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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围观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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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青天拉着江巧的手奔跑在大街小巷,穿过几条胡同,来到一条人多的街头上,此时已经天色暗淡,这条街不少店铺门前的摊位上都已点上了蜡烛,问青天笑着打量着这条街,仔细来回打量着来来回回的行人和卖东西的小贩,江巧却是跑的岔了气,一把甩开问青天的手,扶着腰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这几天跑的比较快,忘了。”问青天笑着去扶江巧,江巧一把打开他的手,看着问青天真诚的笑容又生不起来气,头一扭,不去理他。

问青天四周打量一番,有卖冰糖葫芦的,几步走过去,还好自己今日‘乞讨’要来的钱带在身上,买了两串糖葫芦,看了看正直着腰四处大量的江巧,嘻嘻一笑,正在她打量的空隙,问青天钻进一条胡同,趴在胡同口探头往外看,注意着江巧。

江巧呼吸平缓些后,直起腰打量这条街,还算是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行人或表情很是丰富,买东西和卖东西的来回讨价还价的声音,小孩追着小孩嬉笑打闹的声音,一切都让她感觉到陌生又熟悉。

自从自己被胡人掠走后,几日来都是和江才问青天在一起,还不曾多见几个人,又遇到朱珠朱延廷这些人,之后又赶路南下,身边只有问青天和江才,江巧有时会有一种错觉:是不是自己已经被世界抛弃了。如今来到这不算繁华热闹的街上,江巧隐约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江巧笑了笑,将周围打量一遍才发现问青天不见了,她知道问青天肯定藏起来了,便低下头偷偷坏笑一下。

问青天见江巧笑了一下正疑惑之时,江巧开始四处张望,脸上也现出紧张害怕的神色,问青天笑了笑,这才是自己要的效果,见江巧转过身去寻找,问青天悄悄地从胡同出来,慢慢的从人群中走过,朝着江巧走去。

江巧四处寻找的同时还用眼睛余光看着问青天笑眯眯的靠近,江巧憋着笑,假装害怕的往前边走边找,问青天看时机成熟,几步上前要去蒙上江巧的眼睛,正在问青天出手的时候,江巧一个一百六十度大转身,笑嘻嘻的看着问青天,此时问青天就像大灰狼一般高举双手,见江巧转过身来冲着他笑,问青天眨了眨眼,有些尴尬,打着哈哈说道:“姐,我刚才去买糖葫芦,一转身你人就不见了,急死我了。”

“哦?急死你了?我看你的动作,不像是急啊。”江巧笑着说道,一把揪住问青天的耳朵,问青天哎呀哎呀的叫着,边叫边说道:“姐,别揪我耳朵,我给你买糖葫芦了。”

江巧见他双手空空,笑着说道:“糖葫芦?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在这,在这,哎呀呀。”问青天低头用手去自己束腰的绢帛上取糖葫芦,一低头,江巧的手拽的问青天耳朵直疼,江巧顺势松了些力气,问青天从绢帛上拿下糖葫芦递给江巧。

江巧一只手去拿糖葫芦,另一只手一使劲说道:“你不知道这衣服很金贵吗?万一蹭上了糖汁怎么办?朱珠肯定要骂你。”

“师父不是说这衣服好洗吗?先别揪我耳朵了,你看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笑话咱俩。”问青天说着,一只手去抓江巧的手,江巧又用了些劲,问青天急忙收回手。

“好洗?你师父又没亲自洗过,他也只是听说,不说这个,下次还敢不敢和我玩失踪?嗯?”江巧笑着说道。

“不玩了,不玩了,松开吧松开吧,痛死我了。”问青天说道,江巧松开手,问青天急忙拿手揉了揉耳朵。江巧笑嘻嘻的看着问青天,这才几日,还真没注意到问青天这几天长个了,都要和自己一样高了。

问青天揉了揉耳朵,看着江巧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囧,问青天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等我功夫学成了,我就天天揪你耳朵。”

江巧一瞪眼,手往上一挥,问青天急忙往一旁撤了几步,见江巧只是吓唬自己,才笑笑回到原来的位置。

江巧脸上带着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问青天打量着,心想着这次没有白白出来一趟,至少江巧开心了,就是自己的耳朵受了无妄之灾,嗯...也不能说是无妄之灾...

江巧拿起问青天给自己的糖葫芦,看了看说道:“小孩,你怎么还喜欢吃这种东西。”

问青天说道:“你才小孩,你不吃还我。”说着就要上去抢。

江巧手一挪,躲开问青天的手说道:“给我了还要拿回去,小孩,幼稚。”

问青天咬牙切齿。

江巧说道:“刚才我看那边有一座桥,陪我过去看看?”江巧商量般的语气说着,却是用手要去抓问青天的耳朵。

“我有拒绝的权力吗?”问青天叹气说道。

“有啊。”江巧眨着眼睛认真的说道:“你可以拒绝,但是你的耳朵可能会疼哦。”

问青天额头黑线浮现。

......

