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次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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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之闻言，手上铺床的动作片刻未停，理所当然的说：“对啊，我不是一直都睡沙发嘛？”
“你……”秦颂一下被噎住。
她看着裴行之熟练的铺床动作，听着裴行之早就习以为常的说话语气，心脏忽然有些疼。
明明是这段婚姻的受害者、付出者，可裴行之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属于他的尊重和公平。风光的时候他被女配当成提款机，落魄的时候他又被女配当成出气筒。
女配做尽了对不起他的事，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女配。甚至当秦颂顶着女配的身体说要悔过的时候，他也心软的给予了女配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因为他是女配的丈夫，而女配又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他无怨无悔。
秦颂如果没有穿书，这么好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要几辈子才能遇到。
“你别睡沙发了。”她擦干净手走到裴行之的身边，从他手上把被子抢过来，然后反手塞回房间的衣柜里。
“你工作那么累，好不容易休息会儿怎么还来睡沙发呢。你去房间睡床，舒舒服服的睡。”
“不用。”裴行之愣了一瞬，随即追着秦颂进了房间，“我睡沙发就好，沙发也挺舒服的。”
“沙发不舒服！”秦颂板着脸，严肃强调。她把衣柜门关上，转身掀开床上的被子，拽着裴行之的胳膊一把将他推倒。
“你就睡床，以后都睡床，别再睡沙发了。”
裴行之从床上坐起来，目光错愕的仰头看着秦颂：“可你不是说，你习惯了一个人睡，不想让我进房间挨着你吗？”
“这……”秦颂顿时有点结巴，“这是我以前……我以前不懂事胡说的。我们俩是夫妻，这样分房睡不合适。从今以后，你就进房间来和我一起睡，我想挨着你，我想跟你睡觉！”
“……”裴行之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瞪大，“啊？”
这话，怎么听起来不是那么正经啊？
秦颂怔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多大的歧义。
“不是……”她伸手拍了一下嘴，慌忙纠正，“我说的睡觉就是单纯的睡觉，就是、你挨着我，我们躺在一张床上，除了闭上眼睛睡觉其他的什么也不干。”
裴行之缓缓点头：“……啊……”
秦颂闪躲着目光抬手扣了扣脑门。她怕自己越解释越乱，索性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不再说。
“你睡吧。”她上前两步，先是踢掉裴行之脚上的拖鞋，再推着裴行之的肩膀用力把他按倒在床上，最后给他盖上被子，“我先去做饭了，做好了叫你。”
说完就埋着脑袋走出了房间。
裴行之愣愣的躺在松软的床垫上，盯着房间发黄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厨房里，秦颂洗菜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他静静的听了两分钟，随后摘掉眼镜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闭上眼睛踏实的睡了。
这张床一直都是秦颂在睡，枕头上、被子上处处充斥着秦颂身上的香味。清甜的幽香混杂在空气里，悄无声息的钻进裴行之的鼻腔。裴行之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好像看见了秦颂。
他熬了一天一夜，这一觉睡得有点沉。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转头一看，窗外的天已经被夕阳染红了。
小小的出租屋被勾人的饭菜香包围，他是被饿醒的。
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掀开被子起床，踩着拖鞋出了房间。
“小喵咪，你是谁家的呀？”
秦颂刚刚做好饭，此时正站在厨房的窗台前逗弄着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大橘猫。
大橘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粉色的项圈，一看就是有主人的。裴行之上班下班的时候经常看见它到处乱晃，它一点也不怕人，小区里的住户都爱投喂它。
小小年纪，它就凭本事把自己吃成了一辆小卡车。
秦颂从搬来这里以后就不经常出门，应该是第一次看见它所以才会这么惊奇。
“小喵咪饿不饿呀？”她从盘子里夹了一块鸡肉出来，炫耀似的在大橘面前晃来晃去。大橘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秦颂手里的鸡肉，脑袋随着秦颂的动作有节奏的来回晃。
一人一猫安安静静的玩儿着小游戏，夕阳余晖从窗口斜斜的射入，在她们身上投下一层暖黄色的光。
秦颂被光笼罩，连头发丝都是温柔的。
裴行之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双手抱臂靠在墙上，隔着一段距离默默地看着秦颂。
这样的秦颂太美好了，他实在不忍心出声破坏。
……
晚上，裴行之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照常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
秦颂躺在床上偷偷摸摸的画了会儿图，看裴行之收起电脑准备休息了，便立马开口喊他：“裴行之，进来睡觉了！”
裴行之愣了愣，想起下午的时候秦颂说过的话，神色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秦颂摆好枕头，掀开被子，抬手在床上拍了拍：“快过来。”
裴行之又“嗯”一声，起身关掉客厅的灯，低敛着眼皮走进房间。
“来，睡觉。”秦颂热情邀请。
裴行之关上房间的门，听话的脱鞋上床，躺在秦颂给他让出来的位置上。
秦颂灭掉床头的灯，老老实实的躺下和裴行之一起睡。
裴行之不敢乱动，她也不敢乱动，两个人都睡得又僵又直，硬是在中间隔出了一条三八线。
没办法，谁让这是他们俩自结婚以后的第一次同床呢。两个人头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睡在一张床上，不紧张才怪。
……
“嗡嗡——嗡嗡——”
秦颂是被手机的疯狂震动声吵醒的。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窗外已是大亮。
身侧空空荡荡，客厅里也安静非常，想来裴行之已经出门了。
“嗡——嗡——”
手机还在不厌其烦的响，秦颂打着哈欠把手机摸过来，解锁一看，发现是有人在交易软件上给她发信息。
那人看上了她的一条项链，想要和她面交。并承诺，只要项链成色够新，她就不砍价直接买。
有钱不挣是傻子，秦颂没有犹豫，当即就爽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