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忆往昔思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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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语汐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他把四张失效的灵符扔到王强面前，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绝无问题？十张天雷符，竟然有五张失效！”
张强脸色变得煞白，扑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堂主饶命啊！弟子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抬起头，目光求助地看向叶凌风和宋景宏，却发现他们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李掌柜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李堂主，莫非是……材料出了问题？”
李语汐冷哼了一声，说道：“材料？这些材料都是从宗门库房领取的，并且有专人负责保管，怎么会出问题呢？”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手中那几张失效的灵符上，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除非……”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除非，是宗门的气运出了问题！难道之前楚尘师兄所说的情况是真的？”
一瞬间，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不敢出声，灵符峰内死一般的寂静。
李语汐深吸一口气，走到炼制台前，拿起符笔和符纸，说道：“我来试试。”
李语汐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如同潮水般翻涌的思绪，然后拿起符笔，蘸饱朱砂，在符纸上行云流水般地绘制起来。
符笔与符纸摩擦发出的细微沙沙声，在寂静的灵符峰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众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李语汐手中的符笔，仿佛要把每一笔都深深印刻在心中。
第一张灵符绘制完成了，符文闪烁着红光，灵力充沛。
“成了。”李语汐低声说道，可是他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更紧了。他能感觉到这张灵符虽然绘制成功了，但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就好像灵符中的灵韵缺失了一部分。
“继续。”李语汐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再次拿起符笔，开始绘制第二张灵符。
一张、两张、三张……李语汐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流畅，可是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直到第十张灵符绘制完成，李语汐才停了下来。
他仔细检查了这十张灵符，其中九张完好无损，唯独第七张灵符上的符文黯淡无光，灵力微弱，显然是失败了。
李语汐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紧紧地将那张失败的灵符攥在手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李掌柜，”李语汐转过身，对着李掌柜微微点头示意，“今日之事，是我灵符峰的失职，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李掌柜连忙摆手，说道：“李堂主言重了，灵符之事本就玄妙异常，偶尔出现一些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我相信李堂主一定能够查明缘由。”说完，李掌柜便告辞离开了灵符峰。
李语汐看着李掌柜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而又复杂。
他转头看向张强，语气低沉地说道：“你继续炼制。”随后，他将手中的灵符放下，转身走出了灵符峰。
“这灵韵……”李语汐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眼神飘忽不定……
“难道是……”李语汐心想，难道真如六师妹黄明月所说，宗门气运气运衰败的话，炼制出的灵符和丹药的品质就会下降。
之前气运之说一直以来都被众人认为是无稽之谈，但此时此刻，李语汐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说法了。
她心事重重地走向天机阁，那里存放着宗门典籍，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天机阁的大门常年紧闭，只有少数人拥有开启的权限。
李语汐将手放在门上的符文上，注入一丝灵力，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阁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书卷气息。
李语汐径直走向记载宗门历史的书架，目光扫过一本本厚重的典籍。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四师姐陈琪。
陈琪身着淡蓝色长裙，正站在一个书架前，手中拿着一本古籍，眉头紧锁。
“二师姐，你也在这里？”李语汐走上前，轻声问道。
陈琪放下手中的古籍，看向李语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李师妹，灵符堂的事情我听说了。”
李语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待着陈琪的下文。
陈琪叹了口气，说道：“我最近在炼制丹药时，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丹药的药效大不如前，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李语汐手中的灵符上，“看来，我们遇到的问题，是同一个根源。”
李语汐心中一凛，难道真的是宗门气运出了问题？她想起六师妹黄明月精通卜算之术，或许可以问问她。
“四师姐，我们去找六师妹……”李语汐说道，目光坚定。
“也好，”陈琪应道，神色凝重，“六师妹精通卜算，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两人离开天机阁，径直前往黄明月的住处——幽兰苑。
幽兰苑内，香气氤氲，黄明月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手中掐算着什么。
察觉到有人进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李语汐和陈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师姐，你们怎么来了？”黄明月起身问道。
李语汐没有寒暄，直接将灵符递到黄明月面前，“六师妹，你看看这个。”
黄明月接过灵符，仔细端详了一番，又闭上眼睛，手指快速掐算起来。
片刻之后，她睁开双眼，脸色有些苍白，“师姐，这灵符上的灵力波动确实很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
“六师妹，我最近炼制的丹药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陈琪补充道，“药效大不如前，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李语汐深吸一口气，问出了心中最大的担忧：“六师妹，你精通卜算，可算出这是否与宗门气运有关？”
黄明月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刚才卜算了一下，宗门气运……的确有些紊乱，像是……正在流失。”
“流失？”李语汐和陈琪异口同声，脸色皆是一变。宗门气运流失，这可不是小事，轻则宗门衰败，重则……
突然，李语汐想起前任宗主在临终前曾下令，让林羽前往禁地，莫非……
陈琪也想到了这一点，“难道……和林羽有关？”
李语汐面色惨白，“前任宗主……曾说过……”
“前任宗主……曾说过……”李语汐的声音颤抖，目光飘忽，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你们……还记得吗？他对林羽……究竟是什么评价？”
陈琪和黄明月闻言皆是一怔，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陈琪秀眉紧蹙，思绪被李语汐的话拉回到了三百多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那时，她还是个初入修真界的青涩少女，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她记得，那天阳光格外刺眼，她正和几位师妹在练武场练习剑法，一个瘦小的身影怯生生地站在场边，好奇地望着她们。
那便是她第一次见到林羽。
他看起来不过七八岁，衣衫褴褛，却有着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清澈得如同山间清泉。
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对修真世界的好奇与向往，也带着一丝深深的……落寞。
“我……我能和你们一起练剑吗？”小小的林羽鼓起勇气，用细弱的声音问道。
陈琪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时大师姐柳如梅是如何不屑地瞥了林羽一眼，冷冰冰地拒绝了他：“去去去，小孩子一边玩去，别打扰我们练剑。”
其他的师妹也跟着附和，只有陈琪，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林羽面前，蹲下身子，温柔地问道：“你想学剑吗？”
林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地点了点头，“想！”
“那好，”陈琪牵起林羽的小手，将他带到了练武场中央，“师姐教你。”
接下来的几天，陈琪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教林羽练剑。
她惊讶地发现，这个看似瘦弱的小男孩，竟然有着极高的剑道天赋，学习速度快得惊人。
“他……或许是……”陈琪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宗门之福……”
李语汐和黄明月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陈琪接下来的话。
陈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前任宗主曾说过，林羽……身怀异象……”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他……可能是……”
“是什么？”黄明月急切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