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梦中自问因果 欲往金陵参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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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青天又是一阵恍惚,猛地抬头,自己竟然站在那老房间中,火炕上坐着那衣衫褴褛的江才。
江才忽然开口问道:“你,可愿做我的徒弟?”
问青天只觉得呼吸猛地一滞,看着江才,沉默不语。
想起那日拜师,问青天直接便脱口而出的答应,如见问青天这般沉默,问青天先是犹豫后是大惊,难道,自己后悔拜江才为师?
不,不是的,师父帮我报了仇,教给我医术和琴艺,就算是最后自己死了,也是自己的选择,和师父,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吗?仅仅是自己的贪念吗?难道师父就没从中作祟?
问青天看着火炕上的江才,沉默着。
师父,从来不会害我,从来不会!
“师父。”问青天跪地磕头,三个响头磕的地面轰隆隆作响。
问青天磕完头,抬头起身看去。
那火炕上的江才已经不见了踪影。
“师父!师父!”
问青天着急了,大声的喊着,忽然之间,只觉得嗓子似乎被火烧了一般,身体也如同刀割一样,无一处不疼。
问青天继续喊着师父,只是声音那般嘶哑。
江才坐在病床旁,听见昏迷的问青天喊着‘师父’。江才猛地抓住问青天的手说道:“青天,青天,师父在这。”
问青天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江才,江才的胡子又长了,头发也很凌乱,甚至脸上都有一些灰尘,问青天轻轻一笑说道:“师父,怎么搞得如逃难的一般?”
江才将手搭在问青天的手腕上,笑着说道:“你还有脸说,我都没想到我这聪明的徒儿能做出这种傻事!哼!你可真够给我长脸的。”
问青天尴尬一笑,想用手指去摸自己的鼻子,才发现自己手上缠着布条,问青天只得说道:“师父,有些事情,有些债,总要还的吗?”
江才用手示意问青天噤声。
房门被推开,那慕容清走了进来。
问青天看向慕容清。慕容清脸上苍白一片,原本皮肤就白,如今却是更加的苍白,只是有种带着几分死气的白,眼眶红肿,双眼无神,问青天看着,心里一阵心疼。
“大姐。”问青天缓缓说道,露出一个笑容。
慕容清笑了一下,笑容很是勉强,端着一盆热水走来,看着问青天的脸,许久无言。
江才将问青天的手一扔说道:“没事了,醒来就没事了,青天,这次你要多谢朱,多谢丁勾玉了,若不是他送来这么多灵丹妙药,为师也不能保证能让你不留下后遗症,再休息个半个月,估计就恢复如初了。”
问青天‘哎呦’一声说道:“师父,你就不能轻点,我可是病人。”
江才轻笑一声起身说道:“哼,病人,自己没事找事,那就不是病人,这是傻子,好了,你夫妻二人好好说说话,我去给你调药。”
问青天点了点头,江才离开房间。
慕容清慢慢的抓住问青天的手说道:“青天,你,感觉如何?”
问青天笑道:“无妨,师父不是说了吗,只要是醒了就好了,也真是怪了,我这胸口竟然不怎么疼,只是四肢乏力。”
慕容清叹了一声说道:“这次,真是好险,青天,以后不能这么犯傻了。”
问青天笑了笑,想要坐起身,动弹两下没坐起来,最后还是慕容清扶了问青天一把,问青天才坐起身。
问青天问道:“大姐,我睡了多久?”
