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说好到期离婚,傅总你怎么后悔了!
看见这行字,傅若时瞬间乱了阵脚。
她现在无父无母,没有亲人,而且按照她的能力,随便递个简历,就会有一大堆医院抢着要她。
她那个倔脾气,真有可能做的出玩消失这种事。
傅若时思索着,把温知夏逼的无路可退,绝对是下策的下策,理由有三个:
第一,正如樊震霆之前说的,逼她越紧会把她推的越远,跟她复合的机会就越渺茫。
第二,如果她一个人真的去了外地,届时人际关系全部换水,她又是个宁折不弯的性格,还长得美,还没后台,遇事还不肯拐弯,不知多少男人女人想弄死她。
第三,她识人水平太差,虽然心眼有,但心软,喜欢把人往好处想。万一又被顾淳那种斯文败类骗了,不是羊入虎口......
傅若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回吧。
“傅总,要不我去跟夫人说说?”刘振试图帮老板分忧,“我帮您给夫人求求情,夫人肯定还不太知道您私底下为她做了这么多,我可以......”
“不用。”
傅若时当场否决。
他何时沦落到要靠卖惨换老婆回头了。
“说不定,她先后悔呢?”傅总嘴比骨头硬,“定个周日的机票,周一正好回公司开个会。”
时间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周一的晚上。
温知夏在上夜班,安静的烧伤科里,只能偶尔听见脚步的声音。
傅若时完全没有回复她的电话和短信,她也完全不知道此人在哪里。
为了以防万一,她缓和着措辞,傅若时发了一条【最近背上的伤愈合情况怎么样?】
五分钟后。
FRS:【疼的睡不着觉】
不会吧。
温知夏回忆了一下,之前傅若时还没回美国的时候,他那伤就基本上结痂了,她判断顶多一周,就能自由活动。
除非他又作死,想拖时间。
温知夏纠结片刻,下定决心:
就算他傅若时明天瘫在床上,她也要给他塞个止疼药,给他抬到民政局去。
于是她发【明天十点民政局见,有没有问题?】
接下来再也没了回音。
某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直到第二天早上,温知夏都下夜班了,傅若时也没回复她。
她一气之下,打车去了他的庄园,心想他不出现,她就不走。
哪怕打地铺在庄园门口,也要蹲到他。
哪怕炸了他的庄园,也要把他抓出来离婚。
半小时后。
温知夏抵达庄园门口,正好看见傅若时的大G也从后面上来。
她心中一喜,连忙上前,直接拦在车前。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宁静的山庄。
傅若时一脸惊恐的从车上下来,“干什么,你疯了?”他脸色苍白,上前拉过温知夏看了看,“没事吧?没碰着你吧?”
昨晚他在公司加班一夜,这回才刚忙完,想回来睡个觉。
谁成想,温知夏来堵他了。
“没有,走吧去民政局,我搭你车。”温知夏甩开他的手,抬头,看见傅若时向来神采奕奕的眉眼略显疲态,“跟我把证领了,你再回来睡觉。”
说罢,她径自走到车前,回头看着傅若时,“要不,我开车?你睡会?”
看她冷漠的像机器人,傅若时脸色很难看。
“大清早的民政局全是人,”他想着,冷冷开口,“我不想给人认出来。”
温知夏:“不会认出来,我包里有口罩。”
傅若时:“我中午要开会,我没时间排队。”
温知夏:“不排队,我预约了。”
傅若摸出口袋里的手机,“股东给我打电话.....”
“傅若时,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终于,温知夏忍无可忍,“你是不是要把你在我心里的最后一点美好都消磨干净?你是不是真以为我舍不得离开锦城,舍不得去其他城市?”
强硬的语气敲打着虚弱的内心。
傅若时慌了。
他无言,但紧簇的眉心和焦灼的眼底,暗示着他的不舍。
“傅若时,我们体体面面把证领了,以后有缘再见,我还能喊你一声傅先生。”温知夏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否则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有你没我,是你乐意见到的局面吗?”
心理的防线溃不成军。
傅若时一辈子没被逼到这份上,也没人敢把他逼到这份上。
温知夏做到了,她还全身而退,傅若时深深地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温知夏,你的心真狠,”傅若时咬牙冷笑,尾音却是自嘲的无奈,“能输给你,我心服口服。”
温知夏淡淡道,“不客气。我并不以此为荣。”
“......”
四十分钟后。
傅若时开着车,两人一路无话,抵达民政局门口。
来发证的还是上次的热心大妈,她看见两人就直叹气。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要不要再想想?你看你们郎才女貌,多么般配啊。”
温知夏打断,“阿姨,我赶时间,走流程吧。”
大妈又征询地看了看浑身黑气的傅若时。
“看我干什么?”傅若时抱着手,俊脸上乌云密布,“我能吐出离婚证?”
大妈叹了口气,看来是没得谈了。
接下来签字拿证,正式离婚,整个过程鸦雀无声。
傅若时每个动作都出奇的大,连签字都差点把纸划破,也不知道刷存在感给谁看。
离开民政局,温知夏走在前面,眼看着就要去路边打车。
“温知夏。”
傅若时追在她身后,喊住她。
温知夏犹豫了一下,转过身,释出最后一点耐心问,“还有什么事?”
傅若时收敛起片刻前的戾气,他顿了顿,认真地注视着温知夏清丽的脸,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小心翼翼:
“还能不能做朋友?”
“不了吧。”温知夏捋了捋耳边飞扬的发丝,“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傅若时低头,笑的苦涩,轻浅的酒窝陷落,宛如心脏塌方后留下的天堑。
“喏,这个给你。”
他从手上摘下从傅克明那拿来的黑檀佛珠,“留个纪念吧,不值几个钱,别拒绝我了,不喜欢的话,回家再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