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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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锅的搅搅糖,用两根竹签搅出,而后趁热不停搅拌,便可拉出长长的银丝。
这种搅搅糖,因为好玩又好吃,是小朋友的最爱,张敏小时候也是吃过的,熬得火候刚刚好时,入口甜香丝滑,但稍一过火,便有些苦味。
“李伯伯,人来了吗?”张敏吃着糖,顺口问道。
“来了,来了,瞧我,光顾着吃糖呢,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李哲老脸一红,忙拿了几根搅搅糖,转身去了堂屋。
此时石大壮等人老老实实地蹲坐在门槛上,听到动静,回头见是张敏到了,俱都束手起立,“见过大小姐。”
“不用客气,”张敏笑着请他们入屋坐下,“不用叫我大小姐,叫我敏姑娘吧,显得亲近些。”
石大壮等人立马应下,“是,大小姐!”
李哲举着几根搅搅糖走来,递给几人,“吃吧,刚做好的,趁热吃,一会凉了咬不动。”
石大壮等人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怎么感觉有些别扭呢,又不是小孩子,哥几个站起来跟个铁塔似的,还吃这个?是不是有损光辉形象。
李哲不耐烦了,“拿着,以前你们可是哭着喊着要吃呢。”
石大壮等人赶紧接着,讨好地笑道:“咱们可都老大了。”
“哼~哪怕你们长到八十岁,在我眼里也是小屁孩子,”李哲顺势坐于一旁,对张敏道:“小姐,人,我叫过来了,他们都是村里最棒的后生……”
石大壮等人挺直腰板,看着更壮实了。
张敏笑道:“大家放松些,我准备做些罐头卖,但城里的水果品种太少,价格昂贵,所以想去江南买些水果,可路途遥远,又担心遇上强人。”
“放心,包在我哥几个身上,想当初咱也是大江南北跑过的,肯定没问题。”
石大壮想起上回去江南,身边的兄弟可有数万众呢,盗贼、强人俱都闻风而逃,虽然如今人少些,但对付几个剪径的贼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他们当中有人瞎了一只眼,有人断了只手,可张敏看看几人健硕的体格,以及凶悍的神情,便也觉得没问题。
而后张敏便细细交待了此行的注意事项。
“……正所谓无商不奸,买果子称重时,务必仔细他们以次充好,或是在其中杂入砖头碎石增重……”
李哲听得眉毛都打结了,“这些商人怎地如此不规矩?”
张敏解释,“有些目光短浅的商人,本就爱欺生杀熟,所以务必要货比三家,不可遭了道。”
石大壮听罢,拳头都硬了,“若是敢骗俺,定叫他满脸桃花开!”
这火气还真大,张敏忙安慰,“也不都是那样的人,大部分商人都讲诚信,只是你们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千万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哲摸了摸胡须,“是这个理呢,小姐说得对。”
张敏交待完注意事项,便和几人订了一份活契,其实就相当于签了一份工作合同,讲明了每月工钱为三两银子,另外若是生意好时,还可以再领一份奖金。
几个喜不自胜,立马拍着胸脯表忠心。
张敏收起契纸,“你们先收拾着,三日后在我这领了银票,便去江南跑一趟吧。”
李哲大手一挥,“到时候你们都骑马去吧!”
众人闻言大喜,“谢谢叔!”
庄里的马大部分都是因伤退下来的战马,平日精心地养在庄上,如今伤养好了,匹匹威风凛凛。
小伙子们早就惦记上了,这回听说能骑马,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马就好比是现代的名贵跑车,平常人出远门都是步行,有些家资的骑驴、骑骡子,只有富贵人家才舍得骑马远行。
待石大壮等人离开,李哲眼巴巴地看着张敏,“小姐,那我的契呢?”
他倒不是为那三两银子上心,就是觉得自己跟着国公爷那么久,突然分了地、房子,自己当家做主,还有些不习惯。
若是不签契的话,就好似被扫地出门,很没有归属感。
“李伯伯,我是你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来,你老任劳任怨地管着张家庄大大小小的事,咱们之间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说到这里,张敏有些伤心,李哲本来也有儿子的,只是如今生死未卜,怕是跟着爹爹一块儿战死沙场了。
她吸了吸鼻子,“虽说如今国公府倒了,倒按照府里的老规矩,你养我小,我便养你老。”
“呜呜~”哭泣的声音传来,张敏回头一看,原来是李伯母听到她的话,又捂嘴哭上了。
李哲叹口气,无奈极了,“这好好地,咋又哭上了呢。”
老年丧子之痛,没有经历过的人,都没资格劝解,这种痛就像心里空了一块,想靠着言语劝慰根本没用,只能依靠时间慢慢疗伤。
送走了互相搀扶而走的两位老人,张敏转身回厨房试验起了罐头。
在决定采取薄利多销的模式后,张敏便让福伯去窑厂订购了一批陶罐。
其实民间亦有用陶罐储存食物的办法,只是用泥封口,这样的话,食物也能保存半年。
但张敏采用的是食物放入陶罐加热后,用木头封口,再以蜡密封的办法,这种保质期就长得多了。
之所以采用陶罐是因为原材料易得,产量大,价格便宜,当然这便宜也只是相对瓷罐而言。
若是走精品路线,用瓷罐的话,成本就大多了,毕竟瓷器的价格摆在那呢,其生产工艺可比陶罐的复杂多了,平头百姓家都没几人用得起瓷碗,更别说吃罐头了。
就算有吃得起的达官贵人,他们一年四季都有从南方运回来的新鲜瓜果享用,哪里看得上水果罐头。
只是当张敏煮好一锅罐头后,准备装木头塞子才发现,罐口和木头大小竟然不匹配,不是大了,就是小了。
原因也简单,陶罐乃是手工制作,没有统一标准,全靠手艺人自己的感觉,罐口竟是忽大忽小。
果然先行试产是对的,真到了大规模量产时再来处理,可就费工费时了。
次日一早,福伯带着剑月过来,张敏便取了木塞子给福伯,让他通知窑厂务必按木塞大小,统一罐口尺寸。
其实这也不难,毕竟陶罐在定型之前,都能随意更改。
福伯点点头,“那我先去窑厂说一声,就按这个大小来。”
“嗯,热胀冷缩差一点点的话,还有蜡封呢,应该没关系,就按这个吧。”
剑月待他们说完,讲起家中这两日的情况,“秦夫子前两日便把城西的房子退了,将行李搬了来,今天早上便已领着二小姐、二少爷读书。”
“秦夫子的院子务必打扫干净,开了春便是大比,吩咐厨娘每日炖些补血益气的汤送过去。”
张敏想想秦夫子上届名落孙山,便又道:“秦夫子自己的课业要紧,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剑月一一记下,笑嘻嘻道:“我看夫子胸有成竹的,想必此次定能高中。”
这倒也未必,几万分之一的录取率,可不那么容易。
生活嘛,失败才是主旋律,而成功只是一时的,真正勇敢的人,敢于直面失败的打击,一次又一次坚强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