慕容清说道:“已经有七天了。”
“七天。”问青天皱了眉,叹了一声说道:“果然,那朱瞻基还是不舍得我死,不知道朱瞻基想要我做些什么。”
慕容清用手摸了摸问青天的额头说道:“别想那些,好好养病。”
问青天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日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慕容清轻叹一声,直呼好险。
那日问青天自己还剑债,朱珠将一种蛊虫给了问青天,安妍给慕容清解了定身,慕容清想在附近找一处客栈,自己给问青天施针救治,朱珠没有多言语,快速离开去寻来了江才。
仅仅是一日,江才如风般掠到客栈,能看出是一天没有休息,急忙给问青天救治,用了好多针法,才将问青天那吊住的一口气稳定下来。
又是一日,赵筑邶便来到了这客栈,买下了客栈,又差人去岳阳城寻丁勾玉。
那丁勾玉也不慢,因为离得确实也近,一日后便背着大包裹来到了客栈,给江才拿了几百种药丸,虽然不知道什么功效,但丁勾玉几乎带上了自己所有的丹药。
当然,只能说是种类多,若是说那偷圣宝藏的所有丹药,那三辆马车也搬不来。
江才自然不会浪费,检查所有丹药的药性,又是一日没休息,给问青天亲自调配了一种药丸,是由几十种不同药丸组成,由不同的比例构成,那药丸每日服下一粒,这是第四天,问青天的胸口处已经结疤,那原本受损严重的胸口也恢复了许多,只是不能太运动,最近一定要注意休息。
问青天听慕容清说完,许久无言,喟叹一声说道:“真是辛苦他们了。”
慕容清点了点头,用棉布沾上水,给问青天擦了擦脸,擦了擦手,小声说道:“这次,你太莽撞了。”
问青天笑着摇头说道:“大姐,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好吗?”
慕容清点了点头,拿着热水盆起身说道:“我去将热水倒掉,你先休息。”
问青天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虽然昏睡,说是昏睡还不如说是昏死,现在真是感觉有些困倦,问青天缓缓躺下,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
问青天醒来时是刚过午时,慕容清走后,江才端着饭菜来到问青天门口,感觉到问青天在睡觉,便叫小二一直热着饭菜。
如今这客栈是赵筑邶的,那店小二自然对江才言听计从。
直到落日,问青天也没有醒来。
赵筑邶坐在椅子上,看着江才说道:“江叔,青天没事吧,今日午时醒来过,对吧?现在怎么还没醒?”
江才说道:“无事,无碍,之前昏睡是因为胸口气血堵塞,导致的昏死,如今嘛,胸口处还是需要一段时间调整气血,多睡一会,也是好的。”
赵筑邶点了点头,又看向慕容清说道:“弟妹,别担心了,你这几日不休不眠的,饭也吃不上几口,快些休息吧,江叔不是说了吗?青天已经无碍了。”
慕容清笑着点了点头,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丁勾玉挠了挠头说道:“你别说,问哥还真够男人,当初我游荡江湖时,要是有问哥一般的重情义,说不好早就死了。”
赵筑邶一巴掌打在丁勾玉的后背说道:“什么死不死的,去去去。”
丁勾玉自觉失言,但还是看着江才说道:“江哥,话说青天应该像你啊,怎么在感情上这般用事,真是不应该啊?”
江才淡笑道:“怎么,我是那种不重感情的人吗?”
丁勾玉嘿嘿一笑,起身说道:“也罢也罢,江哥,筑邶兄,慕容姐,我这般便回岳阳城了,若是缺少什么丹药,尽管派人来叫,我亲自给你们送来,至于问哥,嘿嘿,他醒来后帮我传句话,就说做人别太较真,较真就没意思了,嘿嘿,诸位,告辞了。”
江才笑着摆了摆手,慕容清和赵筑邶均是起身拱手,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丁勾玉的那些灵药,慕容清自然不会不感恩,赵筑邶虽然言语中挑理与丁勾玉,但赵筑邶倒是蛮喜欢这个人,自然也不好失了礼数。
丁勾玉嘿嘿一笑,离开客栈。
房价内。
问青天缓缓睁开,只觉得口干舌燥,悠悠长出一口气,只觉得胸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问青天之前醒来还没有感觉到,问青天动了动手,将束缚自己的布条扯掉,用手自己给自己号脉,检查着自己身体的情况。
江才推门而入,笑着说道:“怎么?对师父不放心?”
问青天笑道:“哪能啊,师父,我就是感受一下嘛,我现在的脉象还真是有趣,嘿嘿,仅仅是胸口受损,其他脏器没什么影响,嘿嘿,师父,您调制的那药丸还真是厉害。”
江才将水囊递给问青天说道:“少量多次。”又继续说道:“多亏了丁勾玉的丹药,其中有些药丸都是为师从来没见过的,甚至有一种单独的药草构成的药丸,我才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现在看来,为师应该成功了,你的胸口只有外伤了,慢慢愈合之后,连后遗症都不会有。”
问青天缓慢的喝着水,少量多次,只觉得甚是不过瘾,偷偷看了师父一眼,想着能不能喝一大口。
江才笑着说道:“看什么看,为师从来不靠眼睛,你小子离开我不到一年,就忘了?”
