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因为你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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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慎也察觉到了宗门遭袭，见一时半会拿不下这两个小毛贼，他挥出一道血剑，击退两人，飞回严苍山已经削没了尖的峰顶，高喊：“何人闯我山门！”
几位正道的掌门长老飞至云端，各自拿出兵器：“严慎，你私藏魔剑，屠杀弟子，已经入了魔了。”
严慎哈哈大笑：“私藏魔剑，我认，屠杀弟子，我也认，可我不明白的是，如果这就算魔道，你们几个老东西，有哪个是干净的！”
“你们打上我严苍剑派，真的是为了正义？”
太虚尊者分开众人，站出来：“唉，严慎啊严慎，我本不想与你这手下败将再战一场。”
“要不这样，今朝你与我单挑，你要是输了，他们，铲平严苍山；你要是赢了，他们，照样铲平严苍山。”
“哎呀，生灵涂炭啊，好歹曾经同为正道，是真不想跟你打。”
“要不这样，你把魔剑交出来，再磕个头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严慎大笑：“哈哈哈，这么多年了，还是你这老头最能逗我开心。依我看，你们是怕我，嫉妒我，怕我成长得太强，嫉妒变强的为什么不是你们自己！”
太虚尊者欺身上前，一掌打出：“一介魔修，妖言惑众，还不住口！”
严慎随手一剑，震得太虚尊者血气翻涌不能自制，胸口一痛，吐出口血来。
“诸位道友，还请祝我一臂之力，除魔卫道！”
众人高喊着除魔卫道的口号，一起围攻严慎。
“哈哈哈，这就是你说的单挑？”
“如果你们想要，那就自己来拿！”
严慎挥动血剑，血红和黑煞舞动交织，如同当年的黑魔老人一般，阴沉的黑色火焰将峰顶的云段尽数染黑。
太虚尊者身负一道金光，奋力劈开黑云：“诸位，与我合力，诛杀此魔！”
另外两宗的掌门也各自施展手段，带领自家宗门的高手，攻入黑云之中。
一时间腥风血雨，空中血剑飞舞，剑气，掌力，不时间落向地面，将宗门里那些建筑打烂，再顺便碾死几个不走运的弟子。
三位掌门和严慎都是镜海境，实力本就相差不大，严慎纵使有魔剑在手，依然难免败势。
情急之下，严慎再度聚血，众人这才惊讶地发现，严苍剑派的地脉之中，竟然还藏有另一重血阵。
各宗的弟子深陷其中，气力绵软，血气逐渐被吸走。
只不过，相比那些一直生活在大阵中的普通严苍剑派弟子，慢了不少。
“这阵为何还会区别对待……不好，这是丹血术，不折不扣的魔教手笔！太虚门诸位长老，快去带我们的弟子离开，留在这只会增强魔修的力量。”
“那严苍剑派剩下的那些弟子呢？”
“杀了！他们都被严慎暗中种了丹血术，根本救不了了！”
“得令！”
天上大战继续，可随着外宗人逐渐撤离，严苍剑派的弟子数量锐减，血剑逐渐后继无力。
严慎失去血气的供应，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
太虚尊者趁其不备，一掌正中心口。
“受死吧，魔修！”
“哈，哈哈。”严慎吐出一口鲜血，身上的魔煞也逐渐散去，落入了绝对的下风。
“正道，正道，这江湖，哪有什么正道！”
大战之后，严慎跪在峰顶，用魔剑支撑着身体：“你们口口声声说着除魔卫道，其实，也不过都是想把魔剑据为己有！”
“杀人吸功的剑，谁不想要，我也想……”
“但是，但是，我被骗了，这把剑，带来的只有杀戮……”
严慎心有不甘，可他连续催动魔剑聚血，驾驭这份远超掌握的力量，让他的身体也承受了不小的反噬。
外宗的高手们也不曾留手，此刻，他的左臂已经不见踪影，胸口正中太虚尊者一掌，肋骨外翻，几乎能看见那颗滴着血的心脏，分明已是垂死之状。
“将死之人，还想惑众？”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那就，去抢吧！”
严慎用尽最后的力量，将魔剑掷向山中。
众人见状，也没人惦记着给他补刀，纷纷追着魔剑的踪迹而去，唯恐落了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什么正道，终究……一样的，贪图力量……”
看着众人的背影，严慎大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被严慎击退后，冥雨和叶夜离开禁林。
没走多远，他们捡到了一只倒地的妹子——程心竹。
【死定了，别管了。】
『啥？』
