得入神的马克西姆女士这才反应过来邓布利多说了个笑话。
她发出低沉的笑声。
自从被卡卡洛夫打断讲述后，波利阿科的舞伴——一位布斯巴顿的姑娘，便有些不满。
“在布斯巴顿城堡，我们的礼堂会在圣诞节的时候摆满了冰雕。”
“这些冰雕永远也不会融化，就像是钻石雕像。”
“除了超一流的食物，我们还有山林仙女合唱团。”
“在我们享用食物的时候，她们就唱小夜曲给我们听。”
说完，她的表情有些得意。
邓布利多听得十分入迷，看起来心向往之。
马克西姆女士也适时地举起酒杯，说：
“欢迎你们来布斯巴顿参观。”
她的做派与卡卡洛夫正好相反。
圆桌上的气氛让卡卡洛夫更加无法融入了。
在东西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邓布利多站起身，挥动了魔杖。
所有的桌子、椅子全都飞到了一边。
礼堂变成了一片舞池。
舞池上升起一个高高的舞台。
舞台上变出了一套乐器。
负责奏乐的古怪姐妹乐队一起登上了舞台。
这时候勇士们都紧张起来，他们要跳开场舞了。
他们全都进入了舞池，按照一定的站位站好。
弥亚看到哈利不小心踩到了金妮的裙子，让他差点摔倒。
“快点，扶住我的腰，要开始了。”
大部分的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都很是紧张。
即便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培训，也有些手忙脚乱。
只有芙蓉看起来十分从容。
她的舞伴戴维斯一脸痴迷。
更显眼的却不是芙蓉。
是弥亚。
他一个人站在舞池的中央。
其他的几对都有意地为弥亚让出了一些位置。
弥亚专心地做出了学过的动作，就好像他的对面真的有一位舞伴一样。
他的异样招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没人觉得这会是什么特别的节目。
有的觉得新奇，有的觉得滑稽。
随着古怪姐妹奏出一支低沉婉转的曲子，所有勇士们都同时动了起来。
弥亚循着记忆里的舞步，缓缓地旋转。
他认真得像是在完成一件寻常的任务。
周围的一切议论和嘲笑他都像是听不见。
他只是在跳舞。
做着他身为勇士此时应该做的事。
假装自己有一位舞伴。
当然他的心里并不总是在回忆舞步。
他的两手之间是空气的触感。
那么原本应该在这个位置的是谁呢？
外界的人希望她是谁？
他自己又觉得谁最合适？
他摇摇头，赶出了这些念头。
他最近一直在练习不去权衡利弊地思考。
他想试着像德拉科说的那样，去体会真正的情感。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不知道她是谁了。
他只是专心地完成着自己的动作。
他闭上眼，直到他自己都以为他的面前真的有一个舞伴。
音乐的第一阶段已经结束，勇士们得以稍作休息调整。
弥亚认为自己跳得还不错，他的“舞伴”也是。
等他睁开眼，他看到了自己的“舞伴”。
“还是赫敏最合适吗？”
弥亚看着面前栩栩如生的赫敏。
“什么合适？”
赫敏问。
这时，弥亚才醒悟过来——这是真实的赫敏！
他注意到礼堂几乎完全安静了下来。
无论是勇士，还是舞池边的观众，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们。
弥亚将视线收回，看向面前的赫敏。
这的确是赫敏，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但又变得不一样了。
该如何形容？
他回忆起了他之前看过的那些恋爱书籍，上面教了许多夸奖女生容貌的词汇。
这会他却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漂亮。”
弥亚说。
他看到赫敏笑了。
这时候，音乐再次响了起来。
弥亚慢了半拍，是赫敏提醒了他。
“你又踩我脚了。”
弥亚有些慌张地调整着自己的步伐。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的动作与记忆中的无异。
“别乱动，跟着我的动作就行了。”
赫敏小声地说。
弥亚选择了相信她。
这下至少不会踩脚了。
“你跳得很好。”
弥亚有些意外地说。
他的耳边传来了赫敏的轻笑。
“因为我每次练习都是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