问青天咧嘴一笑,只得慢慢的喝。
“青天,感觉如何?”赵筑邶笑嘻嘻的走进房间,打开折扇扇着风,笑嘻嘻的走向问青天。
问青天笑了笑,将水囊拿开说道:“好很多了,多谢了。”
赵筑邶嘿嘿笑道:“这次,咱们守义帮又能出名了,咱们问帮主重情重义,感动苗疆圣女,啧啧啧,又是一个美谈啊。”
问青天笑了笑,没有搭腔,只是看着江才说道:“师父,朱珠她...”
江才点了点头说道:“见过了,朱珠变化挺大的,之前还真没感受出来,朱珠竟然是练武的好苗子,仅仅是不到一年,竟然能达到这般境界,现在她应该不敌你,但若是一年之后,你俩对阵起来,谁输谁赢真是尚未可知。”
问青天撇撇嘴说道:“那是我没用古琴。”
江才笑道:“你还真想和朱珠动手啊?”
问青天哈哈一笑,眼中神色有些落寞。
江才说道:“这次朱珠来找我,一方面是告诉我你在何处,另一方面,也算是告诉你,她也还在乎你,只是这次一别,她是没脸来见你了,怕是要等你去找她了,苗疆,呵~为师是去过的,那可是个好地方,如今大明有些欺压苗疆,倒是让人不解。”
问青天说道:“师父,你遇朱珠的师父了吗?那个女人,便是苗疆的人,之前听志咏他们说,这女子还是西域昆仑派的人,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才摇头说道:“我已经有五六年不听闻江湖事了,是苗疆人也好,是昆仑派的人也罢,总归是朱珠的师父,青天,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问青天点了点头。
赵筑邶却是一合铁扇说道:“那安妍吗?我倒是知道一些,之前是崆峒派的执法长老,后来是传闻是苗疆派到昆仑派的间谍,后来又说是苗疆的圣女,嘿嘿,之后又是朝廷的叛徒,嘿嘿嘿,这些事,我是不太清楚,但都这么传的。”
问青天想起那安妍说过苗疆圣女,还不止一次说起,若不是为了蛊惑自己,那便是这安妍,还是那苗疆的人,至于昆仑派,估计真如江湖传闻一般,去做了间谍。
赵筑邶说道:“青天,这些日子先修养,等你感觉可以动了,你我再次去一番明教,嘿嘿,这次咱们属于探亲,好好的领略一下旧都,如何?”
问青天笑了笑,看了一眼江才。
江才笑道:“修养三日便能下地行走,你这老躺在床上也却是不好,三日后便去明教看一眼吧。”
问青天问道:“师父,你与我一起吗?”
江才摇头说道:“不了,你师娘还在等我,今日再住一晚,我便回家去了。”
问青天点头说道:“是啊,师父,一定要保证师娘她们的安全,最近,我身边有一个龙骑禁军,名叫龙一的,那双手可是有点能耐。”
江才笑道:“领略过了,被我打跑了,若不是因为救你心急,我便把他那双手,那顶项上人头留下来了。”
问青天说道:“师父,那人会不会去找师娘她们,若是那样,可是麻烦了。”
江才摇头说道:“放心,朱瞻基不会傻到主动来招惹我,这些你就不必多管了,好好养伤,那龙一,我找机会帮你除掉。”
问青天沉默许久开口说道:“师父,不用除掉,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对我来说,也是种好事,等真要除掉他的时候,我便能将他除掉,师父,我可有古琴没用过呢。”
江才想了想,点了点头。
江才给问青天安排好了一切,第二日早晨,便悄然离去了。
慕容清一直照顾着问青天,这些日子,问青天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休息了,躺在床上三日之后,问青天下地走了一会,只觉得除了胸口发闷,其他倒也没什么事了。
赵筑邶租了两辆马车,问青天和慕容清一辆,赵筑邶自己一辆,几人便乘马车朝着金陵而去。
马车没有骑马快,自然需要多些日子,问青天这几日趁着在客栈休息之时,出去走了走,觉得自己恢复了许多,至少,有之前一般的力气了。
五日之后,几人行至金陵。
入秋了,天气有些发凉,清风拂过脸颊,倒是清爽的很。
明教弟子任飞灵等在金陵门口,等候着问青天几人的到来。
马车缓缓驶向金陵入口,赵筑邶撩起马车上的帘子,看到了任飞灵,笑着对车夫说道:“张叔,停一下马车,我有些事要办。”