【确认了，这是白月光女主啊。终究死掉的才是白月光，活着的，只能是衣服上的米饭粒。】
『不是，这还有口气吧。』
【是得留着口气，她得死在男主怀里啊。等会萧明找过来了，她才能死。】
冥雨可没有曦潼在耳旁bb，她伸手点在程心竹的手腕处：“脉搏微弱……”
转手从纳戒里取出一粒回生丹，捏着下巴喂她咽下。
【……】
『……』
叶夜和曦潼一并目瞪口呆。
六阶的回生丹，就这么用了？
救一个外人？
“身体上的伤好治，可被血剑攻心，神识受创，能不能醒来，还得靠她自己。”
“喂，你救她干啥？”
“我想救，要你管？”
“不是，你浪费一颗六阶丹药救敌人干什么？”
冥雨情绪低落，一路上都没跟叶夜搭话。
叶夜见她不理人，只好自己动手，把程心竹背在身上。
【喂！你这是在破坏剧情啊！】
叶夜也不理会曦潼。
别说，这小姑娘身子还挺软的。
两人从禁林走出，回到前山。
昨天还熙熙攘攘的宗门，此刻已经化成了一片血海。抬眼所见没有半个活人，墙壁上，地上，水井上，到处都是血，还有尸体。
“为什么，我不想这样的……”
冥雨像没了神一样，麻木地往前走着。
前世根本没有血祭的事，也没有三宗攻伐之事。
唯一的变数，只有她自己。
忽然，一阵声音传入耳畔，她陡然回神，拿出数张符纸，寻着方向飞去。
三位外宗的高手正在屠杀严苍剑派的弟子，冥雨落在他们面前，拿出符纸：“魔剑之事由冥家接手，辛苦各位了。”
外宗人对视一眼：“哪来的小女娃，敢冒充冥家之人，我等便替冥家除了这个奸贼！”
“别，别逼我动手，攻！雷疾！”
一人被雷咒命中，脚步一停，可另外两人已经杀到近前，冥雨若是再想施咒，可能就来不及了。
关键时刻，叶夜飞至身边，强行用灰锋挡下了两人的攻击。
“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啊！”
冥雨这才回神，她从纳戒中取出宝珠，展开护罩，保护自己和叶夜，让对手攻不进来。
随后咒法连发，无数冰枪穿身而过，根本不给这三人撤退搬救兵的机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位弟子大着胆子上前：“白莹……师妹？真的是你吗？”
“白莹师妹！？你还看得见的话就快走吧，严苍剑派，完了啊……”
许多弟子发出痛苦的呻吟，躺在地上抽搐着。
冥雨这才注意到，不少弟子眼眶处尽是鲜血，根本不见眼珠。最可怕的人五官尽失，整个脑袋就像一颗黄色的卤蛋。
“你们怎么了？谁干的！”
带头的弟子倒是五官无碍：“不知该算幸运还是不幸，大阵启动的时候，他们正踩在阵眼上，血气被抽，魂魄尽散。有人没了眼睛，有人没有耳朵，弄得不人不鬼的样子，倒还不如干脆变成血变成活尸，来得痛快。”
冥雨心急：“我……我，对不起……”
“师妹不用说了，能活着就够走运了。你那么厉害，趁着外宗的大部队还没找过来，赶紧走吧。”
“那你们呢？”
“我们？呵呵，我们已经完了，横竖都是个死，不如跟他们拼了！”
冥雨不舍，叶夜过来拽了她一下：“快走吧。”
“我，我……”
冥雨终于要下定决心的时候，脚下却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一件破破烂烂的精铁甲，旁边还有颗断了角的头盔。
“这是……牛长老？”
牛长老原本壮硕的身躯，已经变得有些干瘪，失了血气，宽阔的护甲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她怔怔地蹲下，看着牛长老原本的方头粗脸，变成了这副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几近干尸的模样。
带头的弟子见状走来：“牛长老……之前外宗人来过一轮，他为了转移注意，掩护我们不被发现，主动出击，最后……血阵再度运作，就变成了这样。”
冥雨再也承受不住，失声痛哭：“对不起……”
“白师妹，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都是我们的命数。出来混江湖嘛，免不了的。”
“您要真是青轩冥家的人，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宗门间的打打杀杀，我们早就习惯了。”
“快走吧，这些外宗人贪念作祟，要是被撞见了，也只会想着杀人灭口。”
叶夜只好强行把她拽走：“你就算要伤心也别在这时候伤心啊！一会真遇上高手了咱们都得完蛋。”
“我，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为什么……”
“因为你蠢！”
叶夜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