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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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谈话就像是一个点火星一样，不过这样的火星却遍布在整个板度县内。
很快，落雨拳院收徒学费降低这件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板度县，亦如这炎热天气，一夜之间布满整个板度县一样。
大街小巷、走夫贩卒、酒馆茶客……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话题，哪家的唱戏班子出了新曲儿，哪家的青楼又来了个水润的小娘子都不再被人们讨论了。
哪怕没有后代的，或者后代早就过了练武年纪的，都忍不住参与到这股风潮中来。
“哎，老张啊，你最近听说了吗？落雨拳院降低收费要求了！”
“哎呀，这么大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唉，说起这我就伤心，我家的儿子早都过了练武的年纪了。要是这事早点该多好啊，我早就把他送过去练了。”
“就是啊，孩子们没那个福气啊！”
“不过，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人砸锅卖铁凑足了费用，把孩子送过去了吗？这现在降价他们可不就傻眼了。”声音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哎，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听他们说，落雨拳院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们退回去了！说是给他们的补偿！”
“啊？真假的，你别骗我！我可不相信武馆的那群老爷真的会大发慈悲，把钱退回去。”
“哎，你可别不信呀，人家不仅把钱退回去了，还让之前送过去的孩子回来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准备招收更多的弟子呢。”
“……”
崔玄渊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听着周围的谈话声，明显愣了一下。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只不过是讲了一上午的《萧火火破苍穹》，怎么瞬间感觉都跟世界脱节了，这消息怎么所有人都知道了？
要不是庄镇团之前提起来，给他说了一嘴，他现在整个人都还蒙在鼓里呢。
鞠天宇盯着着他碗里的“筯晻”（一种类似于卷凉皮的食物），眼神中充满着渴望。
这家店里这个食物做的不错，可惜他们只要了四份，一人一份，他的那份吃完了，现在还想再吃一份。
而他们四个人中，只有崔玄渊没有动筷子。
崔玄渊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笑了一下，将碗中的食物递过去说道：“你吃吧，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应该是吃不下了。”
鞠天宇犹豫的看了一眼，不过最终还是倒在了美食的诱惑下，将碗接了过来，开始大快朵颐。
一边吃着，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谢谢。”
庄镇团满头黑线：“你想吃你就直说呀，再点一份不就行了。”
崔玄渊笑着打了个圆场：“没事的，反正我也吃的差不多了。”
杜墨方看见这一幕，心里也是愈发的高兴：“看样子这几个人已经逐渐熟起来了，这样对于日后的安排也更有帮助。”
杜墨方原本不想将崔玄渊牵扯进来的，但无奈的是，自从知道了王鸣离的身份之后，他想要置身事外便已经不可能了。
20年前的刺杀一案牵扯的事情太多，任何与其相关的人或事都不可能逃离这个旋涡。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帮助自己的发小获得更有利的身份。
至少不能被元平司认定为敌人。
“如果有机会的话，”杜墨方喝了一口茶水，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拉到这个小队里。”
这样以后牵扯到事情的话，至少还有元平司这个背景替他兜着。
杜墨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正准备开口说话时，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打断了。
“老师，老师！”一道稚嫩的童声中夹杂着慌张，细听之下还有几分熟悉。
崔玄渊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10多岁的小孩向他们跑了过来。
崔玄渊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他是谁。
李豆豆，自己之前教的学生，不过自从家里人来退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他家里好像挺穷的，父亲早逝，收入来源只有母亲给别人洗衣服，家里还有一个奶奶卧病在床。
当然，所有退过钱的学生都没再见过了。
李豆豆跑到他们桌子旁边，停了下来，气喘吁吁，脸色涨红，显然是跑了很久，花费了不少力气，非常的累。
崔玄渊将一杯水递了过去，顺便抚着他的背替他顺气，开口问道：“李豆豆，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先休息一下，慢慢说，不急。”虽然他们把钱退了，但上门退钱的是他们的父母，与孩子们无关，更何况自己也算是当了他们一段时间的老师。
如果他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在自己力所能及之下，能够解决还是帮一下最好。
李豆豆一口气将水喝了下去，开口道：“老师，不好了，曹彦航变成怪物了！”
曹彦航？崔玄渊记得他，也算是班上的一个刺头，脑子挺聪明的，就是不怎么喜欢读书，而且天天喜欢捣乱。
李豆豆一直是曹彦航的小跟班，因为曹彦航非常大方，基本上每天都会给李豆豆一些“工资”，也算是缓解了李豆豆家中的一部分压力。
毕竟能有一点是一点。
“怪物？”杜墨方一听，来了兴趣，他仅仅以为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话罢了，毕竟小孩子都是这样，但是偶尔听听小孩子的捣乱过程会让他回忆起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鞠天宇与庄镇团对视一眼，也没当回事，继续吃着手里的馒头。
他们并不认为一个孩子能提供什么消息，毕竟恶作剧的可能性太大了。
似乎是看出了崔玄渊等人眼中的不信任，李豆豆连忙开口的：“是真的，不骗你们，我亲眼见到了，曹大哥他还给我说让我赶紧跑，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会吃了我！”一边说着，仿佛又回忆起了什么惊悚的画面，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放轻松，老师和老师的朋友都在这里，你不用担心他找过来，给老师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崔玄渊语气平和，耐心的引导着李豆豆的情绪，让他不要太过惊恐。
他的情绪不像是装的。
崔玄渊眼底闪过一抹凝重。如果他在说谎的话，崔玄渊可以看出来，而能让一个孩子吓成这样，他并不认为曹彦航有这个本事，虽然他是个熊孩子，但他有些事情还是拎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