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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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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妤嫣轻笑一声,看着摊主便是说道:“此物是白灵石不假,但是真正上品的白灵石通体晶莹,璀璨无暇,映照在烛火下才有点点黄色光斑闪耀。”

“但是你这块,虽看着晶莹透彻却有些暗沉,其内点点星光也是因里面晶肉溃裂所致,所以,你这块白灵石,只能说的上是中品偏下。”

摊主见越妤嫣句句说在点子上,也是连忙收回手上的白灵石,盯着越妤嫣笑道:“原来是懂行的,失敬失敬。”

越妤嫣双手抱胸,自信的看着摊主,张口说道:“这块白灵石内部已经开始溃裂,时间越久,品相越不好,我给你五两银子已经是高价了。”

摊主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白灵石,想了一会儿便是伸出手递了出去,说道:“行吧,五两就五两。”

越妤嫣给了五两拿过白灵石,递到李无二的手上俏皮的说道:“二哥帮我拿。”说完,便是又拉着李无二往前走着。

李无二看着手上的白灵石,问道:“这石头不是废了么,你怎么还买。”

越妤嫣又走到一处小摊前,边挑着边解释道:“白灵石这种石头你说它是废石呢,他就是废石,但是你若是从另一方面看呢。”

李无二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石头,纳闷的说道:“另一个方面?”

迎着阳光不停的转变着方向,转了一圈,也不曾看出有哪些不同。

越妤嫣见状笑着拿过白灵石,指着里面的荧光说道:“此散碎荧光虽然是在劣变,但是劣变之时,颜色由黄变深,在由深变浅,每次都是一种新奇的颜色。”

“而且这种劣变持续时间很长,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结束。”

“二哥,你说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它会变成什么颜色啊。”

李无二皱着眉头看着白灵石,说道:“那这么说的话,那些人为什么非要那种黄色的,明显这种劣变的好看一些啊。”

越妤嫣把这块白灵石塞进他的怀里,语气平静的说道:“毕竟人们总是喜欢永恒不变的嘛。”

“哦,不动。”

“二哥,你还没回答我,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说它能变成什么颜色。”

李无二笑道:“短了说就四五个月,往长了说也就一年时间,你说他能变成什么颜色。”

“那应该是橘黄色吧,香橙的橘黄,不太好看,我还是喜欢那种淡蓝色,泛着清冷的微光。”

李无二问道:“蓝?那要多长时间?”

“看这块石头的品相,感觉也快,四五年,五六年差不多了。”

“哎呦,一年一两银子,到时候还是块废石,真贵。”

“你不明白,那个摊主也不明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提醒你,下次见面之前,你可别弄丢了!”

“也没啥用,丢就丢了呗。”

“不行!你若不拿这块石头来,我那欠条你一两都拿不到!”

“咦,这条件怎么还多一条。”

“那我不管,反正钱现在在我家,到时候我要是见不到它,你就别想见到它!”

说完,两指夹起一两银子,在李无二面前晃悠了几下。

“行行行,反正也不大,顺道带着吧。”

听到想要的答案,越妤嫣也是展颜一笑,熟练的拉起李无二的手,继续在街上逛了起来。

砰!

没走几步,前方一处卖肉的摊位就传来一声巨响,附近有些嘈杂的声音也是顿时安静了下来,街道上的行人也是看向那处肉摊。

“好你个荤驴草的,我让你缺斤少两。”

一名壮汉手上拿着一个纸包,照着躺在地上的那名肉铺老板的脸上便是砸了过去,两相碰撞,包里的碎肉顿时四散开来,崩了四周看戏人群一身。

“一斤肉你给我七两!你当我好骗是不是!”

沙包大的拳头不断地落在肉铺老板的身上、脸上,其上鲜血也是当场迸溅,惨不忍睹。

“让你少三两,让你少,让你少!”

不多时,那人的身子便是软了下去,周围人也是出声说道:“别打了,死人啦!”