马夫停下马车,赵筑邶嘿嘿笑着从马车上跳下,径直朝着任飞灵走去。
那日,赵筑邶在明教大杀特杀的场景,依然在任飞灵眼中浮现,看着赵筑邶越走越近,任飞灵心里有厌恶,也有恐惧,最终,还是脸上带着笑容,对着赵筑邶一拱手说道:“赵公子,飞灵等候多时了。”
赵筑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任大哥,之前的事,别记在心上,都说这世事无常嘛,嘿嘿,如今韩老是我的丈人,您,还要多多照顾我啊。”赵筑邶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悄悄地塞入任飞灵的袖子。
任飞灵笑着用手一挡说道:“赵公子,莫要取笑于我了,这钱,我实在不敢拿,实话说,您也知道,如今的明教,可能就值您手中这几张银票了,我若是收了,师父怕是不会愿意,不要为难我了。”
赵筑邶笑了一声,将银票拿回,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银子,放入任飞灵手中,笑着说道:“这总可以了吧,您也别自己一个人吞了,上次我们三人也惊到了明教的兄弟们,就当是我们赔罪的茶水钱了,收下吧。”
任飞灵笑了笑,这次没有扭捏,直接扔入袖子,掂量着份量,也有个五十两,虽然也不少,但若是不收,也说不过去了,只得讪讪笑道:“赵公子,快些进城吧。”
赵筑邶笑了笑,拉住任飞灵的手说道:“走,任大哥,咱们兄弟俩好好聊聊。”说着对身后的马夫一挥手,那马夫便驱马车跟在赵筑邶二人身后。
问青天正撩着马车上的窗帘,笑着对慕容清说道:“大姐,看到了吗?这筑邶可是有一套的,嘿嘿,这次来金陵,还真要好好的感受一番。”
慕容清笑道:“筑邶兄弟确实是脑子活泛,你要多学。”
问青天点了点头,撂下窗帘,继续闭目养神。
来到明教大楼,问青天和慕容清下了马车,赵筑邶给两个马夫付了钱,特意多给了许多,两个马夫乐呵呵的赶着马车离去。
“筑邶,青天,慕容神医,请进吧。”韩老笑着说道。
韩遇春自然是等在门口,崆峒的弟子许多,早上便有弟子来通告了,这才有任飞灵出城迎接。
“丈人,别来无恙。”赵筑邶笑着拱手上了台阶,拉住韩遇春的手。
“还好还好。”韩遇春笑道。
问青天和慕容清手拉着手,走上台阶,对着韩遇春一拱手说道:“韩老。”
韩遇春笑道:“青天,慕容神医,这次能来明教,实在是明教的荣幸,快,请进。”韩遇春说着,带着几人进了大楼。
任飞灵悄无声息的跟在几人身后。
问青天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朝着那大楼对面茶摊上一个喝茶的人看去,那人匆忙转过头去,躲开问青天的视线。
问青天微微一笑,继续走。
几人上了三楼,来到韩遇春的房间,韩遇春坐在主客位上,几人相继落座,只有任飞灵站着。
“青天,听说几日之前你受了重伤,如今看来,好许多了啊?”韩遇春笑着说道。
问青天摆了摆手说道:“小伤而已,多谢韩老挂念。”
赵筑邶笑道:“再有个十几日,估计青天便恢复如初了,这次来金陵,一是为了看一看您,二是是来自家养养伤。”
韩遇春点头说道:“好,我这便安排弟子去买一些药草和银针,青天,慕容神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弟子说。”
问青天和慕容清对视一眼,对着韩遇春拱手说道:“如此,便多谢韩老了。”
韩遇春摆手说‘无妨’,又看向任飞灵,叹气说道:“锦统这丫头,实在太过刁蛮了,飞灵,去将锦统叫来。”
任飞灵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间。
韩遇春笑着对问青天和慕容清说道:“小女失了礼数,两位勿怪。”
问青天和慕容清自然说‘不会,不会。’心里倒也诧异,这韩锦统之前还来医馆拜师,今日怎么这般冷落几人,若是只有赵筑邶前来,韩锦统冷落一番,倒也合理,只是问青天和慕容清来到这里,她不应该这般失礼啊?
