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身后的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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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啊！傻孩子们！跑啊！”
凯恩发出了尖锐如同暴鸣般的尖叫，而因为突然被口水呛了一下，这个声音在其他听起来像是充满威严的指挥命令。
在撤退的指令下，凯恩成功地为小队争取了一些宝贵的时间。一大群变异鸡贼杂种，从这个隧道中涌出，迫使他们彻底分开。
尽管这些杂种遭受着惨重的伤亡，仍然释放着毁灭性的火力。凯恩认出了这种战术，这是他在清洗柯菲亚时曾见过的手段，而尤根也终于记起了这一点。
尤根在撤退之前举起了热熔枪，超高温的空气在凯恩面前呼啸而过，瞬间蒸发了冲来的异种，并吞噬了前排的几个敌人。
在混乱的枪火中，光弹与子弹撕裂着砖石，凯恩胸口突然一痛，低头发现一发光弹击中了他藏在大衣下的护甲。幸好他事先精心准备，护甲让他幸免于难。
此时，士兵们井然有序地开火与移动，凯恩的内心稍稍松了口气。安伯莉从斗篷中取出一把爆弹手枪，精准地瞄准并干掉了两个跳跃的怪物，子弹它们的甲壳内引爆，将它们的胸口炸成一片血雾。
“保持距离！”凯恩喊道。
凯恩知道这些杂种是为了压制他们，给纯种基因盗取者靠近的机会，一旦靠近，形势将会变得极其危险。
这些异种猛扑而来，锋利如镰刀般的爪子让人心生恐惧。凯恩曾目睹过这些基因盗取者的凶残，他曾经于「感化者战团」攻上诅咒之种时，这些怪物轻而易举地撕开终结者动力甲，消灭了里面的阿斯塔特战士。
那一幕深深印在他脑海里，使他决心永远不想与这些杀戮机器拉近距离。此时，四个纯种基因盗取者的出现使得情况更为凶险。
“说一次就够了！”崔贝克冷静地开枪，准确击倒了一个纯种基因盗取者和一个持火焰喷射器的杂种。
她的迅速反应救了凯恩一命。索热尔紧随其后，一枪击穿了敌人的燃料罐，瞬间火焰充斥了走廊。
“牛逼！”
索热尔点了点头，继续后撤。火焰屏障阻挡了敌人，也为他们赢得了更多时间。然而，最让凯恩感到恐惧的是，这些着火的杂种并没有发出痛苦的惨叫，反而在不屈的意志驱使下，挣扎着穿过火焰向他们逼近，直至肌肉烧尽、四肢碎裂。
在火焰的另一边，克鲁特人迅速被敌人淹没，尽管他们精于近身格斗，但每一个倒下的敌人都会有新的补上。
最终，克鲁特人防线被撕裂，那个好脾气的聒若克站在尸体堆上，孤身奋战，直到几个鸡贼猛烈的攻击将他撕碎化为血雾。
至于钛族人，现在听不到钛族武器的声音，他们很可能已经全军覆没。
当凯恩意识到自己只回头看了一眼却已经孤身一人，士兵们已经遵从他的指令撤退，只是他不知道他们撤退到了哪个通道入口。
他短暂地感受到孤独与恐惧的抓挠，但很快重新振作。燃烧剂燃烧的时间有限，敌人对这片迷宫应当相当熟悉，很快会绕道过来。凯恩决定不能再原地逗留，便选择了最近的管道，开始奔跑。
进入黑暗中，压抑已久的惊恐再次涌上心头，凯恩奋力控制自己放缓步伐以辨别方向，但肢体却在恐惧驱使下不断前行。
他全力奔跑，完全不顾可能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直到体力耗尽、双腿颤抖，才停下来喘息。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凯恩试图评估现状，情况似乎相当严峻，他依然深陷地底，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迷宫中无路可逃。
而唯一的盟友可能早已认定他已身亡，或即使不认定，出于战略考虑也不会耗费时间来寻找他。
他们所发现的地底威胁对地面构成了巨大的潜在危险，安伯莉一定会坚持尽快将消息传达给李峰或者卡斯庭。
不过凯恩对找到地面的出口依然充满信心，尤其是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隐蔽性更强。他对地理的敏锐感知和对指挥部方位的模糊记忆给予了他一些方向感。