看戏的人群也是往外退了几步,有胆小的已经是向外挤着,外面听见死人了的也是赶紧去报了官,剩下胆大的,没跑出去的,都是紧盯着那打人的壮汉,噤若寒蝉。

在外面看的真切的李无二也是看个热闹,紧拉着身边的越妤嫣以防被人群挤散。

越妤嫣身高不够,只能踮着脚看了个大概,便是对李无二问道:“二哥,里面怎么了,我怎么听见死人了。”

李无二低声应道:“嗯,那个卖肉的被打死了。”

“我看有人报官了。好挤啊,我们走吧。”

李无二看着四周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也是搂着越妤嫣往外而去。

“还是二哥厉害,推人跟推孩子似的。”

李无二笑道:“这有什么厉害的。”

看着这条街被堵的水泄不通,拉着越妤嫣便是往旁边小路钻去,来到另一条街道上,却也是被堵的人员不通。

“这里又怎么了。”

李无二仗着自己高出那些看戏的人一头,眯着眼睛便是见到前面不远,一群人围了一个圈子,里面正有两人拿着武器正交手着。

周边人群又是拍手叫好,又是低声窃窃私语。

“这是在,切磋吧。”

越妤嫣踮着脚用力的往远处眺望,只能偶尔看到远处有人群耸动,偶尔传来拍手叫好的声音。

“哎呀,好烦,什么都看不到!”

李无二看着怄气的越妤嫣,便是问道:“怎么,你想看啊。”

“想啊,可是我看不到,离的太远了。”

李无二想到一个法子,便是对越妤嫣说道:“站稳了。”

“什,什么?哎!哎....”

李无二低下身子,用肩膀抵在越妤嫣的屁股上,右手扶着她的身子,站起身便是把她顶了起来。

“二,二哥!”

李无二歪着脖子问道:“能看清了么。”

越妤嫣帷幔下的俏脸通红,一只手搂着李无二的脑袋便是说道:“看,看清了,但是我有点怕。”

李无二笑道:“怕什么,你哥我稳的很,你就坐着吧。”

“这样不好吧。”

李无二随意的说道:“又不是骑大马,我用肩膀顶的,没有事儿啊。”

“那好吧。不过二哥,你可别把我晃下去了。”

“放心吧,你看你的。”

越妤嫣渐渐稳住身形后,便是看向那圈内的两人交手。武器碰撞下,金铁之声传来,两人皆是全力出手,偶有险象环生之景,也令越妤嫣看得入迷,不禁拍手叫好。

李无二看的也是觉得有趣,跟着人群也是叫好几声。

好半晌,交手两人碰过一招之后都是退后几步,喘着粗气互相对视几眼,默契的收回武器,相互行礼,就此停手。

“好!”

看戏的人见状也是拍手叫好,掌声雷动,许久不衰。

越妤嫣见二人打完,也是担心李无二会累到,便是低下头喊道:“二哥,把我放下来吧,你别累到了。”

李无二抬头看向她,说道:“没事儿,这才哪儿到哪儿,看看他们还打不打。”

越妤嫣右手紧握着李无二扶着她身子的右手,左手放在李无二的脑侧,看着里面有一人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诸位,可还有想互相交流心得的兄台,皆可入场啊,虽然场地不大,但也算施展的开,前路还长,在青武大会之前比试一番也算是交个朋友。”

那人说完,周围便是有几人就要出来,商讨之后,便是决定好了出场顺序。

越妤嫣也是看了好几场较为精彩的比试,看着逐渐昏暗的街道,这才意识到已经在李无二的肩上坐了许久。

“二哥二哥,放我下来吧,我不看了。”

李无二看着也正起劲,听见越妤嫣喊他,便是问道:“他们还打呢,怎么不看了?”

“不看了,你放我下来吧。”

李无二见她坚持,也是低下身子让越妤嫣下来。站在地上的越妤嫣双脚忽的一麻,便是身子一歪躺在李无二怀中。

李无二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脚,脚麻了。”

李无二哈哈一笑:“奥,那没事儿,一会就好了,我还以为你要上茅房呢。”

“坏二哥,你才,你才...”