还未等问青天和慕容清多想,任飞灵冲进房间说道:“师父,不好了,锦统她好像中毒了。”
“中毒了?”问青天和慕容清急忙起身问道:“韩锦统如今在何处?快些带我们过去。”
韩遇春急忙起身说道:“就在旁边,两位,拜托你们了。”
韩遇春又对任飞灵说道:“快,去找银针,找解毒的药材。”
问青天和慕容清没有说话,快步走到隔壁房间,却见韩锦统趴在桌子上,手还拿着一本医书。
慕容清将韩锦统扶起,只见韩锦统嘴唇发紫,翻开眼皮,只见眼睛涣散,是中毒没错。
韩遇春和赵筑邶二人站在门口,韩遇春急的一直张望,赵筑邶紧皱着眉头。
问青天闻了闻屋中的空气,只觉得味道不对,急忙对慕容清说道:“大姐,快离开房间,这怕这空气中有毒。”
慕容清点了点头,一把拽起韩锦统,拉着她走出房间,带到韩遇春的房间,让韩锦统平躺在地面。
问青天给韩锦统号脉,几根银针扎在韩锦统身上,韩锦统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韩锦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问青天和慕容清二人,不解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不是明日午时吗?怎么回事?”
问青天笑道:“你中毒了,还好,这毒毒性不大,即使你中毒有几个时辰了,但也没伤到你的五脏。”
韩锦统皱眉起身,自己摸起自己的脉搏,然后便是一脸的愤怒。
问青天对慕容清说道:“大姐,把她身上的银针取下来吧。”
慕容清点了点头,摘下韩锦统身上的银针。
韩遇春急忙将韩锦统扶起,问向问青天和慕容清:“青天,慕容神医,锦统审图如何?”
问青天笑道:“无妨,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只是还有些残毒,一会找些豆浆,喝一些,便能解毒了。”
任飞灵此时匆忙跑到房间,手中一个小木桶,里面赫然是豆浆。
问青天笑道:“嘿,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快把豆浆喝了吧。”
任飞灵将豆浆桶递给韩锦统,韩锦统作势便要举桶痛饮。
那低头沉默许久的赵筑邶却是手中折扇一开,刀刃弹出,赵筑邶狠狠的一刀扎在木桶上,顺势一拽一扔,木桶带着豆浆飞出窗外,只有几滴豆浆掉在地上。
“赵筑邶,你干什么?你要让我死吗?”韩锦统一时不察,被赵筑邶夺去了豆浆桶,心里怒火直烧,怒喝道。
赵筑邶却是一收铁扇,看着任飞灵,冷冷的问道:“这豆浆,你在哪里买的?”
任飞灵说道:“就在咱们大楼对面。”
赵筑邶皱眉问道:“有卖有豆浆的?刚才我怎么没看到?”
任飞灵说道:“我一出大楼,便听有人卖解毒的豆浆,我便买下了。”
赵筑邶冷哼一声说道:“解毒豆浆,平白无故谁会中毒,大家都是买豆浆当早餐,谁会用豆浆解毒?真是搞笑。”
韩锦统却是大怒,看着赵筑邶,又要说些什么。
问青天此时正用银针扎在那豆浆上,那银针呈现出了黑色,很明显,豆浆里有毒。
问青天将银针拿起,放在韩锦统的眼前,晃了晃说道:“这次,多亏筑邶了,不然,你可又要中毒了。”
韩锦统看着那银针,心里一惊,虽然有些惭愧,但嘴里仍然说道:“就算是有毒又如何?哼!”
