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烧粮斩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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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狼王脸色微变,身旁的刀瞬间而出,火星迸裂,挡下从天而至的高人。
年轻男子并未惊慌,剑出鞘,将阴冷角落的箭斩断。忽而发觉身体行不稳,天旋地转起来。
“帐里有毒。”狼王如何不知,只是脸色未曾改变。拉起男子要往帐顶突围,却被金角獠牙的暗卫劈落至帐中。
“今日甚是有幸,竟能碰到南华暗卫。”狼王嘴角流下一丝血迹,愈发显得狰狞,“不过你们以为这就能困住我么?”
粗重的喘息透着血腥之气,比身着黑衣软甲之人更胜一番,营帐便成凶兽间对决的斗兽场。
狼王咆哮着,要将那男子甩出营帐,却被慕泽轩挡下。
便是认识有如何,照样斩你。
手间的薄刃划向男子的脖颈,男子急身后移,仅被削去一缕黑发。
“慕伯父,莫要以为戴着面具我便不识你。”一手挡下,与慕泽轩低语。
慕泽轩并未言语,依旧朝墨言斩去。若非墨言,南华百姓便不会遭此浩劫,也不会流民四起。
墨言无奈,谨慎防着,稍有不慎定当殒命。不过,他本是从修罗场中走出的王。
手中的银针弹指向慕泽轩与两名黑衣人飞去,被慕泽轩拦下。
墨言与狼王眼神相触,骤然朝慕泽轩攻去,使他腹背受敌。
两位暗卫替慕泽轩挡下背后袭来之剑,未能顾忌离开营帐的门,墨言衣袖间飞出的银针刺向众人,三人皆躲开,想要拦下墨言与狼王,却为时已晚。
身后帐门外传来墨言的笑,在慕泽轩听来分外刺耳。
“这些银针跟本五毒,诸位前辈后会有期!”营前大旗已被砍下,不少士兵已丢盔而逃。
“给我站住!”狼王吼着,便是杀人示威,也未能阻止他们溃逃。疯狂而绝望地喊叫着,如入魔障。
“有鬼,鬼啊!”
“是南华阵亡将士的魂!”……
身后的亲卫队已赶来,厚重的盾牌化为牢不可破的堡垒,将墨言与狼王护在中间。
“打算如何?”黑衣人沙哑地声音仿若沙漠上的风,凌冽而又干涩。转身望向远处的火光,低声地下达命令。
“撤退!”
“慕泽轩!”狼王吼着,“给我射死他!”亲卫队却不听其命,拥挤着往后退去。
“我命你们射他!”卫队虽对狼王忠心耿耿,但在眼前的,分明是三只厉鬼。
“你们混账!”狼王气极攻心,口中鲜血喷涌而出。身旁墨言忙封其穴位,脑后一敲,狼王便不省人事。自己却也七窍流血。这毒害真厉害,苦笑间,口中的腥甜也要钻出。
“这位大哥,拜托你件事。”墨言望着守卫。
“兄弟,你说吧,若是你有未过门的妻子,我会替你照顾的。”照顾你个鬼嘞,墨言直翻白眼,自封要穴后一咬牙,朝身旁的守卫铁甲撞去,不负所望,成功晕倒。
两位流血不止的模样,倒真像死了一般。
“大人,要不我等破阵,将其斩杀?”慕泽轩并未言语,身旁两位也就不再言语。
疾行过程中若有人持刀相向,只得提前将其送至地府阴曹。帝都暗卫还有一称号,便是“阴兵”。
两人跟在慕泽轩身后,便是将其领到刀山火海,也会前行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眼中映着的火光越发清晰,大火旁围着的黑衣暗卫低语着,吟唱着。似在超度此间亡魂,又似在叹息这大火的无情,本可养活数万人的粮,就此化为飞灰。
慕泽轩站定最后一个空位,吟唱的声音骤然变大,却更为森然。那些未来的及逃命的,装死间人似乎被勾起,轻飘飘地飘向火焰,温暖而炽烈过后,脉搏已停,身躯渐冷。
老鸦忌惮着望着火堆旁的人,只在高空盘旋,森中群狼微微颤抖着,呜呜的叫着,似是受了主人的罚。
“走吧。”一声叹息,慕泽轩的声音沙哑异常。月光被乌云遮盖,黑暗来临之时,暗卫似从地上凭空消散。
当再次显现时,已在刺史府前。当慕泽轩吹响嘹亮号角,众人皆藏身于黑暗中,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刺史脸上满是不解与震撼,却不知如何与慕泽轩表达。
“这些天就麻烦大人,请务必守住幽州……”慕泽轩摘下面甲,用尽全身力气,瘫倒而下。此时已是子时。
“慕大人!”刺史忙上前去搀扶,身后一道白色身影先与他将慕泽轩扶起。
“这些日,家父不能出战,还请大人务必守下幽州。”
刺史信誓旦旦道:“城在人在。”慕思晴并未与其言语,瘦弱的身躯将慕泽轩背起,缓缓走出刺史府。
刺史知道,今夜之战定会惨烈异常,但愿幽州可以躲过此劫。如今,守卫幽州的任务又回到自己肩上了。
“大人,大人。”衙役跑进刺史府。
刺史一阵惊慌,莫非这时候北拓跋攻城了?
“燕州的援军已赶到了。”衙役眼中透着兴奋。
刺史舒了口气,守幽州的重担便轻了不少。方才差点吓死老子……
“慕大人,您怎么来了,下官有失远迎。”吴锦见慕琴脸色阴沉,上去以热脸贴之。所谓巴掌不打笑脸人,慕琴简直想杀了这货。
“你强征民夫是何道理?”
慕琴气急败坏,极力克制。
“慕大人何出此言。”最要命的是,吴锦仍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向慕琴行礼后真诚问道:“望慕大人明言。”
慕琴语塞,指着吴锦半日挤不出话来。
吴锦脸上流出一丝得意,道:“我猜慕大人是来过问那些签了状,却哭闹着不坑上边疆的贱民吧?”
慕琴瞪着他,算是默认。
“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立下字句,在家坐吃军粮。我不忍将其正法,空养了几千号人,事到如今,也只能强行押往幽州。”吴锦叹气道,不时擦拭着毫不存在的泪滴。“若是慕大人不信下官所言,还请移步下官的书房,里面就有那几人的字据。”
说罢便将慕琴领至书房内,取出一叠纸,似是故意揉过,上面的字绝不可能是几年前所写,而上面写着的日期,却是三年前的。
“大人,这可解您疑惑没?”吴锦咪咪笑,尽显得意。
难怪父亲曾说,吴锦的险恶绝非自己所能想象,若非常住吴郡,决不会察觉吴锦的贪婪狡猾。
相反,还会以为他是一位爱民如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