虽然在地下奔逃让他饥渴难耐，但凯恩凭借多次面对恐惧的经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于从未经历过这般境况的人来说，凯恩的建议是：在恐惧中逃亡，通常会让你既饥饿又口渴。
无论如何，凯恩决定利用这短暂的平静来补充体力。他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壶中的水，嚼着压缩干粮。
李峰搞得这种军粮的味道还是不错的，有着很香的味道，口感如同饼干一样。甚至很多士兵会用这个压缩干粮来煮成粥喝。
刚才的突发混乱让他心跳加速，情绪高涨，因此他趁着这安静的时刻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同时集中精力倾听周围黑暗中的动静。
他考虑要不要打开手电筒，但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因为那样会暴露他的所在位置。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够辨认出周围或暗或亮的影子轮廓，而他那作为“坑道鼠”的独特感知力也渐渐发挥作用了。
比如，通过回音，他可以粗略判断自己与墙壁之间的距离。这种特殊的能力无法轻易向外人解释，毕竟凯恩也曾在蜂巢都市的下层通道中度过大半个童年。
就在凯恩逐渐恢复的时候，他听到黑暗中传来某种物体移动的轻微刮擦声。他知道，大多数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大声喊叫，或者立即打开手电筒，而这对当前的情境来说显然都不是理智的选择。
毕竟，他对这环境再熟悉不过，并对在这种黑暗狭窄的环境中盲目搏斗有足够的自信。凯恩十分肯定，如果真有基因盗取者或杂种接近，他们不会藏匿自己的气息，而是直接猛扑过来，因此他耐心等待，片刻之后又听到了一声轻微的石块掉落声。
根据多年的经验，凯恩判断这声音是某种小型生物在与他分享这片避难所。然而就在他还未细想之际，一种微弱的耳鸣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通讯器在启动，这只意味着一件事........
附近有指挥频道的通信正在进行。他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忽隐忽现，毫无疑问是一名女性的声音：
“……能听见么……政委……回答……”凯恩不由得长舒一口气，看来他们在撤退时并没有彻底放弃他。
“审判官？”凯恩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你觉得可能吗？”
一个刺耳的声音近在耳边，凯恩迅速意识到这是凯尔普的声音，若不是对方平日的嘲讽风格提醒了他，这枪托很可能已经敲碎了他的脑袋。
凯恩敏捷地躲开了攻击，并回敬了一拳，虽然打中了凯尔普的腹部，但对方的硬壳盔甲让这次攻击几乎毫无作用，反倒让凯恩的手很痛。
尽管如此，凯恩还是成功地让凯尔普失去平衡，打算趁机将他掀翻，但对方很快调整了身形，灵活地闪开了攻击。
凯恩不得不承认，壮汉凯尔普的反应速度比他的体型所暗示的要快得多。
凯恩突然想起在食堂里的那场争执，毫不犹豫地后退一步，避免了凯尔普那招扫腿的袭击。这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在这环境中占据优势，心想是时候给这“迷宫斗士”一点教训了。
他的手已经握住了链锯剑的剑柄，准备结束这场近身搏斗。
然而，凯尔普紧接着使出的扫堂腿却让凯恩措手不及，对方重重地踢在他的膝盖后侧，凯恩一个踉跄，向前倒在了地上。
凯尔普冷笑道：“差不多猜对了，不过，这个痛苦的世界，不是我的痛苦，对吧？”
凯恩倒地时，对方继续试图踢他，但大衣下的护甲再次发挥作用，这次的打击让他稍有不适，却无大碍。
若是凯尔普专注于攻击而不是嘲讽，凯恩可能现在的处境可能会更糟糕，因为凯尔普至少放弃了好几次直接杀掉凯恩的机会。
凯恩一声不吭，暗暗调整位置，并利用黑暗掩护自己。他小心地翻滚到一侧，终于成功拔出了链锯剑。
凯恩平静地站定，掩饰着链锯剑启动的低鸣声，引诱着凯尔普走近：“要是想打，那就动手吧，别再演讲了。”