赵筑邶却是笑道:“青天,若不是你那句‘心有灵犀’,我也不会想到这么多,这么看来,这还是一次有谋划的毒杀啊。”
问青天笑道:“你我二人就别互相捧臭脚了,呵呵。”
韩遇春却是笑不出来,轻声叹道:“果然,这些人还是不允许我明教好起来。”
慕容清和问青天听出了弦外音,但却不好插嘴。
赵筑邶却是直接问道:“怎么?有什么人对明教不满吗?丈人,你说与我听,三日之内,我便让他们消失。”
韩遇春苦笑一声说道:“什么人?可谓是全金陵人啊。”
赵筑邶看着韩遇春,见他不愿说,自己也不好多问,从怀中取出解毒的药粉,心疼一下,想着是韩锦一的妹妹,韩老的女儿,给她用了也无妨,便扔给韩锦统。
韩锦统问道:“这是什么?”
赵筑邶冷哼道:“你不识字?”
韩锦统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布袋上的‘解毒散’三字,心里一暖,嘴上也不道谢,打开布袋大口的吃了一口药粉。
赵筑邶一个冲刺夺下韩锦统手上的布袋,心疼的说道:“你知道你这一口吃掉多少黄金吗?少吃,少吃,你这中毒不深,哎呦,真是的。”
韩锦统却是笑着说道:“怎么,拿出来的东西又不舍得了?还以为你把这袋子药粉都送我了,这般小气。”
赵筑邶急忙将布袋口扎好,放回怀中,冷哼说道:“哼!想得美,长得丑想得美。”
韩锦统一笑说道:“我和姐姐相貌上只有细微不同,我丑?意思是我姐姐也丑?”
赵筑邶自觉失言,急忙说道:“就你丑,你姐姐美若天仙,你个小丫头片子。”
问青天看着赵筑邶和韩锦统吵架,最后这几句越来越没谱,问青天轻轻咳嗽一声,赵筑邶急忙稳定心神,脸上表情变的淡然,叹了口气,捂着怀中的布袋,心里还是感觉在滴血。
韩锦统没来由的一笑,又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韩遇春此时正有些烦乱,倒也不好在这些小辈面前表现出来,长叹一声说道:“飞灵,带着问公子和慕容神医找房间休息一番吧,舟车劳顿,还是要多休息的,锦统,你也去歇着,筑邶,你留下,与我好好说一说话。”
问青天和慕容清自然知道不好多留,点了点头,跟着任飞灵离开房间,来到三楼的一处房间内安顿下来。
韩锦统吃了那解毒散,脸上已经没了中毒迹象,嘴唇也变的红润,眼睛滴溜溜一转,笑着对赵筑邶说道:“姐夫,有空来找我,你我二人好好聊聊。”
赵筑邶现在对韩锦统气的牙痒痒,摆了摆手,示意韩锦统赶紧离开,韩锦统咯咯一笑,离开房间,关上房间的门。
赵筑邶不知怎的,也轻笑一声。
韩遇春看着赵筑邶,叹了一声说道:“如今,你已经是我明教的人,我也不好隐藏与你,有些事,还是和你说一下吧。”
赵筑邶收敛神情,点头说道:“好,愿闻其详。”
韩遇春幽幽开口说道:“我们明教,发家于明太祖,跟着明太祖打天下,最后成为当时第一大门派,之后,皇权交替,明教越发成为朝廷的眼中钉,不得已之下,只能将明教的势力分散,之后,便只能舍弃大部分的堂口,最后只剩下这一间大楼。”
韩遇春停顿一下,又继续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别说这旧都金陵,咱们明教之前盘踞于此,后来靖难之后,大批江湖儿郎趁机扎入金陵城,立派开宗,如今金陵,不算我们明教,有三大门派和十三小门派,今日之事,多半是这些人所为。”
赵筑邶皱眉说道:“哦?还有这么一说,这么看来,明教树敌不少啊?”
韩遇春冷哼道:“这才是我最痛心的地方,我们明教一向与外人交好,这些门派在金陵生根发芽,我们明教从来不会制止,甚至还会帮助一些,只是如今,你成了我的女婿,那些人便露出了自己的爪牙,他们不会愿意金陵城中再出现新的明教,估计多半是那三家大门派所为了。”
赵筑邶笑道:“大门派?是何名字?说来听听。”
韩遇春说道:“其一,名曰月光楼,其二名为堆金场,第三个,便是这金陵最大的门派,便是名桥香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