江巧和问青天坐在桥旁沿水的堤坝上,俩人坐在一块吃着糖葫芦,问青天是狼吞虎咽快速的消灭糖葫芦,江巧是细嚼慢咽的吃着,江巧一个还没有吃完,问青天已经吃完了一整串,问青天吃完便躺下,问青天本身就是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的主,这两日的奔跑训练使得他更加享受躺着的感觉,看着星空,听着小桥流水,不自觉地把身子往上窜了窜。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不会游泳是常事,问青天甚至有些怕水,江巧也是一样,本身不会游泳,但是没有见过南方这小桥流水的模样,心里好奇才选择过来看看,看着水顺着桥洞留下时留下的漩涡,江巧倒觉得和自己家里假山下的泉眼也没什么区别了,只是一个大一个小罢了

问青天躺着,只觉得有些难受,自己这算是身处异乡了吧,从来没见过甚至有些抵触的南方,问青天只觉得这里比北地温暖且湿润,此时五月柳叶正吐新芽,嫩绿的芽尖在灯火外设的虚弱光线中时而黑时而绿,问青天就这么盯着树上的一支绿芽,仔细看着它黑变绿再变黑。

“青天,你说我们要去的地方会是什么样的。”江巧见问青天发愣,便开口问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师父没和我说过,应该是和这里差不多的吧,比北方暖和点,湿润点。”问青天说道。

“是吗?那也挺好。”江巧说着,眼中的神色却是逐渐黯淡。

问青天侧头去看江巧,见她神色有些落寞,开玩笑般的说道:“咦,糖葫芦你不吃了吗?那就给我吃吧。”

“去你的。”江巧笑着将糖葫芦拿远了些,笑着说道:“我都吃过了,你还要啊?”

问青天笑了笑,继续看树上的枝头,没想到都有了新绿,不自觉地哼唧起一首北地流传很广的小调,江巧听着他哼唧着,她当然也听过,是一首较为欢快的曲子,但是也只是知道,至于词,自己也弄不清楚,像是被问青天的情绪所感染一般,自己也忍不住哼唧起来。

俩人就这么一直哼哼唧唧着,开心的笑着,或许俩人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对方已经是自己的家人了,做这他乡之客,会不自觉地把同乡人当作亲人看待,又是受过同样的苦痛的人,自然而然地当作亲人。

问青天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也躺够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江巧也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土,因为问青天躺在堤坝上,问青天的背后都有了些尘土,江巧帮他拍了拍,问青天笑着打趣江巧,开了个有些大的玩笑,气的江巧差点一把把他推下河去。

俩人笑着往回走,问青天在前,江巧在后,问青天四处打量着,身旁的一个男人撞了一下行人,走几步后,颠了颠手上的钱袋,问青天觉得有些疑惑,只见被撞的人一回头,却是和自己年纪一般大小的英俊男孩。

只见小男孩嘿嘿笑了笑,手中一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猛地一拽,那个男人就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小男孩手猛地一拉,男人的腿被什么东西拉着快速往小男孩倒着滑了过去。

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小男孩一脚踩在背上,男人只觉得被大锤砸到后背一般,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徒子徒孙,你祖宗我你都敢偷,没有规矩。”男孩笑着将男人翻过个来,笑着把自己的钱袋拿了回来,用上下其手摸了摸男人的身上,又取出三个鼓鼓的钱袋,小男孩掂量一番,嘿,还不轻嘞,小男孩笑了笑,一脚踩在男人的胸口,笑着说道:“这个,就当你给祖宗的破财免灾的费用,明白了吗?”

男人盯着小男孩,小男孩的脸和天上的月亮重叠在一块,没有丝毫的光亮照在男孩的脸上,男孩的笑容让他有些恐惧,身上也很是疼,咬着牙不说话。

小男孩见男人不说话,又是一脚踩了下去,这一脚是肚子,男人刚刚压下的一口血这回没跑了,一口喷了出来,小男孩嘿嘿笑着接着问:“听,清,楚,了,吗?!”

问青天和江巧在一旁看着这混世魔王,一个不大的小孩竟然有这般能耐,几脚把一个大汉都踩吐血?问青天看到这一幕感觉有些惭愧,还以为自己的悟性是真的好,和自己同龄的人几脚都能给一个中年男人踩出血来,自己这两下子还真算不得什么。

问青天看了看江巧,江巧半捂着眼睛,见问青天看向自己,急忙一只手抓着问青天的胳膊说道:“快走,不要惹上是非。”

问青天笑了笑低声说道:“哪有什么是非,就是看一看,不碍事的。”

江巧见拗不过问青天,身边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心想着这周围看热闹的挺多的,怎么也不会就这么容易惹上麻烦吧,江巧也有些感兴趣,便不再劝问青天。

小孩正狞笑着,男人此时已经眼冒金星,想开口说话也说出了,小男孩看着男人的惨样,那一副软蛋的样子,感觉没意思了,便把脚从男人身上拿下来,男人睁了睁眼睛,小男孩眼力极好,看着他睁了下眼睛,又是狠狠的把脚高高抬起。