凯尔普显然觉得胜券在握，怒吼着冲向他，用枪托砸向他认为凯恩头部所在的地方。然而，凯恩已经移动开了，他巧妙地侧身闪避，并用链锯剑狠狠砍向凯尔普的腿。
说实话，凯恩原本希望这一击能直接切断凯尔普的膝盖，但对方反应迅速，意识到了威胁，最后一秒调整了身形，导致凯恩只切到了他的小腿。
凯尔普痛得低吼出声，“cyka！靠！”
受了伤的他退后几步，而此时，几道手电筒光猛然照亮了整个空间，士兵们手持枪支，枪口或手上绑着手电筒，将视线集中在这里。
“政委，想我了吗？”安伯莉点头向凯恩打了个招呼，语气轻松得仿佛他们只是偶然在街上相遇。
凯恩站起来，他想起来李峰上次也是说了同样的话，估计李峰跟安柏莉可能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当然，其中也包括了李峰的女友安普瑞斯，两人之后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和闺蜜，当然不是像塞勒斯汀那种。）
“审判官，很高兴见到你。”
凯恩走向凯尔普，凯尔普一瘸一拐地后退，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
凯恩心里已下定决心给这个背信弃义的杂种来个“链锯剑搓背”。
凯恩示意安伯莉等一下，“给我点时间，办完事我会跟你们会合。”
凯尔普猛地举起了他的地狱枪，瞄准了凯恩的胸口，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看得出来，他还没意识到凯恩的护甲藏在衣物下，否则，他很可能会直接瞄准凯恩的头。凯恩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下，冷静地笑着耸肩道：
“尤根，干掉他。”
凯尔普脸上错愕的表情仅持续了半秒，随后他的脑袋就被热熔枪炸裂成一团血肉蒸汽。
凯恩向尤根点头表示感谢，对方收起了热熔枪，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不客气，长官。”
尤根的语气仿佛，这不过是帮凯恩倒了杯茶。
凯恩转向安伯莉，带着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
“真是个令人愉悦的再次见面，本以为得回到酒吧才会再见到你们。”
安伯莉微笑回应：“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捕捉到了你通讯器的信号波，便追踪信号最强的方向找过来了。”
凯恩点了点头，侧眼瞥到崔贝克正用靴子蹭去凯尔普的粘糊糊残渣，安伯莉见状忍俊不禁地笑得更深了些。她打趣道：
“看起来你完全掌控了局势。”
凯恩耸耸肩道：“这算不上什么，我遇到过更糟的情况。”
安伯莉点头：“没错，不过某种程度上，凯尔普倒是帮了你。他的动静让我们更容易找到你噪音在黑暗中很容易追踪。”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泼到凯恩头上，使他内心一沉。凯恩振作精神，迅速下达命令：
“列队，准备出发。”
霍兰比走上前，翻开医疗包，谨慎地说：“等一下，长官。我想先给您包扎一下。”
凯恩低头一看，才意识到在刚才的搏斗或是之前的枪战中，他的手指关节已被鲜血染红。
他觉得伤到护甲也算罪有应得，幸好伤势不算严重，但额头上有道深深的擦伤，火辣辣地刺痛着。霍兰比在伤口上喷了些药剂，凯恩随即挥手制止了进一步处理。
“没时间了。要是我们能听到，其他人也能。”
这话迅速振奋了小队士兵们的精神，想到可能再遇到基因盗取者或其他威胁，他们立刻整齐列队，以最佳秩序出发。
凯恩满意地注意到，队员们默契配合，仿佛多日的磨合终于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凯尔普的消失似乎消散了任务中的所有不和，崔贝克甚至不等命令便走在了队伍前头。
凯恩看着她，心想，如果她继续保持这种表现，或许他可以考虑恢复她的下士军衔，顺便给她升到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