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迷幻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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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准尉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
千枝仿佛看见了一只人形小兔子。
他的瞳仁黑亮,圆溜溜的,专注地看着别人时带着股无辜可怜又无助的模样,身形要比平常猛兽形哨兵单薄一些。
“请坐到这边来,安德准尉。”听到千枝的声音,少年蓦地涨红了脸,一双兔耳从他淡金色的头发中立起来。
“抱歉,是我吓到你了吗?”兔子为精神体的哨兵对其他人的声音更敏感,千枝将声音放得更低更柔了一些。
少年立刻使劲摇头,兔耳朵因为激烈的动作摇得趴了下去,落在他泛着红的脸颊边。
“不是,”他淡粉色的嘴唇嗫嚅着,小心翼翼地看了千枝一眼,“是您太温柔了,让我觉得实在是...太害羞了。”
他乖乖地坐到座椅上,羞涩地掀开眼皮,瞥了一眼千枝,就又立刻转回去。
千枝将室内的光线调暗了一些,又将温度调高,这种温暖舒适的氛围会让小型动物类哨兵感到舒服一些。
“让安德感到舒适我才能更好地进行精神抚慰,”千枝将藤蔓伸出,礼貌地环绕在安德的精神体——一只淡金色的小兔子旁边,“请问我可以将藤蔓缠在你的精神体身上吗,不会疼的。”
安德身上有股特别的奶香味,就好像放了砂糖的暖暖的甜牛奶。
千枝的喉咙滚了滚。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大吃一顿了。
“请、请、请您随意。”安德没见过这么温柔可爱的向导,说话声音清甜柔软,像藤蔓一样划进他的心脏,缠着他的五脏六腑,带来丝丝的悸动。
小兔子抖动着耳朵,怯生生又渴望地看着藤蔓。
淡绿色的藤蔓慢慢地缠在小兔子身上。
“会疼吗?”她一边询问着安德的感受,一边调整着自己藤蔓联结的力度。
少年体内负面情绪大多数都是恐惧,渗着浓浓的奶味。
“不、不会疼,”安德边说边小幅度激动地颤抖着。
他是何等幸运,第一次接受安抚就遇到了千枝。
这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让他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巢穴里,没有恐怖的虫族,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寄予美好希望的每一天。
想着想着,娇小的少年眼圈就悄悄地红了。
看见安德微垂的眼尾洇了一圈脆弱的红色,千枝将藤蔓松了松,想将藤蔓收回去:“还是我缠得太紧了吗,稍等一下,我选择其他方式......”
“不是——”看见那些令他安心的藤蔓即将离开他,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小心地捏住了藤蔓一角,红着眼眶往自己的身上裹。
洁白的肤色配着淡绿色的藤蔓,有着股旖旎的美感。
“我喜欢,”他抽噎了一下,“我非常、异常地喜欢您的精神抚慰,让我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就算下一刻死在战场——”
“嘘。”少女的手指堵住他粉嫩的唇,“安德会活得好好的,活到连兔耳朵都是银白色。”她用手指轻拨了下安德软绵绵的兔耳。
少年呆愣愣地看着她,下一刻倏地笑出来。
他本就是极为甜美可爱的长相,一笑起来就更加软糯,连小兔子精神体也团成软趴趴的兔饼,任人揉搓。
“嗯,有千向导在,我会努力地活下去!”安德眨了眨圆圆的眼睛,水雾缓缓从眼圈中消失。
他身上负面的情绪被吞噬得一干二净,越来越多充满希望的念头从他荒芜黑暗的心头生长,变成嫩绿的枝芽。
当少年对着千枝千恩万谢,蹦蹦跳跳地离开治疗室后。
千枝放缓了一口气。
又将目光投向看似阳光明媚的窗外。
不论是在哪一个世界,大家都在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威胁。
如果虫族消失的话,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获得幸福呢?
幸福情绪的味道,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正想着,一阵轻微又富有节奏的敲门就响了起来。
治疗室的显示屏上显示出了来访人的信息。
是叶芜少尉。
千枝微微颦眉。
奇怪,明明预约的是下午,这个叶芜是不是来得有点太早了?
不过安德的情绪对她来说太过于小菜一碟,还没有填饱她的胃口,再尝尝其他的口味也未尝不可。
所以她戳了显示屏的“接待”键,让治疗室的门重新打开。
男人进来的时候,千枝感觉他好像长得和治疗登记表上的好像不大一样。
登记表上的人被大半黑发盖住眼睛,看起来既普通又颓丧。
而现在这个男人,并不一样。
偏深紫色的狭长眼眸闪着冷质的光泽,深邃的鼻骨阴影浅浅洒在下眼睑上,锋锐下颌的轮廓在昏暗光线下愈发明显,展现着清冷和凌厉的矛盾美感。
“叶...少尉?”千枝低头看了看登记表,又抬头看了看男人。
他很高,好像超过了一米九。
而且进来的一瞬间,那股情绪的味道相比其他哨兵,格外明显。
就好像...曾经的精神图景崩坏又重组过一样,带着点错乱的辛辣味道。
男人听见她的声音,怪异地歪了歪头,蓦地笑了一下。
然后嘴唇张开,慢慢地念着她的名字。
“千枝...”
“是,我是千枝向导,”千枝坐到一边的扶手椅上,示意他坐到另一边,“您可以先释放出您的精神体,我可以帮您看一下。”
但男人却慢慢地走过来,贴在她的身边坐下,将他的精神体放了出来。
那是一条黑色的、极为漂亮的大蛇,全身上下的鳞片在光下折射着迷幻的光点。
就像是致幻的视觉毒药。
只一眼,就会让人陷入美妙幻境。
“您的精神体很漂亮。”千枝有些迷迷糊糊地夸赞着,他身边的情绪味道虽然有些怪,但依然好闻,是各种各样醇厚的酒味拼凑在一起,深深呼吸一口就会醉的味道。
男人听见她的夸奖,殷红唇角轻勾,慢慢笑出来。
“我一直想来看看您,”他轻声说,韵律似大提琴一样悦耳,“我曾经以为,谁也没法拯救我,直到我看见了您,千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