小男孩只觉得一股怪味传来,小男孩朝男人下半身看去,竟然是男人被吓得小便失禁了,小男孩捏着鼻子,又有些好奇男人有没有大便失禁,又觉得男人味道太冲,就没有去翻男人的身子去看,走了几步,味道小了些,小孩似乎想到了什么,小男孩急忙手一抖,问青天只听‘咻’的一声,却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好像被小男孩收进了手里,只见小男孩往手上闻了闻,然后一副‘还好还好’的样子。

小男孩围着男人转了几圈,笑了笑说道:“小子,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醒着,你记住,你祖宗我叫丁勾玉,是咱们这一行的老祖宗,记住了吗?你小子学艺不精啊,手艺不好身手还不好就算了,没长眼睛啊,偷东西偷到自己祖宗身上了,啧啧啧。”小男孩一副教训人的样子,手往背后一背,走着小碎步摇头晃脑着说着,在教训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

祖宗?这小孩也是个小偷?看不出来啊,倒也是,长得虎头虎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家伙,说起话来也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有趣,有趣的很。

问青天正心里思考着,只听到人群里一阵骚乱,几个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大刘,大刘怎么了?”五个男人急忙上前,看了看正站着的小男孩和正躺在地上的男人,急忙跑过去扶起地上的男人,看着男人口吐鲜血,领头的男人急忙四周打量着,却只有一个小孩站在不远处,其余人都是围成一个圆看着他们。

“小孩,这是怎么回事?”领头的男人大喝道。

此时丁勾玉脸面向着着问青天,背对着男人,问青天看着男孩眼睛滴溜溜地一转,然后一抹坏笑出现在脸上,问青天只觉得有趣,这小男孩又憋什么坏心思了?

只见丁勾玉转过头去,泪水止不住的流,断断续续的说道:“刚才...我看到,一个长的块头很大的男人,狠狠的给了这大叔一脚,然后便,往那边跑去,我要去追,这位叔叔不让我去,让我我就在这里,等着。”男孩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流,给领头的男人看的有些惭愧,刚才对这小孩说话有些急了,语气难免不好,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是今天下午‘收获’之一,扔给丁勾玉,挥手让他离去。

丁勾玉接过钱袋,转身边走边用袖子抹眼泪,问青天看的清楚,丁勾玉那藏在袖子下面的笑脸是那么的明显。

就在男孩走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男人慢慢的抬起手指,指着丁勾玉,嘴里嘟囔着什么,身旁人急忙去听,只听男人说了个:“抓...”便晕了过去。

“大哥,那个小孩,大刘让咱们抓。”男人急忙说道。

领头男人身躯一震,这大庭广众之下被戏耍了,脸一下就红了上来,大声呵斥道:“小鬼,给你爷爷我站住。”

丁勾玉此时正假装用手擦着眼睛,听到男人的叫喊声,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拿下挡着脸的袖子,邪笑着说道:“怎么,叫你祖宗有事?”

领头男人大怒,几步上来要去抓丁勾玉,但是丁勾玉就如同泥鳅一般,在与男人不过一步的距离内,快速的转动着身子,总是在那么差几寸就能抓到的时候便改变自己的位置,就像是在戏耍男人一般,男人气的乱挥拳,本想着抓着这小孩好好拷打一顿,但是现在看来,不给他弄个半残,自己怕是很难解气,但是事与愿违,就算是男人用尽所有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就在这一步之内,丁勾玉就像是耍猴一般,而男人,就是那只猴。

其余四个大汉本来打算抬走躺着的男人,最后不得已放下男人,急忙来到领头人身边,本来已经痛的晕过去的男人被抬起又放在地上,一阵剧痛又给他疼醒。

丁勾玉见几人围了过来,几个闪躲逃开五人的包围,五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丁勾玉就出现在了包围圈的外面。

丁勾玉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咱们的行业是什么货色都能进的吗?你们几个,让我真是好生失望啊。”丁勾玉边说话边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朽木难雕的神色。问青天看的直想笑。

“也对,就你们大哥的智商,都被我耍的团团转,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是我要求太高了。怪我。怪我。”丁勾玉一副‘深刻谴责’的样子,拍着自己的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领头的男人被气得脸色潮红,咬着牙一挥手,喊了一声:“给我抓!”

丁勾玉一乐,哟,还急了,眼睛一瞥,看到了和自己年纪大小差不多的问青天,手中钱袋一扔,将领头男人给他的钱袋扔给了问青天,问青天一愣,下意识的便接住了,丁勾玉笑了笑说道:“来吧,全力以赴的抓我吧,不要带上我弟弟。”

问青天:?

四个大汉围了过来,丁勾玉手一抖,手上东西飞了出去,挂在一家二楼的屋檐上,这回问青天因为离得很近,所以看的仔细了,是一个带着飞索钩子的线,看起来很细。

丁勾玉手一拽,飞身上房,问青天一惊,这线竟然能承受丁勾玉这样的重量?这到底是什么线?

只见丁勾玉站在屋檐之上,笑着看着下面说道:“徒子徒孙们,祖宗不和你们玩了,再会咯。”说完快速从房檐上移动,在月光下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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