李无二见里面又交起手来,便是抬头继续看去,伸手搂着无力的越妤嫣,紧抱在怀里,生怕她倒在地上。

越妤嫣贴在李无二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膛里传出的心跳声,那周围人群的声响也是渐渐消失了,感受着那环绕的双臂上传来的力气,仿佛正处于自己家里的床上,那盖着被褥的安全感。

“好想就这样睡一觉啊。”

“妤嫣!”

“嗯?”越妤嫣惊醒的抬起头,看着李无二问道:“怎么了二哥。”

“他们比完了,散场了。”

“哦哦哦。”越妤嫣连忙站起身,整理好衣服站在一旁。

李无二望着走远的那群人,感叹道:“虽然都不是什么厉害的高手,但是打的真不错啊,挺有意思。”

“是,是吗,确实挺有趣的。”

李无二转过头看着越妤嫣,见她扯着帷幔,伸手整理着头发,便是问道:“还逛嘛,我看那边街道点着灯火,还挺的热闹的。”

“逛,当然要逛,那我们赶紧去吧。”

越妤嫣像是找到了目标,拉着李无二便是奔向那边。

二人穿过几条街道,便是看到这点着灯笼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春满楼。

“我还想这路走的怎么有些熟悉,原来是住店的地儿。”

越妤嫣也是叹息一声,看着亮堂的春满楼,便是说道:“这酒楼有什么可看的。”

二人正想着是回去还是往远处走走的时候,一旁的阴暗巷子里走出一道晃晃悠悠的身影。

李无二斜眼盯着那道黑影,并把越妤嫣拉到身后。

越妤嫣还有些疑惑,顺着李无二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道人影。

“那是谁?”

李无二没有出声,只见那人越走越近,率先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酒臭味。

那人似乎是看到了李无二两人,便是在阴暗处停下了脚步。

越妤嫣看不真切,便是开口问道:“你是谁?”

那身影闻言一愣,随即哈哈笑唱道:

“你问我,我问谁,你说苍天知晓谁。

我姓张,弓长张,孩童啼哭在左江,

父母亲,叔婶爱,一家幸福乐安康,

最爱东市葫芦糖,他们叫我丸子张。

读书香,十六成,便识一女叫婉嫦,

容貌佳,有才学,水田人家务农桑,

一眼便认枕边伴,托媒采日娶佳人。

夫妻和,年一子,起得乳名唤小虎,

可边关,起战乱,朝廷招人我在册,

无奈身披死人甲,抛家舍妻赴战场。

路辗转,得幸运,万人之中被赏识,

杀了敌,得提拔,百十将士我为首,

刀枪铁叉不得眠,每每倾覆思妻儿。

次春寒,破敌还,我戴金甲把家还,

父母健,妻儿康,我又壮名闻四乡,

莫叫天道喜洋洋,他人唤我将军张。

紧五月,军令传,金甲戴身骑马还,

领命出,领兵战,上马杀敌捷报传,

寒枪在手阵前战,何人见我不胆寒。

可不知,粮草断,皇都遗诏信来传,

旧皇崩,新皇立,局势不明无人续,

南关本是难度日,三月不见主来信。

谣语起,乱象生,月半时分敌临城,

亲卫反,我被俘,熊岳边关似纸糊,

我叹时运也有坎,今日轮我脚下绊。

边关开,天已改,惶惶半月舟就翻,

谁曾想,竟有言,传我通敌又献关,

家中父母愧自残,妻儿被逼家难还。

山长青,水长流,只身流落在街头,

家不在,妻儿散,茫然四顾有何在,

天晴也是常阴日,月圆也是残缺时。

走他乡,寻音讯,借酒消愁思红妆,

想乳儿,今怎样,可是张口唤爹娘,

长空破石犹在目,不得家中传信郎。

不曾想,遇故乡,说我妻儿死他乡,

恶名传,无人关,受辱不堪托子残,

如今你子已换金,去向不明无处寻。

哈哈哈,难自抑,国破家亡是这般,

游山川,走街道,形单影只洒脱顽,

今朝有酒醉今朝,何人伴我往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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